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让人去回我。”
“是,我知道。”
她姑姑走了,她正打算送郝瑞然回去,然后再好好问问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诡异的情况,是不是他有什么隐情。结果一回头就发现这家伙在听侍卫说什么,而他的脸红的如同着了火。
生病了?晓晓急的伸手去摸他脉门。“发烧了吗?你哪儿不舒服?”
郝瑞然想起刚才听到的情况,顿觉与她肌肤相触的地方如同火烧,这大火燎原一般烧到了全身,让他脸颊更红的如同要滴血。
“脉搏好快,但挺有力的,没事啊!”女孩抬头不解,“你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还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没。我……我没事。”
大男孩说着越过她飞快的朝寝宫的方向疾行,晓晓落在后头一头雾水。左右瞅瞅后用目光询问秦逸,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秦逸咧着嘴角抽抽两下,冲晓晓讨好的笑笑什么都没说,脚下加快追赶上主子的步伐。
一旁跟着的几个小太监也不敢吭声,望着晓晓讨好的笑,却谁都没给她解惑。
郝瑞然可以的!这才多久,居然能把原先四处穿风漏气的“大棉袄”治理的铁桶一般,这是滴水不漏啊!
春雨夏阳迎上她的目光摇摇头,她们不是郝瑞然的人,可惜刚才是啥都没听见,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信息。
一路无言,两人分别回自己寝殿洗漱换衣。春雨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上的水,被她一把抓过起身就往外走。
“姑娘,您去哪儿啊?”春雨迈步跟着边走边擦头发的晓晓。
“找郝瑞然。”
迎面端着托盘的夏阳闻言暗叹一声,掉头跟上春雨的脚步。
☆、分寸
坐在郝瑞然寝宫的外间花厅,晓晓慢斯条理的端着茶杯啜饮。郝瑞然穿戴整齐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在脑后梳的整整齐齐。
晓晓低头瞅瞅自己披散着的湿发,不由感叹这孩子实在是太自律。
“你要问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问题?”晓晓放下茶碗不答反问。
“一路都欲言又止的,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哈哈……”晓晓了然的笑笑“那你可以说了。”
“陈汐脚下打滑,惊慌下拽着我一起掉落水中,事情就是这样。当时你也在,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时间。”
“你后脑勺的大包你觉得是什么东西造成的?还有一点儿印象吗?”
“没。我仔细回想了,入水后我是想挥动胳膊浮起来的,可后来就没了意识。当时只觉得后脑一痛,到底是怎么弄的,我真不敢确定。”
“太奇怪了。”晓晓低着头好像自言自语“到底是谁袭击你们?你和陈汐,有什么共同点让人一起袭击呢?”
陈汐是穿越女主,难不成你是男主?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对你们下毒手的人又为了什么?
晓晓满脑门子的问号,郝瑞然抬手摸摸她发顶:“操那么多心干嘛,眉头都快皱成老太太了。”
听到这闲闲的风凉话,晓晓抬头哭笑不得。“我这是为谁啊?”
“为我,为我。”郝瑞然讨好的笑笑,将茶杯递给她“你遇到刺杀都没这么愁,不就一次意外落水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唉”你知道什么啊!那种程度的刺杀根本奈何不了我,可女主这事儿关系到我的任务,我当然愁。
喝了口茶,她忽然不纠结了。女主光环陈汐肯定不会有事,郝瑞然嘛,她多照应些就是,眼下也没别的招好想。只是想不明白他一个不怎么受宠的皇子,到底招谁惹谁了,这么三番两次的遇险?
“你说你到底得罪哪路大神了,这么几次三番的要至你于死地?”
郝瑞然冷哼一声“谁知道呢,也许我天生多灾多难。”
看他愤恨生气,萧晓赶快出言开导。这孩子才十多岁,可不能被这些乌漆墨黑的事情给污染了。长歪了就可惜这么好的苗子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扶乱其所为……”
掉了一通书袋,女孩站在他面前笑颜如花的递给他一块糖。“把这些都当成你成长路上的磨刀石,磨砺越多,刀才会越锋利。而且老天还安排了我帮你,你还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有的人出生经历比你坎坷多了,不照样……”
长成了大反派。晓晓说着哑了声,尴尬的笑笑掩饰自己说走嘴。“长成了社会主义五好青年。”这不是胡说,的确有些人怎么都长不歪。
郝瑞然自接过那颗糖开始,脸上已恢复了之前的清浅笑意。听着安慰鼓励的话自她那张嫣红小嘴中巴巴的说出,他不自觉的又红了脸庞。不过这回没躲,只是笑意更深,喜悦的神情直达眼底。
“上课时都在睡觉,你这都哪儿学来的?”男孩抬手欲捏她光滑的脸颊,被她泥鳅一般滑溜的躲开。
“做梦梦到的。”晓晓嘻嘻笑着跳起来,“厨房的叫花鸡做好了,你要没事了就过来吃。”
弄不明白的事儿就暂时放下,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晚饭时,萧云旛才从宫外回来。听说了他们的事儿后怕不已。上上下下的仔细瞅他妹妹。
“你到底得罪谁了,这么三番五次的要至你于死地?”
