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李茗芯看着冒烟的大卡车,心有余悸。
幸好她没有完全遵循记忆里的只言片语, 察觉到不对就赶紧让人下了车,要不然...
想到这她忽然感觉不对。
她记得母亲说过, 肇事者行驶速度过快, 二姐他们来不及避让, 两辆车是在行驶中直直撞上的, 她刚才刻意让严一竣把车靠边停下, 结果却依然没有改变。
那大卡车分明是有意控制方向。
他就是故意的!
她猛地打个寒颤,不敢再任思维自我发散。李茗芯发现刚才走的匆忙,放在车上的手机忘记拿下来, 急忙推推旁边的严一竣:“你带手机了吗?先报警,然后通知家里来个车接我们。”
严一竣被她一提醒,也缓过神,正摸着裤兜翻手机,就听到那个可恶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幽幽说道:“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严一竣下意识抬起头,忽然发现原本空旷安静的马路上,多出几道声影,正大步朝他们走来。
这条路偏僻,就连路灯都修理的不及时,此时在零星几处昏暗灯光的照射下,身影由远至近,一群人满身彪悍的气息,实在让人无法欺骗自己,对方只是路过的。
不详的预感终于落实,李茗芯下意识凑近鸣霄,试图寻找到安全感。
察觉到不妙的几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
人站在面前,后知后觉的方景峰才强撑硬气喊道:“我是林城方家二少方景峰,你们是什么人?”
鸣霄本来在观察这群人,听到他的话忙里抽空翻了个大白眼。
就知道不能对这傻逼要求太高,人家一看就是冲着她们来的,你叭叭那些有用吗?
那几个壮汉没搭理他,扫视几人一眼,鸣霄观察到站在中间的那个男人,视线在她身上稍停了一下。
她微垂着头就着紧贴的姿势,低声吩咐李茗芯:“一会儿不要乱动。”
李茗芯心里一惊,强忍住没有抬头去看自己姐姐,刚想要劝鸣霄不要冲动,这时刚才看鸣霄的刀疤脸说话了。
“几位少爷、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他一只手插着兜,抖着脚站在那,配上吊儿郎当的语气,就差把“没当回事”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在场的无论是“自大直男癌”方景峰,还是“霸总装逼症”晚期的严一竣,都非常不满。
严一竣皱着眉头试图谈判:“不知道是谁请的几位,既然你们是明确冲着我们来的,那就该知道严家、李家和方家联合起来,后果恐怕你们无法承受。我们也无意闹大,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你说个数,对方能给你的我们同样能。”
“同时我还可以保证,交易完成绝不报警。”
他说完紧紧盯着领头的刀疤男人,看见对方脸上戏谑的表情丝毫没变,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一直在旁边安静观察的鸣霄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还以为严一竣有什么好办法呢,结果就这?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她。
“宿主,你要一对n吗?”察觉到她的想法,柜柜问道
鸣霄捏手指的动作一顿,“柜柜,我觉得你这个时候骚不太合适。”
“哦。”柜柜敷衍地应了一声,又凉凉地说:“那你待会儿躲子弹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哦,他们手里有枪。”
“...”鸣霄硬生生控制住差点迈出去的腿,神色淡定地在脑海中回问:“你刚才说什么?”
“...小心点,他们手里有枪。”
“不对,上一句。”
“...你要一对n吗?”
“说什么呢?”鸣霄皱皱眉,非常厚脸皮的自然接道:“解
决问题怎么可以光凭暴力?。”
她在脑海中回完,面上十分淡定地朝刀疤脸走过去,严一竣察觉到她的动作,不可思议地拽住她,质问道:“你干嘛,还真要跟他走啊?”
“不然呢?”鸣霄嫌弃地拍掉他的手,“跟人家硬刚吗?”
严一竣看看自己被拍红的手,又看看直直走过去的背影,不由嘴角抽搐,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当然懂,可是被这么个行事全靠莽的人数落了,他特么怎么这么不得劲呢。
吐槽归吐槽,鸣霄做出选择后,严一竣叹口气也铁青着脸跟着走了过去。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两方武力值确实存在巨大差距,想要在家人发现之前尽可能保全自己,除了顺从别无它法。
李茗芯本来担心姐姐真的一时冲动冲上去,现在看到想象中的画面没发生,反倒松了一口气,她紧随其后也跟着走到刀疤脸身前。
看着这仨人一个接一个连反抗都没有,方景峰又震惊又愤怒。
虽然他也害怕吧,但是怎么能连个震慑对方的表态都没有呢?屈从现状是无奈之举,但放狠话这样的排面,绝不能放弃。
他嘴一张准备先场面性的骂两句再过去,谁知刀疤脸压根没给这个机会。
正主已经到手了,其他人可值不上他那点为数不多的耐心,他拿出一直揣在裤兜里的手,一把黑漆漆的手.枪直直对着方景峰。
“自己上车还是我送你上路?”
