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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个男配[穿书] 完结+番外 (酒初祀)


  又附在女郎的耳边喃喃低语了几句,才一把将她抱起,往山寺的方向行去。
  淋漓滴落的血痕融在雪上,印在伶仃一人的凹陷足迹里。
  那句话轻得如同将将落地的雪片,除了他与早无声息的陆菀,无人能听见。
  那是还在兴南时,曾经亲口许下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约定。
  他说的是,“我总会寻到你的,阿菀。”


第94章 结局
  熙和元年的七月, 正是暑热将消的时节。
  自变乱平定,熙和帝登基,任人唯贤励精图治, 洛京便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盛风流。
  乞巧节将近,即使已经天色将黯,夕日西斜,洛京的长街上依旧车马盈路,罗琦满街。红纱碧笼的磨喝乐, 彩画金缕的水上浮都被摊贩摆出沿街叫卖,热闹非凡。
  偏在此时,城北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迎亲车马。
  街市上诡异地静了片刻。
  为首的郎君策马扬鞭, 神色淡淡,明明眉眼生得是极为清俊,却吓得街市上一众行人摊贩宛如见着阎王恶鬼般,连连避让。
  “这是哪家要娶妻?好生的气派!”
  茶楼临街的窗边,不明所以的外地行商打量着高大骏马上束着黑缨冠,红衣烈烈的郎君, 对着街上人躲闪避让的模样极为好奇, 扬声喝道。
  “低声些, 低声些, ”一道而来的同伴连连摆手, 面色难看, “那可是大理寺卿,说不得。”
  外地行商显然也听闻过那位大理寺卿的所作所为,惊骇之下连忙将木窗阖上。
  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道,“往日我曾听闻,那位谢廷尉令人在御街街头活生生剐了个匪首, 只当他是如何凶神恶煞,没想到倒是生了副好皮相。”
  “那位原本也不是现下这般模样。”
  与行商一道来的,是南朱雀门外街铺子上的掌柜,对洛京的小道消息了如指掌,始终觉得那位曾经名满洛京的谢家玉郎甚是可惜。
  给两人各自斟了杯酒,神神秘秘与那行商交头接耳。
  “我曾听闻,那匪首原本想射杀的是谢廷尉,却害惨了他的未婚娘子,被抓后更是言语挑衅张狂,才招致了千刀万剐的酷刑。”
  行商听罢,摇头咂舌,很是感慨。
  “那匪首倒是活该被斩首,只是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到底有些残暴,自大桓立朝来,还是头一遭呢。”
  “谁说不是,”掌柜叹气道,“听闻谢廷尉自他那未婚娘子出事后,性情大变,之后又连着处置抄没了数家乱臣贼子,手段凌厉得骇人,名声也越发坏了。
  “寻常官吏根本不敢与之结交来往,连街上的摊贩,望见他要经过,都会再三_退让。”
  “那他今日要娶妻,竟还有世家肯将女儿嫁给他?”
  “娶妻?”那掌柜的脸上难得显出些怜悯的神情,“人家娶的,可不还是那位离了魂的陆家女。”
  “就是从前陆侍郎的孙女,与谢廷尉定了亲的。陆家惨淡离京后,她那一支早出了族,倒还留在了洛京。”
  行商瞪大了眼,胡须微颤,“倒真是个痴情种。”
  不管街边人如何躲闪,如何窃窃私语,谢觉只担忧地望着自家郎君。
  自陆娘子‘走’后,郎君真真像是变了个人。
  整个人越发沉默冷寒,若非必须,竟是再难多说上几句话。
  还将陆娘子的‘尸身’带回了谢府,安置在书房里,与之同寝同卧,任凭陆家人如何来闹,都不肯让他们将人带走。
  出门时,则一定会将陆娘子袖中掉出的那枚平安符佩在腰间,时时摩挲。
  若非是想起去岁与陆娘子定下了七月的婚期,要将她风光娶回谢府,只怕陆家人这辈子都别想再见陆娘子一面。
  谢觉的喉咙紧得难受,也不知该说什么。
  哪怕都过去了大半年,他回想起那一日来,都觉得荒谬如梦。
  陆娘子被一箭穿心,竟还能有微弱的气息不散;裴蔺近似痴狂地将郎君前朝遗孤的身份揭穿,却在被郎君拔剑相对时,苦笑几声,迳直撞到刃上寻了死;等回到府里,郎主竟是服了毒,险险被救回……
  郎君也因着陆娘子之事,像是失了魂。
  不言不语,只日日夜夜地抱着女郎的‘尸身’不肯放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太子殿下,不,现在应该说是陛下了,在知晓了郎主身世之后,竟是设法替此事隐瞒了下来。
