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她的手甚至有些发抖,“到底是谁抓了我们?你手上的伤口是不是他们做的?”
陆萧眼都红了,脸色变得愠怒,似乎只要陆菀说出个名字,他便要去跟那人拚命。
这是真的心疼她的人。
陆菀也不想再全瞒着他了,毕竟到了庄子上,自己还得劝说他们尽快离京。
她垂着脸,半真半假地说着,“他们原本是想抓了我去威胁谢瑜,可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生死,他们讨了个没趣,就把我放了。”
眼瞧着陆萧额角青筋直跳,竟是丝毫不怀疑她所说的话,陆菀就半遮半掩地说了科举弊案和方才谢瑜选人之事。
最后还加了两句,“裴蔺所言未必是真。他还许诺说了会暗中派人送我们离开洛京。”
但是陆萧显然是全当真了。
没想到这事竟是有如此内情。
他现下只当作是阿菀为了救自己出来,才答应嫁给谢瑜,更是憎恶他几分。
以往有多么倾慕谢家玉郎的人才风采,如今就有多恼恨他诱使妹妹答应他的求娶。
更何况,谢瑜那厮,今日居然能毫不在意阿菀的生死。
他有些心疼地望着陆菀,却又知该跟她说什么,只怕惹了她难过,自己却是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手。
陆菀用余光瞥到了,见他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微微松了口气。
她此时并不是很想听见别人安慰她。
陆萧表现如此,陆家其他人更不必言。
等他们到了庄子上与众人汇合时,陆萧就怒不可遏地将此事抖了出来,他气得脸红,言语间也不乏激烈的贬低之词。
“原本以为他是真心爱慕阿菀,没想到竟是使了这等龌龊手段,旧日里我还当他是翩翩君子,其实不过是个阴险小人!”
陆远和周夫人更是紧紧地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阿姊,你不要嫁给他。”连陆菱都眼泪汪汪地瞅着她。
陆菀坐在一边,由着人仔细地给她上药,闻言就点了点头。
就猜到了他们反应会这么强烈,可此时还有更重要之事,陆菀担忧地看了看周夫人,开口道。
“且先将谢瑜之事放在一边,我听闻陛下已崩于昨夜,想必洛京会乱上许久,我们不如南下去避一避风头。”
“此事可行。”陆远皱着眉道。
“便是因着国丧,你与谢瑜婚事也得推迟,等洛京定了下来,再回来想法子解决了此事也可。”
他转头对周夫人道,“便是裴蔺所言多是编造。谢瑜能放弃阿菀一次,我也再不愿把女儿嫁他。”
周夫人眉宇舒展了些,与他相视而笑,“如此说来,前些时日你被迫辞了官位,倒是一桩好事了。若不然,怎么能如此随意便走。”
陆萧和陆菱自然也没什么意见,这事便顺利定下了。
终于要走了,陆菀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遂。
也不知道任务失败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先带着家人躲一躲也是不错,谁知道洛京会出什么乱子。
是夜,阿妙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陆菀拆掉身上层层包裹的布带,正是这些布条缠得厚实,她身上才没有什么伤痕。
“这天已经热了,娘子可不能再用这些了,当真要捂出疹子来。”
终于解封了,陆菀一只手撸着才被抱来的小白,觉得身上轻快了许多。
“不过是缠上腰身,改变一下身形罢了,也就今日用的上,等上了路,有大队侍卫护着,自然就不用如此小心了。”
阿妙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给她手腕上伤口上药,“婢子觉得,这两日当真跟做梦一般。”
谁说不是呢,陆菀倚在床头软枕上,想想今日的种种,尤其是那道毅然决然离开的清隽身影,就觉得很难以想像。
好感度高达75,竟也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
难道说他没有认出自己?
这个想法才浮现在她脑海中,就被她否定了。
便是高台有些距离,并不一定看得清自己。
但裴蔺定是会告知他,自己的身份,更何况,昨夜谢瑜安排的人就已经发现陆府出事,也马上去通报给了他。
难道这都不值得让他犹豫一下?
