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
那壮汉虽然长得有些吓人,其实老实着呢,秉性憨厚,顿时就被慕悠悠这忽上忽下的态度给弄懵了,瞪大了双眼向君子期求救。
君子期显然也有些不太适应,神色有些怔然。
慕悠悠回过头,半张小~脸都藏在雪白的毛绒绒的暖手筒后头,弯弯的眼睛眨了一眨。
他看着她,转瞬便笑了。
那笑容,仿佛三月微风拂动了平静的湖面,将她的心神搅乱得一塌糊涂。
……
白面都是提前发好的,他们只需要把面坨坨再做成馒头的样子就好。
过年不同平常,心灵手巧的妇人们更喜欢把面团儿捏出些花样来。
董母每年都把面团儿捏成鲤鱼的模样,年年有鱼,年年有余!
小妾到这个家才一年多,还没参加过年前蒸馒头的活动呢,这是头一回,却因为怀~孕反应太大,一进厨房就呕个不停,得到董母的同意之后,只能在她自己的屋子里休息了。
慕悠悠是怎么省事儿怎么来,她喜欢捏螃蟹,捏八爪鱼,抽象版本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就是觉得比较简单……
君子期一来就被董父给拉了过去,两个人,一壶酒,再加一碟猪耳朵,就能侃上半天。
老丈人的派头可不是常常都能摆的,他可不是得抓紧每一次的机会啊。
最后就只剩下了董良工一个人在那儿无法无天,七八岁的孩子那可是连狗都嫌弃的存在,一会儿舞枪弄棒,一会儿上蹿下跳,董母连厨房的门都不敢给他进。
忙活了大半天,白花花香喷喷的馒头蒸了一大笼,还有大年三十的席面儿,能提前准备的,也都赶紧准备了起来。
天还没黑,一大家子全都聚在了堂屋里头,除了身体不舒服的小妾。
圆桌中间支上一口黄铜大锅,绿蔬红肉白豆腐在大铜锅旁围了一圈,再将卤菜卤肉各种都切了些凑足八大盘儿,白干儿老酒又烫了一大壶。
小除夕也要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从天擦黑一直热闹到天漆黑,差不多可以算是喝了一天的董父终于扛不住了。
腊八节那会,君子期没喝酒,他也不好多劝,今儿个仗着过年,他可算是有正当的理由,甭管说什么都得叫君子期陪他喝上两杯。
两杯之后又是两杯,他的本意是想试试君子期的酒量,结果,反倒叫人家把他的酒量深浅给摸了个一清二楚。
董父这会儿喝了个脸红脖子粗,将旁边儿挨着的董母往怀里一搂,“时……时候不早……不如我们回……房……房休……休息吧!”
董母老脸一红,一根手指顶着董父的脑门儿将人推开,“今儿晚上你去跟你宝贝儿子睡去,我可要跟我闺女说几句体己的话,没闲工夫搭理你!”
“悠悠!”
董母的声音刚出来,慕悠悠便急忙将嘴里叼着的一根儿毛肚吸了进去,甜甜地答应一声,“哎~”
“今儿晚上跟娘睡听见没。”
“听见啦。”
“子期啊,你晚上就睡悠悠那屋,枕头被子都给换上新的了,别拘束,就跟在你自己家一样知道不?”
慕悠悠侧眸望向君子期。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董母方向,温暖的烛光映在他的身侧,半张脸却清清冷冷,如同附着着层层地寒霜。
慕悠悠收回视线,悄悄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
君子期低垂下眼眸,抬起脚尖轻轻反踢了回去,冷凉淡漠地道了声好。
收拾完桌子,大家伙儿就各自散了。
董母说是要和慕悠悠说些母女间的私房话,可实际呢,她躺倒在枕头上没多会儿就开始频频地打起来哈欠。
将被子一直拉到肩头,董母带着困意嘀咕了一声,“睡吧,明儿还得起个大早。”
慕悠悠晚间喝了点酒,虽然喝得不多,这会儿脑袋里面也有些昏昏沉沉,翻了个身,面朝外,她略微定了定心闭上眼睛。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估摸着董母大约已经睡得沉了。
慕悠悠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起床,又垫着脚尖走到凳子旁抱起衣裳。
“干嘛去?”黑暗里,董母并不算很清晰的声音传来。
慕悠悠背对着床,被吓得紧紧闭了闭眼睛,咬着唇,她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去上茅房。”
董母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屋里不是有吗?”
