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 (2月28日)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2月28日
- 入库:04.10
周明立刻跟着跑。高元一开始也不理他。反正深山老林, 他走一段就知道苦了。
但没想到半天了, 他还跟着。
停下步子扭头盯他:“你再往里,可就难出来了。到时候方向可难辨得很。并且还可能有别的问题 。”
周明嗤:“我周小爷怕这些?”
高元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离孟夜进山已经有七十一个小时了:“我没时间耽误。你要跟就跟, 但我话要先说清楚。我身上的物资就够一个人,出了事我是不会管你的。你就是倒在地上,要死了,我也不会管你。”
“谁要你管了?”周明好不容易感觉自己窥得世界真相,怎么肯走?打死也不走!
高元有些烦:“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就我带的这点物资,真的只够一个人。别说你我顾不上。到时候进去了, 见着太子了,我连自己都顾不上,你懂吗?”
“神经病啊。”周明骂了一句。这世界真的是疯狂:“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为主尽忠这一套封建糟粕。”
高元没跟他辩驳,示意他快滚。
周明低头看看自己。
因为他没有穿适合野外的装备,这一会儿功夫,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一窝蚂蟥。
个个吃得膘肥体壮。
脸上也被树枝刮了好些血印子了。
他到不是怕,就感觉,高元说得没错,自己没准备,进去就是白送,到时候还要拖累人。顿时有些丧气:“行吧。”
扭头顺着来路出去。
走了几步,把怀里的烟和打火机丢给高元:“以备后用。”
高元稳稳接住,对他微微抬抬下巴:“谢了兄弟。”想了想,从手腕上褪下一个手串抛给他:“万一有事,能凑合一下。”说完,转身便向山林深处去,没几步身影就完全隐没在了高高的杂草、高树之间。
周明拿起手串看了看,也就是路边十元店那种质量吧。
但还是顺手戴上了。
回到停车的地方,想法把蚂蟥弄下来。搞得一片狰狞。
但心理上还是比较镇定。
主要是因为职业的关系。
要不是他的职业 ,估计刚才看到女尸的时候就直接不行了。
他回自己车上找了东西顺便冲了冲伤口消毒,又翻出烟来点了一根。
现在怎么办?自己要走吗?
但也许很快高元和那个叫孟夜的就会出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在这里等等。
上前隔着卫生纸把女尸那个车门全关上,回头把自己的车向后倒一断,开到离这边远一点,闻不到味的山坡上。钻到车里开始打瞌睡。
他陪着高元去那个什么叫‘经办点’的地方,那里看上去跟居委会似的,一个老头坐在办公桌后面翘腿抱着保温杯看报纸。
连哄带威胁足足搞了几个小时,最后把孟夜的名字打出来,对方才不情不愿地同意在‘取物单’上签字。边签还边嘀咕:“就这么几张。你全领走,我们这里出了事儿,死的是我们这里的人。”
不停地嘀咕:“子弹你们都拿走了,本区域出事,我们用命顶啊。”
不过看高元的态度,哪怕是拿了这些东西过来,大概也不顶什么用。
一路上都在打电话。
为了等到另一个点支援过来的物资,被迫在某个小城等了一天多。
好像收到孟夜的消息之后,情况不乐观。
两人在讨论‘失踪人口’的数量什么的。
随后高元又向‘上面’汇报情况。也许是上级吧?他听着口气像。
但显然对方没有再派人过来增援的意思。
语气非常的着急,但‘十动然拒’。
还有个女人哭了。
从高元和电话那边的谈话内容看。
对方开会后决定,放弃孟夜。
用原话说是:“正在祭道起占,乌台支援的东西一到,我们立刻出发。不然去了也没有意义。”并且也提到了,如果一直没有得到支援。那么将会通知所有人进行‘避难’。
随后又说:“现在看来,仆鬼的事,他们很可能早就知道,只是一直瞒着我们……渊宅关了太多年,我们信息源完全被掐在乌台手里……这次支援我们的可能性不大。要做好心理准备。”
周明没太懂,乌台在哪里?反正他偷摸在手机上搜索一下,没找着。
但他怎么听着这话,意思不大对头。
难道,那个叫乌台的,不给东西,就不来人了?
