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贵人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只能勉强信了，“那那我就听你的了。”
燕儿把一包用油纸包裹好的粉末交给她，“侍寝之前把这个涂在身上，我在屋子里准备着，算好时辰就开始施展秘术，届时皇上一旦闻到了你身上的香味，自然就会被困秘术之中。”
含贵人掀开那个油纸包看了一眼，果然里面是一包黄色的异香异气的粉末，她只是这么打开的一下，都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更别说到时候皇上和她肌肤相亲的时候闻到这个味道。
她当下也不敢再质疑这个秘术的效果，只是问出了很久以来一直没敢问的那个问题。
“为何不让我真正侍寝，这样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
用秘术的方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到时候如果被发现了，连带着燕儿都有被发现的危险，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儿眉眼微蹙，眼神里是一名杀手惯有的冰冷。
“我说了，不要再肖想成为齐郢皇帝真正的女人，因为你，不配。”
第733章 机会
见识过燕儿有多可怕，含贵人不敢再问，只能按照她的吩咐把药粉收好。
羽天来的时候整个钟灵宫上上下下似乎都在等待圣旨。
他心里冷笑一声。
如果说含贵人和这个流言没关系的话，又怎么会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呢。
“含贵人，陛下请你去御书房。”
羽天居高临下，丝毫没有宣读圣旨的意思。
含贵人跪在地上，有点不可思议。
她以为皇上至少会先封她的位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然后才会让她去侍寝的，没想到现在他就直接让她去御书房了。
可是她现在明面上还是他兄长的女人不是吗？
含贵人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一点都不敢耽搁，只能先看了燕儿一眼，只见燕儿几不可见的朝她点了点头，她只能先答应下来。
羽天走了之后，含贵人有点不太能理解现在的情况。
“陛下如果真心想让我成为他的嫔妃，不应该先让我有个名分吗？”
她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安。
燕儿不以为意，“男人不都是这样吗，等你有了名分名正言顺之后，他反而觉得没那么新鲜了。”
含贵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事情不像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你先你先等一等，我还是不去了吧。”
燕儿没想到含贵人居然会在临阵打退堂鼓。
这些天为了散播这个谣言出去，他们动用了再齐郢皇宫里几乎所有的暗桩，为的就是逼迫戚慕染因为流言而不得不宠幸含贵人。
流言都已经放出去了，戚慕染要么就是把自己兄长的女人给打入冷宫，来平息流言，但这样会给御史留下话柄，要么就是顺水推舟的将这个女人给收了。
燕儿相信，戚慕染，曾经威名赫赫的七王爷，如今威武的新帝，一定知道该选哪一种。
可是没想到含贵人居然煞费了他们的一番苦心，在这个时候居然想要退缩。
“你知道这个机会是后宫多少女人都盼着的吗？”
含贵人垂下头。
她当然知道，但是别的妃子虽然没有这么多东巳的暗桩帮忙，可是他们也不用受制于一个东巳太后派来的宫女。
如果没有燕儿的话，她还是很有可能怀上龙种的，可惜
燕儿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所想，“劝你不要想这些了，你觉得以新帝的性子，如果不是我们的帮忙，这后宫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虽然含贵人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燕儿说的有道理。
如果戚慕染有纳妃的意思，后宫早就有无数的妃子了，可是他从始至终都只封了一位皇后，而且还是个死人。
妙龄女子心里也是有期盼的，戚慕染越是对徐抒深情，她就越是心悦于她。
但偏偏含贵人心里最拎不清的，就是自以为自己很特别。
以为自己特别到可以在戚慕染的心里有一星半点的地位，以为自己可以与其他女子不同。
燕儿没有再继续说，而是从她手里夺过拿包粉末，“既然你不想要这个机会，有的是人想要。”
第734章 你别生气
含贵人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最终还是从燕儿手里把那包粉末抢了过来。
假装接了，到时候到底用还是不用，那就是她自己说了算了。
燕儿似乎是能看出她心里所想，又加了一句，“含贵人最好还是想清楚了，如果我施展秘术的时候你没有成功，那你明天就会从这世上消失了。”
