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牛大钟!你们想要这野猪咋不叫邓和平上去!等咱萧哥都把它给揍晕了才上,还说帮我们制伏!我呸!要点脸!”
“三虎,你又是咋说话的,没咱的压制这野猪能顺顺利利拿下?”
“那当然!萧哥可是亲手把它弄.死的!你们上来不就是假惺惺按了两下!我看啊,没有你们在那碍手碍脚,我们还能更快回来!”
“四山你别瞎搅和,明明就是大家伙一起把这大东西制服的,怎么就成萧贺钦一个人的功劳!”
“本来就是!”
“你讲不讲理!”
“怎么不讲理了!凭啥要给邓和平!”
“就凭他是大队长!”
“四有!”邓和平大喝,叫他赶紧住嘴。
“好哇!王四有,你这是啥意思?就凭他邓和平是大队长,所以就占大头!”四山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群人老爱巴结邓和平,不就是个破大队长!
他呸!
“怎么的,大队长就要欺负人了?”王大丘也对着几人冷嘲热讽。
“谁欺负人了!”
“不就是你们!”
“你——反正就是该给邓队长!”
“戚——王四有!咋邓队长都喊出来了,想当初要不是咱萧哥......”
“好了。”一直沉默拎着血淋淋野兔的萧贺钦突然压低了嗓音,他把手里的野兔扔给四山,随后弯腰捡起冷冰冰的小野猪,“走。”
看着萧贺钦冷冽的眼眸,还有浑身自带的低气压,一时竟没人敢上前抢。
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就这样看着萧贺钦轻松提了野猪走人,身后的四山几人对着另一边战队的人撇了脸,头也不回仰头走,气势大涨,满载而归。
四山:“萧哥,我说咱就不该让这他们,你刚才要是不打断我讲话,我准能把他们说得心服口服!”
葛大高:“等你说得心服口服了,我们还要不要吃饭了?太阳都得下山!”
“哈哈哈——”
“牛大钟王四有这两个墙头草!下次咱几个上山别再叫他们一起,看着就碍事!他邓和平算什么,当初萧哥要是没出那等子事儿,还轮得到他邓和平?怕是要来巴结咱了!”
王大丘冷哼:“就牛大种那样的,来巴结我也嫌他长得磕碜!”
“行了四山、三虎,那事儿过了就过了,叫你别提了。”葛大高不喜欢说道这些事儿。
四山顿时噤口,抬头瞧了眼在前头闷头走路的男人,手里那只野猪早已没了生气,黑压压的一大团在空气中晃晃荡荡,野猪头刚好对着他,布满泥土和污迹的半截看得人发闷。
晚上吃饭的时候萧贺钦兴致不大好,明明提了好些猎物回来,还是温黎亲自下厨炒的一盘香喷喷的野菇子炖鸡,他看着却没有很高兴。
虽然菜是吃了挺多,可也就只是闷头吃饭,也不管坐一边聊天的二人。
吃完饭想要洗澡要先从井里打水上来,再提一桶满满当当的水去厨房烧好又提到旧猪圈放着,这些“工序”必须由萧贺钦或者萧燕梅帮助,要不然温黎可能搬好久也搬不到厨房,更别说抬起木桶把水倒入锅中。
平时萧贺钦有空就帮她,萧燕梅若是有空也会来帮她抬。
这次凑巧了,萧燕梅去隔壁李秀合家谈点事情,院里除了萧贺钦和温黎,再无旁人。
“你帮我放这里就好,不用进去了,我自己......”
萧贺钦头也没抬,两手使力,一把提起热腾腾的一大桶水进入旧猪圈,里头没有灯也没有蜡烛,温黎紧跟其后跑去房间拿了电筒才将里头照亮。
“谢谢。”温黎道。
她以为萧贺钦放下木桶就要出去了,正准备把电筒放在柴火堆里固定好,再脱衣准备洗澡,谁知这男人似乎是傻了,一直杵在里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头一扭望着最里边的干玉米棒子,空气都凝固了。
“我要...”洗澡了......
几个字没说完,萧贺钦顾自走了出去,双脚踏出房间后,顺带把那木门重重一合,猪圈再次陷入沉静……
温黎被猪圈土墙上的茅草屋顶漏进来的风吹得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脱了衣服把水淋到身体各处,总算有了点温度。
她突然就想起前一阵子吴海成的话,心下一惊忙摇头。
难不成萧贺钦这男人真的性格极端诡异,一个不小心看人不爽,然后就……
会揍她吗?
有点怕怕的怎么回事!