孟夜是不是他爸妈亲生的?
并且通知所有人‘避难’,这个举动听上去有点可怕。
感觉末日要来了。
山里到底有什么?
周明躺在放下来的椅背上,怅惘地看着那片幽静、绵延无边的山脉。
手机新信息提示音打断他的思绪,是已经约好要见面,却一直没等到他人的朋友:“你三天前就该到了,还没回本市吗?”
他回复了一句:“感觉世界要毁灭了。”
对方骂他:“我可去你妈的。”
“真的。”
“呵呵。这是老子见过最有创意的鸽人借口。我们团票订好,明天飞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明拿着手机,看着家族信息群,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锁屏倒头睡觉。去他妈的吧。先不想那么多。这几天他真的累了。跟着高元,累得和狗一样。
他迷迷糊糊被惊醒,是因为,感觉有什么谁在拉自己的车门。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在并没有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弹起来抓住已经被打开一条缝的车门,用力带上,并且按下了门锁。
但他看着外面,随后就整个人都僵往。
有一张不成人形的脸,正隔着车窗看着他。
那扭曲变形的身躯、没有一处长对位置的五官,让他整个人汗毛倒竖。
更让他这种人都惊恐的是。
对方正缓慢地‘渗过’玻璃与金属构成的车门。
就好像这些东西不存在?
不,是好像在穿过筛子。从变形的程度看,明显在穿过来的时候,是有阻力的。
但最后这个‘人’还是全须全尾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出现在的车厢内。
他摸索到车里放的备用双节棒打过去。
那棒子轻而易举就陷入了对方的身体之中。
顺着他用力的方向,又轻轻松松地被拔了出来。
但就在对方伸手触摸他的瞬间 ,那串珠子着火似的烫手起来。
他似乎听到一声,像指甲划过玻璃的尖镜响声,随后那个‘人’飞一样地逃开了。
周明喘息着向窗外看去。
从山外,陆陆续续地,有很多这样的‘人’,正从四面八方向山林中去了。
像软泥怪一样蠕动的、手脚着地爬行的、像水一样流淌着的……漫山遍野。
它们无声地经过车边,或者干脆从车身上车顶上‘蔓延’向前。
有一些甚至半截或者大半截身体都在地下……
它们像是信徒,又像是自我献祭的羔羊。
蹒跚、盲目。
有几次,他感觉到了风似乎从自己身上拂过,又像是什么人紧密地贴着自己站定。
甚至连手串都又烫了起来,可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再努力也只看到一些雾气、水汽。
好在,不论那是什么,最后都还是远去了。
受现代教育长大的青年,坐在车中,看向四野。
夜色下。这里仿佛不是人间。
过了很久,这些东西才终于消失在山林中。
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拉开车门,四周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妈的。”他站在荒废的小路上,看向已经废弃的村落。转身开着车顺着路倒退出去。
一路狂奔,几分钟后,在第一个镇上停了下来。
现在才晚上十一点多,镇上灯火通明,许多青年坐在小边的宵夜摊子上吃烧烤喝酒。
大声谈笑。
时不时有喝醉的人,在同伴的搀扶下,高声讲着什么醉话,嘻嘻哈哈地离开。
他下了车,站在这明亮的街道上。
随便抓了个人问:“有发生什么事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神经病啊。”满身酒气的人推开他。
老板以为他要吃宵夜,大声招呼:“这边坐。”
他扶着桌子坐下,打开手机,所有网格一片平和,哪个爱豆学会骑自行车、哪个小姐姐艳压一线女星了,哪里又有了家暴案件,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新闻。
对所有人来说,一切都秩序井然。这不过是极普通的一天。
刚才过去的几个小时,也不过是平平凡凡的几个小时。
就好像他是个疯子。
只有他疯了。
周明坐了一会儿,伙计过来问他:“吃点什么?”
他脑袋是蒙的,胡乱点了一些。只想打发伙计快点走。
但好像只是过了几分钟,伙计又来了。
他回过神时,桌上已经被摆得满满的。
伙计见他不吃,问:“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他摇摇头,像是从梦中醒过来一样:“打包。”
抱着啤酒,提着烧烤回到车上。把东西乱七八糟地丢到副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