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身边带着的阿妙和阿云身上都湿了半边,很是狼狈,陆菀就让人把她们带下去,让她们也好休整休整,换身干衣。
她自己则是站到了谢瑜的书架旁,打算淘出些游记之类的闲书打发会时间。
只不过才看了十几页,就听见外间有了人声与脚步声,她放下书,打算去看看是不是谢瑜回来了。
才走到门口,还不曾看清外面情况,陆菀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拉她的人还一下子合上了门。
一阵旋转之后,她被人压到了门板上,背后是坚硬的木质雕花,硌在她背后娇嫩的皮肤上,很有些疼。
禁锢住她,把她紧紧将她按在怀中的那人微微倾身,把她死死地压在门上,有些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光洁的前额上。
什么情况?
陆菀微微吸气,来人身上,带着些雨水的潮-湿气。
但她也辨别出了些松木清冽的味道,内中掺了不少的酒气,像是松醪春的味道。
她知晓这种酒,虽说有养身之用,却是实打实的烈酒。
略微仰头,入目的便是冷玉一般的白皙肤色,那熟悉的下颌弧线柔和利落,却是看不清他的眼神。
她有些猜测,谢瑜怕是吃醉了酒。
“玉郎?你是醉了么?”
谢瑜将她扯到了门板上抵住,垂下眼,冷静地打量她的反应,见她不断现出了茫然,无措,疑惑,了然来。
唯独没有他在狱中提审人犯时,最常见的害怕和恐慌。
她不怕他。
这个认知让谢瑜从喉间溢出一丝轻笑,他俯下身,与自己第一次看中了的女郎耳鬓厮磨。
“阿菀,你是我的。”他缓声说着。
陆菀不明所以,略略皱眉,只觉得身上人是真的吃醉了,何况她的背上也是真的有些疼,就伸手推了推他。
“你先起来,我叫人给你煮了醒酒汤来。”
却被谢瑜抓住了推他的手,用力碾开她的手指,十指交缠地按在了她发髻的两边。
他吃醉了酒,眼中就像含了被吹皱的春湖水,层层涟漪,光影粼粼,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只盯在她的脸庞上,细细梭巡打量。
“玉郎,我背后有些疼。”
陆菀轻咬了下唇,娇声娇气地讨饶,试图让他先放手。
最是不能跟喝醉的人讲道理,也不能跟他们较真来硬的,她心里琢磨着,打算先服软撒娇。
却不料,谢瑜听了这话,居然笑了起来。
先是翘起了唇角,继而眉眼都弯了起来,眸子的水波几乎都要漾了出来。
倒像是见到她疼痛,反而幸灾乐祸的模样。
甚至陆菀都很少见他能笑得如此开怀。
这有什么可笑的,她冷漠地磨了磨牙,却是吸了口气,眼里就氤氲上了些水光。
她的眼中泛起了润泽,试图让他心软,委屈巴巴地说,“我背后疼。”
喝醉的那人似乎迟疑了下,慢慢松开了她的手,抚到了她的背上,竟是把他的手垫到了陆菀的背后,隔绝了那处凸凹不平的雕花纹样。
都这样了,还不能放开她?
陆菀心里摇头,用被松开的手去推了推他,提议道,“我们去桌边坐可好?”
自己已经随着她,护着她了,竟是还不肯顺从自己。
谢瑜蹙了下眉,继而收回了护住她的手,把她抱着推到了书架旁,又压住了她。
这一回,他干脆用自己的薄唇堵住了她,以免她再说出什么自己不喜的言语。
甜,还软,意识混沌的谢瑜只知道,这便是他想要的。
一场几乎要窒息的吻。
酒气似乎放大了谢瑜心中的戾气,他随着自己的心意,摆弄着怀中人,如同莳弄着花,仿若逗弄着猫儿。
怀中人不堪攀折的嘤咛和呜咽反而让他更心满意足几分。
被缠住的陆菀却是满心无奈,她不知晓谢瑜这是怎么了,只能当他是酒品不佳。
倒是没想到他酒后这么粘人,良久才放开了她,又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桌边,只目光还一直凝视着自己。
看来今日是谈不拢正事了。
陆菀凉了凉颊上的热度,就开门吩咐人送来了醒酒汤,又费尽心思地喂给了不愿喝汤的某人,只觉得像是在带幼稚园的小朋友。
还得亲一亲,哄一哄,才能多喝两口。
幸好屋内只有他们两人,陆菀腮边飞起了霞红,却是只有那酒醉之人才能看见。
想来他醒了,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见谢瑜半阖着眼,颇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她就哄着那人去床上睡一会,打算留张字条,说明了是什么情况再离开。
