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霄就喜欢这种挖坑看着别人主动跳的场景,配合的感激一笑,然后顺手点亮面前的按钮。
紧接着,拍卖师的声音顺着音响传来。
“二号包房出价,两亿五千万!”
“两亿五千万,还有没有人加价?”
“两亿五千万,一次”
“两亿五千万,两次”
“成交!”
“让我们恭喜二号包厢的客人,以两亿五千万的价格,拍下这枚粉钻!”
拍卖师激动赞叹的声音传入耳中,听在李父耳里,每个字都跳跃着“这尼玛是哪个憨批,钱多的没处烧了吧”的嘲讽之意。
他感觉自己此刻心脏有点供血不足,顾不上维持表面父女情,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口,摆摆手,出了包厢。
柜柜看着他苍老踉跄的背影,啧啧两声:“宿主,你可悠着点吧,李总要是熬不到他们计划执行的时候,看你还玩什么。”
鸣霄无辜地耸耸肩,跟着李茗芯一起走出包间。
也是巧了,隔壁和她们竞争的包间里的人也走出来,两方正面对上,一旁刚刚见证过一场上亿厮杀的侍者,仿佛看到硝烟弥漫的场景。
鸣霄朝对面站在后面的男人笑笑,不正经地打招呼道:“严总...假发不错。”
她一开口就是杀招,严一竣要不是顾及在外风度,简直想一拳把这张破嘴打烂。
他为了形象不计较,站在前面的亲妈可忍不了。她原本还好奇儿子怎么突然剪个堪比劳改犯的发型,问了他也不说,现在听到鸣霄的话,瞬间就
明白这事肯定跟对方有关系。
想到刚才那枚被夺走的粉钻,看看旁边当年两家刚起了联姻念头,就忽然消失的李茗芯,新仇旧恨一相加,严母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茗潇和茗芯啊,听李总说你们出国了,这是在外过的不好刚回来?”
严家有权有势,这两年在气运之子的带领下,更是势头正猛。正因如此,严母很少关注商界其他企业的发展,更不知道鸣霄这匹忽然窜出来的黑马。
无知让这位坐井观天的贵夫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严一竣扯扯他妈的袖子,示意对方不要再说,然后神情复杂的看向鸣霄两姐妹。
那天半夜去理发店处理完地中海发型,回去之后他就愤怒地让助力去查鸣霄。
这一查差点把他惊呆了,鸣霄早些年就开始在国内布局,现在几乎各大产业的领头羊企业中都有她的股份,更不说她方氏实际掌权人的身份,以及那些暗地蚕食李氏的动作。
严一竣捧着资料,几乎想不起他刚认识李茗潇时对方的样子。就算他再怎么放荡不羁、自视甚高,如今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李茗潇已经不是他随意耍弄的人了。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些,从七年前开始每次对上被耍的也都一直是他。
他心中的忌惮严母丝毫不知,正在气头上的老母亲把袖子一拽,怒火又朝着李茗芯喷射过去:“茗芯年纪也不小了吧,有没有结婚的打算啊。说起来当年我和你们妈妈,还想着把你和一竣搓合到一起呢。”
“不过幸好没成,前一阵京市赵家的丝薇刚从国外留学回来,那孩子温柔懂事、知书达理,跟一竣一见钟情,等再过两个月他俩就要订婚了。可见这人啊,就是要错过一些不适合的,才能碰到对的。”
她话说的阴阳怪气,李茗芯却只想笑,她上辈子和严一竣结婚之前,没少受赵丝薇的坑害,什么知书达理,那就是个美女蛇。
想到这她看向对面的严一竣,说来也是奇怪,刚重生的时候,她对他还有爱有怨,但总体还是怨自己更多一些。
现在想起来,这么一个婚前沾花惹草,婚后啥都不管,除了一夜七次一无是处的男人,她到底是被下了什么
蛊才念念不忘。
严一竣注意到她的眼神,心空了一下,好像一样本该属于他的十分重要的东西,忽然彻底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李茗芯没在意他的失神,而是对严母诚恳道:“阿姨您说的对,臭鱼配烂虾,王八配鳖孙,那屎壳郎非得往蝴蝶身上扒,可不就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吗。现在找到合适的,两人亲亲热热的一块儿吃屎才是对的嘛。”
“你...你个没教养...”严母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从没被人这么怼脸骂过,气的差点一只手挠在李茗芯脸上。
在外混这么多年,李茗芯也不是吃素的,一巴掌就把严母的手拍掉。严一竣本来不想管女人之间的官司,但看到亲妈被打,也顾不上心里那点不舒服,半扶住母亲,厉声对李茗芯说:“道歉!”
