白小雨扭头去看绮罗,是个好萌的大眼萝莉。
这就是书里的女二,绮罗。
绮罗出身仙门世家轩辕氏,师从司空道尊,堪称仙界白富美,自幼时在琉璃球中见过白术上仙便芳心暗许,来到灵雾山修道,何曾想,半路杀出个女主角林悠,虽是个凡人,却灵根异质,拜为白术上仙的关门弟子,两人一路相知相许,绮罗黯然神伤,最后落寞地下场了。
白小雨在心里默默给她点了个蜡。
陈易之睁开眼睛,看了看绮罗,“不比,你只是个元婴。”
绮罗小脸一红,“我们可以只比招式!”
陈易之翻了个身闭上眼,“不比。”
绮罗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当即召唤出自己的法器,一只仙鹤。
那仙鹤自云中俯冲而下,直朝陈易之而去。
白小雨闪了个身,让到了一旁,怕被牵连。
陈易之身形未动,那仙鹤却忽然折翼,摔到了地上。
折翼的仙鹤。
绮罗连忙去看那地上的鹤,“你这人好歹毒,伤了我的鹤。”
围观了全程的白小雨想说句公道话,“这位同窗,既然师兄已经说了不愿意和你比试,就不必纠缠下去了。”你们的武力值差距太远,何苦呢。
绮罗望向白小雨,仿佛才注意到这么一个人,“你又是谁?”顿了顿,“只是个辟谷而已。”
只是个辟谷而已的白小雨说:“不必问我是谁,不如你先救一下这只仙鹤吧。”
绮罗看了一眼地上的仙鹤,摸出一瓶丹药,喂了一粒给鹤。
那丹药乃是司空老道亲制,仙鹤服过后,不过半刻就完好如初。
绮罗望了一眼陈易之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原以为这只是午后的一个小插曲,到了下午抽签的时候,陈易之竟然抽到了甲字班绮罗。
若说这里头没有暗箱操作,白小雨都不信。
原书里这一场比试应该是绮罗和林悠的对决。
是一场元婴之间的对决。
可是,陈易之显然已经不是元婴,不晓得绮罗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来挨打。
白小雨看不懂这谜一样的上进心,还是求死之心。
看不懂就不看了。
白小雨去抽自己的签了,她的运气不错抽到了同班同学,丁字班的同窗,祁同。
两个人都是辟谷,都是中层,缘分使然。
白小雨递给祁同一个果脯,“你想怎么比?”
祁同接过果脯,“我是水系,你是木系,水木相生,我们两比起来,其实意义不大。”
白小雨点头,中肯地说:“你说得对,不如我们就水过去。”反正又不是淘汰赛,大家咸鱼一下尽到责任就可以了。
祁同:“……”
两个人一个水系,一个木系,都走佛系。
秋云道长坐在莲花台边,胡子抖啊抖,都要抖掉了。
只见莲花台上的两个丁字班道修,这边甩出一颗小水珠,那边结出一面小花墙。
那画面,真的是,洒洒水,种种花。
秋云道长坐不住了,“你们都给我下来,不比了,不比了,比个屁!”
他的老脸都要绷不住了,怎么说秋云道尊在灵雾山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让座下弟子这么胡闹下去了。
两个人被叫到场边,跪在蒲团上领训。
一柱香过后。
天空中白光一闪,如炬般升空又降下。
道众爆发出一阵惊呼。
“啊,绮罗的法器羽环碎了,要掉下了!”
只见高台上的司空老道如同一道光影般飞出,接住了自己的爱徒。
绮罗脸色煞白,落到莲花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易之。
“你……究竟是什么修为?为何我的法器都碎了。”她祭出的羽环不是寻常法器,乃是轩辕氏几代神力锻造而成,不是一个大乘期修士能够打碎的。
她原以为她可以靠着羽环,杀一杀陈易之的威风。
陈易之看了一眼司空老道,这道士五百年没见,无甚变化。
司空老道也在看陈易之。
这个人的长相有些熟悉。
可是一时间,他想不起来是谁。
陈氏,仙门哪个陈氏……
陈易之看向绮罗道:“既然你羽环已碎,便是输了。”说罢,就跳下了莲花台。
白小雨当然知道羽环是个很了不起的法器,毕竟女二用羽环伤了女主角林悠。
没想到,被陈易之给震碎了。
她抬头看了秋云道长一眼,他正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莲花台,于是白小雨小声道:“师傅,我们可以走了吗?餐舍要放饭了……”
秋云道长脸色一僵,看向蒲团上跪着的白小雨,“走走走,看到你我都心烦!”
