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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暴君的外室[穿书] (怀瑜公子)


  这处小院的内室的布置,也不像是公侯王府皇宫内院,反倒像是寻常富贵人家。
  景衍鬼使神差的抬手将她鬓边一小撮头发掖在耳后,见她睡梦酣甜,他也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天光大亮时,沈青桠才缓缓醒来。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去碰景衍额头,想看看他有没有发热。
  被人攥住手腕后,才彻底清醒回神。
  “你醒了啊。”沈青桠见他清醒过来,还有力气攥着自己的手腕,猜想应该是无甚大碍了。
  “嗯。”景衍沉声应道,却并未松开沈青桠的手腕。
  “疼呢,你倒是松开啊。”
  景衍听她喊痛,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攥着她手腕。他立刻松开,沈青桠瞥了眼自己微微泛红的手腕,横了他一眼。
  “公子你瞧,你都给我捏红了的。你得赔我。”她扯了他的衣袖抱怨。
  景衍垂眸去看,果真见那霜雪皓腕泛起了微红,他微窘,一时不知怎样应对。景衍活到现在,遇见的女人就没一个不怕他的,哪有像沈青桠这般拉着他衣袖来讨说法的。
  他只能呆愣着把手腕递过去,“不如,你捏回来。”
  “噗嗤。”沈青桠见状笑出声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景衍虽不明白她为何发笑,却也跟着眉眼微弯。
  待她笑意渐歇,景衍抬手给她系好外衫的衣带,低声问,“相识至今,还未问姑娘芳名呢。”
  沈青桠歪头笑答:“枝枝。花枝的枝。”
  “枝枝?倒是个可爱的名字。”
  “那你呢,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婚配啊?”她笑音烂漫,好似只是少女探问情郎。
  景衍摇头轻笑,“在下褚琰,京城人士,未有婚配。小娘子可还满意?”
  沈青桠眉眼弯弯的起身离开,临到门口回首冲他笑道:“公子生得这般好,我自然是满意的。”话落提裙跑开,只留景衍一人在房中。
  景衍摇头轻笑,暗道,果真是个小姑娘。
  他以为她不过是涉世未深的少女,难免会对初次云雨的男人抱有少女绮思,才会问他可有婚配。殊不知,他碰上的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妖精,她问他可有婚配,不过是怕给自己惹上麻烦罢了。