李茗芯早就看开了,当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觉得可笑。今生两人明明没什么关系,这个自大的男人对着她,还是那副理所应当、高高在上的态度,她上辈子还真是...被狗屎糊了眼。
她笑笑,张嘴刚准备再次出击,就见她姐猛地向前伸出手...
一把掀飞了严一竣头顶的假发,对着人家的劳改头,吊儿郎当的吹个口哨:“哎呦,不好意思手滑,对不起啦~这道歉够诚意不。”
严一竣&严母:我特么一句MMP...
“...哈哈哈”李茗芯弯腰笑出声,心里再多的复杂情感,此时都化成了一汪柔水。
不是所有人都会以爱为名,肆无忌惮地要求你、伤害你,有些人或许冷漠,却能真正做到理解和尊重,从不会用先撩者的“贱”委屈你。
鉴于己方无论是武力值还是嘴炮值都过低,屡战屡败的严一竣终于痛下决心,带着母亲惨败式撤退。
这种冲突虽小,但是多了的话谁知道李茗潇会不会烦,那可是个亲爹都不放过的主。被教训这么多次,他可不信鸣霄会对他旧情难忘,所以还是别因为一些小事惹怒对方,既然不能完全摸透她的底,还是保持表面关系吧。
拍卖会后已经很晚了,姐妹两人虐了一波傻叉就各回各房休息,直到第二天晚餐后,李父和他同伙的计划才终于开始进行。
父母三人一起用完晚餐,李父擦擦嘴装作闲聊般忽然提到:“二层
的休闲厅你们还没去吧,明天就要下船了,待会儿我让助理兑点筹码,你们年轻人也去玩两把,输了算爸爸的,赢了算你们的。”
鸣霄瘫在椅子上,听到他的话唇角勾起,一言不发地拿起酒杯晃晃。
李父眉头微蹙,心里对她这种意味不明的态度非常反感,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询问地看向李茗芯。
“好,我们一会儿就去。”李茗芯已经彻底放弃挽回父亲的想法,低声应下。
李父松开汗湿的手,微不可见地松口气。
不是他不想做个好父亲,而是这些儿女实在太过忤逆不孝,牙齿才刚刚长全,就急着咬向头狼,所以也不要怪他嘴下不留情。
姐妹俩来到二层休闲厅,这是明面的说法,其实就是个外表高雅点的赌.场,这个时间正是人多的时候,鸣霄作为一个拒绝黄.赌.毒的“守法”人士,此时就像刚进城的乡巴佬,被旁边正在忧心对方会使什么花招的妹妹,衬得格外没心没肺。
好在也不用她们操心,刚进大厅没多久麻烦就主动找上来了。
鸣霄想要去德州扑.克那边围观凑凑热闹,刚走到外围,一个金发美女忽然软软向她倒过来。
鸣霄蹭一下下意识躲开,美女正好倒在她刚站的地方,两人对视片刻,美女红唇轻启“啊”一声哭叫起来。
柜柜在空间里看好戏般的嗑着瓜子,笑嘻嘻说:“碰瓷碰的这么不走心,我也是第一次见。宿主,对方要是这个配置的话,那我觉得你们的准备有点小题大做了。”
“...”鸣霄皱皱鼻子,一脸的惨不忍睹。
实不相瞒,我也这么觉得。
女人丝毫不尴尬,非常有敬业精神的大哭着,没一会儿,一群凶神恶煞的外国男人就冲了上来。
领头大哥把女人扶起,女人叽哩哇啦的用英语向对方告状,在她的故事里,鸣霄因为嫉妒对方的美貌,活生生把人拽过来推倒在地。
大哥听完转向鸣霄,冷酷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看着鸣霄愤怒的表情,已经能猜到她要说什么,无非是解释或指责,不过这都不重要,他们只需要确保对方入套就好。
鸣霄也像他想的那样,一脸厌恶的伸出手,冷嗤一声道:“我原本以为你
只是碰瓷,没想到你他娘的还给自己脸上贴金。”
“拜托你用自己头上榨下来的油好好照照,我是瞎了吗,嫉妒你的美貌?呸,桃子十五一斤,别光在那想,你也买点啊。”
“...”大哥没想到她的关注点在这,愣了一下不耐烦地说:“别往别处扯,你伤了我的人,直说怎么办吧。”
他横鸣霄更横,直接一摊手:“医药费肯定是没有,要不我帮你把人杀了吧,眼不见为净还省钱。”
大哥:“...”
不是,你一个有钱人是不是该为了避免麻烦,主动提出付医药费,然后我狮子大开口,这样咱们才能往下走流程啊。
妈的,他算看出来了,这帮有钱人是真特么狗的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