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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娇娘 (薄月栖烟)


  薄若幽凝眸,“那岳将军呢?”
  福公公便道:“岳将军自然也未能避开,不过后来岳将军剿匪立功,因此入了镇西军,对于武将而言,一方总兵职位已经不低,可如果没有军功,只凭剿匪维安,还是再难往上爬了。”
  薄若幽对朝中官职了解并不多,听福公公此言才眸露恍然。
  一行人出了停尸的院子,沿着寺中主道一路往北,又沿着台阶一路而上,经过方丈室,法堂,藏经楼等地,便至一处高台之上,高台之上松柏参天,青石板主道一分为二,一路往上直通山顶长明佛塔,一路则往东绕行。
  净明指了指东边,“地宫入口便在东边——”
  一边走净明便道:“地宫在前朝是据一处天然洞窟修建,主体皆在栖霞山腹内,入外门后,还有四道重门,十年之前,也是贫僧陪着主持师兄和另外两位师叔进去的,那两位师叔也是德高望着,前几年相继圆寂了。”
  霍危楼不置可否,很快,一行人便在茂密的松林之中看到了一处镶嵌在石壁内的铜门。
  石壁笔直,两侧有佛偈石刻,中间则是一道厚重古朴的青铜大门,门口左右守着两位武僧,见净明出现,都有些诧异。
  净明便道:“武昭侯代表陛下来,入地宫看看。”
  两位武僧互视一眼,退到两侧,手持僧棍而立,净明又道:“他们是罗汉堂的武僧,专门负责守卫地宫,此处一守便是六个时辰,风雨无阻,非定力好的武僧难以坚持的住。”
  净明言毕,掏出几把巴掌大的钥匙开了第一道锁。
  十年未开,铜锁艰涩,净明颇用了些力气才开了门,门一开,内里一股阴湿尘嚣之气迎面扑来,净明令人执了灯盏,带着众人入了甬道。
  五道重门,只有进了最后一重,方才真的进了地宫,众人一路默然,等到了第五重宫门之前,皆屏息凝神,只听“咔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厚重铜门开启,隐藏在神秘面纱之后的法门寺地宫映入了众人眼帘。
  入眼便是七七四十九阶石阶,台阶往上,乃是一处石雕莲池台,尽头为一甬道,甬道往内便是地宫前室,净明指了指前室方向,“往前还有中室、后室和秘龛,五重宝函装着舍利子,一直供奉在秘龛之中——”
  刚入前室,便见正中供奉着一座阿育王佛塔,佛塔之内,亦是一件佛门秘宝,霍危楼未曾多问,过了石门往中室去,中室内放着一方汉白玉灵帐,其内供奉着一件佛门法器,后室内有一件三重宝函,亦供奉着佛门秘宝,等过了此处石门,霍危楼一眼看到了供奉在莲台之上的铜匣。
  铜匣造型古朴,设有锁扣,可此刻,锁扣一侧的铆钉却是松脱的,而其上雕刻着数句佛偈,只看外表,无法判断出其内是否装着舍利子,净明见此铜匣,仿佛又忆起当年变故,“当年师兄亲手捧着此匣迎出舍利子,可就在大典之上摆了不到一日,便出事了,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知道舍利子是如何凭空消失的。”
  霍危楼问:“当日大典之时,铜匣可曾打开?”
  净明摇头,“不曾的,这五重宝函件件都是前朝高僧开过光的,每次大典,也都是请出铜匣而非将舍利子直接取出,并且,此铜匣的钥匙早就在前朝便遗失了,到了本朝百多年都未曾开过。当日事发,陛下命人打开铜匣,乃是侍卫用刀撬开的,因是如此,贫僧们才更觉奇怪,好端端的,什么人能隔着铜匣木函将里面的金棺和装着舍利子的琉璃净瓶盗走。”
  霍危楼将铜匣拿了起来,此等佛门至宝,他却拿的十分随意,净明欲言又止,到底憋着没说话,霍危楼招手令跟在最后的路柯上前来,“你来看看。”
  地宫内不见天日,五道重门再加上内里石门,将几间宫室回护的极好,路柯接过铜匣在手,几乎没沾上什么灰渍,他只看了一眼铜匣上的锁扣便道:“此乃晋北方锁,锁扣方正,锁眼却十分奇特,锁钥成长柄勺状,勺底有镂空花纹,以花纹镶嵌锁眼之内方才能解开锁扣,且锁内暗纹不同,一锁一钥,若不知此锁构造绝无可能在不损坏的情况下将其打开。”
  当日建和帝令打开铜匣,是令人将铜锁一侧铆钉撬开的,可此时铜匣之上至此一处损坏,那当日盗窃之人,是如何打开铜匣的?
  霍危楼可不相信什么隔墙取物之术,他又将铜匣打开,只见其内檀香木函和银椁皆在,此两重宝函亦十分精巧,却无死锁。
  “将铜匣带出去。”霍危楼吩咐路柯。
  几处宫室,皆是方寸之间,又隔着石门,可谓重重阻碍,霍危楼目光严厉的打量了各处一番,问道:“此铜匣构造,外界可有人知晓?”
