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啦一声,屋中人震惊的看着结实的青砖被掰断,门口边豁出一个大口。
鸣霄微笑着握紧手,再松开,半块青砖碎成一瓣瓣小块的石子,随着她松手的动作落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魏国.民捂着被踹疼的地方,咽了咽唾沫,“铁,铁砂掌?”
没人理会这个憨批,鸣霄走到桌前直直看着魏爷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岩哥这些年寄回来的钱、票,您没少由着奶奶去要吧。”
魏爷爷面色紧绷,脸上是被人戳破脸皮的羞恼不悦,魏奶奶听不下去,嚷嚷道:“我儿子把他养那么大,他的钱合该孝敬我俩。”
“您可要点脸吧。”估摸着楚岩已经快回来了,鸣霄懒得跟她掰扯,直接点明:“岩哥父亲是烈士,有抚恤金,就连养大他
的大伯和大娘都总说自己占了岩哥便宜,跟您老有什么关系,真忘了自己满村子叫人扫把星、白眼狼的时候了?”
“还有这些年的津贴,你也没少想方设法的抠吧。”
魏奶奶气的直咬牙倒没反驳,楚岩这些年只要寄东西回来,她必定要去魏大伯家闹一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反驳也没用。
可是魏大伯那么孝顺的人在这方面却硬气的很,东西可以给魏大娘,票也可以,但钱不行。
东西会坏,票据也有期限,就是他们不花也存不住,可钱是楚岩辛辛苦苦在军队里拼下来的,他们得给他攒着,绝不可能动。
楚岩知道两口子的性格,从来不会把钱直接寄回,而是买好东西一起寄,可他也没想到,最后留在大伯他们手里的十不存一,剩下那些钱也全被魏珍给祸害了。
上辈子魏铭箫名声被害,在楚岩的帮助下下乡到老家,魏珍却仍不肯放过她,抽空回了趟县里,把这事告诉给魏三婶的女儿魏红。
魏红一张臭嘴和她妈一脉相承,魏家二老嫌魏铭箫丢人,别说看在二儿子的面子上关照,恨不得见面扔俩臭鸡蛋突显自己的不屑,完全就当没有这个孙女。
要不是楚岩这个外姓堂兄的帮助,魏铭箫可能早就自杀了。
想到这鸣霄神情淡下来,沉声道:“树有皮,人却不一定有脸,我今天来这不是跟你们玩笑,从今天开始,老魏家的饭,有你们一口,就得有我们兄妹一盆,明天中午我还来,要是再有这么一回......”
她说着按住门口的木门一用力,咔嚓一声像是响在屋中人的心里。
扔掉手中的破木头,鸣霄拿起桌上的碗朝门口的小孩点点头,“拿好了,跟上。”
这次再没有人敢拦,魏国强一张小黑脸哭的湿漉漉的,抖着嘴唇跟在鸣霄身后亦步亦趋,两人刚刚走近,看见一堆人围在魏大伯家门口直嚷嚷。
鸣霄几步跑上前,听到昨天骂她的中年妇女,领着自家小孩跟刚回来的楚岩告状。
“你家三丫还要不要脸了,打人不说,还抢孩子糖吃!”
“哦豁!”柜柜幸灾乐祸,“哈哈哈,人家妈找上门了。”
这算什么?
鸣霄不屑地切了一声,昂首挺胸走过去
,跟人对吵:“怎么不要脸了,我才十七还没成年,还是个孩子呢。”
女人被她的不要脸一噎,看着鸣霄的眼能冒出火来,见跟她讲不通理,没好气的转过头看向楚岩:“你说咋办吧。”
可怜楚岩连对象都没谈过,就提前尝到了当爹的无奈,他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只得仔细回想了一下小时候村子里的小孩,学大人骂他扫把星时,魏大伯找上门,对方大人的说辞。
半响后他绷着脸,硬邦邦地说: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很正常,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身旁鸣.大龄.儿童.霄,恬不知耻的应和:“就是,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就是每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不管这熊孩子多大。哈哈哈
今天又晚了点,我找不到结束点,看在字数的面子上,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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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鸣霄的不讲理大家是见过的, 所以在赵立军跑回家告状后,那位中年妇女,也就是王桂花, 第一反应不是去找鸣霄麻烦,而是跑楚岩面前兴师问罪。
楚岩虽然沉默寡言,但为人正直,还是晚辈, 再加上本来就是他们这边的错,讨公道也要容易得多。
这是王桂花原以为的,可她没想到楚岩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愣了一下, 心里升起滔天的怒意, 指着鸣霄:“放屁, 她都17了,还小孩子?什么打打闹闹, 她明明是欺负小孩儿。”
鸣霄把手里装馒头的小筐塞到楚岩手里,硬挤到两人中间,诚恳地说:“婶儿你没文化, 我也不怪你。国家规定的18才能领结婚证吧?就是说, 我是个孩子这件事, 国家都是承认的,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对国家政策有意见?”
