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你放屁!田傛华才是最合适,田傛华乃田太尉之女,王太后之侄女……”
“照大人这意思,臣看皇后最合适。”
那人话语一出,全场寂静,的确陈娇身为嫡母,从各方面看,都是最合适抚养皇长子的。陈娇没想到,看戏看到自己身上。为维护皇后礼仪,不能做什么。又看刘彻,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心中气闷,手上用力狠狠揪住刘彻手心的嫩肉,还恶意地旋转了一下。
“嘶!”刘彻倒吸一口气,眉头微皱,瞪向陈娇。陈娇眉头一挑,挑衅地瞪回去。刘彻无奈,大手一翻,握紧陈娇不安生的小手,让她再不能动作。
陈娇大力抽了几下,仍是没能抽出,恼怒之下,抬脚踢了刘彻小腿一下。刘彻猝不及防被踢得歪了一下。堂下的臣子,看高座上的天子,突然动了下,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刘彻心中暗骂陈娇胡闹,面上却若无其事,扫视了朝臣一圈,故意慢吞吞地道,“竟然众爱卿……”刘彻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太后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皇帝,哀家以为皇长子由谁抚养,该慎重为之。”
“太后长乐未央。”见到太后,大臣们都行礼拜道。
陈娇与刘彻也起身,步下高台,朝王太后 * 拜,“母后长乐无极。”
田蚡见太后来了,精神一顿,正要上前说话,却被另一侧的一个老臣抢了先,“陛下,太后,臣以为皇长子,该由有子嗣的宫妃来养育。有生育过的宫妃有照顾小儿的经验,有利于皇长子的成长。”
老臣话一出,田蚡气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生怕刘彻同意了这老不死的提议,忙道,“陛下,臣以为……”
“好了,此事容后再议。”刘彻一锤定音,大臣们再有不甘也只能吞进肚子里。
宴席散后,刘彻冷着脸,与陈娇一道回了椒房殿。
“陛下生气了?”陈娇为刘彻沏了一杯热茶。皇长子归谁,她并不在意,只要不扯到她身上就行。
“哼!那些人别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刘彻接过陈娇递来的茶杯,恨恨道。
“那陛下如何打算?”陈娇喝了一口绿茶,随意问道。
“娇娇,你真的不想?”刘彻不确定地问。
陈娇心中微涩,放下杯子,叹道,“陛下如今还要试探臣妾吗?”
刘彻眼神飘忽,“娇娇,朕……”
“陛下,我不想养育皇长子,是真心的。”
刘彻抱歉地拥住陈娇,“娇娇,朕不是疑心,朕只是……”只是身为帝王久了,怀疑已成为了一种本能。
陈娇垂目,没有再说话。她现在只想安静地做个吉祥物,待到太皇太后事了后,就找机会离开吧。
浑然不知,陈娇已心生离意,刘彻欢喜地拥着陈娇,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去了宣室。
看着刘彻远去的背影,陈娇轻叹了口气。阿彻,你我道不同,如此硬生生地扯在一起,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晚膳过后,陈娇唤来安生,问道,“查得怎么样了?”前几天,她吩咐安生去查薄美人的事。产房中的那一眼,让她心难安。
人人都只说皇长子,对薄美人却是遗忘得干净。薄美人是薄家人,如今的薄家不敢争抢皇子,更不敢提薄美人的事。
也许是同情心作祟,也许是现代人的正义感。陈娇想着,为那个可怜的女人,寻出一个真相。
安生苦恼地摇头,“奴婢什么都没查到,娘娘,或许薄美人真的是个意外。”
“你相信吗?”陈娇反问。特别是今日,关于皇长子的归宿,突然间成了争夺的焦点。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巧。
又过了几日,皇长子的事,仍没有着落。朝堂上朝臣们明争暗斗,后宫也是暗流涌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薄美人的事,有了些眉目,依安生查到的,薄美人果然不是意外。
这日,午后,昨夜的一场大雪,久违的阳光终于露出了脸。虽然还是冷飕飕的,但这不妨碍陈娇窝在廊檐下晒太阳。
都说瑞雪兆丰年,想来明年收成应该是不错的。看着厚厚的积雪,陈娇在心里想着。
“娘娘,太后唤您去长秋殿。”安生急急地跑来,脸上有着不安。
“可知是何事?”陈娇问 * 。
“娘娘去了便知。”王太后派来的姆姆,嘴很严。
陈娇起身,抖了抖身上沾染的雪,道,“走吧。”
坐上轿辇,安生心中不安,提议道,“娘娘,奴婢去唤陛下吧。”
“唤陛下作甚?”