好吧,都怪吴海成!他要是不问就不会勾起自己的好奇心,自己也就不会一再追问。
现在好了,一看到萧贺钦耷拉个脸她就时不时会脑补男人无故打人还恶狠狠威胁的画面。
有点血腥又是怎么回事?
她摇头,擦干身体开始穿衣。
不过无故打人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谁又能知晓真正的事实呢?
……
晚上躺在床上,萧贺钦失眠了。
分明身体已经困倦地不行,脑海里却总有一道身影不知疲倦地四处奔跑不息,那道倩丽幽影不是温黎还能是谁?
意识到自己不讨厌温黎这个娇气女人已经是很久之后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看着她在田野间干活,他想上去帮忙。
看着她偷懒打盹,他下意识帮她打掩护。心里一次次告诫自己要避免跟她主动说话或是接触,可当看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他就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暗流。
那天她从城里回来,被大群人拥簇的场景他到现在依旧忘不掉。
再瞧瞧他,一个背朝黄土的糙汉,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农村汉。
而那个女人,生来就跟他不同……
临梦前是她随口的一句。
“你难道想在这儿干一辈子农活?”
……
崔家大门口,一高一矮两道身形杵在墙角面壁,小的那个正可怜巴巴抹眼泪,时不时啜泣几声,旁边大的那个倒是没哭,就是眼角旮沓挂了几滴水,随后揉两把他弟的光脑袋。
“别哭了,又没打你。”
那小家伙是个疼哥哥的,见他被打了还要来安慰自己,眼泪愈发止不住,跟不要钱似的哗哗流。
“哥哥…疼……”
“疼啥,你又没挨打。”
“哥哥疼……”他弟说着还要凑头往他哥脖子上吹,企图吹散上边血腥的红痕。
“哥哥我不吃了豆腐了,你也不吃了…”
正是午饭时间,温黎这次自己一个人回家吃,回去上工的时候还要给萧贺钦带一份,刚好吃完路过这条道被她瞧见崔家二小子和小儿子在院子外头罚面壁,于是好奇地上前几步问。
“崔冬冬,你们俩在这干嘛呢?”
崔冬冬是崔家小儿子,平时最喜欢跑去找李秀合家的地宝玩,也是个乖巧的小孩子,今年好像才五岁,一张小嘴甜得不行,没事的时候也喜欢跟在他哥后头跑,是个十足的“哥哥迷”。
每回在树底下讲故事这小家伙也会被地宝拉着过来凑热闹。
“温姐姐!”崔冬冬见到温黎笑开了花,忙跑上去迎接她。
“我娘罚我和哥哥不准吃饭!”这小孩虽然眼角的泪还没抹去,可他笑得老开心,不说还真不知道他这是在罚站。
“怎么不让吃饭你还这么高兴呀?”温黎蹲下来捏了两把他稍稍有肉的黑脸蛋,“哎哟你可真是可爱。”
崔家人口多,在红旗村算得上不愁吃的人家,还能多出来闲钱送崔卫国上学,他弟弟崔冬冬也正因为这样的家庭脸上肉都比别的小孩多点,温黎就喜欢捏他玩,他不仅不哭不闹,还傻乎乎地乐呵对她笑。
“温…姐、姐。”崔冬冬小嘴都被捏地变了形,“我不开心。”
温黎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嘴巴都咧着,还不开心?”
小家伙很认真,指着旁边不看他俩说话的树子道:“哥哥被娘打了,我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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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萧贺钦:我不帮你谁帮你?
温黎:亲,后面好多男同志排着队呢。
(最近卡文了,写得不顺,还是别签上算了,双更伤不起T﹏T,俺已经开始佛系了嘻嘻,各位看得开心哦~)
第47章 为什么讨厌我
“哦?”温黎奇怪, “你被打了吗”
“没。”
温黎笑笑,她就知道,要是崔冬冬这小孩被打了, 他就不会还笑得出来,指不定哭得多大声。
“你娘为什么不让你们吃饭, 还要打你哥?”
“因为…因为我哥跟我……”
“冬宝!”树子终于扭头看她,“过来!”
“哦。”崔冬冬很听他哥的话,一声令下就乖乖跑过去。
“哥哥你饿了吗, 我饿了。”崔冬冬摸摸肚子,抿两口干涩的唇,“我想喝水。”
树子垂头看了眼他弟,又看了眼站着不说话的温黎,最后又探头往院子里瞧。
他娘和他爹他姐现在都在里头吃饭,虽然闻不见饭菜味道,他还是暗自吸了口气。
胡思乱想间,身边女人轻柔的嗓音开始在耳周吐息。
“崔卫国, 你们俩站着干嘛呢,你娘打你了?”
“要你管!”树子头都没瞥,昂首挺鼻孔,嘴角翘得老高,都可以挂油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