“噢,是大的,在屋里我上不出来。”
“衣裳穿好,外头冷。”
“哎!晓得了。”
慕悠悠匆忙将衣裳披在肩上,双手抓紧了衣摆,打开门儿,穿过小院子,径直奔着她原来的屋子就去了。
董母不留神就迷瞪着了,等她再次一觉睡醒,瞅了眼外头天还没亮,再看看身边儿空荡荡的枕头和被筒,直接就被气笑了,“坏丫头,掉茅坑里了这是?”
哪个母亲不希望女儿过得好?
倘若那两个当真是蜜里调油似的分不开,她这个当娘的,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揪着那些虚礼不放,只要过的好就行,只要过的好,别像她……
……
寒冬的夜晚异常安静。
似乎是天地间的万物都在安静地等待着新一年的到来。
天空很黑,星星很亮。
慕悠悠裹紧了衣裳,借着星光,迈着悄无声息的的小碎步,溜到了自己屋子门口。
她原先的这个屋子,左边儿就是董母的房间,右边儿是小弟弟的房间,两边儿离得都不太远。
到底还是有些做贼心虚,慕悠悠没敢敲门,就只轻轻地推了一推,发出的声音,顶多就像是房门被大风给刮了似的。
她呵了口气,视线警惕地望向四周。
紧跟着,屋门开了,她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儿,就被人拽着胳膊拉了进去。
其实看不看清又能怎样,除了君子期,还能是谁啊?
慕悠悠一进门儿就往内室跑了进去,甩开身上披着的衣裳就往被筒里钻。
她以为,已经被君子期捂了许久的被窝里肯定是暖呼呼的,然而实际上,被窝里简直冷得像冰窖!
“嘶——好好好好冷啊——”她的牙齿都在打颤,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你还没睡啊?没睡怎么不点灯?一个人坐在乌漆嘛黑的屋子里干嘛呢?练胆量啊!”
借着透过窗户的星光,慕悠悠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来到了床边。
他面对着她,背对着窗。
她眼睛眯起来都看不清他的模样。
一时间,她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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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喵喵喵喵喵
太冷了, 实在太冷。
等不及他在身边躺好,她便急急地挨了过去,伸出胳膊去抱他的腰, 埋着脑袋, 整个身子都往他怀里面儿钻。
他的体温,不会太热, 也不会太冷,刚刚好,很是舒适。
从冷得直打哆嗦的状态中终于解脱出来的慕悠悠, 长长地、幽幽地叹了口气。
君子期在枕头上躺下,手臂根本没法放, 总不能搁她脑袋上,只能从她脖颈下绕过去, 掌心一下就碰着了她冰凉的后背。
指尖轻轻一顿,片刻后,他随手将她身后的被子掖好,用手臂压住。
怀里的这个女人,明明怕冷的很, 被子却从来不好好盖的,只要一翻身,后背上面必然要露出来一大块。
若是在家, 这样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她原先的闺房跟家里头可不能比, 虽说同样点了熏笼, 到底是不如家中暖和,前些天才闹了回病,这大过年的可别再来了。
慕悠悠感觉到了君子期的动作,微微勾了勾唇角, 又往他怀里靠了一靠,胳膊倒是松了下来,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腰~际。
她闭着眼,面颊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隐约能听见些他的心跳声,很平稳,很有规律。
她再感觉感觉自己,明显不如人家定力高深,好像心口里揣了多少只兔子似的,蹦跶得不要太欢实哦。
在一起睡了那么久,要说她没点儿什么想法,那绝对是骗人的。
十七八岁的年纪,在这里很多人都当爹做娘了,像她这样的,身体健康,心理也很健康,有点儿什么需求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
只不过她不好意思太过主动,只能一般主动罢了,正常男人肯定就顺水推舟了,偏他不是,真叫人琢磨不透。
难不成,是他有什么问题?
身体方面应该没有问题,毕竟都同盖一张被子了,有些事儿可是想瞒都瞒不了的,所以这一点她可以确定。
那就是心理问题了?
不会造成身体问题的心理问题,那得是什么问题啊?
前些天,慕悠悠一直都是忙忙碌碌,忙着打理外头的铺子,妥善安排君子期送她的那么多东西,还要忙着君府里面过年要准备的那些东西、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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