方景峰看着漆黑的枪口,身体一抖,这回半句废话都没有,缩着脖子直接走到对方身边。
刀疤脸轻嗤一声,反手又揣进兜里,对旁边人吩咐道:“绑好了,走。”
鸣霄四人双手双脚被结结实实地捆住,戴着眼罩,头上还套了个黑布袋,一路被推搡着坐进一辆车内。
车开了很久,久到鸣霄吩咐柜柜记录好路线后,又心大的睡了一觉才停下。
下车后,绑匪把他们关进一间屋子,连头套都没摘就走了。
直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通过系统确定屋内没有监控,鸣霄双手用力,绑好的绳子齐齐断裂开。
她拿下头套打量四周,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屋内除了地板和白墙,什么都没有。
走进来的时候柜柜已经跟她
介绍过,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栋郊区别墅,这座房子里除了那几个绑匪还有她们四个,再没有别人了。
鸣霄走到窗边,窗户上钉着木板,零星几块,大概是觉得她们挣不开绳子,做不了什么,所以封的十分敷衍。
屋子总共就这么大,空旷的一眼就能看完,她看看因为不能确定是否安全,而一言不发的三人,扭头一屁股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思考起来。
照目前的分析观察来看,这几个绑匪的目的有些迷啊。要说求财吧,把他们送到这就完事了,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寻仇就更不像了,这一路过来虽说对她们没有多温柔,但故意辱骂、殴打倒也没有。
而且从刚才刀疤脸的表现来看,她有些倾向于这些人是冲她来的,不过就是这一点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鸣霄总觉得自己棒棒哒,但是她还真得承认,在座的三位:严家继承人、李家小女儿、方家二公子,单挑出来哪个都比她这个爹不亲娘不爱的,更适合被绑。
所以如果绑匪的目的不是要针对这三家,联系起动作间配合默契的绑匪。
她隐隐有个猜测。
鸣霄想好后站起来拍怕灰,依次给三个人松绑。
头罩被掀开后,李茗芯立马紧张的看向鸣霄:“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待着就行了。”鸣霄用脚尖踢踢坐在地上的两个男人,“至于你们俩,我现在需要一条裤子一件衣服,你俩自己商量怎么脱,一分钟之后给我。”
严一竣眉头一皱刚要说话,方景峰先抢白道:“你要衣服裤子干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闹什么!”
啪!
鸣霄一巴掌糊在他的后脑上,低骂道:“绑匪很可能就在门外站着,你个傻逼可以喊的再大声点,让人进来看看这一地绳子,到时候惹怒对方,咱们一起狗带。”
她说完还不解气地把头罩团吧团吧塞到方景峰嘴里,对着肚子又是几拳。
一旁本来也很不满的严一竣,看见对方的惨状,庆幸之余老老实实地把质问塞回肚子里。
他不确定如果自己这时候再说话,会不会在绑匪动手之前,先死在这个女魔头的手里。
鸣霄打完人稍稍灭掉火气,不耐烦地吩咐严
一竣:“你来动手把他衣服裤子扒了。”
严一竣嘴角抽搐,艰难地乖顺应道:“好。”
在座的两位都是脱衣服界久经沙场的老手,但帮(被)除自己以外的同性脱衣服还都是第一回,感觉不是很美妙,甚至有点想吐。
严一竣三两下扒掉衣服递过来,鸣霄也不欲多耽误,让人背过身,换下了身上的礼服。
把袖口裤腿整理好,她从地上捡起一根绳子,站在门口朝两人低声吩咐:“你们先把头套带上,手背过去,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不要惊慌。”
李茗芯是最先配合的,刚开始她还有些慌张。不过出于对二姐的无条件信任,和对自己的清醒认知,让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她很清楚以她的能力,老老实实听吩咐,不做多余的事,就是现在能给她二姐最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