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风叹息一声,眼睛依旧是红红的,“姐姐,你一定不要让家里人发现你。”
沈辞想说,她真的不是他姐姐,不要这样叫啦。但最后一想,这孩子真的可怜,想叫就叫吧,反正她也不吃亏。
“若是家中人知道你,便定会将你送入皇宫以求家族的荣华富贵。”而当今陛下,必定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过去的错犯一次就够了,切不可再犯一次。
洛凌风暗自发誓,一定要保护好眼前这个姑娘,因为她真的和姐姐太像了。
沈辞听完这男子的话,打趣道:“我只有二十岁哦,你确定要叫我姐姐?”
洛凌风听了也是惊奇得很,但内心还是有些失望,果真不是他的姐姐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想叫你姐姐的……”
当然,他是自私了些。
却没想到沈辞这么说:“爱咋叫咋叫呗,你开心就好,嘻嘻。”
洛凌风心中突然开心了起来。
一旁吃瓜吃全局的宋观雪此刻发表了她的看法,心中有些担忧:“可是……之前皇兄见过她了啊。”
洛凌风之前的话没说完,但宋观雪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当年她还小,但后来也是听说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便想起初入解忧阁时,她遇见皇兄那事,那时候皇兄就见过沈辞了啊……
听到宋观雪这话,洛凌风表情一僵,笑意全无,他也变得严肃起来:“哪个皇兄?是当今陛下吗?”
见宋观雪点了点头,洛凌风脸上更加僵硬:“问题大了。”
“啊这……”沈辞真是没想通事情怎么发生到了这个地步,说实话她知道狗皇帝对她的态度有点问题,但是她真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渊源。
人人都在说当年的事,但没人来告诉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洛凌风又想到一个更头疼的问题,他的表情更加严肃了几分:“那你可有见过宁王殿下?”
陛下还好,他曾逼死了姐姐,但还是深爱着姐姐的。
但宁王殿下就不一样了,他只是年少轻狂时钦慕着姐姐,那时候姐姐是他的手下,他却惨遭背叛。若是再遇见姐姐,以他冷漠无情的性子,必然是不会留活口的……
沈辞:“嗯???”
不仅见过,她现在就住在对方的家里好吧?每月还主动给对方上交房租。
还未等洛凌风听见那悲惨的回答,便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紫衣人影,那人戴着银白面具,清冷不已,像是高山雪松,气质卓然。
只听一句淡淡之音。
“小沈,天色不早了,回家吧。”
洛凌风彻底地僵硬了,仿佛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来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天……宁王就在这附近!
随后更恐怖的来了,只见沈辞点了点头,对着大家抱歉地说了句:“我得走了啊,抱歉抱歉。”
沈辞不知道宋行舟为何出现得这么及时,但也没深究了,因为她也有些疲倦了,想睡觉。
洛凌风表情要裂开了。什么……为何宁王与她这么亲近?莫非她被宁王骗了?
又见沈辞接过对方手中的一个提灯,便打算离开。
洛凌风更加恐慌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对沈辞的命运深深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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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回到未白居后,将提灯挂在了屋内,这提灯照亮了一小块地方,但瞧着还是很好看。
等到第二日,她便见四位美人在院子里嗑瓜子唠嗑。
当头的自然是琴瑟,经过七夕之夜的大放光彩后,她好像更加美丽了几分。
“姐姐妹妹们,瞧昨日多么热闹啊。”
琴瑟站了起来,有一种俯视众人的感觉,她笑意盎然,“我对解忧阁的贡献可大了,昨日的衣服销售一空,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光临解忧阁了!”
侯春听完,笑了笑,“是啊,胧月妹妹已经在算银钱了,我们的那部分也快到手了。”
一旁的白衣知惜手中攥着帕子,此刻垂下了眸,谁不想大显光彩呢,在这未白居拘着,她总觉得无人欣赏、孤芳自赏。说起来这赚钱的日子虽好,但她却想念曾经受人追捧的那些日子了。
“我早就看上好多簪子啦,等我领了银钱,我就可以买买买,想想都很开心!”雪里最小也最乖巧,当别人的关注点在于大放光彩时,她的关注点却在领了银钱后能够放开买什么。
“我觉得这笔买卖可做!”琴瑟依旧是笑着,笑意飞扬。
侯春也跟着笑着,但眼神早已变换了。买卖可做,但又能做多久呢。
知惜此刻将帕子握紧了几分,努力融进这个谈论的话题,“是呀,很不错呢。”
她忽然想起了昨夜,她自然也去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凑热闹,那时她经过河畔,便见一个小厮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当时是害怕的,只以为对方贪图她的美色,是坏人。
却没想到对方只是过来传个话,说自己是锦绣阁的,东家有请!