“若太后为难娘娘,陛下会护着娘娘的。”安生说得理所当然。
陈娇哑然,什么时候起她身边的人,竟会认为,刘彻会护着她?陈娇摇头,“不必了。”
“可是,娘娘……”安生见陈娇不为所动,只得干着急。如今太皇太后已是熬日子了,王太后的行径越来越张扬,对陈娇的不喜,也不再遮掩了。如今,王太后突然召唤,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到了长秋殿门口,陈娇安抚地拍拍安生的手,“好了,你家娘娘不会被人吃了的。”
下了轿辇,入了内殿。未央宫里的女人几乎都在,果是场鸿门宴啊。陈娇扫视了一圈,笑着朝高座上的王太后行礼,“母后长乐未央。”
陈娇行完礼后,众宫妃又起身给陈娇行礼,一番礼仪后,陈娇坐在王太后的下首。
“不知母后唤臣妾前来,所谓何事?”陈娇懒得虚伪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听说娘娘在查薄美人的事?”王太后没有说话,说话的是田欢。
“是在查。”陈娇有些意外,但想到王太后,便了然了。王太后纵横后宫多年,虽然上有太皇太后,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早不理宫中事务。相必这些年,宫中已遍布太后的眼线吧。
“可查到什么?”田欢一脸好奇,只是她放在桌上的手,握紧成拳。
陈娇看着似乎有些紧张的田欢,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田欢本心中有鬼,再被陈娇这般看着,当下心就乱了,强颜笑道,“娘娘为何这般看着臣妾?”
陈娇柔和一笑,“只是许久未见,发现田傛华似乎又圆润了些。”
田欢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瞪着陈娇的眼神,几乎要冒火了。她最最讨厌,别人说她胖,这陈娇竟还敢当着她的面,揭她的短。
有几个忍不住想笑的,被田欢一个眼神扫去,立马憋住了。
看田欢这气势,可比她这个皇后要威风多了。
见此,王太后横了田欢一眼,示意她退下。便笑着对陈娇道,“既然皇后在查,那正好,哀家这正好有些证据。”王太后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侍卫压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说吧,你看到了什么?”王太后问道。
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启禀太后,奴婢看到有人在薄美人的保胎药中下毒。”那宫女话一出,殿内众人都大吃一惊。唯有田欢,一点都不惊讶,甚至嘴角还扬起了一丝笑意。
“岂有此理,堂堂未央宫竟还有这般龌龊事。说!看到何人下毒!”王太后一拍桌子,怒喝道。
那宫女被吓得全身一颤,抬眼飞快地瞄了陈娇一眼。陈娇心里咯咚一下,不会这是为准备的一出戏吧?果然 * ,那宫女说道,“奴婢看到椒房殿的小竹,在薄美人的保胎药中下毒。”
“皇后,你有何话说?!”王太后对着陈娇怒道。
陈娇愕然,转头问安生,“小竹是谁?”
安生心中慌乱,想了会,答道, “娘娘,好像是外殿的一个洒扫宫婢。”
“太后,凡事讲究证据,无凭无证,就这宫女一面之词,就定了臣妾的罪,太后是不是过于武断了?”陈娇冷然道。
“放肆!竟敢顶撞长辈。”王太后大怒,大汉以孝治国,就是刘彻也没有这般顶撞过她。
“呵,难道让太后这般污蔑,我还要感恩戴德?”陈娇讽刺道。
“放肆!来人啦,把皇后拉下去!”王太后被陈娇桀骜不驯的态度,刺激得不轻。
“朕看谁敢!”随着一声暴喝,刘彻大步进了殿。
“皇帝,这是要忤逆哀家?!”王太后抚着胸口,疼道。
“儿子不敢!”刘彻低头,“阿娇性子直率,有冒犯母后之处,望母后看在阿娇是晚辈的份上,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陈娇知与王太后闹僵了,对她没有好处。她刚才是说话冲了些,便起身朝太后一拜,“臣妾说话是冲了些,请太后恕罪。只是太后,您也不能污蔑了我。”
王太后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陈娇给气死了,刘彻看王太后气得狠了,伸手拽了下陈娇的手,佯作生气地训斥道,“皇后又在胡言乱语,母后痛你都来不及,怎会污蔑你,还不快给母后认错。”刘彻向陈娇使了个眼色。
陈娇了悟,忙道,“是臣妾误解了母后,望母后恕罪。”
刘彻赞赏地摸了下陈娇的头,转而对跪在地上的宫女道,“你刚说,你看到了什么?如实说来。”
宫女抖得更厉害了,趴伏在地上,再不敢说话。
“看来,是这这贱婢污蔑皇后,拉下去。杖毙。”刘彻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