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酥就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半趴在他身上,柔软而温顺,清浅的呼吸就喷在他的脖子上,他稍微侧头,便能贴着她的额头。
比上次在树上抱着时,阻隔又薄了好多。但还是觉得……多。
他从底下紧紧拽着棉布,心底泛起一种扯开它的邪恶冲动,反正小老板睡觉也不老实,就当是她蹬开的好了,他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正准备付诸行动,墨先生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了。
他顿时心虚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浮起一阵暧昧的红。
蔺南彦:“……”
刚才是在想些什么鬼??
我为什么要心虚……蔺南彦闭着眼有些发懵。
墨白摇了摇小徒儿:“来把药喝了。”
唐小酥撅着嘴,半梦半醒地抱着蔺南彦脖子撒娇乱蹭:“不要喝药我不要喝~”
蔺南彦:“……”喝药……她生病了?受伤了?
墨白纠着眉咳了一声:“看清楚了再撒娇!”
唐小酥眨巴着眼醒过来了,瘪着嘴委屈巴巴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才问:“这什么呀,我怎么了?”
墨白:“你那日在树顶吹了多久?”
唐小酥捧着碗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那天,啧,就是发现自己是暴君之女的那天……“大概两三个时辰吧,受了点儿刺激,哎头疼呢。”
墨白拿过药碗扔在一边,这才坐回椅子上:“聊聊?你那日受了什么刺激。”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唐小酥一时没准备好怎么跟师傅坦白鳜鱼夫人的事情,只能哼唧:“就是看一群孩子围着妈妈,母慈子孝的感觉刺激到我了,这么多年,我……”她枕在蔺南彦耳边,像个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的宝宝,手下无意识地在他身上抠呀抠的,“我竟然从未询问过我的母亲,从未想过去祭拜一下,实在有点……嗯,难受。”
蔺南彦:“……”
胸前小红豆被这无意识的挑逗弄得肿胀了一圈儿,一边滚烫热烈,一边却叫嚣寂寞,蔺大人完全不能集中精神,连他们说的什么都无法过耳,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那纤巧的指尖下,血气下涌,身体的某处开始蠢蠢欲动,那感觉比忍耐蛊虫钻心还难控制,差点就要当场诈尸立起来了。
墨白叹息一声,有点惆怅:“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他声音低沉,带着些歉疚,“当初遇到你母亲时,她给我的印象并不好,是以,我将你剖腹出来后,并没有心情给她收尸入殓,便直接扔进旁边瀑布底下的深潭了。”
唐小酥:“?!”
唐小爷惊了一下,手下不禁一捏,蔺大人某处便当场起立致敬了。
“!!!”蔺南彦胀红了脸,他只能悄悄贴着大腿,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用疼痛平复某些不合时宜的反应。
这话题十分严肃,两师徒各有心思,都没注意到蔺大人的反应。墨白微微蹙眉,沉吟了一下,忽然问:“你会怪师傅不近人情吗?”
唐小酥并不在意这个:“没什么,就当是水葬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唐小酥:你这家伙这种时候居然能发.情,这算天赋异禀吗?
蔺南彦:只能说明我是正常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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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日常是砂糖
水葬……么?
墨白微微一愣, 眉梢微颤,心底盘亘多年的那些纠结忽然就散开了。
当初他将人开膛破腹取了婴儿后就一脚踹下深潭,可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害怕乖徒儿问他‘你把我娘葬在哪儿’。早些年, 他还能理直气壮的铁石心肠的给出答案,她不得我喜所以随便处理了并未下葬。可与这丫头相处的时光越多, 他竟开始觉得即便不为所喜, 但也得要有起码的尊重, 他便开始愧疚,开始害怕,害怕唐小酥知道后会跟他闹脾气‘你居然把我娘踢进水潭就了事了那可是我娘呀不是阿猫阿狗呀’!
然而唐小酥却一直没问过, 但终究会问的,墨白就一直陷入某种‘她根本不在乎那就算了不问也好!’和‘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她肯定会问吧只是没挑好时候!’的纠结中,跟等待聆听另一只鞋子落地才能安睡一样, 耗得越久越心塞。
要是她真问起来, 该怎么说呢?各种答案罗列后, 还是就事论事只说事实最好。
“当初我遇见她时,她虽身受重伤,但以我之能也并非不可救治,可……重伤其次, 主要是她之前曾经多次滑胎, 身子已经耗得油尽灯枯, 又强行受孕,以秘术保胎, 近乎是用命换小。”墨白稍微顿了顿, 有些沉重,“既然能以秘术保胎,必然也是个通习医理之人, 却如此不爱惜自己,何以值得我替她安葬,是以……这才就,随意的……水葬了。”
“怎么葬的并不重要。”唐小酥关注的是,自己会医术的人却多次滑胎,多次滑胎后依然要强行受孕,甚至以大换小,别说师傅会生气,她自己也无法接受。
她不禁咂舌唏嘘:“这特么,得多爱那个男人,才能如此拼命也要为他生个猴子。”
墨白:“猴子?”
