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
没想到夏曦会这样明确的拒绝，赵掌柜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涌上难堪。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上一次夏曦把菜谱卖给他时便说过了，那是最后一次，自己如今又厚着脸皮上门，确实不地道。可如今酒楼确实要经营不下去了，他也是没有办法，才腆着老脸过来。
“那……”
赵掌柜脸色灰败的站起来，“夏娘子，是我强人所难了，对不住了。”
“赵掌柜的做什么？我只是说不如何，并没有说不行啊。”
“啊？”
这一变故太快，赵掌柜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盯着她。
“赵掌柜先坐，我们慢慢谈。”
赵掌柜的心喜，连忙又坐了回去，整个人也仿佛重新活过来一般，“夏娘子的意思是？”
“羊肉串的秘方我不可能卖给你，但我可以把肉串批发给你。”
“批发给我？”
夏曦点头，“具体的就是我把串好的肉串，还有烤肉的方法，以及各种调料给你备全，你回去以后，只管烤熟了就好。”
“这……”
赵掌柜脑中飞快的转着，“那怎么批发给我们？”
“二钱半银子一串，您拿回去烤熟了，便可以净赚一半。”
噌！
赵掌柜站起来，“夏娘子此话的当真？”
“当真，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您说。”
“我一次只能给你五百串，卖不卖的了看您的本事，您若是卖完了，自然好，若是卖不完，我这边不退货。”
“五百串是不是有些少？”
赵掌柜的也曾远远的过来看过，这边卖羊肉串一天下来，何止上千串。
“若是你一家，当然是有些少，但不是我们两家都卖吗，你五百，我五百，这就不少了。”
“行。那夏娘子您定个日子，您什么时候卖？我什么时候卖？”
“这样吧，咱们每隔三天便有一家卖，这样好安排，等到了你们酒楼的时候，我便一早让人给你送过去。”
“就这么定下了。”
赵掌柜的喜不自胜，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去给李大厨说这个好事。
“我货送到，你们账结清，互不相欠。”
“没问题。”
“那行，明日便是我们这边先卖，隔三日后便是你们。”
赵掌柜的一拱到底，“多谢夏娘子，只要挺过这个难关，以后夏娘子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赵掌柜的这话我记下了。”
赵掌柜的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夏曦去了厨房，石达湘和石三湘在认真的清洗蘑菇，洗的非常认真。
“哥，夏娘子都说了让伙计洗，干嘛非得咱们亲自动手。”
“这蘑菇啊，若是有一点洗不干净，做出来的菜会带着土味，还有啊，当年京中死的那个人，有的说是蘑菇本身有毒，有的则说是没有把蘑菇洗干净，我们自然是要小心一些。”
石三湘嘟囔，“既然如此，还吃它干嘛？”
他是厨子，自小跟着家里人学，自然没有走过打杂伙计那一关，这清洗的活没有干过，一脸的不甘愿。
“好吃啊。”
石三湘被噎住，“得，您是我亲大哥。”
石达湘笑，嘴角微微上扬。
“你要是不愿意洗，可以不吃。”
夏曦说着话走进厨房，看两人这大半天才洗了够一道菜的，摇头，“太慢了，如果以后我们大批量的上蘑菇，这样是不行的。”
“大批量的？””
石达湘微愣了一下，“会有那么多？”
“那还是喊伙计过来吧，我们确实太慢了。”
石三湘乐颠颠的出去喊。
帮厨的伙计们都站在院中，听见他喊，先后进来，把背篓拿了出去，在井边打了水，仔细的清洗起来。
“要一个叶子一个叶子的洗，但别洗烂了。”
石三湘嘱咐。
伙计们的手头更加小心。
厨房内，夏曦和石达湘商议好了蘑菇的做法，喊了石三湘过来，让他掌勺。
而后，夏曦对石达湘道，“一会儿做好了，你喊我一声，我有事给你说。”
石达湘应，夏曦回了自己屋内。
就这一会儿，屋内放好了冰，风澈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假寐，听见开门声，睁开眼。
“我刚和悦来酒楼的赵掌柜达成了一个协议……”
夏曦把刚才的事告诉他，“我还准备着把羊肉串的利润分一些出来给石达湘。”
“你做主就好。”
