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刘老爷那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能糟蹋丫鬟?”
“嗤,你若有钱你也行...”
“嘿嘿嘿...”
???
对话就是这么朝着奇奇怪怪的地方散发的,等到梁云禾听到的时候,刘家已经成了淫窟魔穴,变成了会吃人的盘丝洞一样的存在。
梁云禾再一次感慨了古代人民的八卦水平,没有社交软件,只靠口口相传,短短一个时辰就能谣言满天飞,这里面要是没有赵家的推波助澜她就原地吃翔!
赵景同这个小贴心生怕她原地吃翔,百忙之中还是派人送来了信。
字迹有些潦草,一看就是挤出时间写的,信中说知府果然按律提审了刘二爷。
这刘二爷倒也是个人物,不管心里如何,面上却也落落大方的去应了状子。甚至在衙门口还发表了一通感人肺腑的演讲,原本有些疑虑的人们都有了迟疑。这个时候提前安排好的老弱妇孺就派上用场了。
被刘家逼的家财散尽的三家老人齐齐上场,哭着给刘二爷磕头,求他放过他们。刘二爷刚刚逆转了一点点的风向马上更猛烈的吹回来,气得他脸上都绷不住笑,恨恨的进了衙门。
短短的一封信一句废话没有,却看得梁云禾热血沸腾的,又有些可惜,这刘二爷这几年怕是被捧太高了,她跟赵景同还准备了好几张牌没打他就遭不住了。
既然接了状子,那以赵家为首的四户人家就算是跟刘家当面锣对面鼓的摆开阵来,双方堂上辩论一定很精彩,可惜身为梁家人,再不能出现在那种场合。
梁云禾心里痒痒的,听着外面刘老爷跟刘老太太还在跟电报机一样不停地BBBB,终于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回到自己院子赶紧让人催促安叔一声,让他多派几个人去打探,随时传消息回来。
这案子说难却并不难,刘家成功了一次两次三次都没有人看破,对赵家自然也没太放在心上。
赵二叔跟赵家舅舅当堂认了罪画了押,这两个人也不是蠢到不透气,刘家威逼利诱的证据该留也留了,连刘家送房换房契时候寻的衙门文书都出来作了证,把刘家锤的死死的。
刘二爷本就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带了个狡辩的状师也于事无补,知府当场判了刘家归还四家人的财产铺面,还狠狠罚了他一大笔银子。
梁云禾终于听到了大结局,“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四声,一把搂住粉珠,带着她走了两步到窗边,指着窗外意气风发道:“看!这就是朕...你家小姐替你打下的江...基业!”
粉珠小鸟依人状半趴在梁云禾怀里,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窗户正对的院门凑巧进来一个清俊的人影。
不小心听到梁云禾豪言壮语的祁行周:.........
与祁行周对视从他眼神里看出来些许深意的梁云禾:不是酿紫的,你听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咸鱼禾:你真的听错了你听我港。
第25章 五家联盟
梁家正院。
刘家老两口听到刘二爷被收押的消息“嗷”的尖叫一声眼前直发黑,被磨得耳朵都薄了一圈的梁老爷赶紧喊人:“快送刘家老爷老太太家去主持大局。”
一边握住刘老爷的手:“你放心,刘家本分做人诚信做生意,定是有什么误会,与知府大人好好解释解释定然无事。”
刘老爷被他暗怼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长袖一甩转身离去,连刘老太太都扔在身后不管。
而此时的梁云禾尴尬的头都大了,揽着粉珠的手是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祁行周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她揽着粉珠的手上,烫的梁云禾一哆嗦,下意识的想缩手,转念一想自己又没错怕个屁哟,还特地挺了挺胸:“何事。”
祁行周见她色厉内荏的样子心里轻笑一声,面上却一本正经的带来了刘家最新的消息,察觉到梁家插手之后,刘家并没有去做无用功去贿赂衙门上下,只能咬住牙先认了罪,以待之后再看看能不能想法子。
明明说的是正经事,粉珠夹在两个人中间却莫名的感觉进退两难,她抖了抖肩膀,小声道:“奴婢先去给小姐端茶。”
好粉珠,妙粉珠,懂事的粉珠,替主分忧的粉珠。
梁云禾顺势收回手,掩住嘴角轻咳一声:“果茶。”
离了梁云禾掌心的粉珠长舒一口气,转头就跑,像后面有鬼追一样。
梁云禾:.........真不至于这样的。
祁行周眼中的笑意几乎隐藏不住,梁云禾一眼看穿,索性破罐子破摔,指使大佬干点活。她摸出一封信递给他:“让安叔交给赵景同。”
祁行周浑身的气息一肃,方才那抹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沉默片刻双手接过信,拿着信的手骨节泛白,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梁云禾“哎哎”两声:“别给我折了,里面的话很重要。”
祁行周脸色变得青白,双眼微沉的看着梁云禾,气氛却登时冷了下来。
他板起脸,表情毫无波动,语气平淡的像寒冬腊月的一潭死水:“小的先行退下,替小姐传信去。”
梁云禾表情一滞,带着疑惑的望向他漆黑的眼眸,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大佬,颤抖着嗓子:“那...谢谢你?”
