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没干够活还不乐意了是吗?”楚寒脸上有些哀怨,“我们成亲第一天,你不陪我,这说得过去吗?”
林依依噗嗤笑出声来,“哎呀,夫君,你别生气嘛,我是想着娘马上要离开了,做为儿媳妇我能在她跟前多尽一点孝心也是好的,你不至于吃你娘的醋吧?”
“吃,我怎么不吃呢?本朝也找不出像我这样的新郎官了吧?”楚寒愤愤道。
林依依笑眯了眼,凑到他面前低声道:“白天我在婆母跟前尽孝,晚上我是你的。”
楚寒心头一热,哪还说其它,搂着她进入主题。
一场恩爱,要了水沐浴过后,楚寒满足的搂着林依依准备睡觉。
林依依依偎在他怀中,想到什么道:“大嫂的性子似乎变了不少,对我挺和善的。”
“呵!”楚寒冷笑,“她就是装装样子罢了。”
林依依轻道:“你别这样说啊,好歹是咱们的长嫂,或许以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只要她改了,以后不再那样,我们理应敬重的。”
“前提是她能改。”楚寒闭着眼睛道。
林依依道:“那她现在不就改了吗?”
得,又绕回来了。
楚寒揉揉她的发,“好了,不说她了,很晚了,早些歇息吧,一整天了,你不累吗?”
“不累啊,家里让我很轻松舒适,我一点也不觉得累。”林依依调皮道。
楚寒睁开一只眼睛看她,坏笑道:“既然夫人不累,那我们就……”
“我累了我累了,我好困哦,想睡了,夫君也早些睡。”林依依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还假模假样的打了个哈欠。
楚寒笑了笑,搂着她进入梦香。
林依依心中甜蜜,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式,也含笑入睡。
“如月,你今日心情不错啊。”楚恒搂着赵如月道。
赵如月手指把玩着他一缕发,“是挺好的,近来也没什么事能让我心情不好。”
“那倒也是。”楚恒笑了笑,想到什么抬手抚上她的小腹,“我都这么卖力了,为什么还是没能让这里住上一个小生命?”
赵如月道:“可能是缘分未到,老一辈人不是说了吗?孩子也是要看缘分的。”
“兴许是吧。”楚恒不由得想,难道娘的话是真的,他和妻子要回到家乡才能有孩子?
次日,一切照旧,楚寒又被丢在了一旁,婆媳三个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今日改了女红,他在旁边听得直打瞌睡,只好又出门逛街了。
说来惭愧,堂堂男儿,整日被逼得逛在街,传出去都让人笑话。
再回来,楚恒手里便提了几盒糕点,给余氏的椒盐酥,给康氏的玫瑰卷,给林依依的芙蓉糕,他先去了余氏的院子,将椒盐酥交给小莲。
“二少爷,您又给夫人买糕点啦?”小莲接过盒子笑道。
楚寒点点头,“呶,这个给你。”
“这是?”小莲接过另一个盒子,狐疑问。
楚寒道:“给你买的千层饼,你不是爱吃这个吗?”
“二少爷怎么知道奴婢爱吃这个?”小莲惊喜问。
楚寒看着她道:“因为我是二少爷,我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
小莲被他看得心头一跳,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吗?那……
“我买了挺多的,你可以分给你的小姐妹。”楚寒再道。
小莲感激行礼,“谢二少爷,二少爷,您为何对奴婢这么好?”
“爱屋及乌。”楚寒想了想问:“小莲,你以前跟着大少爷的时候,大少爷有没有教过你爱屋及乌是什么意思?”
小莲陷入沉思中。
“小莲,今日教你一个新的成语。”俊逸不凡的少年在纸上写下四个字,指着念道:“爱屋及乌。”
“少爷,爱屋及乌是什么意思?”小姑娘一脸求学若渴的问。
少年解释道:“意思是因为爱一个人而连带爱他屋上的乌鸦。比喻爱一个人而连带地关心到与他有关的人或物。”
小姑娘听后点点头,而后又想到什么,红了脸。
思及此处,小莲笑着点头,“大少爷有教过奴婢,此成语出自《尚书大传大战》: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
“不错,你家大少爷对你爱
屋及乌,竟将你一个小小婢女也教得饱读诗书。”楚寒感叹。
小莲不解问:“二少爷,大少爷何以对奴婢爱屋及乌?”
难道教她读书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旁的?
