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魏国护国大将军任湛为最,他是裴莽唯一一个同胞亲姐姐的丈夫,似是曾经在裴莽潜龙之时,对他多有照顾。
而裴莽狂妄自大,成了半个暴君,害了不少忠臣,但对任湛却是极为信任的。
任湛有战神之称,排兵布阵堪称高手。
有他在,魏国边境可谓是牢不可破!
林杜若姐弟二人已经出手多次,却依旧未曾对任湛造成什么伤害。
既然如此,他得帮一下他们了。
若是之前,辰廉也不会做什么,如今却因十年之约,不得不做些事。
“那位就是任府的二小姐任真梨,今年年芳十四,正是最好的年纪呀。”
“她爱好诗书,虽出身将军世家,却腹有诗书气自华,和她姐姐任善梨小姐完全就是两个性子。”
“据见过她的人说,长得那是一个千娇百媚,倾国倾城呀!”
“若非宫里有位林夫人,恐怕长公主是想让她进宫的。”
“如今的话,实际上也不一定的,她说不定还是能够进宫。毕竟长公主可是陛下的亲姐姐,就算宠爱林夫人,对自己的亲外甥女也是会疼爱几分的。”
“那不一定,听说任将军最疼爱这位二小姐,应该不会把她送进宫吧。”
辰廉坐在任府外的望江楼二楼窗边,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少女。
她身姿曼妙,头上戴着围笠,风一吹,露出来的半张脸娇小莹白,像极了上好的瓷器。
不用多看,大抵知道身旁的这些人说的是真的。
这任真梨是一个美人。
不过,对于她长相如何,辰廉并不关心。
他拢了拢衣服,喝了一杯望江楼的招牌碧螺春,才站起身,裹狭着一丝窗边的飞雪,离开了这里。
——
奇人会是裴莽上位之后,特意创办的组织,各种民间奇人都可以来参加奇人会,哪怕你只是一个乞丐,只要能够被裴莽看中,那么就能够一朝登天。
之前那个发明飞行器的人就是如此,如今不仅飞黄腾达,裴莽还资助了不少金银,让他能够专心研究。
奇人会三月一次,辰廉到达燕京不久,就到了又一届奇人会的时间。
辰廉进入奇人会创办的园林,见里面楼台林阁应有尽有,很是奢侈,就大致看出裴莽乐于享受的本质。
他并没有与人交流,在门口拿了号,就等着内侍叫他的号。
裴莽是皇帝,如今天下又不太平,为了防止刺杀,每次都只会叫五个人进去。
免得刺客太多,招架不住。
“这位兄台,我能不能和你换个号?”
辰廉看了一眼旁边的大汉,见他手上的号是十八,自己是十五,并没有说话,就点头答应了。
没一会儿,十一到十五号就进去了。
这一次并没有等多久,竖着进去的几个人,被横着抬出来了。
果不其然,那五人都是刺客,为了成功率高,才会和他换号一起行动。
辰廉没有看那些人,和另外四个人一起进了里面。
他在来燕京之时就已经易容,虽然还是俊俏的,但是脸已经完全换了一张。
哪怕裴莽见过他,此时肯定也认不出来了。
“你们有什么技艺?”想来是今天没有收获,上面的裴莽都无聊得打哈欠了。
在他下面,有一个沉着脸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白面阴沉的青年。
辰廉挑了挑眉,还真有意思,这两人一人就是曾经的大越太子林辰席,另一人就是魏国的护国大将军任湛。
这两个人一向不和,没想到还都在这里。
前面两个搞笑了一番,一个说自己能够快速数鸡蛋,一个说自己数铜钱很快。
轮到辰廉,辰廉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本书,“草民有一奇书,想要献予王上。”
“呈上来。”裴莽打了个哈欠。
内侍从辰廉怀里接过书,交给了裴莽。
裴莽翻开看了一眼,“震天功?”
他满头黑线:“这是找奇人异士的,不是收什么江湖武功秘籍的。”
裴莽让人把书给了辰廉,就让辰廉快点儿出去。
辰廉也不着急,没有看任何人,转身就走。
“等等!”
“辰席,你怎么叫住了这个人?”