却是被他扯着衣衫,一并扑倒在了榻上,还顺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把整张清隽俊秀的面容都埋在了她的后颈。
这是昏沉之人,潜意识里最契合的弧度。
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清浅却灼热,均匀地喷洒在陆菀后颈的肌肤上,拂动了些碎发,也让她蓦得僵住。
她用力挣了挣,却被身后人报复性地抱得更紧。
无奈地陪着谢瑜躺了会儿,她也觉出些午后的困倦来。
抬眼望了望,支起的窗外,满是阴沉晦暗的天色,入耳的也是不甘示弱的雨水打窗声,估计自己这一时半会,也不好回去。
再算算时辰,这会也才不过午后,她便索性抽出了发上唯一的簪子,妥帖地收在了枕边,打算也睡上一会。
左右谢瑜已经醉得昏沉,又不能做什么,说不定还是自己醒得更早。
不就是当回人形抱枕吗。
窗外暴雨如注,书房内室的床榻上,两人相拥着,都陷入了沉沉梦乡。
只是这回,还真是谢瑜醒得更早些。
他记不清酒后之事,看着怀中发丝散乱的女郎,就下意识地看向两人的衣衫。
衣衫倒还齐整。
他还有些昏沉,就又抱紧了怀中人几分,慢慢阖上眼帘,并不想叫醒她。
没想到陆菀今日会来寻他,谢瑜的长睫颤了颤,心底有了些隐秘的愉悦。
只是这会,书房门却被叩响了,谢觉小声又紧张地轻唤道,“郎君,郎君,东边来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立flag·瑜:从定亲到要成亲,即将迈出一大步。
松醪春是真实存在的,宋诗里有一句:拨置千忧并百虑,且醉一斛松醪春
出现的牡丹本名叫青龙卧墨池,清朝才有的名称,但是用在文里,呃,总感觉带个龙字有点嚣张,就去掉了。
还有个由来传说:青龙偷了瑶池水,救了株成精的红牡丹花,牡丹花为了庇护他逃脱追兵,把自己染黑,让他躲在自己的花中,从而避开了追捕。
第43章 雨至
东边来人?
谢瑜骤然睁开眼, 他直起身,缓缓地抽出自己的右手,却发现有半边衣袖都被陆菀压在了身下。
若是抽出, 非惊醒她不可。
此时的陆菀, 两颊上粉晕致致,呼吸细长而悠远,显然是云梦正酣,白生生的小手还扯着他袖袍的一角, 乌鸦鸦的长发散了一床。
谢瑜垂眼看着,并不想惊醒她,便伸手触及到自己腰间的青玉带钩, 修长指尖一挑,竹青的衣衫就散了开。
他只着了素白里衣起身,开了门,倒让本来心急如焚来叫他的谢觉吃了一惊。
“郎君……我……”
郎君这一身,分明是……
他这是打搅了自家郎君的好事!
谢觉两腮抽搐,忍不住往室内瞟了瞟, 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也没听见什么声。
他现在有点茫然, 满脑子都是自家郎君这, 得手速度实在有些快, 是不是催着钦天监早些时候定下日子, 要不先有了小郎君,说出来倒不好听了。
“是何人使来的?”
午睡方起的嗓声带着些微哑,谢瑜面色平静地望着随从,淡声问道。
东边来人,这显然是谢觉顾及到陆菀仍在, 言语里带了几分隐晦之意,实则是指东宫来了人。
但即便是东宫来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若是袁默差使来的,便是真有些要紧事了,毕竟他才是太子心腹。
谢觉也知他的话意,心里暗自叫了声苦,若不是这事紧急,他也不敢打扰他们不是。
他压低了声禀告着,“是袁郎君差来的,说是有要紧事,请您寻了借口去东宫一见。”
直接去东宫如此打眼,甚至来不及去私下宅院,这是太子都已经顾不得避嫌了。
看来果真是有急事,谢瑜敛住了眉眼思量着。
“叫人备好马和斗笠,我换身衣物便行。”
“郎君,要不,”谢觉咽了咽口水,眼神又往里瞟了眼,“我让人先送些热水来?”
清冷的视线落在吞吐犹豫的谢觉身上,让他不由自主地僵直了几分,但他心里却不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他又不知道自家郎君有没有成事,问一句怎么了。
“不必。”谢瑜并未与他计较,就把他避之门外。
门外的谢觉一拍脑袋,叹了口气,就沿着淌着雨水的回廊去行吩咐之事了。
门内,谢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寻了外袍自行穿上,视线却是落在榻上沉睡那人身上。
所幸,细碎的衣物窸窣声并不曾惊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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