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汉武帝的101次离婚记事 完结+番外 (十月虫)
皇后册封是大事,陈娇随馆陶一起去了未央宫。椒房殿被修缮一新,粉色的宫墙,芳香的气息,宫女宦官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个个都面露喜色,干劲十足。
陈娇到时,椒房殿已做坐满了人,有宫妃,也有朝廷命妇。王娡一身深红凤绣皇后礼服,端坐在上座,雍容华贵。见到馆陶,忙笑着迎了过来,“皇姐来了,快快请坐。”
“陈娇拜见皇后娘娘。”陈娇跪下行礼,才屈膝就被王皇后扶起,“都是一家人,阿娇不必见外。”
陈娇抬头看向馆陶,见她笑得得意,心下暗叹,便也没再坚持。没一会便是封后大典,典礼后,是宫宴。这一次陈娇没有跟刘彻坐一起,他作为王皇后唯一的嫡子,与王皇后一起分别坐在了景帝的左右两侧。
宫宴,窦太后没有来。只派了一个姆姆来告知,窦太后身子不适,不便前来。姆姆走后,大家脸上各有各的精彩。景帝神色未变,只开口让宴会如常进行。王皇后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继续温柔浅浅笑着。
就连陈娇都晓得窦太后根本不是身子不适,而是赌气。当年她一心想让小儿子梁王当太子,甚至宴会上,景帝也醉酒脱口说过,封梁王太子之话。后来,刘荣为太子,窦太后心思也慢慢沉寂了。这次刘荣被废,窦太后心思又活络起来,就连梁王也在了来长安的路上。哪成想,景帝册封王娡为皇后,生生被截了糊。为此,馆陶被窦太后所恼,最近都不敢踏脚去长乐宫。
“馆陶长公主之女堂邑翁主陈娇,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甚喜之。今赐婚朕之嫡长子彻,待及笄,再择良辰完婚。”宫宴进行到尾声时,景帝颁下圣旨,也将刘彘改名为刘彻。
“恭贺陛下,恭贺皇后,恭贺皇嫡长子。”宴上众人都反应很快。
泱泱跪了一片,唯有陈娇一人木木地坐着。如果知道今天出门是这个结果,她情愿被禁足侯府。馆陶伸手一把将明显不在状态的陈娇了扯过来,陈娇一个踉跄,几乎是五体投地匍匐在地上。
“呵呵,这孩子听到陛下圣旨,太过高兴了。”馆陶笑着解释,闻言,大家都了然地笑了。
陈娇看着这满堂欢声笑语,只觉浑身发冷。她想大喊,她不高兴,她很不高兴。她想打破那些人脸上的虚伪笑脸 * ……可是她不敢。上次,她可以肯定景帝不会杀她。这次,她不敢赌。大庭广众之下抗旨拒婚,就算景帝不杀她,得罪了未来天子,太后,她结局只会比幽闭长门更惨。
“快谢恩。”馆陶扯了下陈娇。
陈娇回过神,刘彻已向景帝谢过恩,现在就等她了。陈娇苦涩地扯了下嘴角,终究酿不出一个笑,只得低头,跪下,颤声道,“臣女,谢陛下。”
大家都只当陈娇是激动,唯有刘彻,微皱起眉毛。
宴散后,陈娇没等馆陶,自行出了宫。
坐在马车里,陈娇双手捂着脸,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不是早已知道这结果么?不是早做好了准备么?为何还会这么难受?陈娇你哭什么?不要哭!大不了就在宫里混吃混喝几年,退居长门嘛。不用上班,不用奔波,混吃等死的日子,不是现代时一直向往的么?现在可以有机会实现了,应该高兴才是。
经过一夜的自我安慰开导,陈娇总算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第二日,刘彻以嫡长子身份被册封为太子,并大赦天下。汉宫立嗣风波终于落下帷幕。
因馆陶未来天子岳母的身份,堂邑侯府更为显赫,一时间前来拜访的勋贵络绎不绝。陈娇冷眼看着越来越春风得意的馆陶,多年后,侯府轰然倒塌,恐怕是现在的那些人都意想不到的吧?
