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
哈？她做错了啥要这么看着她？难道她不是受害者？
“师妹好生厉害，竟然敢服下秘陀花，可想清楚了交不出孙渚青想要的，是否还能给你解药？”司空墨白像是把怒意都往秦瑶身上撒一般，掐着她的脖子，双脚离地，紧紧地抵在冰墙上。
“秘陀花感觉如何？看来今天过后，神音谷的招铃屋可以多招去一个魂魄了，你放心，师兄一定帮你好生度过黄泉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他是真的很生气，但却并非因为秦瑶。
他对秦瑶这一行径或许厌恶或许憎恨，又或许仇恨敌视，但这么长久以来用“生气”来形容他的情绪，那就只一个人，而且这种生气偏生无能为力。
秦瑶意图挣扎和反抗，眼里此刻对司空墨白的爱慕形成了深深的恐惧，他那冰冷的神情太过怖人，环绕着她的寒气也太过疼痛入骨，她被掐着喉无法言语，心跳如雷，垂眸看着司空墨白指骨在她心脏靠近，她是见过他这行径许多次，那是在他师兄面对几百年大妖的时候，徒手摘妖丹的动作，此刻他也要徒手摘下自己的心脏吗？
“不……”她努力从唇舌处发出点声音，可是那股灌顶的疼痛却依旧如期而至，没有丝毫停留。
皮肉穿开的疼痛，一寸一寸地深入，然后——
“——司空墨白，你这是要摸她的胸吗，就在这里？”苏绾歪着脑袋看过去，隐约能看到她皱着眉头，白纱覆了眼睛看不清表情，光从角度判断苏绾此刻必定是带着几分复杂地盯着司空墨白的手。
这话倒是让司空墨白手略微一顿，什么胸不胸的，为什么她脑子里全是这些东西？
这一顿可以说让秦瑶彻底疼痛难忍地呜咽了起来，奈何她此刻叫不出声，手上本来握着的金玉棱立刻脱力从她手中松脱了下来，然而却并没有直径掉在地上，而是突然改变主意仿佛有灵性一般……
哦，不是仿佛，也不是灵性，根本是恶意！恶意地朝苏绾而去。
司空墨白脸色巨变，迅速架起了冰墙，奈何这会儿他的冰墙在速度上相比，显然这个万年邪器要更胜一筹，尖锐的锥锋直勾勾地戳入了苏绾胸口，刚扎入大概一厘米不到冰墙便迅速成了型，刚好冻住了金玉棱，阻止了金玉棱的深入。
虽然就只扎入一丢丢，但伤口总归是伤口。
她全身的血液都有了一瞬间的凝滞，脑子一空，一点反应都没有，寻思着按照医学常识，强行□□可能会血液喷涌，她等了一会儿，说不准就会等到毒发，然后就会晕倒，晕倒了就会没感觉，没感觉就是她要的结果。
可结果就是，司空墨白把她一把拉开的时候，她依旧丝毫动静都没有，血都没多流出来几滴。
“这个金玉棱是批发市集买的吧……”她低头垂眸看了看胸口渗出来的几滴血，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了司空墨白的手再度袭向她某个地方的行为，“你冒犯我了。”
司空墨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又不是没摸过。”
苏绾：？？？
披霜公子没打算管她，一下子就把她摁住，两指并拢，触上伤口处，缓缓有丝丝冰寒气息自伤口处导入，仿佛在里面开始流窜，而伤口就开始结起了冰。
哈？直接冻起来是什么意思？你要吃冰棍吗？还是想在她这位置雕花？
他抬眸看着她，真的是有气没得撒，“金玉棱的毒只要接触到你的血，就会一点一点地吞噬掉你的血液，直到你枯干而死。”
苏绾：“……”
哦，那真的好毒，所以呢？
“而且死相很丑。”他淡淡地继续道。
苏绾一阵语噎：“那……怎么办？”
“血液枯干是件十分疼痛的事情。”
“……”
苏绾抿了下嘴，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不远处的秦瑶，她懂了，女主原来是个工具人，专门来成全男主的。
“想吃东西吗？”
苏绾：“……”
一般吧。
“走吧，很快的。”他挥了挥衣袖直接把金玉棱和秦瑶半个身体都冻了起来，一把拉起苏绾就离开。
等等，要去哪里？？
而且，很快的？？
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他真的……只是想救人。
第49章 第四十九天撩
他真的只是想救人……
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苏绾能想这么多, 就算看不见她的眼睛都能看出她全身充满了惊慌和无助，他一把带着她直入了冰池，烛龙剑深深地没入水中, 苏绾的长发一下子和他搅在了一起，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司空墨白指腹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幽蓝的光微微一闪，指腹在她白纱处扫过，银白的光从他指腹略过，鲛绡轻柔地滑落, 下一刻，苏绾便躺在了这池底深处的烛龙剑本体所化的冰床上，墨发大片大片地散开, 整个人在冰池里泛着淡淡的柔光。
