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似乎又想得远了,陈娇甩了下头,收回思绪,继续看。
刘彻目前膝下已有四个公主,大公主与三公主是卫子夫所出。二公主是盖娴所出。四公主月初才出生,是韩八子韩雨所出。
另还有两个怀了孕的,薄美人薄香丽,王傛华王萱。
还有两个两个月前刚入宫的,馆陶作了标记。看馆陶给予的评价,说是这两人极美,一入宫就深得天子宠爱。其实馆陶不说,陈娇也是可以看出来的。这两人入宫不过两月,份位却是极高,一个婕妤,一个娙娥。
想想窦媛,凭着太皇太后,又是多年的老人,才混了个娙娥。而田欢,甚至至今还只是个傛华。想必这两人,心中是恨得牙痒痒吧?
“娘娘,您在笑什么?”看陈娇看着看着,突然笑起来了,安生不解地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回宫后,肯定是精彩戏码不断,绝对比歌舞坊新排的剧目还好看。”陈娇笑着道。
“娘娘,陛下肯定会向着您的。”安生笃定道。
“陛下?呵!”陈娇不信。
“娘娘,奴婢刚去打听时,路过陛下的车辇,听到陛下在吩咐。在娘娘入未央宫时,让宫里的妃嫔都来迎娘娘。”安生双眼放光,“娘娘,您多年没回去,陛下这是在给您立威呢。”
与陈娇的兴奋不同,陈娇却是了无兴趣,不管刘彻真是为她立威也好,或是有其他目的也罢。她都不想深究了。如果注定无法逃脱,就努力做一个看戏人吧。
陈娇不知道,在她翻开宫中这些女人资料时。未央宫中,这个几个女人也在谈论她。
未央宫金华殿
“哟,什么风把窦娙娥吹来了?”份位低一级的田欢见了窦媛不但不行礼,还出言讽刺。
窦媛脸上笑容微敛,又继续笑得温和,“田妹妹,你我都是太子时期的老人了,本该和睦才是。不然,如今也不至于被几个新人踩在脚底下。”
听窦媛这么说,田欢更气了,一掌拍在案桌上,恨道,“那几个出生卑贱的贱人,不过就是仗着年轻,有点姿容。哼!待陛下腻了,看本宫如何收拾她们!”
“依本宫看,她们得意不了多久了。”窦媛自然地坐到田欢的下座,淡笑道。
“你做了什么?”田欢狐疑地看向窦媛,对这个心机深的女人,她素来是不喜欢的。但现在,她们两都不得天子喜,甚至这么些年,连个孩子都没有。这让她不由产生了一股同命相怜的感情。
“我能做什么?”窦媛斜了田欢一眼,王太 * 后与太皇太后都眼线遍布,她虽代皇后打理宫务,却束手束脚。“是那位要回宫了。”窦媛朝椒房殿的方向指了指。
“太好了,这样总算有人,可以治治那群低贱的贱婢了。”田欢大喜,天子宠幸那些出生卑贱的女人,这让她比失宠了还难受。贵女从来都是高贵的,何时被一个贱奴,压住。这对她是天大的侮辱。
窦媛白了田欢一眼,这蠢祸,真是跟她父亲田太蔚一个德性。无能,愚蠢,还自命清高。
“陛下可是亲自去接的,陛下对这位金屋藏娇的娇,可是看重得很呢。”窦媛提醒道。
“本宫当然知道,可是陈娇她老了。没有了美貌,你觉得陛下还会喜欢吗?皇后她为何去洛阳?不就是怕年华老去,被陛下抛弃吗?”田欢不以为然地道。
“你这样以为?”
“不然呢?窦娙娥有何高见?”
窦媛在心里骂田欢蠢货,可没有办法。她不得天子喜,又没有子嗣。再加上太皇太后身体又不太好了,这让她很不安。
宫中的这些年,她早不指望天子虚无缥缈的宠爱了。她代理皇后处理宫务,权力的滋味,她尝过了,而且不想放下。所以她必须在皇后回来前,拉拢一个得力的盟友。她相信,以她的能力,愚蠢的田欢不会拒绝她。
“皇后与陛下青梅竹马……”窦媛还没说完,就被田欢打断了,“什么青梅竹马,本宫与陛下才是青梅竹马。她陈娇那些年,离开长安,在外游荡。是本宫,本宫陪着陛下。”
陛下是与谁青梅竹马,这对窦媛无足轻重。她在心里骂了田欢一句蠢货,面上却笑着附和,“妹妹说得是,是姐姐说错了。”
听窦媛如此说,田欢这才又笑了,“窦娙娥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再说错了。”
田欢一副教训下人的口吻,让窦媛心里极为不爽,但有求于人,又不得不欢颜笑对,“妹妹说的是,姐姐记下了。”
窦媛的识时务,让田欢很是舒爽。前几年被窦媛压制的那口恶气,终于出了。
“妹妹可还记得,陛下刚登基那会,皇后拦住,我们姐妹差点被贬至永巷。”
窦媛的话,让田欢想起了,那段心惊胆战的日子。那时的她,满心欢喜,入了东明殿。结果陛下连看不都不看她一眼,眼中只有陈娇。陛下宠陈娇,是为了讨好馆陶长公主,是为了他的帝位。她过着守寡般的日子,终于等来了,陛下登基。以为凭着她是陛下的表妹,太后的侄女,可以荣登后位。结果,却被丢在东明殿,无人问津。
那种焦急彷徨,绝望无奈,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怎么会不记得?本宫当年去求了太后,太后都答应了册封本宫,结果,却不了了之。”田欢恨道。
“本宫也去求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答应了。结果,妹妹知道,为何我们的册封最后化为乌有吗?”