第9章 不想入宫的阿娇 阿娇姐就是小老虎……
时光冉冉,转眼已是景帝中元二年公元前148年,春。
冬去春来,春风吹拂大地,枯黄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
陈娇院子里种的那几株桃树,开出粉色的花朵,远远看着一簇簇,好看极了。微风吹过,花瓣摇摇曳曳,像是下了一场粉色的花雨。每当这个时候,陈娇就喜欢叫下人搬来古琴,坐在桃树下,拨弄琴弦。
春风,花舞,琴音……刘彻就是在这样一个春日里来到侯府,袅袅琴音,很远就看到,桃花树下,那粉色的身影。
“咦?阿彻你来了。”陈娇按住琴弦,起身笑道。
刘彻已经9岁,两年的太子生涯,让他改变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软萌的小可爱。他脾气中的霸道,唯我独尊开始显露。小小年纪,已是颇有储君的风范,惹得朝臣,景帝都赞叹不已。只有在陈娇面前,才有孩童的一面。
明媚的笑颜,隔着飞扬的片片花瓣,在这样一个春日里,让刘彻逐渐冷漠的心,瞬间暖和了。
“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自当上太子,刘彻就更忙了。他的书房堆满了如山的竹简,每次去,他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书。仅有的玩耍时间,就是去骑射场练武。
每每这个时候,陈娇都忍不住可怜一把,都说现代孩子课业繁重。跟刘彻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父皇放我假了,让我出来转转。”
前段时间,刘彻在骑射场跌下马。后又是一场风寒,太医说,太 * 子过于劳累。把景帝吓得,将刘彻课业减了一半,生怕他这个中意的继承人就此夭折了。
“你也不要太过劳累,要劳逸结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陈娇轻言劝道。这两年刘彻将自己逼得太狠了,可能是目睹了,刘荣从太子位上跌下来,害怕重蹈覆辙。是以拼命地学习,事事都要做得最好,以讨景帝的欢心。
“嗯,我晓得的。”对于陈娇时不时冒出的奇怪的话,刘彻已习惯了。
两人说话间,刘越也来了,见到刘彻,他微愣了下,“见过太子殿下。”
“十一弟不必多礼。”
刘越走到另一边,挨着陈娇坐下。
“阿娇姐,你是在唱歌吗?”刘越问。
“怎么?你想听?”陈娇挑眉问。
现代人就是有一个非常难改的习惯,心情好时或者不好时,都总会不自觉地哼起了歌,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唱了些什么。有一次一时兴趣,哼起歌,被他们听到了,自此以后,一起相处时,总是被要求唱几首。几年下来,她将一些现代从小侄女那学来的幼儿园的歌曲,差不多都唱过了。
看着刘越,忍不住想起,上个月,王皇后说起给刘越相看王妃的事。陈娇忍不住咂舌,这才几岁,就要开始找对象。再想到历史上的刘彻,后宫可是姹紫嫣红,史书上更有豪言,帝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妇人。
刘彻被陈娇怪异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阿娇姐,为何这么看着我?”
陈娇收回目光,“这次,我给你们唱首新歌,保管你们没听过。”
“好啊好啊”刘彻暗道不妙,正要制止,刘越已拍着手叫好。心道,反正还有这么个二愣子挡前面,孤有什么可担心,遂放下心来。
“咳咳,听好喽。”陈娇故作姿态地清了下嗓子,“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才刚开口,就听刘越苦着脸道,“阿娇姐,你不会是要唱,上次讲的那个故事吧?”汉代盛行的是道观,佛门寺庙也有,但很少,也没什么人去。
“什么故事?”刘彻来了兴致,他对于陈娇讲的故事,很有兴趣。听着平常,实则藏着大道理。例如那个‘国王的新衣’故事,小时候听到只觉得好笑,现在想来,竟蕴藏着那么多精髓。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
“哈哈……”刘彻愣了一下,随便爆笑,“这么奇特的故事,也就阿娇姐能想得出来,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陈娇用手拨弄了一下琴弦,琴音盖过了刘彻的笑声。
“咳咳,不可笑。”刘彻摸了下鼻子,清咳一声。心想,这么好的故事,回去他一定要去讲给那个老学究太傅听,他那张老脸一定很精彩,哈哈。
陈娇奇怪地看了刘彻 * 一眼,这孩子,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还是以前好啊,软软萌萌的。
陈娇收回思绪,再次唱道,“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傅呀呀呀呀呀,坏坏坏,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一曲终了,两人都没有说话。陈娇寻思,莫不是突然来个成年人的歌曲,把他们吓住了?要知道以前,她唱的都是什么‘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之类的儿歌。
“为什么说女人是老虎?女人跟老虎有什么关系?”刘越疑惑地问。
“呃”陈娇哑然,要怎么说?难不成给他们科普两-性教育?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见刘彻似是懂了,对刘越道,“阿彻知道,你问他。”果不愧是‘不可一日无妇人’的武帝,这么丁点大就知道女人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