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霄在楼下续了5天住院费,这时候的人节省,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花钱住院,所以床位多得很,有人掏钱医院就收,更何况鸣霄还有个在半残边缘跳动的身体,就是在医院里安家都不奇怪。
她指挥着两个老太太给自己换好床单、被罩,舒舒服服的翘着腿躺在上面,那惬意的小模样恨得人直牙痒痒。
晚上鸣霄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完饭回来,在住院部楼下碰到了一个熟人。
那是个中等身材的青年人,他像是在找人,跟护士说话的时候,不顾人家被纠缠的不耐烦的冷脸,嬉皮笑脸的上赶着搭话,大概是相由心生,那张普普通通的路人脸,怎么看怎么油腻。
他不经意间一转头,恰好看到抱着手站在一旁的鸣霄,眼睛一亮,小跑着来到她面前。
他一双眼睛担忧浮于表面,心疼地打量着鸣霄:“铭箫你身体怎么样?”边说还边伸出咸猪手来拉她。
鸣霄猛地一下把他的手拍开,啪的一声脆响,引得大厅内的人都纷纷看过来。
马奋强不生气,反笑的更贱,还厚着脸皮朝看过来的人吆五喝六:“看什么看,对象跟我闹脾气呢,没见过啊。”
他说完又死皮赖脸的往鸣霄身前凑,记忆里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因为马奋强不要脸的纠缠,魏铭箫本人没少被老师找去谈话,要不是因为她学习好,没准儿就得因为男女关系问题被劝退。
现在出了校园,马奋强失去一道制肘,更加肆无忌惮,竟然还追到医院来了。
通风报信的人不做他想,鸣霄想到记忆里的事,朝眼前人温柔一笑。
马奋强看到心中女神的笑,感觉得到了鼓励的信号,他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油腻笑容:“铭......”
“啪!”
大厅里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体重正常的青年男子,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抽飞出去。
然后,他那位美丽的对象走过去,掐着他的脖子把人薅起来,像拖死狗一样往楼外走。
这种小两口吵闹的方式太过硬核,有人看到马奋强扑腾求救的手,感觉不对走上前。
鸣霄看着周围想要拦住自己的人,眉毛高挑,一手掐腰喊道:“干嘛、干嘛!闹别扭呢,没见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已经第二天,但还是要补一句,小朋友们节日快乐!
女人,还满意你看到的加更吗?
不满意的话,我就...
我不听,我不听(堵耳打滚儿)
一舍二入就是爆更了,手残党作者的宠爱只有这些了。╮(╯▽╰)╭
第60章
谁家的闹别扭是这样的啊!
想要阻拦的那人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倒也停住了上前的脚步。
人家小两口吵架,碰上讲理的,你上去劝劝, 人家或许能记个好,但是......
围观群众看着鸣霄高抬下巴,一手叉腰的吵架专用初始造型,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 为了不惹麻烦上身还是算了吧。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然不乏看见点热闹, 不问前因后果就想指点江山的人。
一个梳着革.命头的女同志, 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对鸣霄指责道:“这位同志,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小两口平时绊绊嘴,发生点口角这无可厚非,但你在外面就这么打人也太过分了。”
“就是, 就是。”有了一个起头的, 其他人也来劲了, 一个津津有味看好戏的老太太也应和道:“哪有女人在外面这么落自己男人面子的,也太不像话了, 这要是我家儿媳妇...”
“非得抽死你个老虔婆。”
老太太正说得起劲,她在家里说一不二,到了外面因为年纪大、性子泼辣, 一般人在不过分的情况下都忍让几分。正因为如此,愈发惯的老太太心里没数,觉得自己说的话全是人生真理,特别爱仗着年纪,碰上热闹就上去瞎指点。
却不想今天碰上了硬茬子,哐当一句就把她给怼了回来。
看着老太太被她一句话骂的脸色大变,想要破口大骂,鸣霄把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摔,双手叉腰,做足了架势,抢先骂道:“你对你家媳妇啥样关老娘屁事?我对他咋样关你屁事?”