“掉下水的是郝瑞然和陈汐,跟我没关系。你别什么都往我脑袋上安行不行。”
萧云旛好似恍然大悟,讪讪的坐回了椅子上。上次她遭刺客袭击,他给爹爹的信还没收到回信呢,这回又出这么大的事儿,一时间真是方寸大乱。他是哥哥,若是妹妹在他跟前出了意外,他可怎么跟父母交代。
“就你逞能,一个人跳到水里搜救俩比你大的。你就不会让侍卫下水啊,自己瞎逞能。万一拽不动他们,到时仨人在水里怎么办?”
我有把握。三分归元气已经到达第七重,别说俩未成年的了,就是个彪形大汉,我也照样能拽动。
“不会的,很多侍卫来救援呢。就算我也溺水都不愁没人救。”
“啊,呸呸呸,你给我闭上乌鸦嘴。”
小哥哥个头超一米六,说这话的时候又急又忧倒是有几分兄长的威严。可在晓晓这儿完全不管事,想要她听他的,那绝对不可能。
萧云旛也明白自己在妹妹心里的威力分量,看她漫不经心的显然没当回事,无奈的叹口气,再次嘱咐她。
“下回千万别再鲁莽了,没人帮忙是没办法,身边明明有侍卫在,就让他们去干知不知道,别傻乎乎的危险不危险都自己来。”
“知道了,知道了,老太太一样,真啰嗦。”
这一看就是不耐烦不在意,萧云旛却没再多言。他也还是孩子呢,这一次又一次的事件,倒让他觉出妹妹的不同来。这丫头的确厉害,宫中侍卫暗夜刺杀都能擒获,今儿更是施展了起死回生的绝技。他回来的路上听了一路大家夸赞羡慕的话。
晚饭皇帝赏赐了两道御膳房的菜色,一道蜜汁熊掌,一道莲蓬燕窝。晓晓才不管太监说的给五殿下压惊的话,菜一上桌,夹了就吃。这玩意在现代可是吃不到的,保护动物,吃了犯法。
“嗯,这熊掌真好吃,燕窝也很好吃啊!”说着给郝瑞然舀了一碗燕窝“快吃,这可是给你压惊的,多吃点儿,晚上不做噩梦。”
“呵呵……”郝瑞然轻笑一声,端着碗吃燕窝。“不吃这个我也不会做噩梦。”
这是什么意思?不领情?人家父子间的事儿,她们兄妹没有置喙的余地。俩人随着笑笑,埋头苦吃。
“殿下,陈姑娘跪在外头,说是向您请罪。”
随着秦逸的回报,屋外响起陈汐悲戚的音调。
“陈汐害殿下遇险,陈汐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晓晓最怕处理这种事儿。这事儿纯属意外,你真觉得抱歉安安稳稳的道个歉就算了,干嘛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让当事人该怎么办呢?真罚了你,估计郝瑞然一个刻薄的名声是注定了。
“是陛下让她来的。”秦逸补充一句。晓晓忍不住嘴角抽抽了两下。这是在试探郝瑞然吗?
歪头瞧一眼当事人,郝瑞然果然皱起了眉头。不过,瞬间就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放下筷子起身出了屋门。
“扶陈姑娘起来。”
晓晓透过门缝看到陈汐被侍从扶起,女孩换了身鹅黄色的衣裙,纤细的身体抽泣的颤动着,如春寒料峭中开放的迎春花美丽惹人怜。
“殿下怎么罚我都行,我害殿下遇险,实在是罪该万死。”
“……事情都过去了。况且你我都平安无事,陈姑娘不必耿耿于怀。且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用再说什么请罪的话。”
陈汐依然在抽泣着,晓晓躲在门帘后没敢出去。她最怕跟软兮兮的妹子打交道,一不小心就好像在欺负人家一样。当初在学校没少被人说她仗势欺人。
“可是……到底是我害的你落了水。殿下大人大量不计较,陈汐感激不尽。殿下您就罚汐儿吧,不论什么汐儿一定做好补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