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泽,韩玉多少有些歉意,来到这乡下,日子虽然平淡从容了,但又怕埋没了他的才华,作为男子,成家立业,本该尽孝道,反倒离开了爹娘,来到这里。
可是白家遭受的十年之灾,让他铁了心远离科举和官场,曾经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也都埋在心底隐秘的角落,不再提起。为了不让他荒废了才华,韩玉常会不时置办书籍,给他看,让他记诵。
“回不回去再说吧,你这副样子,不在身边,我还真不放心。”
白泽把被褥往前面拉了拉,把角落都掖了掖,站起来,“我觉得大哥二哥应该回来了,再大的生意也不能耽误回来过年啊。要实在不放心,这两天我写封信,寄过去问问情况。”
思考再三,韩玉敛了笑意,轻声说道:“阿泽,我问你,来到这乡下农家之后,你过得开心吗?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我陪你回去,绝地没有丝毫的怨言。”
“看你脸色一变,就知道会说不好的东西,果不其然。”
白泽点点她的额头,摇头说道,“要是过得不开心,我早就会说出来,还用你问啊。既然决定来到这乡下,那这里就是咱们的家,这辈子,我们哪里也不会去,就在这好好活着。以后不准再说傻话,不准再问这种傻问题,听到没?”
韩玉幸福地点点头,非常主动地附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还有这边。”
被亲了左侧脸颊,白泽把右侧脸颊凑过来,指着说道,被韩玉又亲了一下之后,才心满意足地说道,“这两枚香吻,使人忘忧,叫人乐不思蜀。”
韩玉说道:“阿泽,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亲你,亲到你求饶为止。”
白泽立即举起双手,喊道:“救命啊,饶了我吧。”
韩玉骄傲地扬起下巴,不屑地说道:“啧啧,你这是在找亲吗?信不信每天把你亲晕过去,哼……”
“小玉姐,阿泽哥……”
听见院中黄四娘的唤声,白泽站起来,摸摸被韩玉亲的地方,笑着说道,“好了,你好生躺着休息,不要老是做活,手都冻得跟冰屎蛋子似的,心疼。”
黄四娘说道:“阿泽哥,我去倒恶水的时候,看咱大嫂正往这边跑,估计这会儿到门口了,不知道是不是有啥急事。”
白泽一听,疾步来到大门口,果不其然,春草也正好来到了大门口,叉着腰气喘吁吁的样子。
“大嫂,咋了,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白泽问着,就要把她往院子里迎。
春草摇手说道:“我不进去了,就是过来给你们说一声,咱娘去西头了,咱姥忽然就偏瘫了,不会走路,起不来了。咱娘的意思是,得空的话,都过去看看。”
等春草离开之后,白泽连忙回到屋里,一脸担忧地看着韩玉,也不说话,实际上他在想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她,可又怕她激动起来伤了身子。
韩玉说道:“好了,有什么话说吧,在我跟前,你就不是那种能藏得住心事的人,放心吧,我发誓,我不激动。”
“咱姥瘫了。”白泽皱皱眉头。
“咱大嫂咋说的?”韩玉也跟着眉头紧锁。
白泽坐下来,挖了挖耳朵,说道:“说是咱娘赶到西头了,估摸着还没回来吧。”
韩玉说道:“以咱妗子那样子,应该也不舍得花钱治,我觉得咱娘叫大嫂过来送信儿,一是叫咱过去看看,二来,应该是想叫咱俩帮衬点。”
白泽说道:“那就帮衬点吧,我这就过去,要是请郎中看得晚了,落下了病根,那可就麻烦了,也不缺这点钱。”
“箱子里,你自己拿。”
韩玉指着床头旁的红漆木箱,说道,“衣裳下面,最底层,拿个十两银子过去,付了药费之后,剩下的你跟咱娘商量着买点东西给咱姥放那儿。别叫妗子见了,要不然留多少也都进了她嘴里。”
白泽掀开箱盖,在底部摸出来一包碎银子,数了十两出来,在腰间放好,说道:“那我赶紧去看看了,你小心点,事情办妥了,我会立即回来。”
韩玉嘱咐道:“家里不用担心,咱姥安顿好了,啥都弄好了再回来。”
看着白泽匆匆离去的背影,韩玉终于忍不住,长长吐了一口气,把心里头的愤怒和担心都释放出来。
姥姥柳氏是那种好到不能再好的人,待任何人都非常温和,一辈子勤劳操持,遇到的最大的不幸,恐怕就是找了崔氏这么个儿媳,导致常年受气受罪。
就是这么一个老妇人,厄运又偏偏找上门来,让她得了偏瘫,说起来真是令人心疼不已,眼下就是看看郎中有没有什么方法治愈,否则,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只能一直卧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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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常感谢 惠宝贝 的两张粉红,么么哒~~写完之后,终于敢吃药了,害怕吃了之后头晕写不出或睡着,晚安了,筒子们~
第180章 林氏吐槽
白泽从西头回来,不吭一声钻进了屋里,往床上一坐,气呼呼的也不说话,满脸的无辜无奈。
韩玉摸了摸他的肩膀,问道:“阿泽,你这是怎么了?姥姥情况怎样了?”