“回陛下,我对他带来的这震天功挺有兴趣的。”林辰席一直在看任湛,他注意到任湛在听到震天功之时,脸色变了变。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林辰席觉得这书肯定是任湛在意的。
果不其然,他开口之后,任湛脸色变得难看了。
他心中冷笑,他倒是要看看这震天功有什么值得任湛在意。
“既然如此,你把这书留下来,然后孤给你十两白银。”
“多谢王上。”辰廉从善如流,把书给了内侍。
离开奇人会举办的府邸后,他就径直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院子的主人见他回来,欣喜的问:“公子,怎么样?”
辰廉:“得了五十两白银。”
见对方脸上表情失望,也没说什么,就进了院子。
第98章 番外之如何策反那个大将军(中)
冬夜很长,温一壶茶,就能够观星赏月一晚。
“今日我特意温了一壶酒,静待任叔叔来此。”
一阵风刮过,有人从窗户进了室内。
那人大步走来,坐到了辰廉对面,如电目光落在他面上,似是想透过这张脸,看穿他心里在想什么。
“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辰廉笑道:“任叔叔不会不知道,我那张脸一旦露出来,就将没命了。”
任湛神色依旧很平静,辰廉倒了一杯酒给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任湛见状,“你不饮酒?”
“逃亡多年,早就养成了谨慎的性子,若不是有一手易容术,也不敢出现在昏君面前。”
“大胆!”任湛眼中射出冷光,腰间宝剑出鞘,指向辰廉。
剑身带着铁锈的味道,冷意似乎透过剑光,将辰廉的眼睛映衬得仿若琉璃。
他并不害怕,饮茶进入腹中,浑身都有了暖意。
“怎么,任叔叔也觉得我父亲应该死?既然如此,为何收养我妹妹?”
任湛面色平静,“你说你是贤弟之子,可有证据?”
“震天功不算?”
“不算。”
“任叔叔还真是谨慎之人,既然如此,任叔叔可认得我手中这块玉佩?”
辰廉拿出了唐苑今的玉佩。
唐苑今乃是上一任魏国宰相的孙儿。
上一任魏国宰相,被上一任魏王以谋逆罪在奉天殿手刃,唐家满门被斩,而唐家的大儿子唐德,对任湛有救命之恩。
唐德就是唐苑今的父亲!
昨天他看的那位任家二小姐任善梨,是唐苑今的亲妹妹唐婉儿。
唐家面临大难之时,任湛在战场,根本来不及替唐家求情,只能够下令让手下人营救唐德的家眷,最后却只救下唐婉儿。
至于唐苑今,则被宰相门人所救。
任湛拿过那块玉佩,手中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真的是贤弟的玉佩。”
当初任湛曾经和唐德一起行走江湖,震天功是他们二人在一处隐蔽山洞发现的,最后唐德修了,他没有修。
这件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如今又有这块唐德曾经随身携带的玉佩为证,所以,面前这青年,果真是贤弟的血脉!
辰廉并不怕任湛看出破绽,一来他曾经在来京路上,与真正的唐苑今相处几月,关系还不错。
若非对方旧伤发作,直接死亡,他也不会冒用他的身份。
“害死你唐家的人是先王,和当今王上无关。”任湛将玉佩还给辰廉,语气怅惘道。
“王上宠爱奸妃,我魏国危矣。”
任湛蹙眉,他也明白,但却无能为力。
“任叔叔,你何不投靠楼兰,楼兰如今的君王乃明君,比起魏国,楼兰更适合你一展宏图。”
任湛双眸如刀,剑架在了辰廉的脖子上,“有些话,不能说!”
辰廉微笑,没有再说这件事。
任湛收了剑,站起身,“我先走了,明日我带善梨来此。”
“多谢任叔叔多年来对婉儿的照顾。”
任湛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消失在屋内。
“真是谨慎,还一根筋。”辰廉抿唇,这任湛出身平凡,获得如今地位全靠自己,偏偏为人谨慎,对他这个故人之子,也很冷漠。
看来,想要策反他,得耗费些精力了。
“突破点在哪儿呢?”
窗外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却又仿佛能够听到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辰廉平静的站起身,将一身白色锦缎制成的袍子上的褶皱给理平,又拿起一旁的雪色大袄穿上,随即一步步走出院子。
刀光剑影随着他的出现到了近前,裹挟的气势惊人。
“小花。”辰廉叫了一声。
顿时,旁边的门被打开,一只黄驴左躲右躲,在刺客中穿行,毫发无伤的迅速出现在他身边。
他避开刺客的袭杀,从小花身上拔下自己的剑。
他向来不喜自己负剑,曾经是乐儿代劳,后面则是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