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六界第一美男[穿书] 完结+番外 (鬼畜无害)
这一天,卫知和新晋的义兄把酒言欢,相谈甚欢,还有仙乐、美人相伴,好不快活,然那乌衣客院内九歌却一人孤枕难眠,泪眼涟涟。
作者有话要说:
大猪蹄子上线了
第97章 浮世流光篇·三
卫知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卫九歌开门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她高大的身躯,差一点就连着一块儿摔倒, 他堪堪抵住她的身子。
卫九歌将人往房间里扶, 脱了她靴子, 摆好身姿, 犹豫之下帮她去了外衣,给她盖好被子, 就打算离去,却不放被人一把捞住,顺势狠狠带入怀里。她一翻身,隔着被子将少年郎揽入怀中。
他听到她缱绻喃喃:“彼岸……”
听到这个名字,卫九歌眼眶就红了。师父念的竟不是别人的名, 这是不是可以理想化地认为,她心里有他?
接下来卫知的话却将他的幻想立即打碎, “顾彼岸,你这个大骗子!”
卫九歌小脸一白。难道、难道她已经发现了?也是,师父素来聪睿,怎么可能被他们三言两语欺哄了过去?
卫知的脑袋蹭了蹭枕头, 嘴唇无意间拂过了他的额头, 冰凉凉的,让她觉得很舒服,于是她干脆脸贴上去蹭了蹭,而卫九歌则感觉痒痒的, 从额头一直痒到心上。
卫知并未真正昏睡过去, 她还有意识,但思维十分混乱, 她摸上卫九歌的额头,嘟嘟囔囔道:“为什么你的额头总是凉的?”
因为我是冥灵。卫九歌心想。
卫知又摸上自己的额头,“而我的额头总是热的呢?”
卫知的额头总是比一般人的要热上些许,这热度并不分明,常人以手触之而不能察,唯有她自己会将这种感官无限放大。她觉得自己的额头上——准确说是眉心插着一块烙铁,喝酒散热之后,越发明显,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无意识地将那枚“烙铁”取出,那是一枚金针,而她眉心那从初生时就存在的兰形金印忽然就消失了。
卫知的身体迅速缩水,从一米九的魁梧身膀,变成一米七左右的娉婷娇躯。
发现师父的身子莫名被锦衾淹没,抱着自己的胳膊也不再粗犷,卫九歌先是一愣,一种奇怪的预感涌上心头,接着他若有所觉地掀开锦衾,看到衾下是一张国色天香的美人面。
什么一顾倾人城,一顾倾人国,若是那些君王面对的是这样的佳人,怕是连六界都愿意去倾覆吧。
卫九歌瞳孔颤颤,指尖抖动,不可置信地伸向那张脸,去触碰,去验证。
这不是幻觉,不是画皮,而是真正的,属于师父的脸,那是被封印在兰印之下的绝世容颜。
怪不得……怪不得……他心中呶呶不休。怪不得师父说自己喜欢的一直是男人。女慕俊儿郎,乃天理人伦。
卫九歌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丰神俊朗的师父竟然是女儿身的事实。
这种感觉就仿佛少女怀春喜欢上的美男子居然是男装(熊)大佬(祁)那样无可奈何的神展开。
酒劲使人贪凉,卫知踹开被子,露出婀娜的身子,她玲珑的身躯显然撑不住大码的男子亵衣,一时间香肩半露,胸脯若隐,更要命的是她死死抱着他——某冰凉的冥灵。
自从变成了男人,某冥灵的生理习性随之改变,虽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师父是女的,但面对如此美景,身体不免诚实地产生反应。
这也是他第一次产生此天地阳形才会有的反应,一时间心身震骇,不由想要推开她,以图从这种对未知的惊恐中挣脱。
卫知感受到他的抗拒,抱得更紧了。
卫知正梦见自己以凡人之躯走在炎炎夏日的现代大道上,遇到一桶个冰镇西瓜正想抱在怀里享用,那西瓜却自己滚远了,她追着那西瓜一路跑一路跑……
现实里就是他见她有所松懈便试图溜掉,她加紧桎梏,而后松懈,他要溜掉,她加紧……循环往复。
最终,卫九歌放弃了挣扎。
次日,卫知发现自己抱着个美少年,瞬间羞红了脸,接着她又发现自己变成女人……
有尖叫,没有惊疑不定,她耳畔响着自己的一句心声:啊,这才是我啊。
卫知问起这件事,卫九歌奉上金针,答道:“娘子素来羡慕我冥界生灵不拘性别桎梏,故而求得一灵针,可自由改人男女形态。”卫九歌对这针的来历毫不知情,为了延续“我是你伴侣”的谎言,只好瞎扯。
卫知收好那枚金针,用锐利的眼神打量着卫九歌,直令后者两腿发软,接着她就好像毫无城府那般,明媚一笑,“原来是这样啊!的确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情呢!”
