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只要听“啊”的叫声,她便带着人过去,到时整个大梁都知道崇宁公主被人奸污了。
到时,看赵都督还要不要这个秦玉绵。
只是不想,那些浪子还未出手就逢见了陈元瑜,将她所有的计划打乱了。
陈元瑜……
街上依旧车水马龙,陈元瑜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绵软柔滑的触感好像还在萦绕。。
他今日并非去偶遇玉绵,而是来北河镇查吏部尚书的一桩案子,不想刚巧就见街上的浪子一个个如同饿狼一般盯着正在挑选衣裳的玉绵。
而茶馆里的那对母女则警惕地盯着,好像再等待些什么。
若是寻常人是不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的,但是陈元瑜不一样啊。
他年少时就跟流氓混在一起,流氓一眨眼,他便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但是跟流氓相区别的是,他比较明俊倜傥,讨女人爱。
当时,他见那些流氓浪子一个个眼珠子发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以故意过去装作偶遇,那些浪子是知道陈元瑜私下折腾人的恶毒手段的。
浪子流氓界可能不认识大梁皇帝,但是绝对知李国公府的陈元瑜。
当下便四散跑开了。半半
唯一的缺点就是惹得赵都督这大梁醋王翻了醋坛子,害的他丢了督察院的差事。
陈元瑜将掌心一收,一双桃花眼的神色陡然变得阴鸷。
一切都好,一切也合该相安无事,但她为何偏生是诚王的女儿……
第66章 .
初秋的第二日, 赵都督去忙旁的事儿了不在府内,而谭女医来给玉绵诊脉,正好带了自己新收来的小徒弟徐宁来。
谭女医忙着写方子, 调整药草的用量,徐宁则像只糯米团子一般粘着玉绵。
赵都督从朝着回来想去找玉绵,发现房里没有,便出来到后园找了一找,一抬眼就看到玉绵手里拿着个圆盘在水池旁测绘天象, 而身边则有个小东西跟只胖虫子似的在蠕动。
赵恒敛着眉眼, 待到了近处,才看到是谭女医收的那个六七岁的小徒弟蹲在玉绵身边, 胖乎乎的小手拉着玉绵的衣袖, 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玉绵。
前些日子见这团子, 他还是整日的黏糊着谭女医,方才还想着这次这小团子怎么不见踪影,不想倒是缠上了玉绵。
赵都督面无表情, 却攥紧了拳, 款步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只听徐宁正向玉绵道:“......绵姐姐, 我觉得我是最优玄术天赋的,日后星盘和推掛,我都是要向你请教的。”
玉绵手里的星盘还在微微转着,算起时辰,应该这小团子也刚过来缠她不久。
赵恒向前两步,玉绵未看到,倒是徐宁倒背着小手挡在玉绵的眼前,笑嘻嘻地道:“绵姐姐, 我随着师父行走江湖时偶然学到一门玄术功夫,知道绵姐姐最是擅长,要不和宁儿切磋切磋?”
玉绵放下星盘朝着徐宁笑道:“你倒是聪慧,竟还知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道理,很了不起,绵姐姐倒是想看看。”
谭女医听到这话,忙放下手里的药草,但是看到赵恒面色青黑的站在两人跟前,顿时又顿住了步子。
徐宁笑嘻嘻地靠在玉绵的身上,小手掰正了玉绵的脸儿,“绵姐姐,其实也不是跟外人学得,而是听师父讲的,说都督曾对绵姐姐用过,可以顺畅元气,唔......”说完一张胖乎乎圆润润的脸儿朝着玉绵的逼近。
正在这时,赵都督伸手提起那个小团子,扔在一旁,脸色冷清道:“你不去跟你师父学医术,到处晃悠做什么?!让开!”
他的绵儿,他还没稀罕够,竟让这小兔崽子险些逞了风流。
徐宁看着清冷凶悍又将玉绵占为己有的赵都督,顿时一声嚎啕大哭,谭女医忙过来,拉着徐宁走了。
赵都督见徐宁走了,脸色才稍稍温和了些,“倒是个风流会审美的。”
玉绵将星盘重新拿起,对着不远处的那颗星子,望着赵恒道:“小孩子懂什么风流,跟个孩子计较些什么。”
赵恒将玉绵抱在膝上,亲了亲她的侧脸道:“谁都不行,你是我的。”
玉绵含笑看向赵恒,“钦天监昨日给我来了封信,说是星象有变,怕罔生歧义,召集春秋官正一起过去盯着,怕节外生枝……只是我三日后就要去陈国,父亲那边儿要为我举行加封礼。”
这话勾起赵都督的流连,顿然道:“倒是忘记了。你这一走,半月是回不来了,本都督还是要过去。”
玉绵似笑非笑道:“你若过去了,说不定康禄山就过来了,把你大梁的江山风水搅得浑浊不堪,你当真放心?!”
