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然也不是万无一失,但总归可以拖延片刻,万一皇上那有些什么变化,也说不得就能蒙混过关。
而宋玉璃打那药一被找出来,便知道定是柳如烟的。
毕竟,她是撞见过柳如烟和闻飞涟偷情的,心知今日这事绝难善了,只怕柳如烟性命堪忧。
三人被关在营帐里足足四个时辰,起先三人还拌几句嘴,后来也慢慢没了声息,直到临近子时,才有宫人进来给她们松了绑。
“三位请了。”之前那位通药理的嬷嬷走进来,笑道。
宋玉璃疲惫不已,却还是强撑着问道:“敢问嬷嬷要带我们去哪。”
嬷嬷答道:“皇城司查案,奉劝各位谨言慎行。”
皇城司?
宋玉璃心中泛着嘀咕,这案子还有何可查的,她们不过误闯进去的,也要审吗?
一边想着,三人被带入了一个宽大的营帐,只见苏九卿坐在上首,神色淡然,瞧着宋玉璃,倒像是没见过的样子。
“我办案子不喜废话,如此便开门见山了。刺客的案子已经与你们三人无关,只听说从某位姑娘的身上搜出一些少见的药,如今我们验过方子了,现下需要追查买家。三位还是先说清楚,药到底是谁的?”
此话一处,沈秀和柳如烟均是面色惨淡,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上夹子,所以周五更新应该会在明天晚上呦,木有那么早啦 ̄推荐一下基友的文《渣了修清道的侯府公子后》
【尤酌版】
尤酌常喝的酒里被人放了药。
为求保命,情急之下她耍计拗了一个年轻俊美的道士….
药散酒醒,尤酌虚抬着手儿,写下了一个独家酿酒的方子留给对方作为补偿。
而后周转躲到平津侯府当起了小婢女。
公子年及弱冠,夫人要给他选一个婢女作为通房丫头。
众婢女为此献媚讨好,各种花招层出不穷,惟独尤酌不争不抢,叫夫人频频满意。
某小娘皮扶着桌沿不知所措,强撑着不自觉打颤的腿/步步后退,眼泪汪汪声音也慌,“公子…莫…急,奴婢…”
俊颜皮笑肉不笑,修长的手绕着腰带转圈玩,“嫌公子磨叽?哦?知晓了…”
再后来
可以卷铺盖走人的尤酌,摸着隆起的肚皮犯起愁来。
【郁肆版】
郁肆清修多年,回家之前去江南游玩一遭,不料在那里被人玩儿了。
众家贵公子得知平津侯府大公子归来,纷纷上门携礼庆贺。
郁肆懒于应酬心不在焉。
一双长眸无意落到一旁的低眉顺眼的倒酒少女。
巡她周身八道,怎么越看这小婢女越发像江南一梦对他始乱终弃,看不清样貌的小娘皮……
cp:[清心寡欲不服管的表面道士·实则如狼似虎·心计城府X武功高强不得不假装柔弱超会酿酒小娘皮]
第28章 太医
一瓶闺阁小姐私藏的堕胎药本不会惊动皇城司, 只是这次倒是凑了巧,那查验药物的宫女恰好是某位宠妃身边伺候的人。
那宠妃曾有身孕,后却被人设计流产, 精神恍惚乃至疯癫, 被打入冷宫。她那身边伺候的宫女忠心耿耿, 多年来, 一直在查访当初害的主子流产之人,是以将此事报给了皇城司。
此事闹到现在,已然不是几个女孩儿的事了,重点是以药做引子,牵出一桩谋害皇嗣的陈年旧案。
皇上因科举弊案的事, 心中正是恼火, 周易安不到眼前, 他还能假装不知此事,如今事情这般, 他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将周易安封口, 可就成了昏君了。
而这个谋害皇嗣的案子恰好撞了枪口,皇上这下找打了出气筒,勒令皇城司彻查。
然而这样的事, 由苏九卿亲自来查,仍然是有些奇怪的。
按理说, 他不是应该跟紧科举弊案吗?