含贵人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动那种心思了。
她一路上兴致不高，只能勉力安抚自己，说服自己。
就算不能侍寝，但是明面上她到底还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个“宠幸”的女人，这样以后在这后宫里，她的待遇和那些即将要老死在宫里的武帝嫔妃可就不一样了，而且仔细算算，这宫里现在分明只有一个空头皇后，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后宫第一人。
再说了，燕儿也可以以后再慢慢解决，她未必就会一辈子都受她控制。
这么想着，含贵人的心情就好多了。
到了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含贵人朝着羽天笑了笑，“去通报吧。”
羽天：“”
还真是很少听到有人这么和他说话。
诚然他这个人对于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没有任何好感，但是这个含贵人的态度也着实是让人不快。
她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做了这种事情还能得到主子的宠爱？
没丧命就算是有造化了。
羽天没有去通报，直接让了一条路出来。
就是这一个举动，让含贵人心里美滋滋的。
她娇娇的扭着腰肢，带着些羞怯进入了御书房。
殿内袅袅的燃着龙涎香，她闻了闻，觉得真是好闻极了，连香中都带着一股贵气。
想到今朝过后，她就可以飞上枝头，她还觉得如梦似幻，好像很不真实。
书房的墙壁上似乎是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个绝世美人。
她不敢过分打量，只得又低下头去。
“陛下？”
她轻轻唤了一声。
回应她的不是她期望当中的戚慕染，而是一柄冰冷的剑。
剑锋贴近她的脖子，稍微一动就能擦出一道血痕来。
含贵人直接傻了，过了一会儿，她的双腿都开始打颤，才听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戚慕染的声音。
“谁派你来的？”
他开门见山，半句废话都没有，含贵人的脑子都还没有转过来。
“陛下不是您传唤臣妾的吗？”
戚慕染手里的剑微微一动，含贵人就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痛。
她的眼泪瞬间就不受自己控制流了出来，疯狂的在脑子里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忽然理出了个头绪：“是是燕儿，是是东巳！”
戚慕染没有把剑收回，沉声叫了一句，“羽天。”
在外面一直等着他传唤的羽天一刻都没敢耽搁的进了门。
戚慕染把剑扔到一边，似乎是很嫌恶的样子，“把她带下去，将所有东巳安插在宫里的暗桩全部拔掉，一个不剩。”
羽天拖着含贵人下去的时候，她还半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御书房清静了之后，戚慕染来到那幅画前，神情温柔，和刚才判若两人。
“阿抒，你别生气，她是东巳的棋子，待我找出东巳安插的其他人之后，不会再多留她一刻的。”
第735章 画像
入夜，宫门已经下钥，宫道上已经点上了明亮的灯盏，显得愈发的幽长。
羽天站在御书房的门外，不敢轻易进门打扰。
他在门外听到了主子的声音，很温柔，他能想象到，因为主子每次面对皇后娘娘的时候，都会露出那种表情。
“阿抒，陆以君想要让穆神医进入东巳藏书阁，请求我帮忙，你告诉我，这件事是否和你有关？”
羽天侧耳倾听，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和皇后娘娘有没有关系。
然而忽然一阵劲风袭来，把御书房的窗户冲开，也把他一起打到了远处去。
羽天只能闷声不响的受着，然后迅速爬起来。
“陛下。”他进门之后低着头，不敢看向墙上的画儿。
那是主子最得意的作品，日日挂在御书房，不允许任何人动一下，甚至也不允许别人碰。
戚慕染没有抬头，方才的所有温柔似乎都是假象，他依旧是冰冷的，坐在龙椅上的新帝。
“说说，查到了什么。”
羽天早就料到他会问，只能把所有自己查到的全都整理成一张名单递上去。
戚慕染对这名单里有谁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扫了一眼，发现东巳的暗桩虽然多，但是高位的却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是宫女，而最高位的也就是含贵人了。
“和北临那种与皇子勾结的路数比起来，倒是不起眼得多。”
羽天心里想，虽然不起眼，但最终还不是被主子一窝给端了，估计是连一个都没剩下。
他有点担忧，“东巳太后会不会恼羞成怒为难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