知惜想了想,便跟着去了。
她可知道,这锦绣阁背后东家的来头,那可是京城最富有最大头的人家王家创办的,那京城最奢华的锦绣庄也是对方的产业。
在犹豫之间,她便被小厮带到了一个小屋中。那屋子她认识,是红杏楼的雅间。
此刻她有些慌了,但是门却被突然推开——
第21章
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那人穿得人模狗样,脸上还反着光,一副油头大耳的样子。
他一直色眯眯地笑着,自走了进来后,目光便一直落在知惜的身上,一动也不动。
等这中年男人完全踏入这个小包厢后,便转身关上了门,他快步走到屋内美人身前,激动地搓搓手,“知惜姑娘,我终于见到你了。”
知惜心中警铃大作,看着眼前这人,她便知道大事不妙。
知惜想要逃离这个房间,但是却被对方狠狠抓住手腕,她有些抓狂,怒吼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知惜姑娘,这你就冤枉我了啊。”那男人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看向知惜的眼神也更加贪婪,他色眯眯地盯着知惜,目光从对方白皙的脖子往下,一刻也没有停下。
“你是自己来的吧,你是自己进屋的吧?没人强迫你吧?”男人笑嘻嘻地道了句,随后脸色开始泛红。
知惜被对方死死抓住手腕,动弹不得,她眼中早已涌现泪花,“你托人说要和我谈生意,要给我出头的机会,我才过来面见你的。结果你却是骗我过来,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究竟是何居心!”
男人笑意更浓,但是眼中还是露出了一丝不甘,“知惜姑娘,我骗你了吗?我是王鲨必啊,以前在红杏楼时为你一掷千金却得不到你正眼相待的那个人啊。”
王鲨必接着说道:“因为喜欢你,我把这红杏楼都买下了,结果你却消失不见?!这么一问才知道你被送往那宁王府了啊。”
“可惜了啊,这么好的美人,却被那家伙糟蹋了……”王鲨必叹息着,但目光还是赤.裸.裸.地盯着知惜,似乎想要扒光对方的衣服。
“你住嘴!你说要和我谈生意!你用这等下作手段谈吗!”
知惜挣扎着要挣脱对方,只可惜王鲨必的力气太大,她一时之间挣脱不了。
“美人,别反抗。我王家可是京城最富的家族了,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商量娶你的。”
王鲨必是王家的小公子,虽以小公子称呼,但实则对方已经三四十了。只因为家中父母尚在,而他又喜欢别人这么叫他小公子,似乎是可以凸显他的风流与年轻,所以京中人都碍于其家大业大而称其为王公子。
他是有老婆的,还有数不清的侍妾。这一点,全京城人都知道,当然也包括知惜。
“娶我?给我名分?”不过知惜听到这话,明显有些心动了,心思有一瞬间动摇。
“可是你不是有妻子了吗?”知惜试探着问了一句,随后便悄悄开口:“我不需要你娶我做妻子,但凡给我一个名分就好。”
她已经受够了,她受够了在宁王府的日子,她受够了家人被非议的日子。当年弟弟病重,家里人没钱治病,便将她送到了青楼,但私下还是联系着。
如今这事一出,家人被戳着脊梁骨骂,她也被别人看不起。
她虽是清倌儿,但入了花楼,大家都是默认她已经没有清白的,见着她不免都要躲上几分。
听了知惜的犹豫之话,王鲨必更加起劲了,“对,我给你名分和荣华富贵!”
“从了我吧,小娘子……”男人的神志已经开始不清晰,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会对你负责的……”
知惜突然脑中一热,身子就软了下来,也没有思考是不是刚刚的茶水有问题,便被男人推到了床上……
她此刻的神志也有些迷糊,在半推半就间和男人发生了些晋江不让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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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姐妹还在谈着这些日子解忧阁的火爆,不时欢笑着,很是开心的样子。
一旁的知惜一直在出神,想到这件事后,她将帕子攥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