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是为妻,无媒苟合则为妾。
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她不过一乡野孤女,除了给林成做妾,再难有旁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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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桠出了正院,便径直往自己所居的院子走去,刚走没几步,就发现身后有人尾随。
她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见是林成后心下微微发慌。
这林成素日来的骚扰都是直接拦下她,暗中尾随却是一回也无。今日为何会偷偷跟着自己?
沈青桠眉心微折,心道不妙,赶忙疾步往自己院中走去。
到半道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自己身上为何隐隐发热,四肢甚至都有些不大使得上劲。心里竟还有股莫名热切的渴望。
她停步,回首看了眼依旧跟在后面的林成。他满眼色意,正垂涎欲滴的盯着自己。
这一刻,沈青桠彻底明白了。
大意了,这是书里,不是现实世界,她怎么忘了还有春|药这种违规操作。
“表妹,待会儿走不动道了,表哥抱你回去可好?”林成隔着老远冲沈青桠喊道。他这话冒犯至极,已然是逾矩,可府上过道的下人们竟无一人敢抬头瞧他,更遑论是出声阻拦了。
这可如何是好,林壑季这几日都不在扬州,那个林夫人又定是林成的帮凶,如今即便回到自己院中,林成不还是能闯进去肆意行事。
难不成真要受他折辱?就凭他这一副酒色掏空的身子和那张一无是处的脸?
沈青桠眼神狠厉的瞪向林成,她绝不可能受他轻薄。
“莲香,刀呢?”
当年那场宫变,她眼见尸山血海心中万分惊恐,此后每每想起都觉胆颤,她亲身所历过血色漫天之境,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可怕。
这样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权力的交迭倾覆必然带来无数杀戮,她身在其中,避无可避,只能勉力逼着自己学会自保。
打那次宫变后,沈青桠便将景衡所赠的匕首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方才她入林夫人正院前,怕被那林夫人发现后不便解释才放在了婢女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 (捉虫)
“啊?这呢。”莲香一脸懵色,略带迟疑的把匕首递给沈青桠。
沈青桠接过匕首后,将其藏于袖中,低声对莲香道:“你先躲起来,待会我叫你时再出来。”
莲香依言先躲在一旁的树干后,沈青桠握着手中匕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慌乱。她整理好情绪,面上摆出一副娇弱不堪的模样,靠在路边石登旁佯装歇脚。
那林成见她靠在石凳上,以为她是药性发作彻底泄了力气,阴笑着往石凳处走去。
林成心道,这中了药无力反抗,内里又欲|火难耐,可不就遂了他心意。
“表妹,表哥抱你回去可好?”
林成俯身试图抱起沈青桠,手跟着去揽她的腰。
沈青桠眯眼盯着他的动作,微垂的眼帘掩盖她眸中锋芒。她在林成与自己仅分毫之隔时突然奋力起身。
而后抽出匕首冲着林成的喉咙捅了下去,因为力道不足,这准头也不大对,只插进了他侧脖颈半寸。
可这半寸也能让人命悬一线。
林成不敢置信的瞪着沈青桠,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瞧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敢抽刀伤人。
沈青桠冷笑一声,抹了匕首上的血污。
这个世界的沈青桠是手无缚鸡之力不假,她却不是。打小练的武术可不是白学的。
林成被捅伤后昏倒在地。
“莲香,把他弄进花丛,然后扶我离开。”沈青桠冷声吩咐婢女道。
这莲香并不是刺史府的家奴,而是景衡派来伺候她的婢女,眼下自然是听沈青桠吩咐。
沈青桠捅林成的这一刀用了十分力气,眼下已然力竭,只能让莲香扶着离开。
两人一同往沈青桠所居的小院走去,走着走着身后隐隐传来林夫人的声音。
“快些把那下贱的女人给我绑回来,敢伤我儿,今个儿非得砍了她的手脚,再将她卖去妓院不可。”
沈青桠听到她的声音后,知晓定是府上仆人发现了林成后给林夫人通风报信了。
“莲香,你快些跑到咱们院中,把门给拴上,能拖多久是多久,我找个院子躲躲。”
倘若莲香跑回去锁了院门,她们便会以为沈青桠是躲在院中,而不会往别的地方去想,她便能借此时间找个地方躲起来。
莲香应声后疾步跑向小院,沈青桠则找了个离得最近的院子躲了进去。
她藏在这处院子的花丛中,抱膝卧在花枝间,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花丛外传来脚步声,沈青桠咬破嘴唇试图让自己清醒。
唇珠滴血,衬的她本就妖艳的脸庞更加惑人。
她难耐至极,不自觉哼唧出声。
“何人在此?”一道男声响起。话落来人抽剑拨开花丛。
衣衫不整的沈青桠就这样出现在这人眼前。
她蹙眉望向他,眼角眉梢尽是撩人风情。
景衍身为帝王,从不认为世上能有人仅凭美色动他心扉。直到今日才知,世间绝美之色,当真能引人入魔。
眼前的女子,像个妖精,在一步步引他堕入魔障。
“救我,求你救救我。”沈青桠抬手攥住他的衣摆,低语哀求。
她动作间胸前衣襟被挣得更开,景衍垂眼瞥见,眸中欲|色再难遮掩。
她当真是景衍一生一遇的倾城色,这般容色无双,当世绝无其二,眼下的姿态又如此勾人,世间哪个男子受的住如此诱惑?
