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在这次出意外了。
这话青子衿听出了门道,难道李甲真的相信这次事是意外?
客栈里面,谢君越早已等着他们两个,见两人回来了,谢君越忙上前,“怎么样,你们可找到什么线索?”
青子衿和裴学相互对望一眼,青子衿耸肩,“丫鬟桃子离开了,我想查谢云溪的衣衫是否被人做了手脚,可是很奇怪,被丫鬟丢掉的衣衫也不见了。”
一听到此话,谢君越脸色一沉,“不见了?”
“是啊大人,我们去的时候那衣衫已经不见了,值得怀疑的桃子也离开李府不知去向,大人,您这边什么情况?”
谢君越看了一眼裴学,“白梨说他的配方不可能会出问题,他也没想明白那火为何会突然不受控制烧到了人。”
青子衿却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大人,这白梨先生可是从未出过事儿的,为何昨夜会失常?”
谢君越知道她的意思,“你怀疑白梨先生是故意的?”
“不,他作为梨园的台柱子没有必要这样自毁名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在配方里面动了手脚,我想去见见白梨先生,想问问他这配方里面是否会加煤油?”
“煤油?”
死牢里面很是阴森,当谢君越带裴学和青子衿来的时候,那白梨先生正坐在牢房里面,他还穿着表演的戏服,脸上的油彩还没有洗去。
“大人。”
“打开牢房的门。”
那白梨先生见谢君越来了立刻站了起身恭敬施礼,“草民拜见谢大人。”
“白梨先生,这位是裴学,这位是青子衿,他们是我的朋友,昨晚在案发现场他们发现了一些线索,想来问问你。”
“线索?”
青子衿忙问道,“白梨先生,我想问问你们喷火的秘诀里面可有煤油成分?”
白梨先生想了想,“有。”
“可这煤油怎么会落在地上燃烧了起来?是否配方不对劲。”
此话一出,那白梨先生拧眉看她,“不可能会烧起来,你们不是唱戏的人,我可以告诉你们配方的秘诀,我们喷火是用煤油包在嘴里,吐在看不见的□□上达到喷火的效果,这煤油不会很多。”
一听这话,青子衿忙道,“可是我在现场发现了有煤油燃烧过的黑色痕迹,若您说的配方没有问题,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煤油在地板上,是否因为这煤油太多导致您的火失去了控制?”
白梨闻言瞪大眼睛,“这……”
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大人,草民恐怕被人暗算了。”
“白梨先生,你可想到是谁?”
谢君越查过白梨先生,他表演川剧喷火这么多年,也从未来过李甲家里,更不认识谢云溪,怎么可能会突然失误烧到了她。
这不是巧合的话,那就是预谋作案。
白梨想了想,“我的行头都是我徒弟安排的,昨晚去李府表演用的东西都是他安排的。”
“徒弟,你徒弟叫什么名字?”
很快,谢君越等人准备去梨园找白梨先生的徒弟白雪,可没想到,他们去的时候那白雪已经离开了。
“大人,我推测的没错,这白梨先生被他徒弟陷害了,现在人跑了。”
青子衿深深吸几口气,早知道就早点来问了,现在人跑了该怎么抓回来?
谢君越却是有自己的打算,“别担心,我已经和太守大人商量过了,全城通缉白雪,他跑不了的!”
白雪成了陷害白梨先生的疑凶,而李府中,谢云溪更是接受不了自己被毁容的事实,大哭大闹不肯吃饭,非要谢君越来喂她才肯。
大厅中,谢君越正和李甲说了此事,那李甲听闻很生气,“什么,竟然是白梨先生的徒弟干的,可恶,我外孙女和他有什么仇怨他要如此对付她?”
“外祖父,这也许和云溪没关系,也许是白雪和他师父之间有矛盾,云溪只是受害者罢了。”
“这……”
“老爷,老爷啊,这小姐不肯吃饭非要谢大人去喂她,这可如何是好啊?”
管家匆匆前来满脸无奈,一听这话,谢君越脸色很是难看,“真是胡闹!”
李甲到底是心疼外孙女的,“君越啊,你看要不你去瞧瞧,这丫头最听你的话了。”
谢君越有些不悦,可他还是起身,“让我去看看。”
说完这话,他起身扭头看着青子衿,“青姑娘,你和我一起去。”
“我?”