蔺南彦:“……”猴子?
师傅的关注点,才唐小酥反应过来那猴子是她自己,不由得在蔺南彦身上磨蹭了一下,转移话题:“嗯,就是,我娘肯定很爱我爹才会这样的吧。”
接近五十的大婶儿啊,不生孩子陪着老公多活几年不香么!
就为了生下她?搞到最后老公为了她屠城,死不瞑目?最后却连崽崽都没看到一眼啊!
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有皇位等着继承,那咱是个女的,也没法接受啊!
不是白忙活了吗?
墨白叹息道:“确该如此,若非刻骨铭心,又何苦如此手段也要为他留下血脉。”
唐小酥:“啊,这样也好,我改天就去祭拜一下吧,师傅,那瀑布是小凤山那边的那个小瀑布吗?”
墨白点头:“嗯……要去的话,中秋去吧,让他陪你去。”
我就不去了。
唐猴子抱着蔺大抱枕,十分随意地抬腿蹭过中段,踩到一处滚热的枝丫,脚趾不自觉地爪了爪,感觉有点奇怪,但唐小酥没反应过来,只吊儿郎当掰过蔺大人的下巴哼唧:“他……”陪我去?那不成了见家长了?
四目相对,干楞半秒,所有话全被噎在喉头。
蔺南彦脸颊绯红,眸中泛着水意,那目光中含着无法述说的某种情绪,但绝对不是痛!
唐猴子眨了眨眼,僵硬地偏头去看脚,瞬间变成尖叫的土拨鼠:“啊!!”
爬起来就是一顿胖揍:“你居然当着我师傅耍流氓!你这个混蛋!”
蔺南彦心里委屈,但无话可说:“……”
那流氓还硬邦邦的站着呢!
墨白倒是饶有兴致地添了把火:“嗯,看来你们的感情还真不错!”
唐小酥被噎得不能说话,又想起自己刚刚踩着还去蹭,顿时脚底板发烫,可她之前做了接近四个小时的俯撑下蹲,这会儿根本没力气跳起来就跑,只能又摔到他身上。
“正常反应,不必介意。”墨白起身抽起棉布将唐小酥抱了起来,唐小酥气呼呼地缩进师傅怀里,蔺南彦顿时有点眼巴巴的。
墨白笑了笑,宽慰道:“既是醒了,便换个地方躺吧。”
蔺大人这才尴尬地起身着衣,墨白又问:“醒的这么快,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你们是之前做了什么准备么?”
蔺南彦顿时想起那份柔软湿润的感觉,不由得摸了摸唇,唐小酥却哼唧:“他之前吃了药算不算?”
她这会儿是早忘了那个送上嘴去的便宜,但得了便宜的蔺大人却是忘不掉,虽面红耳赤,但依然铁心求证:“或许是小爷方才亲了我的缘故?”
墨白一愣:“她亲了你?什么时候?”
刚刚眼皮底下发生过这么激烈的事么?
这特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糖番茄火山爆发了:“我亲你大爷!胡说八道!”
然而却制止不了那两人学术性的讨论。
墨白:“口舌相缠了交换津.液了?”
蔺南彦:“嗯。”
小爷这反应,那就不是幻觉咯,蔺大人心里开始有点美滋滋呢。
嗯泥煤!
“什么感觉?”
“前所未有的舒服,但蛊虫又十分兴奋,就好像……”蔺南彦纠眉寻词。
墨白挑眉笑:“久旱缝雨?”
“对!”
对泥煤!
你们够了!
劳资不要脸的么!
唐·尖叫的红土拨鼠·小酥:“啊啊啊啊嘤嘤嘤嘤嘤~”
然而毫无效用,没人理她,她只能窘在师傅怀里对手指。
墨白径直抱着她出了药局,蔺南彦便眼巴巴地跟着,走到寝间小院时,墨白才将怀里的宝宝递给蔺大人:“现在我亦只是查探你的蛊毒程度,解蛊方法还需斟酌,此事她可是出了大力,辛苦坏了,好生照料着。”
蔺大人伸手抱过来时,简直喜出望外:“我要抱她回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