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见到她,快速地迈步过来伸手“没事吧?”
陶粟白着脸摇了摇头,牵住他递来的手“没事,怎么了?”
她的手软滑肉嫩,握在手里就让人不愿放开,顾川微微紧了紧,而陶粟完全没注意。
“阿洋太重了,上不了房顶。”顾川的眸子扫视着低矮的排房,俨然是在想办法。
他一米八\\九的身高,高出顾家的海排屋整整大半个头,但这对于铺陈房顶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用。
跳下来的顾洋也有些愁,他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现下屋顶都上不去。
陶粟跟他们的想法不太一样,觉得既然人重上不去,换个人轻的不就行了,毕竟事情早点做完早点好。
她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开口了“那我可以上吗?我比较轻……”
陶粟当然轻,原本体重就不重,在海上过了八天日子,只怕更轻了,而且她还完全没有身为宝贵育龄女性的自觉。
顾川和顾洋毫不犹豫,直接回绝,生怕她在屋顶上摔了磕了碰了,受到伤害。
然而陶粟满心满眼都是帮顾川搞定海排屋顶后,对方能早点带她上岸,因此放软嗓音求了又求。
她生得好,一双浸水的杏眸恍若会说话,可怜兮兮摆低姿态的时候,谁也不能拒绝得了。
于是陶粟最终还是如愿上了平矮的房顶,将牡蛎与碎石一一按要求细密摆放好。
顾川和顾洋全程伸出手护着,怕极了她会跌下来。
等陶粟都摆完,两个大男人背后的汗都出了一身,简直比他们自己上手还要焦虑。
“快下来吧。”顾洋向她招手。
坐在檐角边边上的陶粟看了看张开手的两个人,选定了一个跳了下去。
顾川牢牢地接住了她,那一刹那,温香软玉满怀。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顾阿妈番外(废章不舍得删)
福气是留给海上年轻女人们的,什么都不用做,自有讨好殷勤的男人们帮忙做好,但事实上被娇养得太好并不是什么好事。
顾家阿妈年轻时也娇小美丽,寻了一个高大英俊的流浪海民作为配偶,不久后就怀孕生下了顾川,然而好景不长,她的第一任丈夫上岸换粮时失踪,再也没有回来。
有人说他跟岸上的女人走了,可她不信,抱着孩子一直在等。
等到顾川七岁的时候,多年接济她的男人们见她容颜渐消,有一天忽然再也不来了,家里孤儿寡母的生活实在过不下去,她只好挑了一个待她最好的做她的新丈夫。
那人待她是真的好,对顾川也爱屋及乌,两人很快生下了第二个孩子顾洋。
可惜福祸旦夕,第二任丈夫在海场上工时因意外坠水溺亡,这下再也没有男人愿意接近她,海民们多迷信,觉得她命格不好,克夫晦气。
贫瘠的顾家搬到了最外围,她的身体也一年年不好起来,好在生了两个好儿子,他们孝顺听话,侍奉在她周围。
一家三口相依为命的日子很好,她不能接受任何一个儿子被外面的女人拐了去。
至少在她死之前,不行。感谢在2021-05-02 18:43:57~2021-05-03 23:24: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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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海珠项链
许是海上已经进入换季的连绵阴雨天, 雨落了一整夜,第二日天光依旧阴沉。
灰黑色的厚云压得低低的,好在等人起来后, 天空暂时放了晴。
陶粟这一晚依旧没有睡好觉,做梦都是滴滴答答的落雨声和海水泼上屋顶的哗啦声。
她睡眼惺忪地从睡袋中钻出来, 抬起手腕费力辨认了下表上的时间,清晨六点多了。
昨夜下雨, 气温又降了好些, 估摸着只有十来摄氏度的样子,她睡觉前特意把背包下的保温睡袋拿出来同防潮地垫搭配在一起用,总算没有再冷到腹痛不适, 暖和的很。
屋子里没有人,排房门小掩着, 陶粟趁这个时候开始逡巡空间, 兴致勃勃地打算看看今天开出的第九格会是什么东西。
新解封的储物格俨然比较显眼, 在日常生活用品一类里, 是两箱一次性内\\裤。
它们作为体积不小的纯消耗品, 同便携式的一次性压缩洗脸巾、压缩浴巾等物放在一起, 在几长笼架子上堆得满满当当。
一箱里头有十包, 一包里有五条,两箱便是一百条,一天换一条都能用整整三个月以上。
陶粟见状心中一喜, 她终于有底裤可以换了。