“为何?”后来田 * 欢有去调查过,却什么都没查到。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我们的皇后了。皇后以死相逼,迫使陛下,放弃封妃。陛下当时帝位未稳,不敢得罪馆陶大长公主。加上馆陶大长公主又去太皇太后面前哭诉,太皇太后心软,自然就不了了之了。”窦媛添油加醋地道。
“原来如此。”田欢恍然大悟。
“妹妹,虽然那些卑贱的新人很讨厌,但凭我们的本事,还怕对付不了她们?真正的强敌,是皇后。她一旦回宫,是绝不会让陛下再宠幸后宫的。她是皇后,出身又高贵,在大臣间也有声望,还有陛下的宠。恐怕,我们只能重复当年,被贬永巷了。”
“姐姐是不是言过其实了?皇后再有本事,可还有太后呢。她还能敢再独霸着陛下吗?”
“当年册封之事,不也是吗?结果呢?姐姐啊,只是来提醒妹妹,不要轻敌。”窦媛说完,起身拂了拂衣裙,“姐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姐姐,慢走。”田欢只一点头,也不起身相送。
窦媛走后,田欢的大宫女,问道,“夫人,您真相信窦娙娥的话?”除皇后外,美人以上的份位,都是称夫人。
田欢冷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窦媛以为本宫是傻子吗?在这宫里与她斗了这么些年,本宫还能不知道她的秉性?还是太后说得对,这窦媛是眼看太皇太后不好了,想另攀高枝呢。”
大宫女担忧问道,“那窦娙娥会攀上皇后娘娘吗?”
田欢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那也得她能攀得上去,更何况,以皇后的脾气,定是也讨厌像窦媛那般钻营的小人。最重要的是,这窦媛啊,跟太皇太后一样,恋权。她可是代理皇后管着宫务呢,这些年,可没少威风。现在,皇后回宫了,就怕了,想怂恿本宫。真以为本宫是蠢的吗?”能在后宫活着的女人,又有哪个是蠢的。
“那夫人预备如何?”大宫女又问。
“什么都不做,让她们斗,本宫还可以再添把柴火。哈哈……”似乎已看到,陈娇与窦媛为宫务管权,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便宜了她田欢。
……
天黑时,天子车驾入了长安城,穿过长长的章台街,从东司马门入未央宫。进入未央宫时,收到消息的宫妃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门口迎接。
前头天子车辇停下了,“陛下长乐未央。”娇滴滴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起,后面是皇后的车驾。”陈娇听到刘彻的声音道。
“娘娘,您刚回宫,陛下这是在为您立威呢。”安生对陈娇欢喜道。
“呵呵”陈娇干笑,正要反驳。就听得,车外宫妃们的请安声。
宫妃们,早就知道是来恭迎皇后的。见天子如此说,心中再不愿也只得走到陈娇车辇前,跪下行礼,“妾等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陈娇掀开车帘,好家伙,乌泱泱跪了一片。都是刚 * 开的花骨朵,青春年华。真是白瞎了刘彻那渣渣。陈娇心中把刘彻痛骂了顿,面上却是如沐春风,“都起来吧,本宫累了,就不打扰各位与陛下的叙旧了。”说完,吩咐护卫,转道去椒房殿。
护卫忙跑去前头,禀告刘彻。很快,护卫回来了,马车转了个弯,往北去了。
皇后就这么走了,留下宫妃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斗争,有几个得宠的新人,甚至都做好了,被皇后打击,然后去天子那哭诉的准备。谁知,皇后却如此轻描淡写,传言不是说,皇后善妒,见不得天子宠幸其他女人么?怎么如此平静,或者是想寻个天子不在的时间,再对付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