宋玉璃蹙了蹙眉头, 心中有些急躁,她只盼着周易安那边万无一失,而苏九卿不去好好盯着,跑到这里查什么堕胎药。
“劝你们最好从实招来, 还可少些苦头,若是由我查出来,那事情就是另一回事了。”苏九卿漠然地看着三人。
沈秀第一个跪在地上:“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柳如烟轻声啜泣,也不说话,只宋玉璃从容淡定地站在原处,负手看着苏九卿。
自那夜之后,苏九卿和宋玉璃再没见过面,周易安被放出来,苏九卿也是马不停蹄,将消息散布出去,还要派人守在周易安身侧,以防他真的被三皇子派去的杀手干掉。
今日,亦是苏九卿调整防务,叫三皇子的杀手有机可乘。这些事要做到不动声色,不被人抓住把柄,并不容易。
好不容易等他将周易安安稳稳送到皇帝面前,下一刻宋玉璃也跟着出现。
三个小丫头,两个人惊了马,后面还跟着一大堆年轻的少年,领头的便是当初在闻家时,出手相助过的陈谦。
陈谦年少,尚不会藏着,心中所想都在脸上,那双眼睛更是紧紧盯着宋玉璃,拔都拔不下来。
后来被收押了受审,也是时时询问宋玉璃的境况。
苏九卿心里有点泛酸。
宋家还没翻身呢,宋玉璃就这般受欢迎了。
然而,不等他回过神来,便传出宫女搜出堕胎药的事,虽然心知那药定然不会是宋玉璃的,但当苏九卿看到宋玉璃时,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了些莫名的微妙心思。
苏九卿上下打量着宋玉璃,似笑非笑道:“宋大小姐似乎最是从容。”
宋玉璃坦然道:“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苏九卿挑了挑眉:“你在说我是鬼吗?”
宋玉璃无语地看着他:“大人何必曲解我的意思。”
“是不是曲解,宋小姐心知肚明。”苏九卿阴阳怪气道。
而后不等宋玉璃反驳,他收回目光,说道:“你们三人说来也都是名门闺秀,父兄无不是朝廷中得利的,今日这事已然闹大,无论查出个什么来,只怕都难善了了。”
苏九卿说到此,声音顿了顿,他等了片刻才继续道:“此事往轻了说,是家中族人皆是丢人现眼,面上无光,往重了说,只怕藏药的那位小姐性命不保,却不知那位情郎到底能不能保住心爱之人的性命。”
柳如烟听了这话,身形一晃,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
她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心虚的样子已是掩饰不住了。
到底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女,眼看她脸上的泪珠几乎滚落,这般的异常,在场的人都已注意到。
沈秀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柳如烟,她一边不信柳如烟会做出这样出阁的事情来,一边却又不敢细想方才那药为何会在自己身上。
苏九卿瞧着柳如烟的模样,心中已是知晓。
他抬手打开那瓶作为证据的堕胎药,取出一颗来,放在桌案上。
“谁的药,自己来吃,或许还可以为你遮掩……”苏九卿淡淡道。
他说着,转身出了营帐。
另一边,这消息已传了出去,替柳如烟买药的丫鬟心知事情不妙,忙将此事与柳家人交代了。
柳如烟的父母一时怒火中烧,差点背过气去。
“如烟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儿子不得力,好不容易有个女儿还能帮你攀附富贵,若今日折在这里,不但柳家丢人,只怕大房也要跟着没脸!”柳夫人放声大哭道。
柳如烟的族姐正是闻家嫡长子闻飞卓的夫人,如今已有了身孕。柳家因这姻亲这两年一直扶摇直上,却没想到今日竟折在这里。
柳老爷皱着眉头,狠狠拍了把桌子,骂道:“还不是你这妇人,痴心妄想,要让如烟嫁给闻飞涟,鼓动女儿做那没脸的事!如今还好意思在这哭!”
柳夫人呜呜哭了半晌,道:“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啊。”
柳老爷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如今只能厚着脸皮求人了。”
苏九卿在营帐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里面的动静,却见一个陌生的宫人带着一个老御医笑盈盈地走过来。
“苏大人,奴婢是司药局的人,奉皇上之命,带御医来给三位姑娘诊脉。”那宫人一边说着,一边笑道。
苏九卿挑了挑眉:“皇上之命?”
那宫人迟疑片刻,才缓缓道:“陈妃娘娘与皇上说,这事毕竟顾及官眷的颜面,皇城司这喊打喊杀的,有所不便,不若叫太医诊脉,便知其中缘由。”
苏九卿似笑非笑看了那宫人一眼:“好,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救去诊吧。”
营帐之中,只余下三个女子。
柳如烟忍不住发出一声啜泣。
沈秀原本想质问她为何那药会在自己身上,但瞧她的样子,却一时心生怜悯,再问不出口。
宋玉璃亦是心头长叹一声。
她盯着柳如烟道:“去吃了吧。苏九卿敢这般说,定不会随便将你交出去。孩子落了,日后再好好调理身子,以后不见得没有机会。”
柳如烟满脸泪光,瞪着宋玉璃道:“我沦落至此,你一定高兴的很吧!”
宋玉璃一时无语地看着她。
这一下,就连沈秀都忍不住道:“人家宋玉璃说的没错。我也没想到,你竟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