还真是,想给他找个借口,都有些难……
陆菀的目光落在桌案的烛台上,眼睁睁看着那烛火忽闪忽闪,心神也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正恍惚着,房门发出了吱呀一声,她抬眼望去,就看见周夫人被搀扶着进了来。
“阿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陆菀连忙起身去搀扶她坐下,皱着眉假作埋怨着,“天黑路滑,您还过来做什么。”
周夫人藉着明亮的烛火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见她面上没有泪痕,眼圈也没红,就安下心来,挥手让婢女们都退下。
“白日里有些话我不好多问,这会儿,就我们母女俩,我担忧自己的女儿才来的,有什么不妥。”
陆菀坐到了她的身边,抱着她的胳膊,突然就觉得委屈,小小声唤道,“阿娘……”
周夫人轻轻地抚着她的发顶,烛火下的面容越发温婉,“你当初答应嫁给谢瑜,只是因为要救你阿兄的缘故吗?”
当然不全是,陆菀果断地摇了摇头。
当时谢瑜受了廷杖,虚弱地躺在床上,还安慰她,心心念念想娶她,情深卑微如斯,她一时动了念,便答应了他。
“阿娘,我并不相信裴蔺所言全是真真话。”
陆菀仰脸看她,慢慢说着,“若裴蔺所言是真,我当然会难过。”
她想说些什么,又顾及到周夫人并不知晓还有许多事大概也与谢瑜有关,只能勉强道。
“只是他今日所为,才是着实让我心寒了。”
最难过的,其实是她发觉在谢瑜眼中,自己可能不过如此。
只怕这剩下的25好感度,她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了。
心冷坚硬如斯之人,满腹都是算计,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地待她。
周夫人顿了顿,“那你想如何?就这般跟着我和你阿耶一起逃到江南去,将此事搁置在这里?”
老实说陆菀也不知道。
她忧心于任务失败无法回去,又不能不顾家人安危留在洛京。
再加上她如今确实也不想见到谢瑜,且容她缓上些时日,再考量此事。
“阿娘,你让我想想,”她一头埋进周夫人的臂弯里,“我们先去江南吧,也许回来时我便想好了,到时再考虑这些吧。”
周夫人把她搂得紧些,柔声安抚着她,“我与你阿耶都希望你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她夜里来,也只是想看看女儿现下如何,见她并无异样,渐渐也就放下了心。
…………
第三日,陆家人安排遣散了些下仆,带着安置好的车架包裹,一行人便上了路,往江南去。
“等到了丰淮,我们就可以换了船,经过兴南郡时,便能去拜祭你的外公……”
陆远兴致上来,正规划着路线,外面就有人禀告,说是前面道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个重伤的少年郎君,从穿着上看,似是出身不凡。
这会陆菀正坐在周夫人身侧,闻言就想去看看。
“阿耶您陪着阿娘便是,我去看看,若是洛京里的世家子,我应当会认识才对。”
她起身下了车,走到了被侍卫围住的所在。
齐腰深的杂草丛里,那重伤之人已经被翻过了身,腰上有大片大片的暗色血迹,只胸口还在微弱的起伏。
脸上虽是沾了血和泥土草屑,浑身也被露水和血水浸湿,很是狼狈,但还是被陆菀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连忙快步走到了陆远那边,有些急促地说道,“阿耶,那人好像是信王世子周延。”
陆远当即下车走到周延身边,招呼着人,腾出了半辆车先把他架了上去。
“他伤得有些重,”陆菀吩咐着人去取止血的药粉,很有些疑惑。
“听闻周延不久前才启程回封地,怎会落得如此境地,连随身的侍卫都不见了踪影。”
陆远也有些无可奈何,这处荒芜,便是想救他,也没有医师。
“他之前救过你,我们便不能袖手旁观,只是此处又没有医师。且先取了药粉给他敷上,是好是坏,看他的命数了。”
陆菀看了看那还在渗血的伤口和周延已然白如纸的脸庞,觉得只怕是不行。
这么长的一道伤口,等他们到下一个人烟密集处,只怕周延的尸身都凉透了。
当务之急是需得止血。
她就吩咐人煮沸了热水,取了针线简单消毒了一下,就让阿妙照着她说的,把周延的伤口用酒清洗一下,先都缝合了起来。
他当真是伤得极重,没有麻药,针线穿刺了皮肉,竟是都不带哼一声的。
简单地处理了下,眼见周延的伤口渗血少了些,她就带着阿妙回了自己的车上。
铺着厚厚软垫的车厢内,原本在挠着只毛球的小白一见她进来,就欢喜地扑到她的怀里。
【叮!检测到宿主对攻略目标失去信心,可重新选择一次攻略对象!】
还可以换一个攻略对像?陆菀怔住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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