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刘彻沉思了下,道,“就是说女人跟老虎一样可怕,躲远点就是。”想到父皇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觉得阿娇姐这话,很是有道理。
刘越恍然大悟,指着陈娇笑,“那阿娇姐就是小老虎。”
“你才是老虎,再说一遍,姐姐拍死你。”陈娇笑骂着,抽了一卷竹简,朝刘越打去。刘越嘻嘻笑着往后一跳,“嘿嘿,没打到。”陈娇气急,孩子气一上来,起身杨着竹简追得刘越满院子跑。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已进入四月。
俗话说,三月雨,贵似油;四月雨,好动锄。立夏刚过,雨水跟不要钱似的下个不停。
陈娇穿着薄薄的春装,躺在堂屋的摇椅上,慵懒地看着屋外雨中的飞翔的燕子。去年发现燕子在廊沿做了个窝,下人本要毁掉,被陈娇制止了。
记得小时候老家,堂屋里也有好几个燕子窝,每年一开春,燕子飞来,唧唧咋咋,很是好听。大人们都说,燕子不入穷人屋,只筑富贵门,是以,有燕子来筑窝大家都很喜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娇回过神,看去,七喜一脸焦急地快步走来。
“出了什么事吗?”陈娇坐直身子问。
“翁主,听说临江王被抓了,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哪听来的消息?”
“外面都在说。”
临江王,是了,记得他就是在被废后两年,因什么事入狱,然后自杀了。至于是什么事,已不太记得了。有历史学家说,临江王的死是景帝为太子刘彻铺路,也有说是王皇后阴谋所害。陈娇更相信前者,政治从来都是最肮脏的。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临江王的死讯,听说,窦太后在宫中发了很大的脾气,闭了长乐宫,谁也不见。馆陶急得直上火,也不知是不是病急乱投医,竟将陈娇扔进了长乐宫。说什么,她是窦太后最喜 * 爱的小辈,可以抚慰窦太后失去长孙的痛。
馆陶的话,陈娇很不赞同,她是在长乐宫住了两年,但窦太后并没有很喜欢她,不,应该是她没有很喜欢任何一个孙子辈。也许,站在她那个高度,已经不需要常人的感情了吧。
陈娇进入内室,窦太后斜靠在榻上,以手撑着头,眼微眯。一旁的女官手拿了一卷竹简,朗声读着。窦太后自眼睛看不见后,听书是她最常做的事。
窦太后头微侧,“是阿娇来了?”对女官挥手,“下去吧。”
“诺”女官屈膝行礼退出。
“阿娇给大母请安。”陈娇上前请安,见窦太后情绪不佳,又道,“大母,你要保重身体,荣表哥地下有知,也会难过的。”
窦太后轻叹,刘荣的结局,其实她早已有预料。一个活着的前太子,于江山不利。如果刘荣活着,她也会让人防备着他,可现在他死了,威胁消失,剩下的就是血脉亲情。
“太后,这是娇翁主为您做的朝食。”姆姆见状,躬身上前,将陈娇一大早就去膳房弄出来的鸡蛋羹,放在窦太后手边。
“娇翁主说您这几日牙齿不适,就一大早去膳房,做了这个鸡蛋羹。”
“哦?那哀家得尝尝。”窦太后有了些精神,端起碗,人老了,身体本就各种问题,加上她最近因刘荣的事,着急上火,休息不好,前几日就开始牙疼。本就食欲不振,这一来,就更是什么都不想吃了,可急坏了身边的宫人寺人。就连景帝也派人来问了好几次,只是窦太后怎么都不肯见他。
窦太后虽看不见,但那碗中,散发出的阵阵香气,闻着却是让人食欲全开。舀起一勺,送入嘴里,软软滑滑,甚是美味,又舀了一勺……不知不觉,一碗鸡蛋羹已见底。姆姆见窦太后全吃完了,简直是喜极而泣,对陈娇更是感激,要知道这几日窦太后食欲不开,全宫上下,可是都绷紧了弦,生怕有个什么事。
“这是什么?似从未吃过。”窦太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回大母,这是鸡蛋羹。”陈娇出声答道,又将做法大略说了下。
“你这孩子,尽搅鼓些这个,你阿母知道了,又要责备你了。”窦太后清楚馆陶对陈娇的打算,对此,她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这几日阿娇陪着,也许是人老了,心肠也变得软了。在失去了刘荣这个长孙后,她对这个娇娇软软的外孙女,也多了几分真情。
窦太后放下碗,姆姆立马吩咐宫女将碗具收走。又取过手帕,递到窦太后手上。窦太后一面擦嘴,一面叹道,“你这性子,以后要怎么在后宫中生存?”