昨天爬排房顶的时候把裙子弄脏湿一大片,加上顾家兄弟俩也都淋了雨,顾家阿妈看在外面下雨的份上,难得大方地把家里水缸中剩余的淡水都烧了,让大家擦洗净身, 避免着凉发烧。
聚集地里海民们生活用水的主要淡水来源来自隔三差五的降水,几乎每一户人家都有专门储存淡水的水缸,有些家底富裕的可能还拥有两三只或者更多,可见淡水对于海上居民的重要性。
除此之外,出门在外不方便携带淡水的海民还可以通过寻找海底蜊蚌等蕴含充足水分的贝类,通过食用补充身体水分等等。
陶粟爱干净,要了大半壶热水,缩在简陋的海厕里,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擦了个遍,顺带将棉裙与底裤也都重新洗了,换上顾家阿妈先前给过的那套麻布衣裤。
顾阿妈没给小裤替换,陶粟也不好意思问她要这么私人的物件,只隐约觉得这边的人似乎都不怎么穿底衣底裤。
至少顾家兄弟俩晾在火盆旁的衣服中就只有上衣与下裤两件,顾阿妈也从未见过她洗过贴身衣物,陶粟将自己藏着白胖次的湿棉裙同他们的放在一起烘烤时,心里感到格外羞赧。
昨天洗好的衣裙还湿着,按每天两次做饭时二三十分钟的火烤,在这样的阴天只怕要好久才能干。
陶粟望了边角上大家挂一起的湿衣服一眼,收回目光,蹲下身在睡袋里寻摸着她的睡眠内衣。
顾阿妈给的麻衣太薄,领子也很大,同她的裙子一样,里头不穿打底的话,很容易就会走光。
家里有顾川和顾洋两个大男人在,给谁看见了都不好。
陶粟为此只好一直将内衣穿在身上,先前同顾阿妈他们一起睡觉也不敢脱,也就昨夜自个睡的时候,才偷偷脱下了一晚,不得不说真是畅快。
然而现下她要出门去海厕换底裤,还得再把胸衣重新穿上。
单人睡袋不大,小衣很快就找到了,陶粟确认掩着的门口无人,转过身跪在气垫上,身体前倾开始往麻布上衣里摸索着穿套。
她虽然不太聪明,甚至有些胆小呆怯,但极为乖巧听话,学生时代听从老师的训导认真学习,最后考上了一个好学校。
当然她的生理课也学得很好,做什么事情都有点一板一眼,譬如当下。
陶粟躬倾着身往背后扣着扣子,麻布衣被她从下伸扯起,露出一大截白得晃眼的细嫩腰线。
她的腰窄细,不盈一握之感,但是并不干柴,看上去甚至还显得非常丰腴,后腰处生着两个精致的腰窝窝,让人恨不得捏上两把,绵软又动人。
扣完扣子也不算得当,还得再伸到前头去左右拨肉整理,统统都周到舒服了才算罢。
陶粟模样生得好,体态娇软绰约,身段也养护得极佳,平时穿着宽松的衣裙看不出来,眼下直起身便显得极其惹眼。
鸽乳似的酥嫩浑圆未着衣缕时软挺,着上时饱满胀鼓如兔,后臋翘起形似蜜桃,一身天生的白皙皮肉更是稀罕少见。
陶粟做事细致,或者说是慢条斯理,她以为自己穿件小衣做得顺快,其实时间已经磨蹭很久了。
她察无所觉,回头看看没有人来,心里头就有点犯懒,想着要不干脆在屋里把小裤换上,也省得再光脚跑潮湿的海厕一趟。
然而正当她有所动作的时候,门口屋侧忽然传来了顾阿妈呼喊顾川的声音“阿川,过来搬一下咱家水缸……”
水缸在外放置了一夜,里头攒满雨水,可供顾家好几天的日常取用,顾家就顾川力大,能一个人把膝高的水缸端回来。
陶粟听见响声,受惊地朝门口看去,湿漉漉的杏眸睁得跟鹿眼一样,里面充满了慌张怯懦的神色。
但房门口没人,不远处隐隐传来顾川沉淡的应和声。
她松了口气,放心地将头转回来站起身,准备出门去屋外的厕所穿底裤,俨然像个呆钝的傻狍子般,完全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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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海排上全是雨水,远处的排道也被晃晃漾漾的海水覆盖住,东面有嚷叫的人声传来。
可能昨夜的雨量太大,使得海平面升高了些,聚集地里有些海排房因着底下连接重锚的藤绳不够长,微微下沉。
房排底落到海面之下,屋子里进了水,那些叫嚷的人怕就是在急这个。
顾家的海排房还算好,他们本就是在外围,挂接的藤绳自然要长一些,现下还安安稳稳地浮在海面上。
也正因此,陶粟出门的时候只是好奇往人声传过来的方向望了望,并没有察觉是出了什么事。
她抬头看了看顾家的屋顶,上面牡蛎与碎石铺就的地方已经漫上了赭褐色的造礁,一层覆一层的波浪模样,大致有了雏形,大概再过两天就可以完工。
这时,顾川掂着水缸从屋侧拐来前头,他淡峻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