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眼都让人不寒而栗。
“谁也,不许想。否则哥哥可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哦。”
作者有话要说: 江风霁发病倒计时ing
第70章 柒拾
江水瑶是同燕霄一块入的京城。
只不过一个是奉旨查案,另一个则是千里寻亲。
燕霄属实仁善,到底见不得女儿家孤身在外,虽不喜她拿亲妹妹做诱饵的自私行径,却也一路护送着到了京城。
“江二姑娘,咱们就此别过吧。”
一进城门,燕霄便同她道了别。
江水瑶泪眼婆娑望着他,倒也没多做挽留。毕竟她还得费些心思想办法,叫那阴鸷的兄长收留自己。
江风霁置办的宅邸比想象中还要富丽堂皇许多。
前来开门的是江月旧,少女见到江水瑶不出所料惊愕不已。
但这惊愕,显然不是惊她的到来,而是像在惊什么早已预料却仍无法相信的东西。
“你来做什么?”
“三妹妹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
二人一开口便针锋相对,江月旧相较之前气焰嚣张了不少,一改那副逆来顺受的懦弱嘴脸。
想来也是有了江风霁做靠山,底气十足。
只是不知这尊大佛,到底能靠多久。
江月旧自然无法得知她的想法,只是不大乐意同她多费口舌,遂屁股一转,“此处是哥哥的宅邸,我并无资格请二姐姐进去坐坐。”
少女伸手将门推上,面无表情道,“二姐姐不如就在此等着哥哥下职吧。”
说完,便真的把后者关在了门外边。
“你!”
江水瑶气梗,用力捶了捶门,良久也无人理睬。
等到傍晚夕阳西下,江风霁下了职,一回府就看见府门台阶前坐了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在她跟前顿了一顿,刚准备迈腿进府,就见江水瑶猛地攥住了自己的衣摆。
“哥哥……你回来了……”
江风霁微一颔首,示意她松开,“江贺让你来找我的?”
听见兄长直呼父亲大名,江水瑶愣了一霎,而后松了手嗫嚅道,“父亲听闻哥哥要自立门户,气得大病一场……”
男人皱眉,温声里透出一丝不快,“快死了?”
江水瑶赶忙摆手,“不曾。”
江风霁瞧着吁了口气,舒展开眉头,甚至朗声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是大不敬,“那就好,他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至少,该尝尝自己不人不鬼那几年所受的苦。
江水瑶吓得不敢吱声,又听男人吩咐道,“进府吧。”
没等她高兴起来,江风霁转脸补充,“带二姑娘去祠堂。”
一白瘦小丫鬟上前引路,江水瑶后退半步问,“哥哥要我现在去祠堂做什么?”
男人再没回头看她一眼,只是声色中还带着冷嗤的笑音,“自然是给瑶儿安排个住处了。”
江风霁果然说到做到,竟真的让江水瑶住在了祠堂里。
早间听见这个消息时,江月旧正在喝粥,惊得差点合不拢嘴巴。
“哥哥也太绝了……”
少女虽然短暂地快乐了一会儿,但忆起那日突然强势的兄长,立刻又蔫头耷脑下去。
这样的江风霁,让她觉得有些陌生,也有些畏惧。
也许是她的错觉,兄长看自己的眼神里,好像似有若无,总藏着点侵略意味和占有欲。
那是只属于男女之间的暧昧情愫。
让她感到膈应而又措手不及。
-
没几日便是簪花节。
往年在宣德城,二夫人只会带着江水瑶去参加各种各样的盛会,江贺作为当家的,也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儿。
日子一久,偌大的城镇竟无人知晓江府里头还有个嫡出的三姑娘。
有时候湘竹看不下去了,气冲冲地想要去讨个说法,可江月旧却拦着她,不敢造次。
她向来胆小怕事,兄长在时还能狐假虎威一阵子,兄长离京后便常年吃着哑巴亏。
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总会遇到好事的。
所以当顾言风翻上高高的围墙,冲她咧嘴笑的时候,少女不禁愣在原地想:
这难道就是她的好事吗?
“傻站着干嘛,快上来啊。”
男人蹲在墙沿,倾着半个身子冲她招招手。
日头明晃晃照在顾言风的面上,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出一层暖光。
江月旧一眨不眨地瞧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少女移开眼,小心翼翼道,“兄长不会同意我与你去过簪花节的。”
“要他同意作甚?”顾言风皱皱眉头,随口道,“他是你哥,又不是你爹。”
“长兄如父。”
江月旧回眼望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男人咂舌,“咱们偷偷地出去,江风霁那儿自然有人拖住他。这样总行了吧?”
