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丫鬟一听她这话,早已吓得连连发誓,一个字都不吐露。
桑朵这才向梁竹音眨眨眼睛,转身嘟囔着点了点其中一名丫鬟的额头:“东羌有这么不好么,瞧给你们吓得,我还不是前千里迢迢来到中原……”披上大氅走了出去。
冬晴见自家姑娘被太子拉着手,赶忙将燕窝放在桌上,“姑娘趁热喝。”害羞般退了出去,守在正堂。
梁竹音无声将萧绎棠按坐在春凳上,端起燕窝细心吹了吹,送至他唇边,却被他含笑推开,“我又不是女人,喝燕窝作甚,你如今要好生补补才是。”
梁竹音见他一双桃花眼不老实地在自己身上睃巡,忍着羞意坚持将一勺燕窝喂进他的口中,“殿下身子比起以前清减了不少,此时用燕窝最佳。”
萧绎棠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按在自己膝盖上,单手支颐逗弄着她:“并不影响洞房花烛夜,明日你便知晓了……”被梁竹音及时喂了一勺燕窝,堵住了他的嘴。
“我若都喝完了,你奖励我什么?”
“那您先喝完,容我想想。”
萧绎棠见她一反害羞的常态,三两口将燕窝饮尽,乖乖等着奖励。
梁竹音无奈,只得搂住他的脖颈,樱唇贴上他的面颊,叹了一口气,“为何不告诉我这半载你为何生病。”
萧绎棠见她如是问,定然又是桑朵干的,轻拍梁竹音的背脊,感慨说道:“得知你走了,又未留下只言片语,还将信笺埋在龙首源,”他气郁地拍了了一下她的臀部,“一切的行为都像是在告诉我,你要与我划清界限,有生之年老死不相往来!我自然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
他见梁竹音红了眼眶,笑道:“怎么,如今知晓心疼我了?从今日开始还不晚。”拿起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娘子打算如何安抚为夫这颗受伤的心?”
梁竹音低头靠在他的肩上,无限自责,“音儿心疼殿下……”
他一声轻笑,“我要见到实际行动……”
守夜的冬晴与小丫鬟在正堂的毡子上无声对视,只听得寝室内自家姑娘呜咽说道:“我不要!”
“你先认认,混个脸熟……”
“你欺负人!”
听得那喘着粗气的人说道:“好音儿,为夫需要你的帮助,来把手给我……”
这声求饶使得两个丫鬟听着心惊肉跳,面红耳赤。
梁竹音趴在床榻上,眼角红红的,见他拿了自己的小衣清理以后,更是羞的拿起身旁的锦衾盖在了脸上。
萧绎棠内疚地掀开被子将她楼在怀中,“方才一时情动,竟然没控制住。”
梁竹音想起被陛下审问时,听闻他没有临幸自己那诧异的表情,这才知晓他平日里忍耐得是那般辛苦。
方才对于他的要求,这才没有拒绝。
她摇摇头,靠在他的怀中,“我都明白,殿下不必自责。”
萧绎棠用力搂了搂她,“娘子好生歇息,明日夫君前来接你回家。”他穿好衣裳见梁竹音要起身相送,含笑提醒她,“不必相送,以免春|光外泄。”
梁竹音只得咬唇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殿下今晚早些休息,记得服药。”
萧绎棠站定,转身苦着脸回应,“方才如此旖旎,我今晚恐怕是要无心入睡了。”他见梁竹音双手捂脸,这才带着满足的笑意走至正堂,吩咐丫鬟准备热水,消失在夜色里。
*
翌日,翠竹轩。
一大早儿,宫里教仪局的六名女官前来宣平伯府,服侍梁竹音更衣梳妆。
铜镜中的她,头戴太子妃九钿花树,双博鬓,朱唇微抿。两层白纱中单打底,外罩百鸟朝凤的正红色翟衣,束玉带环佩。俨然一副天家新妇的模样。
女官下拜,齐声恭贺:“恭祝太子妃娘娘出阁。”
梁竹音含笑抬手,“免礼。”被女官搀扶着前去宣平伯府正堂祭拜。
走至堂前,见除了外祖母与舅舅舅母之外,许久不见的父亲也在场,竟然没看到令她想起便厌恶无比的继母,想是殿下怕自己在大好的日子里心情不佳,心中溢满了甜蜜。
她瞧着堂前香案上母亲的牌位,眼眶一红,想着今日大喜,母亲在天上也会为她高兴,遂默默祈求母亲的祝福。
梁源见女儿只是跪拜元妻的牌位,心中不忿,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本来嫁女应该是在梁家办事,如今他却要像个亲戚般过府参加婚仪,这日后在同僚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而这一切全部是拜他的女婿所赐,他也只得将苦楚生生咽下。
听得裴平真扶起女儿说道:“尔入东宫后,应勤勉侍君,切勿违抗君命。”刚要出声训斥,便见岳母一身诰命服饰,正灼然看向他,那警告般的眼神令他打了一个寒颤。
梁竹音恭谨应诺,“竹音谨遵舅父之言。”
听得礼官一声唱喏,“太子殿下到。”
女官将正红色烫金绢扇双手奉至她的面前,这意味着她要正式离开宣平伯府,正式迈入人生中的下一个阶段。
她手持绢扇,双目莹莹环顾家人,从彼此的眼中见到了浓浓的不舍。
见她们都含泪笑着行礼,忍不住要去相扶,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拉住,听得萧绎棠轻声说道:“随我回家。”携着她一路走出宣平伯府,执手共同坐在辂车上。
随着一声声净鞭的噼啪声,迎亲的车队浩浩荡荡驶入官道。
在金吾卫与神武军的共同值守下,汴京城内万人空巷,老百姓争相观看太子娶妇。
“这太子妃传说是太子殿下身边儿的女官,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太子妃仙人之姿,难怪太子殿下喜爱,据说那赐下的聘礼足足运送了三日!”
