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来那位玉匠,说不慎打破了玉珏,怕被皇上责怪,请他用原来的玉料再雕一块和原来一模一样的玉珏。
那位玉匠有把柄被握在上官岳手里,不敢不从。可他制作玉珏时,总担心被人识破弄虚作假,无法全神贯注,导致这块玉珏有了一道缺痕。
这瑕疵太细微了,用肉眼几乎难以发现,可到底和放在祠堂里的那块玉珏,无法严丝合缝了。
这块假玉珏,后来也成为了揭发容昭假太子身份的有力佐证,更别提从上官岳的密室里搜出来真正的玉珏了。
那位玉匠年纪太大,早就过世了,可但凡走过,必会留下痕迹,大理寺和东厂一路追查,到底发现了他曾经的一些异常。
陶然要做的,就是赶在比对玉珏之前,先把容昭戴的假玉珏,换成她的真玉珏。
因为容昭一直贴身佩戴玉珏,不管是洗澡还是睡觉,从来都不摘下,陶然只能把他迷晕。
陶然原以为接下来的步骤很简单,只要解开容昭的上衣,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替换。
毕竟最难的一步,把当朝太子迷晕,她都做到了。
但是、但是!
为什么古代人的衣服脱起来这么难啊摔!
陶然解啊、解啊、解的……
才解到一半,容昭就醒了。
系统:“糟了、糟了!宿主,咱们忘记容昭是个习武之人,所需要的蒙汗药剂量应该比一般人更大。”
陶然对上了容昭那双深潭一样的眸子。
系统嚎得她脑壳疼,她说:“你先安静点,现在不是反思失误的时候,关键是该怎么解释眼前的情况。”
她刚才解衣带太专心,半趴在了容昭的身上。
依山而建的庄子,雕梁画栋,十分别致。
透过一格格六瓣菱花样式的木质窗棂,九月干爽的秋风和午后淡金的阳光一同被请了进来。
房间里的那张云纹雕花大床上,一个身穿梅子色襦裙的娇美女子,趴在蓝衣少年的身上。
他衣衫半解,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肌肤苍白如纸,又带着一丝醉酒后的微醺,染上一层薄红。
这场景美得像是一幅画。
可画里的人,却无半点旖旎心思。
陶然发动所有脑细胞,思考解决方法,最后决定让卫冲背锅,“嗯,男主君,我的亲生崽,背锅侠就是你了!”
容昭搞不清楚眼前这是什么情况,他的头还昏昏沉沉的,只是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似乎被下了药?
他才刚认出趴在他身上的人是上官灵,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她一把撕烂他的衣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决绝:“卫郎,你就从了我吧!”
她的手和秋日一样微凉,柔滑的如同凝脂,经过他的身体时,带起一阵阵颤栗。
他想起在茶社时,她一脸笃定地说有办法搞定卫冲,原来是想下药啊,然后霸王硬上弓。
这确实是上官灵会想到的方法,一点也不聪明,还搞错了人。
“孤不是卫冲,是太子容昭。”容昭想要摘下面具,可药力还在发作,他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提不起来力气,连手都动不了。
和他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玉石掉落在床铺上的轻响。那是陶然终于找到他胸前戴的玉珏,并且一把扯断了那根红绳。
她趁着容昭动不了,想要把那块玉珏换了,为了遮挡容昭的视线,她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完全跪坐在他身上,想要借着宽大的衣袖,完成两块玉珏的交换。
为了吸引容昭的注意,她嘴上还在辩解:“卫郎,你不要骗我了,相府的下人亲眼见过你去装裱清静山人的画,清静山人除了是你,还能是谁呢?我可不信容昭有这般才情……”
她离他实在是太近了,两人几乎是肌肤相亲,他呼吸间闻到的全是她身上的幽香,并不像时下女子爱的胭脂香味,而是清且淡,如同月下的轻烟。
她的眼睫毛细密而纤长,微微地卷着,说话时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睫毛像是蝴蝶的双翼一样舒展。
那只蝴蝶像是停在了容昭的心尖。
容昭声音喑哑:“你摘下面具,一看便知。”
陶然换完了玉珏,在意念里给系统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系统夸道:“宿主真是太棒了,认错人这种借口都能想得出来,简直完美!”