赵恒听到这里打了个寒战。
玉绵笑了笑道:“我又不会一辈子待在陈国,毕竟我还是大梁钦天监的女官,每年的俸禄可观着呢。”
赵恒手臂微微用力,玉绵被勒的险些过不来气儿,直到瞪他,他才微微一笑,将手臂松开了些,“你该说你夫君在大梁,你要回来,而不是为了那点俸禄。待我忙完了朝里的事儿,四五天后便去看你。”
正说着话,忽然星盘簌簌的转起来,指针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一会疯狂转,一会子左右摇摆最后落在红鸾宫。
玉绵眼睁得像铜铃一般,知道这星象不是旁的而是红鸾星动,忙要收星盘,却被赵恒劈手拿了去,递给谭女医。
谭女医看了看玉绵,忽然咳嗽了几声,朝着赵都督道:“姑娘红鸾星动,可行房。”
赵都督清俊的脸儿上多了些热气,看向玉绵的眉眼里也带着些炙烈,玉绵却险些辛酸的老泪纵横。
赵都督差人烧了热水,正想应了这红鸾星动,不想那日玉绵逢见的王贞凤母女来了,在门外大叫大嚷的,委实坏了办事儿的兴致。
赵都督去忙旁的去了,玉绵这才松了口气。
王贞凤母女素来是眼底瞧不上的人的,可是不想上次暗算了玉绵后,这事儿就莫名传到了赵都督的耳朵里,原本王贞凤的哥哥正要娶京兆尹的嫡女,不想忽然就被刑部侍郎的嫡子给抢了亲去,双方各不相让,闹得在迎娶路上就打了起来,
现在京兆尹嫡女点名道姓地说王贞凤的哥哥抢亲,现在王贞凤的哥哥还关在大牢里。
王贞凤母女急的跟什么似的,倒是王朗摸透赵都督的脾气,道:“你们自己作的,自己收拾去,欺负赵都督的心上人,就去三跪九叩给人家姑娘赔罪去。”
王贞凤母女,这才慌里慌张地来了,她们是不知道赵都督在的,否则也不会在门外大吵大嚷。
第67章
一进门, 王贞凤的母亲便笑意盎然地朝着玉绵道:“知道最近崇宁郡主您最近事务繁忙,一直想着带自己的这个不孝女来跟您赔罪,先前不知道她私下的胡闹, 如今见郡主您安康福泽,我这老婆用饭也能安心多进几碗。”
王贞凤的母亲常年在后宅的斗争里熏陶着,论起拍马屁和讽刺人的功夫那绝壁是行云流水,让人望尘莫及。
她这话说的也是极为明白,并不是说玉绵身子康健, 她就能多用饭, 而是玉绵不追究王贞凤,她就可以多用几碗饭。
玉绵若是执意追究, 她就会绝食不用那几碗饭, 倒是若是她死了, 那便是玉绵逼死的、
这就是后宅女人讲话顺带讥讽人的套路和手段,
玉绵自幼长在继母余氏的手里,这些手段她是看的透透的。
可惜王贞凤母亲的演技和凶猛比起余氏差的太远, 歪着着脑袋, 一双精明的眉眼上下打量玉绵,这使得奉承讨好的效果跌份, 威逼的成分上升。
玉绵看王贞凤一脸不情愿,却在拼命向自己示好的时候,玉绵也就对王氏母亲的心绪不再如当初。
毕竟王贞凤母女找人欺负她的事儿,她不知情,再者赵都督已经将王家收拾的不轻,她也没必要再去铁石心肠的嫉恨收拾,毕竟人活着又不是为了斗气。
王贞凤母女听玉绵松口,便又开始寒暄起来, 玉绵也不想多搭理她们,便一直挂笑地看着她胡侃。
“郡主,时辰不早了,诚王府的人已经来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素光目光扫过王氏母女,随后朝着玉绵看去。
陈国诚王不容易寻得自己的女儿,自然是着急的想要给玉绵最好的。
先前忙着陈国新君病重的差事,如今忙的差不多,便又着急的想要接女儿去陈国。
王贞凤听了便要拉着她母亲走,她母亲却像是馋猫逮住了心仪的腥气玩意儿,见到这场面也不走。
只是陈国城王府的人却是等不及的,当下便带着乐坊的丝管热闹的垂着,房内一下就活络起来。
在诸位诚王府的人中,有一个中年男人,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衫,慈眉善目,玉绵瞧见他指挥众人的表情,便猜到这人可能是自己父亲府邸的管家。
那个黑衣中年人见到玉绵看自己,倒是也大方,朝着玉绵躬身行礼,“请郡主安,奴才是王府管家,李谦。”
“李管家。”玉绵点点头。
李管家看向王贞凤母女,上下打量了一二,没有说话,而是朝着玉绵温和道:“郡主先换些轻生的衣裳,路途奔波,奴才先去收拾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