第9章 (捉虫)
  屋内少了个人,顿时寂静了下来。
  景衍歇了一宿,也恢复了元气,正准备起身收拾一番回宫。
  他翻找出先前留在这里的衣物,随意挑了件绯红衣衫换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这绯红的颜色还能遮掩几分。
  洗漱梳洗罢,景衍正欲离开,忽然发现身上的龙纹玉佩不见了。
  他折眉沉思,一时也想不起来那玉佩是何时所丢。这龙纹玉佩向来只为帝王所有,若是遗失可就出大差错了。
  景衍回身,在床榻上翻找。找了一遭也没见玉佩的踪迹,反倒在沈青桠枕下发现了把匕首。
  那匕首外观精致漂亮,甚至坠了小颗的红珊瑚珠,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区区扬州刺史府的表小姐怎会有红珊瑚珠这样的罕见之物?
  景衍心头划过疑窦,可他眼下正急着寻那龙纹玉佩,只是扫了一眼,并未往深处去想,也没有仔细去看那匕首,未曾发现这把匕首是当年西戎送至京城的贡品。
  扬州刺史府自然不可能有红珊瑚珠这样的罕见之物,沈青桠匕首上的这颗珠子是当年东宫库房之物。
  沈青桠初嫁入东宫时,洞房花烛夜景衡遇刺。有惊无险,事后,景衡赠她一把防身匕首,又开了库房让她挑些礼物,只当是给她赔罪。
  沈青桠在满库房的稀世珍宝中,挑了个在她看来最不起眼的珠子。她并不知道,那是红珊瑚珠,是这个时代罕见的物件。
  景衍找了几遭也没寻到那玉佩,只好离开回宫了。
  他离开时,沈青桠昨夜遇见的那人,正守在小院门前不远处。
  景衍一踏出小院院门,便撞入他眼中。
  此时不过清晨,景衍这时走出院门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怎会如此?”他眉心狠折,低低发问。
  枝枝该在扬州安稳度日,怎么会回到京城?又是怎么和景衍牵扯到了一起?
  “主子息怒,切勿暴露身份。”一旁的小厮低声提醒道。
  他闭眼压下满心翻涌的恨意,回身藏身在一棵梧桐树旁。
  良久良久,待景衍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他眼前,他才重又出声。
  “快马加鞭去扬州,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事无巨细,若有缺漏,提头来见。”声音虚弱低沉却带着股久居上位的不容置喙。
  话落他掩唇猛咳,一阵咳声刚落,便被掌心的血色逼红了眼。
  他这具身子已经是千疮百孔,苟活于世偷生至此,不过是放不下他满心恨意和肩上背负的血海深仇。
  七日后,探子归来。
  两封书信被呈到他书案上,一封是扬州刺史林壑季所写,另一封则是他派去查探的亲信所写。
  他打开这两封书信,从头至尾,一字不落的细细读来。
  半刻钟后,他按下信纸,周身布满威压,眼神冰冷刺骨。
  “着影卫前往扬州,孤要林壑季全族性命!”他唇色苍白,声线低沉,说出的话分外残酷。
  那日他在信尾落款“辰毓”,辰毓便是他的表字,那是生母所起的小字,少有人知。不同于父皇所赐的“衡”字,也不同于求学时太傅所赠之字,这辰毓二字只在幼年时被母亲唤过。
  因此自从宫变逃亡后,他便以辰毓二字与旧部交流。
  景衡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叩响。
  小厮打开房门,程尚书拄着拐杖入内。
  “老臣求太子三思!”年过古稀的老者放下拐杖叩首于地。
  景衡眼眶微红,质问道:“太傅是要拦我?”
  这程尚书正是景衡少时太傅,两人师生情谊深厚,因此程尚书才会甘愿自毁清名,让景衡以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入京。
  “林壑季毕竟是您在江南地界的一枚重棋,老臣求太子深思熟虑之下再做决断。”程尚书并不知晓景衡为何如此行事,但自从当年宫变后,景衡处事风格大变,他唯恐他因一时之气行差踏错。
  景衡冷笑将书案上的两封书信递给程尚书。程尚书接过信后,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
  他紧蹙眉头,双手也跟着颤了颤。他见识过景衡如今的雷霆手段,知晓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仁义良善的储君,扬州的沈氏更是他的逆鳞,谁碰谁死。眼下这局势,只怕他恨不得手刃林壑季。程尚书心里明白这林壑季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下来了。
  “林壑季死不足惜,可灭其全族实在是难以收场。依臣愚见,一把火烧了扬州刺史府即可。”程尚书字字句句都是在为景衡考虑。
  林壑季的族人皆在江南的乡村,全族覆灭动静太大,只杀他满门倒可找个意外出事的名头。
  景衡颔首应允,影卫见状立刻退下去办。
  房中仅剩程尚书与景衡两人。景衡疲倦的揉着额头,虚弱的靠在椅背上,“太傅请起吧。”
  程尚书却并未起身,他咬牙复又叩首:“老臣打您七岁起就负责教导您为君之道,如今虽生变故,但在老臣心中,这天下,唯独您可为君主。老臣斗胆叩请您谨记,为君者,绝不该为情爱所困。”
  他话落,景衡勾唇冷笑,“为君者,不该为情爱所困?呵,太傅有话,不妨直说。”
  程尚书见景衡如此说道,心下更加忐忑,可他仍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出,“事已至此,您不能带走沈氏,不仅不能带走,还要让她为我们所用,眼下她既已在景衍身边,这便是我们最好的一枚棋。”
  景衡猛地扫落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撑着桌沿眼神狠厉的望向程尚书。
  “太傅是要孤献妻来作一场美人计吗?啊?”
  “沈氏非您正妻,她不过是一妾室,古往今来,将妾侍送作礼品的不知凡几。”
  “沈氏于孤的重要性,分毫不少于太子妃,孤容不下此事。”
  景衡话语坚定,不肯让步。
  程尚书见状却并未就此打住,他缓缓起身,向前一步,再度叩首于地。
  “臣的门生有一人是景衍心腹,臣偶然自他口中得知,您这身子就是景衍派人所废。若非是他景衍如此阴毒,您也不会年过而立却只有一嗣啊!沈氏于您固然重要,可您不仅仅是她沈氏一人的夫君,更是皇族正统血脉,先帝爷的嫡长子,你最应该铭记的,是先皇及皇室十余位皇子的血债,是这万里河山落入敌手之仇,是小皇孙年岁尚幼便受尽颠沛流离之苦。”
  他一番话发自肺腑,一连叩首之间额间甚至泛起血色。
  这一句句尽戳景衡心头,他沉默下来,良久良久,才重新开口。
  “太傅退下吧,孤实在是乏了。”声音疲惫至极,又有万千苦楚。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评论真的感觉像在单机码字,好没有动力的,还是希望小天使们能留个追更的脚印


第10章 (捉虫)
  扬州刺史府起了场大火,一夜之前,满府无一生还。景衍接到奏报时,惊讶不已。
  究竟是意外所致,还是仇家报复?他一时也无法确定此事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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