“可是……可是……”
可是这样就像私奔似的,不太好。
没等少女可是个所以然来,顾言风突然站了起来,脚踏着墙沿轻喝她。
“江月旧!你到底跟不跟小爷走?”
见他倏然变了脸,隐有些咬牙切齿地模样,后者胆一怂,转身就要往屋里跑。
只是当她刚背过身去,就听男人哀怨道,“你若把小爷一个人晾在这儿,我就从墙上摔下去。”
江月旧抿抿唇,心想着这厮又在唬她,顾言风功夫那么好,难不成还会摔出个好歹来吗?
念此,少女迈开步子,方踏了一脚,后方便传来什么物体落地的声音,闷响过后,江月旧瞪着双水眸,颤巍巍回了头。
男人仰面摔落在地上,牙白的外袍一下子变得灰蒙蒙的。
他这疯子,真跳下来了?!
少女忙不迭上前去扶他起身,后者支起一条腿,咳嗽了几声,故作虚弱道,“啧,骨头都要碎了。”
见江月旧眼中又怒又怜,顾言风变本加厉,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不信你摸!”
少女力气小,自然拧不过他。
只是爪子被牢牢摁在了男人胸膛后,检查就变了味。
隔着层上好的布料,指尖仍能摸到肌理分明的触感,无意识地下移,腹肌处也坚实有力。
再往下……
不能再往下了!
江月旧脸红耳热,腕子微微发颤。她心虚地抬眼,正巧撞入男人戏谑十足的眸中。
好像在说,又馋他身子了?
“你,你别多想,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爷可什么都没说。”
顾言风攀着少女的胳膊坐起身,险些用力过猛将她拽倒。
江月旧被扯地一屁股坐在男人身边,愠怒道,“你又戏弄我!”
顾言风无辜地举起双手,“小爷可是被吃豆腐的那个……”
“你闭嘴!”
男人听话地闭上嘴巴,然后捻着两根手指,轻轻扯了扯少女的衣袖,又立刻在她瞪眼之前松掉。
满脸写着:卑微。
算了算了,去就去吧。
江月旧拍拍衣裳,自觉地往男人身边一站,然后闭起眼来,小声嘟囔道,“我准备好了。”
顾言风见她那副又乖又怂的模样,忍不住弯弯唇角,遂抬手揽过少女的腰肢,往自个怀里一带。
下一秒,二人已腾空跃起,脚下生风,翻出了高墙。
-
江风霁今日格外的忙碌。
簪花节本该休沐,却被告知大理寺临时有急案。
匆忙准备出府,又被江水瑶半途拦了下来。
男人冷眼一瞥,还未开口,就听她又急又怯地先说明了来意。
“哥哥……这是长命锁的钥匙。”
江水瑶摊开手掌心,里边赫然摆着一把细小的金钥匙。
江风霁只稍稍动了动脑子,就猜到了此番江家的目的。
无非是江贺派她前来劝说不要分家一事。
而那老不死的约莫猜到自己会置之不理,所以还留了首后招。
当年的事情,毕竟只有他同江贺知晓。
男人没有说话,却缓缓浮出个瞧之不善的笑容。
江水瑶在心里打了阵退堂鼓,但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允诺——只要她办成了这桩事,便能如愿嫁给燕霄。
“哥哥,其实三妹妹她不是大夫人亲生的,与,与我们也没有直系的血缘关系。”
她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到底是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谁知江风霁毫无预料地轻哂一声,然后接过了钥匙,握在手里。
“真可惜。”
男人感慨道,“原以为这是个烂在肚子一辈子都不会被提起的秘密。”
江风霁朝二妹走近一步,声冷似冰,笑却如沐春风,“真可惜,从你口中说出来了。”
江水瑶感受到那股巨大的压迫力,下意识后退半步,刚要说些什么,就见男人高高地扬起手臂,将那钥匙狠狠砸进了一旁的池子里。
钥匙入水,噗通一声沉入池底。
后者不敢置信般跟着跑到池子边,愤然道,“哥哥你,你中蛊了不成?她不是你的亲妹妹,我才是!”
瞥见江水瑶涨红的双颊,男人仍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笑容,“那又如何?”
“你要继续撒谎,可我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