又见到那双眼尾有点上挑的杏眼, 姑娘睁眼时似乎还挺高兴，小梨涡若隐若现。
可是他不高兴。
司空墨白便缓缓退散了水珠，凭空子身体生出了一道屏障，低眸看着这个一会儿手足无措，一会儿又好像松了口气的姑娘, 真的很想掰开她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些什么。
“怎么？又不怕了？”本来有些生气的，看她这表情又不禁哑然一笑。
嗯……还可以说话, 披霜公子仙力忒神了点啊，苏绾有些怔怔地环顾了一下周围，脑子里闪过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场景似乎都渐渐消退了，在水里啊……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这双修阴阳的意思？误会了司空墨白？
她先是摇了摇头, 眼神有些漂浮，舔了下唇开口道：“还是怕的……”
“怕什么？”
苏绾：“……”
“怕什么”这种问题，能不能不要问？
能不能以后问一下她比较好回答的问题？
“在这里, 可以压制住金玉棱毒液的蔓延，也可以压住你的灵脉逆流。”司空墨白把她平躺于冰床上，仿佛把先前厢房里的床搬了过来似的。
啊……果然，他好像没有要多做些什么！苏绾放松了一下揪了好久的衣角的手指，偷偷松了口气。
也是，披霜公子在书里就很寡淡，怎么样都跟那些脑子里天天一夜七次的霸道总裁不一样，想起先前他占了的那些小便宜，也确实都面无表情，清冷得很。
这么想完之后，她就瞬间放松了下来，忍不住有些莞尔，“秦瑶怎么进来的，孙渚青呢？还有，你不管你师妹了？”
“你关心的是秦瑶还是孙渚青？”司空墨白轻挑了一下眉，冷声问道。
苏绾：“……”
她只是随口一问。
“秦瑶要杀你，你觉得无所谓？”司空墨白想起苏绾对秦瑶说的那番话，生气的情绪又冒了出来，看着她饱满的面颊，莫名有种想掐她的感觉也跟着上来了。
“怎么会无所谓呢？只不过，她这不没杀吗，而且，你要真杀了就杀了呗，你也不差她一个……只是我不想你这么残忍地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妹罢了……”话说到这里，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
什么想不想的，她在说什么，司空墨白要怎么杀人关她什么事。
她
她抿了抿嘴垂下头，看来这话题算是没扯对。
“怎么，是听了剑灵跟你说了什么吗？”司空墨白脸色微沉，皱着眉头摩挲了一下她的指骨，缓解自己情绪。
苏绾语噎，眼眸瞟了下这冰池之下的空洞缥缈的池底，提起剑灵就想起烛龙剑下水时睁开的眼睛，而那小剑灵此时变成冰床被她躺在背下，是不是也在偷偷地哭唧唧。
“你……屠了整个神音谷？”苏绾抿着嘴，小梨涡不似先前甜蜜了，像是本来清甜的枇杷果，这次拿到手发现里面竟然是涩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骗了她这么久，她就这么好骗吗？
如果没有秦瑶这事，她一定会发脾气的，她现在发脾气跟吃便饭一样，轻松得很，可是这事从秦瑶嘴里说与他听，她就觉得又酸又涩又难受。
一个仙修，持着上古神剑，屠杀大量仙修会有什么后果？
“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天雷降身啊？你晋升到炼虚以后，怎么一道天雷都没有下？”苏绾突然提起来，这是一个她想了许久的问题，也是苏绾从剑灵那里听来的，再联想司空墨白的情况所推测到的。
苏绾对这书里的内容还是很了解的，就像是她要玩这个游戏，虽然人物关系被搅得一团糟，但是系统的规则和背景却依旧是很清楚的。
仙修之所以说与灵修区分为两个种族，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仙修永远头顶着“天道”二字，天道大于一切，所言所行都要符合了这个天道，你才算是仙，天道有自己的轨迹，天道有自己的定律，天道有自己规则。
而天雷加身，无疑就是天道降下来的一道考验，从侧面说，天道这个系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度过去，你就是天道承认的人，你渡不过去，系统就告诉你，同志仍需努力。
而迟迟未有天雷，那这事就真的古怪了，一连跃了两级的司空墨白，屠戮仙门的司空墨白，差点要杀了自己师妹的司空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