生意上的事风澈从来不搀和，但每次有什么大事，夏曦还是说给他听。
……
蘑菇做好，石达湘过来喊，等两人过去，石三湘正吃着停不下嘴，含糊不清，“大哥，您怎么不早告诉我，这蘑菇素炒这么好吃！”
石达湘是真的拿自己这个缺根筋的弟弟没办法。
再怎么着你也是个做工的，夏娘子这个东家还没来，你倒是先吃上了，这要是搁在别的东家身上，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石达湘偏着头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再吃了。
偏偏石三湘没看懂，把嘴里的蘑菇咽下去以后，不解的问，“大哥，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石达湘，……
第582章 还是得意二姑爷（2更）
夏曦差点喷笑，抿紧了唇，摇了摇头。
石达湘一脸的囧色，狠狠的瞪了石三湘几眼，石三湘被瞪的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如何？”
夏曦带着隐隐的笑意问。
石三湘点头，“确实好吃。”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让大表哥写一个告示，明后两天，我们主卖蘑菇，喜欢吃的赶快点，过了这两日，想吃都没有了。”
“行。”
有石达湘在，石三湘完全不操心，反正自己的哥哥会做，到时他在一边看着就行。
夏曦和石达湘去了账房，夏曦先把告示的事给尤金说了，让他晚上去买了大红纸写好，而后对两人说了要把羊肉串批发给悦来酒楼的事。
石达湘嘴唇动了动，想要劝说，同行是冤家，要是把羊肉串卖给悦来酒楼了，这边酒楼的客人就会少了。
夏曦看懂了他的神情，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赵掌柜的算是伸手帮了我一把，这份情意我得还。”
石达湘把话咽了回去。
“不过，这以后得辛苦你了，我和他约好，间隔三日我们两家轮换着卖，轮到他们的时候，你得腌制好五百串的量，串好了一大早给他送过去。”
“这个没问题。”
石达湘满口应下，七天才卖一次，剩下的六天他一直闲着，早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以后这羊肉串盈利润两成给你。”
石大湘慌的摆手，“这可使不得，我每日白吃白住，心里已经过意不去，怎么还能要两成利？”
“这是你应得的，也是我的经营方式，不但是你，石三湘和张爷也是如此，他们一个分了一楼的盈利，一个分了二楼的盈利。我从不白用人！”
“可是……”
石达湘还要推辞，他的命是夏曦和战王爷救的，是他们的了，下人给主子做事，哪里还有要利润的道理？
“就这么决定了，表哥你记好账，等月底发工钱的时候，把银子结算出来。”
尤金应下。
石达湘还要说什么，夏曦已经站起身，“我回去了，我瞧着石三湘想要把明日做蘑菇菜的事推到你身上，你最好去提醒他一下，明日你还要卖羊肉串呢。”
“我知道了。”
夏曦去了厨房，拿了一些洗干净的蘑菇，喊了风澈回家，晚上做给了家里人吃。
家里人全部吃光，还意犹未尽。
第二日，夏曦和风澈回了山庄，等那些小麦浸泡了一天一夜，吸足了水分以后，把一些小麦装进琉璃瓶中，然后放进锅中煮沸二十分钟杀菌，冷却以后，从粗壮的蘑菇柄上截下一小段，取出中间的部分，放进去一些，然后拿起戳了不少小窟窿的油布盖在上面，在盖上盖子，摇匀，让蘑菇柄深埋在麦粒里。
风澈跟着她做，做好了六个琉璃瓶后，夏曦拍了拍手，让人放到地窖里。
风安打了水来，两人洗干净手，“二十天内不要动他们，二十天后，便知道成不成了。”
说着，抬头看管家，“到时候提醒我。”
管家一直站在一边，看完了全过程，觉得不可思议，想象不出这样就能培育出蘑菇种来，闻言，点头，“夫人放心吧，老奴记下了。”
……
夏文和张爷一来一去用了两天多，第三天上午回来的，带回来了整整三大背篓的玛瑙，个个纹路奇特，形状饱满。
夏文回来以后，直接去了首饰铺，派了伙计喊了夏曦过来。
“曦儿，你看。”
夏文满脸冒着红光，让人把其中一个背篓里的玛瑙倒在了地上，他则是半蹲着，把所有的玛瑙全部铺开，让夏曦看的清楚。
“这些，比上次那些还要好。”
夏曦也蹲下身子仔细看，“真的是不错，得给银子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