她才不想去呢,那谢云溪现在正在发疯,她去不更得……
“你和我去。”
不带拒绝的口吻。
房间里面,谢云溪在大吵大闹,“我不吃,都给我滚,滚出去!”
枝丫一声,房门被轻轻打开,一袭玄衣的谢君越出现在屋门口,丫鬟竹儿见到他来了立刻施礼,“谢大人,我家小姐她……”
“下去吧。”
“堂哥,堂哥你来了。”
谢云溪的脸被包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滑稽,见到他身后的青子衿,她突然很生气,狠狠瞪着她,“她来干什么,让她出去。”
“谢云溪你别闹了,青姑娘不是外人,吃点东西别折腾了。”
谢君越对她很冷漠,这话刺痛了谢云溪的心,她捂脸大哭,“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冷漠,我不吃,让我饿死得了,我现在成了个丑八怪你一定很嫌弃我。”
谢君越见她哭成了泪人,叹息一声走到床边,“傻丫头,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嫌弃你,来听话,吃点东西。”
说完,他抬起了桌子上的燕窝粥准备喂她,谢君越从未如此哄过谢云溪,谢云溪受宠若惊果然乖乖的看着他,眨巴着大眼睛期待的道,“堂哥,那你愿意娶我吗?”
青子衿听到这话瞪大眼睛,这女人还真是疯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此话一出,谢君越手中的动作瞬间停下,他立刻站了起身把碗放下,冷冷的道,“谢云溪,你是我妹子,这话我希望不要再听到。”
“君越哥哥,我真的喜欢你,我爹说过的,只要我喜欢的都可以的。”
“你疯了,我是你堂哥!”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你,你不让我嫁给你我就饿死算了,我不吃了我。”
说完,谢云溪噘着嘴和谢君越斗气,那模样就像个三岁孩子。
青子衿站在那里看戏,谁料,谢君越却大怒的道,“闭嘴,这话传出去成何体统,你若不是叔父的女儿,我不会来看你。”
说完,他扭头看了看青子衿,目光渐渐也柔和了下来,而后走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看到了吗,我有喜欢的女子,日后别在说那些混账话,若在让我听到,你不要脸面,我还要替谢家清理门户。”
他这句清理门户说的极其重,青子衿想挣脱开他的手,却是被他握的很紧,怎么都挣脱不了。
谢君越继续的道,“你给我看好了,她是你未来堂嫂,对她给我客气些。”
谢云溪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人□□手的样子,一瞬眼泪哗哗直掉,“你们,你们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
谢君越瞥了她一眼,“别说我做堂哥的心狠,我这样是为了你好。”
他一直都知道这丫头对他有别的心思,所以他基本不怎么正眼瞧她,以为不搭理她就渐渐不发疯了,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死缠烂打,说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丢下这话后,他便拉着青子衿离开屋子,屋子里面顿时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出去后,青子衿忙挣脱开他的手,她小脸绯红很是尴尬。
这他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话啊。
“大人,我知道你是为了谢云溪好,放心吧,我不会拆穿你。”
“我是说真的。”
“什么?”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谢君越的目光中带着一抹认真,此时,大雪纷飞落在了两人的头上,肩膀上。
飘飘洒洒细雪霏霏。
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在心里的话,“青姑娘,其实我……”
“大人,太守传来消息,已经抓到白雪了。”
谢君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莽撞的管家给打断了,青子衿听到这话立刻的道,“大人,白雪抓到了,我们快去看看。”
她如逃难一样跑的飞快,谢君越见她跑的飞快却是自嘲一笑,还是不接受吗?
管家见他不走也不说话,“大人您怎么了?”
“知道了,多嘴。”
管家见他怒气离去的样子抓了抓头,他说错了啥?
大厅之中,谢君越来的时候就见到了一个男人被捆着跪在地上,两个衙役见到他忙施礼,“大人,太守大人让小的们把这嫌疑犯送来给您发落。”
“请回去多谢太守大人,就说谢某人会亲自上门道谢。”
衙役走后,那白雪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他大约三十岁的年纪,一袭青衣裹身。
谢君越把目光看向青子衿,刚才的尴尬也渐渐消散,“裴学去哪了?”
青子衿摇头,“不知道,出来就没见他了。”
谢君越走到了高台坐下,那李甲忙道,“君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祖父稍安勿躁,这白雪是白梨先生的徒弟,我们今日去见过先生了,他说喷火的配方煤油过多,那一定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那个人,我怀疑就是这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