祁行周:.........呵呵!
莫名其妙!
太莫名其妙了!
梁云禾在心里竖起中指对着男主的背影狂吼三百声,才解了方才被吓到的情绪。
她再一次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自己这个小姐做的可...真憋屈啊!
嘤。
祁行周一走,压力顿消,她一如平常又毫无形象的瘫在那等着丫鬟们投喂。
如今趁着刘家措手不及挫的它大伤元气,马上三月底刘家商队就要去蜀中江南进货了,到那时再趁他病要他命,一刀一个小朋友。
梁云禾想着想着邪恶的笑了起来,自己穿过来办的头一件事还挺成功的嘛,林先生辛辛苦苦念了几个月,自己记得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兵贵神速”,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梁大娘子不愧是梁云禾亲娘,刘家的钱刚刚赔出去,赵家被扣在刘家的货都还没拉完,她就开始下手了。
元气大伤的刘家今年唯一的指望就是商队,东拼西凑挪了大笔银子去进货。
谁料商队刚出发第十天,梁家的绸缎铺子成衣铺子就推出了今年花样缂工最佳的布料,样式剪裁最新的成衣,连月华蜀锦都摆了三匹镇店。
还没等惶恐的刘家反应过来。做首饰的赵家,做胭脂水粉的钱家,做绣鞋绢袜的孙家,做团扇面纱的李家都齐齐搭配着梁家的布料与成衣推出了新款。
五家突然的紧密合作轰动了整个陵城,各家小姐们还从未这样买过东西装扮自己,一整套下来又好看又省事。几家店的掌柜小二互相推荐着生意,只要在五家店里转一圈,人人都能成为飘飘欲仙的小仙女。
这最新的购物模式吸引力所有人的注意和兴趣,短短几日就卖的七七八八,几家都日夜不歇的补货,简直卖疯了。
五家联盟瞬间打乱了刘家的阵脚,商队已经出发十几天了,派人去追也追不回来,飞鸽传书又不知道他们脚程,只能等着商队传了消息过来才知道。
刘二爷震怒,砸了一套又一套的官窑茶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梁!!!邵!!!”
刘老爷见他这双目赤红的疯狂模样吞了吞口水,还是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我当初就说别跟梁家抢那个撒金银,梁家一家子可都是狼,记仇的很。”
刘大爷见父亲此时还在火上浇油赶紧拽了拽他,讨好的对弟弟笑了笑:“没事没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家再怎么说乡下还有大片地呢,回去种地当地主也挺好。”
刘二爷差点被这父子俩气晕过去,出事了一个个不是埋怨就是泼冷水。
他冷眼环顾了刘家所有人一圈,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识的闪躲开眼神。
刘二爷心中的愤怒如熊熊烈火,眼看就要爆发了,只听刘二少爷不情不愿的开口:“大不了我就去当那个梁家女的赘婿,等梁家到了我手里,那还不是咱们刘家的。”
刘二爷满腹的怒气想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样骤然撒了气,他突然从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悲哀,就算刘家撑过这一次,可看家人都是这般模样,他又能撑住刘家多久?
他缓缓闭上眼睛,沉默许久开口,声音嘶哑:“是要娶,不止要娶,还要大张旗鼓的娶!”
梁云禾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条阴恻恻的毒蛇盯上了,她闹着在自己家摆了个微型庆功宴,梁家三宝很给面子的都抽空来参加了。
梁大娘子这阵子忙的瘦了一圈,脸上却是神采奕奕气色极好,梁云禾提出的五家联盟合作共赢模式没想到竟然如此火爆。
她罕见的对梁云禾露出慈爱的微笑,给她夹了一只大虾:“最近咱们家布料成衣生意极好,我与你爷奶商议过了,三个月之内赚的银子分给你三成。”
!!!
刚接过虾的梁云禾惊得手一抖,随即狂喜,不敢相信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指着自己问道:“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