陈娇听出了窦太后话语里的关心,借机撒娇道,“那大母疼疼阿娇,就不要阿娇入后宫了呗。”
窦太后将手帕递给姆姆,问道,“阿娇可是真的这样想的?”
陈娇用力点头,想到窦太后看不见,忙又 * 道,“大母,我不想进宫。”说完,又是紧张又是地看着窦太后。
良久,窦太后才开口,“圣旨已下,就是哀家也无法更改。”陈娇瞬间如霜打了茄子,窦太后就是眼睛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陈娇周身的沮丧。
“你是个聪明的,比你母亲聪明。这后宫的路不好走啊,馆陶只看到了身在高位的风光,却没看到这风光背后的苦。”窦太后摸了摸陈娇的头,她自十四岁入宫,从一个天真的少女,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少辛酸,多少沉浮,走来的路上,又累积了多少白骨,她已记不清。当年的那个天真少女,早已恍若前世。
第10章 欺负张汤的阿娇 今天我考核,你都没看……
第二日,景帝就派人来了长乐宫,窦太后没有再拒之门外,两宫又恢复了往常的其乐融融。
半个月后,冷宫中的栗姬去世。一个失宠嫔妃的逝去,就如一粒小沙子,荡不起一丝涟漪。唯有景帝下令以夫人之礼葬入阳陵,能窥见一丝这位帝王心底的怜爱。
这就是皇宫,这就是帝王之爱!明明已是夏天了,陈娇却觉得冷。
“阿娇姐,你怎么了?”刘彻关切地问。
“我觉得有点冷。”陈娇抱紧双臂。
汉家天子薄情,历史闻名。其中的佼佼者就是身边这位将来的汉武帝。他是天生的帝位,历史书上的一笔一画,满满的都是他的狠,他的绝。有心理学家分析说,他是因为幼时,没感受到温暖。童年乃至少年,活在窦太后,馆陶长公主,陈娇等强势女性的阴影下,再加上登基初期的帝位不稳,造就了他狠绝,别扭的性子。
自遇到刘彻,她把她平生所有的温柔,耐心全部给了他。只希望以后的历史书上,他的狠,他的绝,能少一点点。
“冷?”刘彻狐疑地看了下天上灿烂的太阳,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单薄夏衣。虽不解,仍是吩咐小黄门去取件披风来。不一会儿,小黄门拿来了一件刘彻常穿的披风,刘彻接过,递给陈娇。
陈娇接过披风穿上,感觉好些了,便笑着道谢,“多谢阿彻。”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的刘彻,很让她暖心。陈娇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历史书上的那个汉武大帝。
刘彻笑了笑,牵起陈娇的手,“走吧。”
今天他们相约去骑射场,看刘彻考核武艺。今天是他学骑射以来,第一次被考核。一大早,刘彻就去长乐宫将陈娇从床上拖起来。
陈娇到时,骑射场已有好几个人。教刘彻骑射的,是一个姓柳的将军。还有刘彻的几个伴读,其中有两个她认得,生得美貌的那个是韩嫣,弓高侯的庶孙。高高大大一脸严肃的是李当户,名将李广的长子。
“臣见过太子,翁主。”见到刘彻,柳将军上前行礼。
“起吧。”刘彻手一挥,让柳将军起来。颇有些霸气侧漏,与平素在陈娇面前的刘彻不一样 * 。转头对阿娇叮嘱道,“阿娇姐,你就在这看着,不要乱跑。”待陈娇答应后,才跟着柳将军往场中走去。
先是骑术,宦官牵来一匹高大的棕色马,比刘彻人还高。为何用的不是小马驹?这马他上得去么?正担心,就见刘彻一个飞身,已轻松地骑在了马上。才想起,刘彻功夫学得不错。其实开始,陈娇也有想学,只是她这副身体,虽然已被养得跟常人无异,但剧烈运动却是不可的。
从李白的诗句中,西汉是一个游侠的黄金时代。陈娇以为这里的武功应该跟金庸小说里描写的一样,只要学什么内功心法就可以了。只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悲惨。原来练武没有捷径,西汉也一样是从蹲马步开始,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内功心法。陈娇认命地将仗剑江湖的女侠梦压在了心底。
“殿下的骑术很好,翁主不用担心。”陈娇回过神,是韩嫣。
对于韩嫣,陈娇是好奇的。历史上说,他是汉武帝的男宠,长得极美,嚣张跋扈,还留下‘苦饥寒,逐金丸’的谚语。想拍王太后马屁,结果马屁拍在马腿上,最后被王太后以祸乱宫廷罪诛杀。
而面前的韩嫣,8,9岁的样子,生得粉雕玉琢,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童子。这样一个孩子,如果在现代,肯定能做一个流量童星,只可惜,生错了时代。
“嗯”陈娇笑着点头,“你就是韩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