“引用一句妗子的话:年纪有这么大了,没死已经不错了。”
白泽没好气地回道,不过随即脱了鞋子,也跟着钻进了被窝里坐着,看着屋顶说道,“据郎中的意思,姥姥年纪大了,身子骨不似年轻时候那么硬朗,并不是啥偏瘫,是常年累出来的暂时性的毛病,也不用吃药,好好歇着养着就成了。”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但现实中,往往那些善良的人遭受着痛苦和磨难,而恶人常常逍遥法外。其实原因很简单:善人有节操,恶人无底线。
不管妗子崔氏如何,姥姥柳氏没什么大事情,这让韩玉已经庆幸不已,多少得了一些安慰,可是等歇好了养好了身子,是不是还会像当初一样,不得不以衰老的身躯来撑起大部分的家务呢?
“啊……”
韩玉忍不住叫了一声,猫头鞋和针线都扔下了,指尖立即渗出了血,如嫣红的珍珠。
白泽拉过韩玉的手,连忙放在嘴里吮着,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吸着**。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竟然让韩玉生出了一丝冲动,胸前涨的厉害,小腹部位暖烘烘的,叫人有些难捱。
看着韩玉脸颊红红的模样,白泽也心疼的没了脾气,说道:“你啊你。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别动针线,疼不疼?”
“不疼了。”韩玉嫣然一笑,似青涩害羞的小姑娘。
白泽拉住她的手,重新依着床头躺下来,搂住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前,手指在她脸蛋上撩动着。徐徐说道:“马上就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叫人不放心,以后再如此粗心大意,我可就要生气了。”
韩玉没有应声,只是点点头,又往白泽的怀里钻了钻。轻轻闭上眼睛,听他说话时候胸腔的震动和轰鸣。不说话时候的心跳和呼吸声,雄浑而壮阔,如大江大海,似巍峨高山,她的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
窗外的麻雀,在枯树枝头叽叽喳喳。院墙角落里的蜘蛛网随风摆荡,屋顶成群的鸽子咕咕叫着扑打着翅膀嬉闹,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无力地漂浮着……这所有的景象加起来,构成了冬日里的冷清和热闹,繁华与萧瑟。
不知是夜里没睡好,还是白天里东奔西跑疲倦了,和韩玉说着话的时候,白泽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韩玉本来极不老实,坐在被窝里东挪挪西动动,一个地方坐久了觉得脚心出汗,要换个地儿,新得地方坐久了,屁股又疼,再换地儿……为了不吵到他休息,这次,她愣生生地在一个地儿,老老实实坐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白泽醒来,她才连忙变换了个姿势。
“我怎么睡着了,睡了多长时间了?”
白泽揉着眼睛,转过身来看到韩玉的表情,问道:“龇牙咧嘴的,这么痛苦,咋了?”
韩玉隔着被褥捶腿,说道:“麻了。”
“一直坐着肯定会麻,腿脚没知觉的时候就动动换换姿势,你啊你。”
白泽似安抚又似责怪,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说道,“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傻的呢,不过这样挺可爱的。”他往前坐了坐,把手伸进被窝里,给他揉着脚,“被你需要的时候,我比什么都开心。”
韩玉笑嘻嘻地说道:“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这么肉麻的话,也不害臊。”
“自家婆娘跟前,有啥可害臊的,来,小妞,让本大爷亲几个,哄得本大爷开心,重重有赏。”
白泽伸手挑起韩玉的下巴,装出一副浪荡子弟的样子说道。
韩玉临危不惧,不躲闪,也伸出手,摁在了他的胸前,说道:“广大华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真是色胆包天。看你少不更事,念你是初犯,本姑奶奶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去,倒杯茶端过来,速去速回。”
“哈哈哈……”
白泽实在忍不住,笑了场,抱着韩玉笑得停不下来。笑到最后,还是屁颠屁颠地跑去灶屋里烧了水,烧开之后,给韩玉端过来一碗。
白泽说道:“已经吹凉了,不烫。怎么样,相公我表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