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 (2月28日)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2月28日
- 入库:04.10
申姜应声,学着路洐的样子告退,快步跟上他。
显得懵懵懂懂的,很符合她的人设。
路洐边走边告诉她:“两位掌案是上院刚放下来的,很多东西都在上院,还来不及收整下来。所以叫我们去取。 ”
“上院是指无相居吗?”申姜一脸啥也不懂的样子。
“上院在浮岛上,指的是无相居后面的院子。我们大多在那里长大、入道修行。成年后便各自领事,在牢山行走。”路洐笑着:“你大概听得出来,上院的人是没有父母的。不是孤儿,便是各种灵、怪。”
申姜又问:“在这里办事,有没有什么,是我要注意的?”
路洐想了想说:“一时也讲不清楚。成册的规矩到也没有,我们自小长在这里,规矩都是耳濡目染。不过你呆得久了自然也会知道。非要说的话,有两件你先要记得。第一,不要去不可以去的地方。比如无相居内殿。不得召见不可以过去。第二,不可奸猾撒谎。”
申姜问:“那,如果我犯了事,会被怎么处置呢?我做仆役的时候,别人跟我讲,青衣监察随便就可以杀人的。”
“你那时候是仆役,现在却不是了。你现在是牢山侍人,从属于禁役,如果你犯事,就算被人抓到,也要交由上司,也就是我们第十司的掌案查实后,报由无相居批复发落。”
申姜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不用提心吊胆了。
见路洐有问必答,起兴又问:“大尊上是什么样的人?”
“嗯……”路洐想了想,说:“大尊上十分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虽然浮岛人多,其实在内殿伺候的只有一个叫苍术,就这一个,平常不得召,也不得走近内殿,只在外面候着。”
“那,大尊上待人和善吗?”
“日常大尊上并不露面。我运气不好,这么久也只远远见过几次。在我心中,大概威严重一些。”
“那……大尊上好看吗?”
路洐笑起来:“顽皮。”
虽然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但看申姜,有点像长辈看晚辈的样子。在这里,外表不能用来做真实年龄的佐证,也许他确实年长。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
到玉阶前,申姜停了一步。这里空荡荡,她都不知道一脚要往哪里迈。
路洐教她:“你现在身上的通行领牌,便能通行,心无旁骛便行了。”申姜深呼吸,一脚迈下去,果然就有台阳浮现出来。
“但我不知道路在哪儿啊。会不会走歪踏空。”申姜问
路洐步态闲适:“不会的。你有腰牌且已经在册,那么你步子迈在哪里,这些台阶就会在哪里托着你。大尊上在这里竖碑不是因为只有这里才能走,是为了方便仆役与在值各山门的职人,他们被召唤的时候,有个定处可以候着,毕竟要有些规矩。我们现在日常行走也在这边,也是守规矩而已。”
两人上去后,直接绕过了无相居,往后面去。
申姜这才发现,原来后头空间也很大的
不过并没有什么小孩,看着都是十几岁样子。没有更大的,也没有更小的。
一齐坐在院中的亭子里读书。
路洐一出现,他们便探头探脑地看。很想跟他说话的样子。
可有先生在讲学,不敢随便破坏纪律。
路洐先收拾出来一些:“如果用术法搬运到是简单,但牢山有规矩,平常没事不得滥用颂法。所以一般杂事还是靠人力。”路洐解释给她听,并叫申姜抱着装小玩意的木盒子和竹简、锦帛先拿下去。
这里东西多,还有几趟来回呢。
申姜抱着这么一大抱的东西,沿原路回去路上,遇到个黄衣。
对方看穿着是无相居的侍人,也是抱着东西。
两个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拿的是盒子,到是抱得牢。
可她手里的东西,落地满地都是。
对方到是先埋怨她:“你怎么没声音的?”
申姜自认为,做一行爱一行,现在自己身为一个刚开蒙的海棠,就不应该太老成,到时候叫人疑心,于是也很配合:“这可奇怪了,我未必要边走着路,嘴里边嘟嘟叫吗?”扭头看,那些锦帛太轻,落在地上,风一吹到处乱飞,眼看就要飞走了。急忙跑去捡:“你看你给我撞得!”