楚寒解释道:“因为你是母亲亲自选给大哥的婢女,大哥感念母亲对他的疼爱,便对你关照有加,甚至希望你能与别的下人不同,因此每日教你识字读书。”
“所以大少爷对奴婢那般好是因为夫人,因为对夫人的情意而惠及奴婢。”小莲明白了。
楚寒点点头,看着她问:“小莲,大少爷对你这般好,你可有爱屋及乌?”
小莲惊得看向他,却不敢与他对视,惶恐垂下头去,大少爷对她这么好,她却要害大少爷的母亲,别说爱屋及乌她没做到,甚至还以怨报德,她太不是人了。
还有大少夫人,口口声声说爱大少爷,说为了大少爷好,却要害大少爷最最在意的人,难道她就不怕大少爷伤心难过吗?
楚寒叹息道:“有的人不值得旁人对她好,从来不念人的好,当面是人,背面是鬼,让人心寒啊。”说罢不再停留,提着糕点离开。
小莲紧紧咬着唇,看着年轻男人清秀的身影远去,心中无比的挣扎,直到男人的身影快要走出院子,而她嘴里也尝到了腥甜,她终是出了声,“二少爷!”
楚寒走后不久,赵如月便来了余氏的院子,“他买了椒盐酥没?”
“买了。”小莲看她一眼,回道。
赵如月便道:“好,照我说的做便是。”
“大少夫人,能不能不要这样?余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大少爷的亲生母亲,我们这样做要是大少爷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的。”小莲劝道。
赵如月冷声喝斥,“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了他好,留在京都能拥有一切,他的人生会走向辉煌,可是若去了乡野,他这辈子就毁了。”
“可是打着为了大少爷好的旗帜却杀他的亲人,这样的好大少爷或许不需要呢!”小莲道。
赵如月冷哼一声,“我是他的妻子,我与他是一体的,荣辱与共,我的需要就是他的需要,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你不要啰嗦,赶紧照我的吩咐去办,否则小心的你一家的性命!”
小莲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再开口,转身去了。
赵如月进了余氏的卧房等余氏回来。
余氏是快响午时分才回来的,进到屋里见赵如月坐在里面,正和小莲在说着什么,她脸上的笑意微滞,“老大媳妇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娘,我来问你要个花样子,我想给绣几个荷包。”赵如月站起身,走向前亲热的挽住余氏的胳膊道。
余氏多看了她一眼,“绣荷包?你不是一向不喜女红的吗?”
说来她这个儿媳妇除了长相好以外,是哪哪都不如养子媳妇,既不喜女红,又不愿下厨,对地里的活儿也是一点也碰不得,读书读书不行,写字写字不行,既不通情也不达理,整日还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优越感。
可架不住儿子喜欢,而且已经成了亲,她就算再不满意也得忍着,说她是半个字也不能说她,只能好言好语哄着,当家夫人宠得很,她住在别人家,还能拂了主人的面子吗?
“以前是不喜欢,这不马上要走了,我想给大家绣点东西,留作纪念。”赵如月道。
余氏不疑有它,让小莲去找些花样子来给她拿回去。
小莲看了桌上的糕点一眼,迟疑了一会儿走了。
“娘,累了吧?快坐下来喝茶吃点心。”赵如月扶着余氏坐下来,殷勤的给她倒水。
余氏心头怪异,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这个巴不得绕着她走的儿媳妇竟然来她跟前伺候她了?
儿媳妇变好她当然也高兴,便也笑着接过茶喝了半盏,看向桌上的糕点,“这是你买的?”
“哪有?我都没出门,这是二弟买的。”赵如月道。
余氏的眸光柔和许多,“这孩子,又乱花银子了。”
“小小的糕点而已,费不了多少银子,娘您就别省这点小钱了,楚家不缺这点糕饼钱。”赵如月将糕点推到她面前,“娘,这可是二弟的孝心,快尝尝。”
余氏并不赞同她的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到她的性子和楚家上下对她的态度,她又将话咽了回去,依言拿了块糕点,问道:“你要吃吗?”
“娘,您知道我不吃辣的。”赵如月摆摆手。
余氏当然知道
她不吃辣,不过是客套一句。
赵如月盯着她的手,见她将糕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心头便是一松。
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一点就能致命。
余氏吃着糕点,有些奇怪道:“今日这糕点味道不太对。”
赵如月心头一跳,这老太婆的嘴这么厉害,竟然能吃出糕点的异常来,她忙道:“椒盐酥不都是一个味,辣辣咸咸的。”说着再给余氏倒了杯水,“娘,您吃慢些,别咽着,来,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