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禾掀了掀嘴角,像极了电影里的反派:“法治社会呀赵公子,报官,你害怕什么。”
眼前的人笑的贼贼的,赵景同偷瞄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小人得志的得意模样,不令人讨厌反而十分讨喜,恍然大悟,忍不住抿出今天的第一个浅笑:“小姐说的是,赵家如今可是有靠山的人家了。”
梁云禾得意的哼哼两声,给他出谋划策:“趁现在四个老人对你家还有愧疚与怜惜,装弱也好强硬也罢,让你二叔与舅舅写下承认自己换了镯子的供词来,刘家既然能说动他二人,必定不是只靠一张嘴,有什么证据也尽量握在手里。”
赵景同也不是不晓事的书生,闻言郑重应下。
梁云禾心中满意,语气中也带了几分笑:“这毕竟是你赵家的事,你别指望我梁家事事出头,梁家能做的不多,总得你父母立得起来才成。”
赵景同慎重的点头:“小姐的话我都明白,景同并不是蠢人。”
也就是说他父母还在顾及亲情了?梁云禾也不便评论赵家老两口,举起一个杏仁酥:“味道不错,尝尝吗。”
赵景同终于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来,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杏仁酥,感受那酥酥碎碎的口感,缓缓吐出压抑了许久的一股闷气。
安叔和粉珠在隔壁包间满地打转,粉珠扯着安叔小声问道:“小姐这单独跟赵家公子......都这么久了,若是被人看到这名声可怎么办呢。”
安叔心里也着急,不知道是安慰粉珠还是安慰自己:“这是咱们梁家的茶楼,人都是信得过的,放心吧。”
祁行周像是没听见两个人的对话,冷漠的端着茶杯喝茶,一言不发。
隔壁包间的门吱嘎一声打开,安叔和粉珠“嗖”的一下蹿出门去,祁行周跟在身后,一眼就看到相视一笑的两个人,整个人越发沉默。
这头赵景同却轻松了许多,也恢复了几分少年应当有的意气,对着梁云禾拱手:“小姐,希望下次你我再相见时能与你把酒言欢。”
梁云禾豪气的摆摆手:“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若想寻我就派人送信给安叔,我想寻你就直接送信给你那小厮,咱们保持联系。”
安叔心惊胆战的,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难不成这就要私相授受了?
呜呜呜,太快了太快了。
赵景同颔首,要送梁云禾先走,却突然反应过来:“今日我并没有隐匿身形,若是个小姐带来不便...”
梁云禾闻言回头朝他灿然一笑:“我不怕。”
他刘家就要死了我还怕他?
祁行周看到她这笑容神色越发淡淡,掌心却握得更紧,他眼睁睁看着赵景同对着梁云禾失笑着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自己却只能掩下心中的别扭,沉着脸抬脚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赵景同:我哪里有依依不舍,瞎说什么呢!
祁行周:呵呵。
啊啊啊啊,我挂的预收文案这么多天了终于有2个小可爱收藏了,然后今天一刷新竟然掉了一个!!!只剩下一颗独苗了!!!
跪下痛哭。
第22章 惯的他们臭毛病
跟小弟成功接上头的梁云禾也心情愉悦的上了马车,粉珠见她高兴也跟着凑趣:“赵家公子对小姐颇为亲近,看着倒是个知礼的人。”
梁云禾瞟了她一眼:“别套话啊,我跟赵景同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粉珠听了这话又有点失望:“也是,小姐是要找个全陵城最俊俏的夫君的。”
梁云禾觉得自己有教坏小朋友的迹象,赶紧“哎”了一声。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当初那样与爷奶和娘说是有理由的嘛。你年纪还小,日后真的遇到合适的人,莫要太看重男人的美色。”
粉珠是个厚脸皮的姑娘,闻言嘻嘻一笑。
“反正日后小姐给我指了什么人我就嫁给谁,俊不俊俏的全凭小姐做主。”
梁云禾重重点了她额头一下:“男人好看有什么用,能换吃还是能换喝。日后可别千万缠着我给你配个俊俏郎君,要我说男人的脸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了。”
不止无用还能害死人呢!
好看男人代表祁行周:......?
一脸震惊的安叔下意识的看了身边的祁行周一眼:......小姐真的变了!
梁云禾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毁人设,人总是要成长的嘛,看看她,从颜控到钱控,只用短短时间的奢靡生活就足够了。
一回到梁家,梁云禾跳下马车就三步并两步的赶紧去正院交代自己今天做了什么。
梁家三宝听完她的话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梁老爷略带悲凉的叹了口气:“刘家到底做到这一步了。”
梁大娘子轻咳一声:“这两三年间刘家做了不止一回了,赵家的事我前阵子倒是听了一耳朵,就是宴上没对上人。”
梁云禾眉毛都竖起来了:“娘,咱们可不能放任了刘家!”