陶然顺着容昭的话摘下了面具。
银色的面具落在散着的鸦羽似的青丝上,露出的是一张清朗如皎月的面容,一双凤眼狭长而幽深,鼻梁俊挺,薄唇形状姣好。
这张脸往日里总是带着一股禁欲的气息,温和而威严。此时却被人撕开了衣襟,白皙的如雪似玉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抓痕。
那一瞬间,陶然着实被惊艳到了,脑海里闪过的是“凌虐、亵渎、性感……”这样的字眼。
但是她没忘记自己在演什么剧本,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惊叫道:“怎么是你?”
那副避他如蛇蝎的态度,和先前以为他是卫冲时,不顾一切也要亲近他的模样,真是判若两人。
容昭的心,被她前后这样明显的对比刺痛了一下。
可是,他的面上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才是他能够处理的情况。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因她的一举一动被攫住所有心神。
容昭在心里嗤笑自己,大抵是从来没有和女子这样亲密的接触过吧,所以才会那么慌乱。
因为母后宠爱上官灵,怕他被美色所惑,东宫甚至没有宫女,打小就全是太监照料他的起居。
可真的是那样吗?
贵为太子,他并非没有见过貌美的女子,京城有许多贵女心仪于他,想要做他的侧妃,她们追求他的手段也很多。
曾经他到江南查贪污案,还误入了一家烟柳之地,被一群莺莺燕燕环绕,他只觉不耐烦。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那些不知名的情愫……
容昭不敢细想,下意识地回避了那个可能的答案。
他的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清雅:“你这样是不对的,幸好今天是我,如果真的是卫冲,你继续下去,会酿成大错。
你心悦于卫冲,善待他还来不及,应该努力让他爱你、敬你,怎能强取豪夺?那样做他只会恨你。”
容昭向来儒雅,不管上官灵做了什么错事,都像一个邻家哥哥一样,耐心地教导。
外面响起卫冲和童子说话的声音:“清静山人就在这间客房吗?”他本来打算和容昭一起参加这次雅集,临时被一件案子绊住了,刚刚解决完。
听到卫冲的声音,陶然神色微变,如果让他知道,容昭被她迷晕了,原本戴在颈间的玉珏也掉在床上,等他查到玉匠那边,或许会怀疑到她身上。
她祈求地看向容昭:“太子哥哥,你帮帮我吧,不能让卫冲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会厌恶我的。”
卫冲推门进来,只见容昭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薄毯,陶然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帕子,轻轻帮他擦拭额头。
“上官灵?你又在搞什么鬼!”
陶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是俯身给容昭压了压被角,“太子哥哥是我未来的夫君,他喝多了,我在这里照顾他,有什么问题吗?”
容昭脸上一热,她那样娇娇软软地唤他“夫君”。
她的眼里情意绵绵,太过温柔缱绻,容昭透过她的眸子,仿佛看到了梦中盛放的合欢花树,粉色的、像羽毛一样轻盈,热烈地开放着,馥郁的香气袭人。
那不光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是一双会骗人的眼睛,骗得容昭险些都要信了,误以为他们真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别再这样看着我了。
到底是太信任我是君子,还是完全不在意我?
如果我生出贪恋呢?想要永永远远地拥有这样的目光。
想要那双眼睛只看着我。
从来没有想过去拥有什么的容昭,第一次生出这样强烈的念头,那种感觉太过陌生。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没有听到容昭的反驳,卫冲联想起秋狩的事,陶然似乎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向着容昭了?
他收起了对陶然的指责,或许她真的想开了?
要叫卫冲自己来说,他是真的哪哪都比不过容昭,容昭何等人物啊?像卫冲这么傲气的人,文坛名宿、官场重臣、沙场老将……他都未必服气,可他服容昭,也只服容昭。
偏偏相府千金、未来的太子妃,就跟瞎了眼一样,非要把他当块宝,把好友容昭当根草。
陶然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呢?非要留在这儿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卫冲:“还不是怕你对太子不利吗?”嘴上这样说着,还是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陶然立刻把手帕扔到一边,趴在门缝上往外看,想要确定卫冲有没有离开。
落在容昭眼里,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刚才对他所有的温柔全是做戏。
她关心的是卫冲,从头到尾也只有卫冲。
“咳、咳……”容昭忽然爆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陶然瞬间慌乱:“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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