不知是谁想起萧绎棠出巡那日,嗤笑着说:“张书呆曾说太子殿下娶妇,必然不会亲自迎娶。今日此景狠狠打他的脸,想是他听闻殿下亲临,臊的不敢出来观看,哈哈哈。”
萧绎棠含笑看向身侧紧紧握住他手的娇妻,大袖之下的拇指来回搓弄着那纤软的玉手,引得她抬眼看过来,却又娇羞低下了头。
迎亲车队宛若一条火红色的长龙蜿蜒至东宫的阙楼,进入至承恩殿前。
宫人早已铺好红毯,六名女官分别搀扶太子与太子妃前往正殿行礼。
随着一声唱喏,“太子与太子妃同劳合卺……”
萧绎棠提袍直接跪在蒲团上,却引得众宫人抿嘴偷笑。
梁竹音红着脸提裙与他相对而跪,见他那晶亮的瞳仁满含情意,遂略带羞涩地回以一笑,接过女官奉上牵着红绳的酒盏与他共同饮下。
“太子与太子妃结发……”
女官将两人的发丝剪下用红绳拴在一起,放置与托盘中。
“礼成……”
众人簇拥着二人入了寝殿后,便在萧绎棠的眼色示意后陆续退出,关上了殿门。
萧绎棠偏头瞧了瞧正襟危坐的梁竹音,没话找话说道:“夫人饿不饿?”
梁竹音低垂臻首,摇了摇头。
“那为夫侍候你沐浴。”说罢他就要起身,却被梁竹音拽住了衣袖。
“妾服侍殿下沐浴。”却被他拦腰抱起,直接去了净房。
不知被他在温水中磋磨了多久,梁竹音感觉自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被他用锦巾裹住身躯放在了龙床上。
借着儿臂粗的红烛打量着他,那双桃花眼中有着闪亮的金芒,对视时令人晕眩。
她像是被吸走了魂魄,望着他却无法转移视线,眼瞧着他越来越近,并未系带的寝衣从肩部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
萧绎棠嘴唇贴着她的,见她在怀里化成了一池春水,娇喘吁吁,忍不住逗弄她:“我是谁?”
梁竹音睁开朦胧的双眸,不解地回应着:“殿下……”
被他在她唇上狠狠蹂|躏,“在答!”
梁竹音的手扣住他的后颈,将他拉低至自己眼前,“是夫君……也是我的阿念。”一字一句妩媚婉转,叫人听了心胆具颤。
萧绎棠爱极了她这样,他吸了口气,迅速亲了上去。
梁竹音被他一同揉搓,想着桑朵说的话,还是有些紧张,一时间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萧绎棠比她还紧张,他睃了一眼枕边自己亲手调制的药膏,想着先涂抹上去还是一会儿在抹,见她浑身紧绷,急忙安抚道:“音儿不怕,我慢一些……”
谁知他一时没控制住,横冲直撞之下梁竹音痛的咬住他的肩膀,哭泣着说道:“你骗我……”疼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春宫图上描述都是骗人的!
她抓住身下的锦衾,准备咬牙挺过这一波痛楚,却发现上面的人喘着粗气,一脸的懊丧和不解,嘴里念叨着:“怎么这么快,书上说的不是这样……”
他那蹙着眉偏头,一脸认真反省自己的样子另梁竹音暂时忘了疼痛,噗嗤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萧绎棠认为她是看轻自己,怒目看向她,猛然啃向她的耳垂:“嘲笑我的下场,喊哭都无用!”
说罢她身下一凉,任凭她如何讨饶,被气坏的某人均视若罔闻,在她身上无休止的开疆拓土,直到她体力不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