卫知明显更喜欢做回女人的感觉,故而并未改换回原来的模样。久而久之,卫九歌竟也习惯起来——他的师父,男形俊美无俦,女形国色天香,不论如何变幻,都不改那绝代风华。
卫知如今的相貌,是走哪儿都会引发轰动、觊觎与妒恨,可她却恍若未觉,依旧爱在街上瞎晃,也不知戴个面纱、斗笠什么的。
她走哪儿,都是一片目光跟随,有垂涎的,有嫉妒的,有不怀好意的。不管那些目光多么明显,她都当作不存在,继续自己的漫步,时不时坐下了吃吃喝喝听听说书买买小玩具。
金陵的恶霸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一个接着一个被揍得满地找牙。
人贩子一次又一次试图套麻袋,一次又一次被打晕了扔进窄巷里。
刁蛮千金接二连三地出现扬威耀武,然后统统被她的冷漠无视攻击打败。偶尔她男形出行,千金们还会被她征服,转而讨好加追问“你是不是有哥哥啊?你哥哥叫什么?他人在哪儿?”。
这朝代民风还算开放,并为有人因为她到处抛头露脸而产生非议,但还是不免猜测她的来历。当人们问起她的名字时,她下意识地用了一个深埋在时光深处的名字:卫云烟。
卫氏云烟所出现的时代,总是乱世之秋,就如同那遮住苍穹的浮世云烟,必定出现,亦终将散去……
某日,殷选之瞧见卫知坐在街角的茶棚里,凑上去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兄长?”
大美人毫无形象地咬着个油桃,“怎么,你也喜欢我家阿兄?”
殷选之差点语塞,“你兄长的确俊美无俦,不过我不喜欢你兄长那样的。”他喜欢娇柔的,“只是在下与你兄长已皆为义亲,本打算时常同游,未料这些天他一直没有来暖风阁,在下甚是想念,故有此一问。”
卫知将油桃吃干抹尽,喝了一口大麦茶,“我兄长已经离开金陵了,不过他说想要我去找个叫殷选之的人,好有个人照应,难道他说的人就是你吗?”桃花眼斜睨了过去,并眨了眨,一瞬间令人仿佛入了秋水幻境。
绕是不好女色的殷选之都卫知一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正是在下。”
于是,就算换了个身形,卫知依旧抓住了殷选之这一饭票,继续大肆薄削,吃香喝辣。
卫九歌看到卫知终日跟那凡人在一起快儿,很是吃味,又不敢挑明,生怕她如上次一样离家烂饮。
卫九歌跟着他们走,一会儿戏院,一会儿酒楼,青楼、楚馆更是常出入之地,气得咬牙切齿。
每次卫知回到家,卫九歌本告诫自己不要发作的,可仍旧耐不住性子,对其横眉冷对。
卫知只好尽量哄着。卫九歌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卫知蹲在他跟前,像小猫小狗,尽量逗他笑。他明明想笑,却故意扭头,重重“哼”一声。
若非卫九歌如今一副少年郎的样子,卫知又是美貌佳人,这当真像极了家庭主妇与喜欢在外“应酬”的丈夫。
卫知对于感情十分迟钝,亦无男女之防,只觉得与殷选之情同手足,抵足同眠亦无干系。花前月下,才子佳人,这画面怎么都让人多想。
这边一波未平,新澜又起。江白墨与南天晴发现魔族少主步魑下界,正在人间,他们下凡最终。
毕昭世乃凡世之人,思念故土心切,恳求他们带他一同下去。南天晴怜之,遂同意。
步魑虽是魔界中人,且手染无数生命,但少女心性,走走停停,一路游山玩水,至金陵,见花鸟雪月,甚是欢喜,暂留不去。江、南、毕三人逐至。
卫九歌见到毕昭世的时候,手里正拎着一只风干鸡。
他发现师父虽然是个仙人,却也是个定定大吃货,决定采取美食攻略,到处搜刮鲜美食材。
当时,毕昭世正在听书楼外傻愣愣地站着。
说书人正讲到那前朝之事,说得吐沫横飞。
毕昭世一时怔忡,回不过神——原来这才没过多久,他的国便已是前朝了呀,他的父亲、母亲都成了旧说中的传奇人物。
说书人道:“那玄虚皇帝是个神人,曾上界求仙,得仙法方下凡。”
有人提出异议:“既然是神人,怎么会被逼宫夺国呢?无稽之谈!”
说书人也不过道听途说,下不来了台,抹了抹额头的汗,和稀泥道:“那都是坊间传说,老朽壮年之事,的确是听人那么说的,不过可能是时人的奉承之语……”
毕昭世隔着人群,大声道:“若是逼宫者是邪道妖徒呢?”满堂鸦雀无声,接着,所有人惊恐至颤栗。
说书人跑出来赶人,“黄口小儿,信口胡说!你切莫给我招惹是非,从哪儿来滚哪儿去!”这说书人虽敢戏说前朝皇帝,却不敢应毕昭世这猜测,因为逼宫者不就是当朝皇帝么?在座若被当作毕昭世的同党,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