  甚至念及生母与扶风夫人是同胞姊妹的缘故,与郎君更亲近了几分。
  连陆娘子‘尸身’的异状都是他遮掩下来的,暗地里勒令御药局,太医署的众人只推说是离魂之症。
  若否,真不知道以郎君那些时日的浑噩模样,该如何遮掩过去。
  吹吹打打的喜乐停在了深巷的陆府门口,却不见府内如何热闹。
  没有登门吃席的亲朋,也没有手持大棒,准备给上门来迎亲的新郎子下马威的女眷。
  谢瑜翻身下马。
  一路畅通至陆菀的闺房,就见到施窈和陆菱正扶着装扮好了的女郎,隔了一层行障,在等他来接。
  薄纱行障后,女郎似是睡着了,软软垂下的手中还被塞进了一柄葳蕤牡丹纹样的缂丝团扇。
  郎君弯起了唇,眸中闪着细碎的光,唇角的弧度温柔平静。
  只可惜,清润如水的嗓音念着催妆诗,一首接一首,却没有人回应。
  扶着陆菀的两位小娘子俱都泪盈于睫,还是施窈擦了擦眼泪,做主让候着的童男童女上前撤去行障。
  谢瑜上前,打横抱起了女郎,熟稔地如同已经抱过千百次一般。
  深青广袖的女郎毫无动静,只发间的金丝掩鬓上,一只珠玉的蝶儿颤动了几下。
  抱起的动作幅度大了些,价值百金的团扇就跌落到地上。
  不大的声响登时就打碎了众人强装出的笑脸。
  眼见谢瑜敛住了笑,眸中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听闻过他在外名声的仆婢俱是噤若寒蝉。
  还是陆菱掉着泪,将团扇拾起,放到了阿姊身前,低声嘱托道,“还请姊夫慢行。”
  因着这句姊夫,那人的眉眼才舒展了开。
  正堂前,周夫人和陆远高坐在堂上,看着抱着女儿的郎君肃立下方。
  “教汝前头行妇礼,但依吾语莫相违……”
  周夫人木着脸,念着女儿出嫁时的训导词,她存了心为难,一字一句地念得缓慢,眼看着谢瑜长久抱持着女郎的手臂微微发颤,才停了下来。
  只哑声道,“让阿萧送阿菀出门。”
  陆萧红着眼,想上前接过妹妹,却被谢瑜避让开。
  他垂着眼帘,“我自行抱阿菀离去便可。”
  陆远僵直地坐在上方,转过脸去,抬手捂住了眼,万般不忍再看女儿毫无生气的脸,“去吧。”
  回谢府的路上,因着谢瑜现下名声在外,往日里守在迎亲路上,叨扰新婚夫妇谋些财物的障车之人都不敢出现。
  等到了谢府,更是静默无声。
  谢瑜未曾下帖子请人,若非是院内西南角搭建起的高大青庐,几乎看不出半分结亲的喜意。
  只有周怀璋得知他今日娶妻,不请自来,果然见着谢府不甚闹热。
  他对着身边怔怔的袁默叹气,“去让人将那些焰火都点上,权当我这个表弟给他送上些贺礼。”
  砰砰砰——
  夜空中绚丽绮艳的烟花四散绽开,惹得洛京不少百姓出门观望,啧啧称奇,也不知是哪家的达官显贵能有这等的大手笔。
  而城北所居之人消息灵通,瞧瞧方位,大都心里有数。
  这等烟花一看便是上供给宫内贵人所用。
  看来谢廷尉如今仍是简在帝心。
  知晓原委的人中不乏倾慕过谢家玉郎,亦或是陆家那位美人的郎君娘子们,难免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之意。
  便是在赏梅宴上,街市途中堵过陆菀数回,言词嘲讽的赵家娘子,这会也是心绪复杂。她倚着门,望着天边的烟花,想到今日是陆菀便要嫁给谢瑜,却没有一丝嫉羡。
  她已经许下了婚事,虽不如谢瑜人才出众,却也不会给自己招来性命之危。
  又一轮烟花砰砰绽开。
  青庐内,伺候着郎君与新夫人更衣结发之人正躬身退下。
  谢瑜顿了顿,端起几案上未动的合卺酒,浅浅抿了些,俯身吻上了如花的唇瓣。
  可那人却是毫无反应。
  多余的清冽酒液自她的唇边溢出,撬不开的贝齿格外得冰冷无情,拒绝着他的所有热度与生气。
  尝试良久,他颓然地放弃了,只将怀中人抱得紧些。
  以往娇柔鲜活的女郎毫无所觉地软倒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弄抱起,是这大半年来无时无刻地折磨着他的熟悉场景。
  “阿菀,夜了,我们安置可好?”
  指尖慢慢地抚上了她的衣襟,谢瑜垂着脸庞,想看看她的神情,却不曾见她有任何羞恼的模样。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
  若是阿菀此时醒来,大约会跟在东宫花宴认定自己轻薄她时一般,与自己赌气。
  可不能让阿菀再恼了他。
  圆观那日曾说,阿菀命中有此一劫,也许会回来,也许再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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