  净明大师摇了摇头,“应当不曾,此物前朝便有,后来一直供奉地宫之内,见过的人都极少。”
  霍危楼沉眸未语,薄若幽隔得远,也在打量铜匣,霍危楼便招了招手,“你来——”
  薄若幽上前,路柯今日不敢轻慢,忙将铜匣示之,薄若幽看了看松脱的铆钉,又打开盒盖看了看,其内檀香木函和银椁皆完好无损,她便道:“此物只在十年之前打开过一次?”
  净明大师颔首,“正是如此。”
  薄若幽便道:“侯爷,此处昏暗,出去方可细察。”
  地宫本身并无线索,霍危楼也不耽误,带着一行人朝外走来,薄若幽落后一步,离开暗室之时,不由看了一眼供奉铜匣的莲花底座。
  此底座亦为同座,因是年久,早已色泽古朴暗沉,她想了想,这才跟上众人一起出来。
  地宫内逼仄昏暗,走出那刻,众人齐齐呼出口气,一行人又回了停尸的院子。
  明归澜还在验骨,见众人来去的快,有些诧异,路柯捧着铜匣放在长案之上,净明见之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忙将自己的袈裟脱下来,“请施主将此物放在袈裟之上。”
  路柯摸了摸鼻子,照着做了。
  见净明实在着紧此物,薄若幽净了手才上前验看,铜匣四壁光滑如鉴,莫说开口,便连一丝划痕也无,足见多年来保存极好,除了铆钉松脱之外,锁扣之上亦无被破坏的痕迹,薄若幽蹙眉道:“民女曾听闻晋北方锁,乃是前朝晋州一位极有名的锁匠造出,因内构复杂,工艺繁复,寻常人家极少用此锁,既是如此,开锁之法想来不会广为流传。”
  霍危楼倒没想到薄若幽所知甚多,便道:“虽则如此,可盗走舍利子者,总不会真有隔空取物之术,铜匣之上亦无多余损坏痕迹,多半还是从锁入手。”
  薄若幽应了,仔细检查起来,林槐在旁道:“可当日铜匣在众人眼皮底下,盗窃者如何开锁偷东西呢?”
  霍危楼唇角噙起一丝冷笑,“定是有法子的,盗窃之人再如何会故弄玄虚,开锁这一关避免不了,且看看这匣子里是否留有证据。”
  见明归澜在验看那堆人骨,霍危楼问他:“可验出什么来了?”
  明归澜摇了摇头,“侯爷,此番我颇有些束手无策。”
  霍危楼便道:“不急。”
  这时薄若幽这边窸窣作响,霍危楼转身,便见薄若幽将自己贴身的雪色手帕从袖中掏了出来,她在里面檀香木函的一角擦着什么,待将手帕拿出,便看到雪色之上沾了一抹黑渍,污渍是干的,一时看不出是什么,薄若幽指尖拈了拈,“像是灯油。”
  “给我看看——”
  明归澜出声,薄若幽忙将手帕递上,明归澜放在光下照了照,“的确是脂状物,松脂,或者酥油脂皆有可能,太久了,都干了。”
  薄若幽看向净明大师,净明神色微变,“这……十年之前开过一次之后,便再无人碰过,直接送回了地宫。”
  也就是说,最近百多年内,只有十年之前开过。
  林槐迟疑一瞬,“要么是陛下令开启时,侍卫所留,要么便是盗窃者所留。”
  净明便道,“当时是陛下身边御林军开的锁,以刀开后,是师兄上前查看,师兄对圣物从来尊敬,当不至于在手上沾了污物。”
  那便是盗窃者所留了。
  霍危楼凝眸,“盗窃者在寺内,沾上些许灯油并不奇怪,当日道场之中何处有灯油?”
  净明苦笑一下,“四处都点着长明灯呢。”
  霍危楼沉思一瞬,“将那日道场排布画一张草图出来,礼台位置,上面摆了什么,长明灯都点在何处,务必不遗漏,若还记得请,将距离舍利子最近的人都画出来。”
  净明额头已生出一阵薄汗来,闻言擦了擦汗应是,“贫僧在今日之内给侯爷画出来。”
  霍危楼颔首,净明便退了出去,薄若幽小心翼翼将铜匣里木函银椁检查了一遍,又在银椁的雕花暗纹之内发现了同样的污渍。不止一处污渍,越发证明了有人打开过铜匣,可当日众目睽睽之下,盗窃者如何得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侯爷,几位大人到了。”
  外面福公公轻声禀报,霍危楼回头看,便见王青甫和吴瑜三人到了,三人上前行礼,吴瑜道:“不知侯爷可有吩咐?”
  当年此三人安排大典事宜,霍危楼正要问当年细节,便令三人入了右厢查问,薄若幽见霍危楼离开,又仔仔细细将铜匣内外检查了一遍,却再无所获,地宫内虽气流不痛,宫室内更是干燥,可到底过了十年,证据还是有湮灭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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