“再说,什么叫欺负小孩啊。”她看一眼王桂花身后一脸畏惧愤怒的小男孩,摊了下手:“孔融让梨知道不, 我比你家小胖子大,吃两颗糖怎么了,他让让我不是应该的吗?”
玛德,到底是谁上纲上线!
王桂花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怒瞪楚岩,示意让他说话。
楚岩裹裹腮,忍住笑意,咳了一声,严肃道:“婶儿,你也听到了,孩子的事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大人最好不要插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清楚了,在鸣霄这就是“我是个孩子,大人不能怪我,小孩得让着我。”
在楚岩这就是“我是个大人,不管小孩子的事,你要是要脸,也别掺和。”
包括王桂花在内,跟着来一起讨公道的其他家长,差点被这两位滚刀肉兄妹气死。
王桂花见吵也吵不过,说也说不通,直接伸出手来薅鸣霄的头发。
一扯二挠三薅头,她凭借自身身体优势和力气,靠着这招多年来无往不胜。
吵架楚岩能帮忙,打架总不能。
他要是敢跟长辈动手,村里人的吐沫就能淹死他。
王桂香抱着这个想法,几乎是肆无忌惮地朝鸣霄扑上来。
可她想错了,楚岩在军队拼搏多年,早不是幼时阴郁敏感的小男孩,他不理会别人的指指点点,不是害怕,不是退让,不过
是无所谓,懒得跟人一般见识。
但前提是,这不会伤害到自己和身边重要的人。
他一把抓住王桂花的手,黝黑的眸中透着摄人的厉色,沉声说:“王婶,你自重。”
不止是王桂花,周围的村民都被他的眼神吓得怔在原地,那充满压迫性的高大身躯,和冷硬沉稳的萧肃气质,每一处都在告诉他们,眼前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混说的可怜拖油瓶了。
王桂花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回过神,她忿忿地抽回手,咳了一声,色厉内荏的说:“算了,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再有下次......”
“哎呀~”鸣霄痛呼一声靠在门边,西子捧心般柔声道:“这位大婶,你不跟我一般见识可以,但是我不行呢~”
她一双眼扫过一圈来找麻烦的人,轻轻一笑,所有人被看的一个激灵,顿觉不好,刚想要找理由离开,就听到鸣霄又说:“你们来我家找麻烦,耽误我们兄妹俩吃饭的时间,你们就说怎么办吧?”
旁边终于有人看不下去眼,又碍于楚岩,只能咬咬牙瓮声瓮气的问:“你们还想怎么办,孩子你也打了,事情我们也不计较了,乡里乡亲的差不多就行了吧。”
“呸。”鸣霄装虚弱的戏甚至没演过一秒,当即掐腰骂道:“你说行就行了?我这么娇弱,耽误吃饭对我身体影响多大,你知道吗?还有我哥,他今年才24,老话说25还窜一窜呢,因为耽误吃饭个子长不起来,你负责吗?
村民:“......”
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遍?
他特么再窜你家房顶都盖不住了!
就连楚岩都差点没维持住酷盖形象,实在是被鸣霄不要脸的发言,弄的有点不好意思。
鸣霄可不管别人的心情,只顾自己继续耍赖:“我不管,没有你们随便找事,一点代价不用付的道理,你们得赔我们精神损失费,餐点延误费,还有我帮你们教育孩子的家教费。”
“等吃完饭我就挨个去你们家收,都给我等着,一个都跑不了!”
她胡搅蛮缠的样子,真的是很欠揍,可楚岩那么大个个子挡在那,因为上过真的战场,身上的气息不刻意收敛,满是震慑人的寒意,大家心里又气又怂,干脆当没听见,一溜烟儿跑了。
鸣霄也不在意,她快走两步,一把揪住赵立军的领子,小胖子讨公道没讨成,上午玩轮.盘转转转的回忆被勾起,哇一声大哭出来。
“哇...呜呜呜,我错了,我、我让我妈赔你那些什么什么费,求求你不要打我,呜呜...”
小胖子黑黑的胖脸盘子哭的更丑了,鸣霄欺负人欺负的开心,想要掐一把他的肥脸蛋,转头看到那满脸的鼻涕泪水,她嫌弃地撇撇嘴,犹豫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