景衍俯身在她跟前,伸手拭去她眼角那滴因难耐而沁出的泪水。
“当真要我救你?”他声音低沉,既诱惑又撩人。
“救我,求你了,救救我。”沈青桠意识全无,被那股子欲望驱使,只顾低声呢喃。
景衍侧耳听她低语,而后缓声轻笑,将人拦腰抱起,踏入内室。
他抬脚踢上房门,候在院门外的侍卫远远瞧见自家主子抱了个女人入内,立刻有眼色的合上了院门。
沈青桠这药中了有段时间了,眼下药性已然尽发,正是最为难耐之时。
景衍将人抱进内室后,刚把她放在榻上就被她攥着腰带拉上了床榻。
“呵,小姑娘还挺急的。”他朗声一笑,握着她的手解了自己的衣带。
一室春光,被翻红浪。此时尚未到黄昏,天光仍是大亮。透过窗棂射进屋内的光线正打在沈青桠脸上,景衍额间的汗水滴在她脸庞,混着她的泪水缓缓滑落。
日光落下,天色转暗,内室里的春光仍未止歇。一连叫了几回水后,待到夜色渐浓星月高悬,终于没了动静。
景衍此前从不认为自己是贪图美色之徒,今日竟做下这白日宣淫之事,荒唐至此前所未有。
他瞧着身侧女人累极睡去的模样摇头轻笑,心道这扬州之行,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景衍知晓江南佳丽地不乏美人,他为了查贪腐案,也跟着这地界的公子哥们逛了几遭青楼楚馆,可瞧了那些名声不小的花魁却只觉尽是庸脂俗粉,竟无一人可入眼。
倒是眼前这女人,属实勾人。
只是她为何会中了春|药,又是怎么闯进自己住着的这处院子的?
景衍心中存疑,思索片刻后倦意袭来,不知不觉就合眼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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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破时分,沈青桠悠悠转醒。
初晨的阳光透过门窗射入内室,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人刚坐起就察觉到了腰间的酸痛。
‘什么情况?!’她满眼惊讶的盯着身侧的男人,捂着嘴巴才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回忆渐渐浮现,她想起自己昨夜遭歹人算计中了那种药,当时刺史家那个猪头儿子正跟着自己,她奋力捅了他一刀后就逃了,慌不择路跑到何处去了她都没了意识。
她一时惊慌,手中脱力,被子也跟着滑落。
这满身的痕迹,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沈青桠咬唇,仔细瞧了瞧身侧的男人,眼前的人五官极为精致,生得十分俊美却不显半分阴柔,反倒平添了几分妖孽。
这一刻,她大抵猜到了昨日是个什么情况了。这男人简直就是照着她的喜好长的,定是她昨日□□难耐,看上了人家把人给强了。
啊!沈青桠心中泪目,顿觉十分窘迫,她捂脸锁在被子里心虚的不敢抬头。
怎么办啊,是提起裤子不认账赶紧跑,还是等着他醒了诚恳的道个歉。
沈青桠心下无比纠结,那睡着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瞧见她锁在被窝里捂脸的模样笑了一声。
“这是哭了?”景衍含笑去拉沈青桠捂在脸上的被子,还以为她是因失了清白难过流泪。
结果被子揭开,露出的却是一张挂着讪笑的脸。
“额。”这下完了,人醒了,想跑也跑不了啦。沈青桠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同他道歉。
“嗯?”景衍沉声开口,声音满带着初醒时的沙哑。
沈青桠听着晕乎乎的,险些以为自己药性还没过。
景衍话落见她并未答话,略微迟疑了后道:“姑娘昨日遇险,衣衫不整的闯进在下院中,不住地求在下出手相救,想来姑娘也该知道自己昨日遭人算计中的是什么药吧?在下一再推脱,姑娘你仍是苦苦相逼,在下实在无法了,这才多有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