梁大娘子眉眼泛起一丝笑:“娘虽说不会主动去祸害谁家,但总不至于傻到任人宰割,咱们与刘家总归是要有这么一场的,借你小孩子意气的由头先出手倒也算是合适。”
梁老太太揽过梁云禾:“那你对赵家那个小子...”
“我的亲奶奶哟,我对赵景同完全是兄弟情谊啊!”
“胡说!”
梁家三宝齐齐怒目瞪她。
“我可没给你生了个哥哥!”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能跟别家儿郎称兄道弟。”
梁云禾在六眼怒目中败下阵来,讪笑着转移话题:“刘家那源头供应商咱家什么时候拿下的啊?靠不靠谱。”
虽然梁云禾用的词怪里怪气的,梁家三宝倒是都听明白了。
梁老爷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你怎么知道咱们家在接触刘家的源头供...供应商?”
梁云禾一脸无辜:“我都能穿上陵城孤品大氅了,若是没拿下,这大氅指定在刘二爷的女儿身上呢。”
说罢又习惯性的拍马屁:“再说了爷奶跟娘是什么样的人物,难道还真吃刘家那个撒金银的哑巴亏不成,都掺和进去了当然要釜底抽薪了,跟着刘家屁股后头捡吃的不是咱们梁家的风格。”
梁大娘子对着她翻了个白眼:“书白读了,粗俗。”
梁云禾靠着梁老太太笑嘻嘻:“刘家应当也察觉了吧,不然干嘛推个什么二公子出来。看那刘夫人的样子,好像我不选刘家那个二公子犯了天大的错一样,趁我不注意还瞅我。
幸好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被我看了个正正好,呸,一家子歪门邪道走的精了,正道都不会走了。”
梁老爷跟梁老太太一听自己的宝贝疙瘩竟然被人敌视了,瞬间火气就上来了:“惯的他们臭毛病,这刘家有什么脸觊觎我家的娇娇儿!”
娇娇儿梁云禾冷不丁被这么称呼丝毫不脸红,配合着梁老太太,一口一个“就是”“对对”“没错”,把梁老爷跟梁老太太的火拱的越来越旺,恨不得明天就把刘家给料理干净了。
梁大娘子气的不得了,起身狠狠拍了她一顿:“你再说几句是不是要去刘家杀人了,看把你爷奶气的!”
梁云禾龇牙咧嘴,噘噘嘴不敢再说,都怪古代孩子生的早,梁老太太差一年才五十呢,比她上辈子的妈还年轻,这二十多年又养尊处优的,头发都浓密乌黑,实在没法把她当成老年人啊…
一家子人精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初步定下了一个歼灭刘家计划。梁云禾感觉万事俱备只欠赵家的东风,迫切的恨不能飞到赵家催促他们抓紧。
哪想到赵家的进展比她想象的慢太多,梁云禾与赵景同刚通了一封信就到了二月二,万恶的开学日就这么到来了。
空青年后就跟了徐大夫野蛮生长去了,整日捣鼓药膳,半个月送了两回过来,那味道,又麻又苦,吃的梁云禾生不如死,赶紧让他以后两个月再送一回,饶了她这条狗命。
没了空青,小教室里就又只剩下自己跟男主了......
梁云禾说不出自己对祁行周现在是什么感觉,越融入梁家这个家,融入这个世界,她就越没用办法理智的看待他,纠结也有,恨意也有,想亲近也有,想远离也有,个中滋味根本就说不清道不明。
想太多的后果就是一大清早睁开眼睛就开始厌学,等看到林先生那两撮儿熟悉的小胡子,梁云禾已经习惯性的开始掐自己大腿了,不能睡啊要清醒啊。
新年新气象,林先生倒是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竟然还摸出来两个红包给了梁云禾跟祁行周一人一个。
梁云禾收到红包一下子精神了,当场就要拆开看看,被熟悉的戒尺亲吻了一下掌心以后才老老实实的把红包夹进书里。然后就跟屁股长了刺一样坐不住,左右乱晃,一心只想下课拆红包。
林先生先考较了两个人一会儿,或许是学霸与学渣对比太过强烈,林先生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梁云禾已经做好了准备,两只手颤巍巍的伸出来,咬紧牙关闭上眼睛。
林先生抖了抖胡子,呼的一声戒尺落下,一声脆响,梁云禾随着声音倒吸一口气,下一瞬回过神来,却并没感觉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