“我自家人打自家人,哪就轮得到你狗拿耗子了。噢,合着就你管得多,收粪车从你家路过,你都得拿个勺子尝尝咸淡。”
老太太骂人的话就那么翻来覆去几句,哪有鸣霄这么词汇丰富。
她被骂的脸憋得通红,转头看到趴在地上拍地面想要说话的马奋强,一双老眼狠狠剜了鸣霄一眼,不服气地走到马奋强身前蹲下,故意大声问道:“小伙子你要说啥,是不是也被你对象气到了。我跟你说,这男人就得立起来,不能对象说啥是啥,咋的都行。”
换作平时,光“对
象”这俩字就够马奋强死皮赖脸的应承,可刚才鸣霄把人踹飞出去的一脚着实不轻,马奋强又惊又疼,哪还敢再有这些恶心人的想法。
他胸口发闷,因为太过着急,气喘不上来,好半天才说:“不是,她不是我对象,她这是恶意伤人。”
不等再说,鸣霄一脚踩在他背上,朝围观的人说:“别听他瞎说,要不是对象,就他这张脸,都不配出现在我周围五米以内。这小子是因为我不肯给他爹坟头多撒点土,怕他爹在下面冻着,跟我闹脾气呢。”
她说完拽着马奋强的领子,把人提起来,啪啪两巴掌扇过去,笑眯眯问:“你再说一遍,到底是我恶意伤人,还是你欠揍?”
马奋强顶着打成猪头的脸,满含希冀的看着四周,可惜周围人虽然对鸣霄彪悍的行为颇有言辞,但对两人的关系倒真没有怀疑。
光看外貌,只要脑子正常,就想象不到鸣霄有任何非得编造自己是马奋强对象的可能。
哪有鲜花非上赶着自己插牛粪的?
马奋强眼里的光由亮变暗,他家境不错,家里就一个孩子,父母宠的不行,从没被打得这么狠过,而且他本人也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见求救无望,顿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疯狂摇头:“是、是我欠揍,别打了,呜呜呜...别打了。”
鸣霄笑着拍拍他的脸,松手任他摔在地上,朝四周人笑道:“让大家看笑话了,这男人啊,都是贱骨头,抽两顿就老实了。”
“我这要是不一把打服了,下回还得出来丢人现眼,落我面子。”
她一套“当代直男癌”说辞,用的溜溜的,围观群众只觉槽多无口,可人家小两口自己都说是家事,他们再掺和确实有点多管闲事。
先前说话的中年女人和老太太被堵的脸色黑沉,也没办法再说,只好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鸣霄看着人散开,笑眯眯地拽着马奋强一路拖到住院部外的空地,蹲在地上拍拍他的脸:“今天是不是如愿以偿了?成为我的对象开不开心,感不感动?”
马奋强身体僵直地躺在地上,泪流满面,一句话不敢说。
鸣霄见他没反应,脸色一变,啪一巴掌扇过去,阴沉道:“能碰上我这么个天鹅的瓷
,你个癞□□居然不开心?”
“......”马奋强赶紧用力点点头,扯扯嘴角露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开心,开心。”
谁知他说完,鸣霄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嫌恶道:“还敢开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幅德行,哪来的自信跟我配对?”
马奋强:“......”
啊啊啊,妈妈,这有神经病,救我,呜呜呜~
接下来,鸣霄又借着答案不满意的借口,对马奋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社会主义抽打,直到把人打的对她抬手的动作,都快形成了心里阴影,这才大发慈悲的把人放走。
她看着马奋强一瘸一拐离开,嘴角扯开一个玩味的弧度,转身回了病房。
☆
第二天
魏父带着魏珍,一大早就出现在病房内,身上那股迫不及待感,毫不掩饰。
鉴于昨天已经算撕破了脸,鸣霄也没给他们好脸,拿上随身的东西,爽快的跟着来到户籍登记处。
鸣霄的户口就在魏家,魏珍因为魏大伯、魏大娘已经去世,楚岩当兵转业回来单独立了户口,所以户口本上只有她一个人。
两人户口都很简单,魏父找好的人在确认双方自愿后,很快办理好手续。
魏珍拿着手里的户口本,激动地差点流下眼泪。
已经完全不同了,她成为了吃供应粮的城里人,再不是上辈子那个在亲生父亲家,还要谨小慎微、看人脸色的乡下丫头。
甚至过两天,她还会成为坐办公室的干事,再不用像上辈子一样,在牢里过完半生。
而且......
魏珍快意地看向站在她身旁的鸣霄。
真是太蠢了,她难道以为只是户口更改而已吗?
农村户口进城是需要大队部的批条的,而且还有限制日期,过不了几天她就得回到乡下老家,有了魏奶奶那些极品,她魏铭箫想再出来可就难了。
想到老家,魏珍的脑子里闪过楚岩的脸,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上辈子自己过成那样,全都要归功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