对方也停下,迟疑了一下,上前来帮她。
终于都拢在一起,申姜匆忙接过对方手里的,合在一起清点完才想起来,自己也不知道原本应该是有多少啊。
万一有哪一片被吹走也不知道。
急急忙忙左右查看,那个黄衣静默站着看她开口问:“你找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有锦帛飞走的?这是我第一次办差事。不想出差错,叫上司觉得我不可靠。”
黄衣摇头:“并不曾见锦帛飞走。”
申姜做了个不熟悉的牢山的礼:“多谢你。”不动声色打量他。
这位穿黄衣,应该是无相居行走办差,袖口没有绣花,应该是最普通的侍人,长得极其普通,是很大众的长相,虽然不至于好看,也没有太难看。面容沉静。
“我是才来牢山的,今日才登记上册领了令牌。叫生姜。在第十司行走办事。”到了新地方工作,既然对什么都不了解,就应该广泛交际起来。起码多和人认识,混个脸熟。这样才能筛选结交几个朋友。对以后有好处。
但黄衣听了,只是皱眉,看着她。并没有要介绍自己的意思。
“你叫什么?”申姜只好主动问。这个人看上去,性格比较孤僻,不擅长与人交际。
黄衣没有回答。
什么怪人。
申姜见他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感叹自己开张不吉:“我忙差事去了。”正收拾东西要走了。
回头发现,他老看着自己,于是忍不住:“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
“你是什么东西?”这声音听上去,不算好听,也不能说难听。总之就是普通而已。说的话还有点像骂人。
“我是海棠。或者是桃花。我也不太清楚。”申姜问:“你是什么东西?”
黄衣若有所思,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正逢着路洐抱着东西追上来。
远远看到申姜停步,在和一个黄衣说话,催促她:“快走吧。今日还有很多事要办。”
申姜连忙应声,对黄衣说:“我先走了。今日多谢你。改日我请你吃茶。”留个话头,以后要来往也有个契机。
这可是她认识的第一个无相居的人。虽然对方非常冷淡,但应该还能再努力一下。
这说话间,路洐已经走近了,看清了黄衣,急忙低眉垂首:“尊上。”
申姜看着面前人有点愣。
这就是鹿饮溪。
他的名字那么出尘脱俗,可他看上去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
鹿饮溪看了一眼路洐,把手里的盒子伸到申姜面前:“拿着。”
申姜满怀抱着东西,哪有手拿这个?
还是路洐反应快一些,上前来,把她怀里的东西都接过去。
申姜腾出手,接了盒子。
鹿饮溪转身便走,是叫她帮自己拿东西的意思。
申姜急急忙忙跟上。
走了几步,回头看,路洐对她挥挥手,叫她不要分心。
鹿饮溪是向无相居的小楼过去的。
申姜一路跟着,从外面一直走到内殿,除了门口候着的苍术之外,就再没有在小楼内遇到任何其它人了。
鹿饮溪回到内殿,便坐到窗边开始写字。
申姜奉着盒子,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扭头四望。
殿中的东西杂乱无章法,案几也好,书架也好,都摆得满满的。案头上的书、简、锦帛摆得一点章法也没有,她手里的东西简直无处可放。总不能丢在地上吧。
鹿饮溪写字,一写就是好几个时辰,看上去似乎在抄誉什么东西。
申姜伸着脖子看了看,一个字也不认识。
她身后的轻纱随风飞舞,远看是美的,可她站得近,动不动就打在她脸上身上。
她拂下来一次,二次,三次……十次后就有点累了。
索性站着随便它舞。
心里在想,难道是刚才自己得罪了他,所以他把自己叫来罚站来了?
但两个人撞在一起,也很难说全是她的错。她抱了那么多东西,本来视线就不好。
正想着,就看到鹿饮溪皱眉,随后,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
申姜回头,就看到苍术。
苍术还没开口,鹿饮溪便说:“不见。”
青衣似乎习以这常,只躬身说:“那我现在便告知山门,打发乌台的人回去。”
说完要出去之 前,抬头看到被轻纱包起来的申姜,有些意外。
而鹿饮溪原本专注着手上写字,也同时停滞,抬起头来。
看到申姜时,似乎完全没想能看到她:“你在这里?”
申姜无言以对,这多新鲜啦,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鹿饮溪却似乎觉得这件事非常好笑。轻声地笑着,重新拿起笔,轻轻对苍术挥挥手:“去吧”
苍术连忙躬身作礼,缓步退出去了。多一眼都没有再抬头看。
他走后,鹿饮溪便又继续写字了。也没说让申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