白小雨和祁同对望一眼,飞快地跑了。
比试的第二天,还是迎来了绮罗与林悠的宿命对决。
绮罗没了羽环,竟然惜败林悠。
白小雨坐在山中竹台里吃烧鹅,隔着稀疏的竹林瞄了一眼莲花台上的战况,摇摇头。
主角光环不是尔等可以战胜的。
竹子随风轻扬,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小道修,你不去修炼,又躲在这里偷懒。”
白小雨擦擦手,“我修的是自在禅。”
那竹子又笑:“你明明是火灵根,偏要修木系,你再不努力修炼,永远不可能突破元婴。”
“那就最好不过。”白小雨心里默默嘲笑竹子不懂苟的智慧。
白新亭就是元婴,继而堕魔,最后成魔,魂飞魄散。
我一定要苟在辟谷,最强不过心动。
等男女主角感情线走完,我再修炼也不迟。
隔天一早,丁字班却出了大事。前日与她比试的那个水系同窗祁同不见了!
秋云道长最先发现此人不见了。
原以为祁同是贪玩,下了山,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人,连灵雾山玉牌都被发现遗弃在了山中。
几个出去找人的同窗分别汇报道:
“师傅,我去祁同家里看过了,祁同没有回家!”
“那玉牌落在山间溪水处,周围也没有别的踪迹。”
“祁师弟,素来最为温吞,绝不会私自下山……”
灵雾山一脉乃是大派,平日里寻常魔怪鬼魅都不会轻易接近,更不是寻常盗匪能肆意掳人的地方。
秋云道长只怕是来了一个不好对付的。
恰在此时,一个道童匆匆跑进讲习堂来,“秋云道尊,掌门让我来告知你,这次消失的不只丁字班祁同,还有其他好些水系道修,就连……我们甲字班林悠师姐也不见了……掌门已经着急了几位道尊去寻踪,秋云道尊速随我去前殿吧!”
“你们都留在山里,勿要轻举妄动!”秋云道长留下一句话,随那道童扬长而去。
白小雨想起来了,这是书里的情节。
一个凶兽来到灵雾山抓走了水系道修炼引,女主角负伤,男主角替她疗伤,再次擦出了爱的小火花。
只是没想到,祁同作为路人甲也在被抓之列。
同是池中咸鱼,她对于祁同的处境表示担忧。
秋云道长一走,大家就更加惶惶不安。
尤其是水系道修更是聚在一起愁眉苦脸,“林悠师姐,已是元婴,都不见了,这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小雨挪到陈易之身旁,虔诚地问:“学神,你怎么看?”
众人听到白小雨提问陈易之,也骤然安静了下来,等他回答。
在丁字班,陈易之学神的光辉已经毋庸置疑。
陈易之看了一眼众人满含期待的眼神,顿了顿,他的神识在灵雾山中不若在鬼蜮恣意,他能够察觉到的是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妖兽之气。
“似乎是一只妖兽。”
众人“啊”地大叹,“妖兽,好吓人哦,怎么办啊,祁同师弟还是个辟谷!”
白小雨也叹了一声,咸鱼虽好,但是没有主角光环,苟不苟得住,真的看命哦。
丁字班的气氛一时间荡到了谷底。
第10章
白小雨坐在讲习堂里唉声叹气。
陈易之不耐烦地皱眉道:“你想救祁同?”
白小雨一脸理所当然,“当然,祁同和我同是咸……同窗,要是他有什么不测……”说着说着,白小雨真的伤心了,有种惺惺相惜,身世同悲之感。
陈易之想了想,走出了讲习堂。
白小雨看他出门了,赶紧也跟上,这种危机时刻,要紧跟大腿的步伐。
陈易之站在廊外,掌心现出一只草编的蚂蚱,那蚂蚱在他掌心复活,一蹦一跳地下了山。
“若是察觉到妖兽的气息,这蚂蚱会告诉我。”
白小雨看那蚂蚱在草丛中蹦了几下就消失不见。
她的内心稍安。
丁字班的道童在讲习堂上枯坐,白小雨抬头看窗外,已是月影横斜。
等了一天了,祁同不知道苟没苟住。
小说对于路人甲的命运往往都没有着墨。
白小雨看着窗外,看到了那一只草编的蚂蚱,一蹦一跳地回来了。
她飞快地看向陈易之,陈易之捧起蚂蚱,等了一会儿,问道:“你还不祭出你的叶子吗?”
坐骑白小雨祭出了叶子,载着陈易之和自己往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