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几个小丫鬟出门常氏又道:“这些人我听你爹说都是王妃买的,这一下子多了这么些人使唤我还真不适应呢,这个人有个人的品性,咱也还不大了解,我说送一半给余家算了,咱家原先那些人手这里里外外的就够了,也不需要这么些人,把九斤娘给吓的,说啥也不要,说要让人伺候着浑身都不舒坦,正好九斤那将军府也盖好了,他们两口子也没往里搬呢,我就让那些年纪大些的住到里边收拾打扫,就留了几个小丫鬟在咱院子里,我都打算好了,等以后你俩成亲都给你带过去,还算咱的陪嫁!”
宁弯弯:“……”
天色渐晚,外头噼里啪啦的都是鞭炮声,宁怀运也带着一家人祭拜了圣旨,祭拜了御赐的牌匾,就让灶房里准备年夜饭了。
天色一暗余小年一家四口就拎着东西来拜年了,宁怀运觉得这都是一家人了,乡下人家也没有那么些的讲究,干脆就把人请到了后院,男女分坐两桌一起吃起了年夜饭,顺便说话。
门口有刘长福守着,谁在来把情况一说就都识趣的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最后只有祁千尘父子里留了下来一同喝酒。
自然不光像往年一样聊些闲话,最重要的是要把宁弯弯跟余九斤的婚事说定。
九斤娘拉着宁弯弯的手笑眯眯的道:“我翻了一下午的皇历,这过完年临近的好日子不大多,最近的就是正月二十八,可我又觉得那会子五斤跟清晨都去了京城了又不大好,好不容易办一回事,我还是想团团圆圆的,五斤就这么一个哥哥,清晨也就这么一个姐姐,不能让两个人连杯喜酒都喝不上才是!”
尤其是下午自己家里关起门来说话,眼瞅着小儿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她就念叨着等大儿子成了亲赶紧给小儿子把亲事说定了,不然俩儿子都拖到这么大年纪实在是不好。
瞧着村里的同龄人孙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她心急的眼睛都红了。
结果大儿子说小儿子这亲事怕是轮不到她操心,因为五斤将来肯定要武举考出来才说亲。
可到那个时候说不定小儿子说不准就是比自己哥哥官职还要高的武将了,到时候多着岳家找上门来,自家就是个农户,五斤在军里无根无基,自然要寻一个对他有助益的岳家。
寻一个能撑得起门面的妻子。
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在十里八村里就这么寻摸一个就能行的。
那到时候婚事在哪里办,办成何种模样可都不是她这个做婆婆的能做的了主的了。
她能全心全意办的就大儿子这一桩婚事,自然想要事事周全,不留一点遗憾。
常氏一听也作难了。
“你说这个我也想了,要不然让他们两个告个假?”
常氏一边说一边就看男人那桌的清晨跟五斤。
这俩人原先自己就说过这个问题,心里头早就有了数了,五斤是武学里管理极其严格,清晨是这些年要学的东西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都变短了。
可这也是大事,只好认命的点头表示过完年就往京城里去信告假。
常氏高兴了,又看向祁千尘:“千尘啊,干脆你也在家多等两天,等喝了喜酒在同他们一起上京。”
祁千尘看看宁弯弯,垂眸点头:“是。”
“这就差匪月一个了。”
常氏说着又看向清晨:“清晨啊,你就也给你哥写封信,告诉他日子,叫他回来!这一天天的不着家,过年不回来也就算了,你姐还指望他给背出门去呢!”
清晨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宁怀运十分的欣慰,酒喝的都有些多。
“你们说咱村这风水是不是好?要不他们这一辈怎么都有出息呢?”
“你这话我来前才听我爹说了一遍。”
祁老三对此深表赞同,几个男人一连干了好几杯酒。
九斤娘又拍着宁弯弯的手背道:“我跟他爹都商量好了,这以后就让你们小两口就住在这将军府里,这根你们家也就一墙之隔,你也踏实,我们就还住在原来的宅子里头,那大宅子我们也住不习惯,让人伺候着也不舒坦,也免得打扰你们小两口的日子。”
宁弯弯都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常氏就忙道:“那可不行,这媳妇嫁过去就是要侍奉公婆的,他们住着大宅子,留你们在老宅子里住着,这传出去像什么话?他们俩还不让唾沫星子给淹死!”
宁弯弯瞧了瞧余九斤,那一桌男人们都在喝酒,他也端着个酒杯,不过没有往嘴边送,就是胳膊肘杵在桌子上含笑瞧着她。
也不知道是瞧了多久了。
宁弯弯扔给他个白眼,于情于理这会都要跟自己娘一道劝自己未来婆婆。
第432章 待嫁闺中
“是的,婶子,这可不妥当,这别人知道了还不笑话。”
说着自己都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遂把声音给放正常了。
“不行,不行,可没有孩子享着服到叫爹娘吃苦的道理!”
九斤娘脸一撇:“哪里就吃苦了?我们哪院子也不小,前院里种种菜,后院里养养猪就是最好的日子,让我住到那高门大院里头让人伺候着才是受罪!这日子我可过不来!”
余小年在一边听见了也道:“是这样,你们可别再劝了,咱乡下人自己过习惯了,大门一关,两口子大眼瞪小眼都是好的,这一堆的丫鬟婆子在身边瞧着你,我实在难受,这大宅子里头走个路都七绕八绕,出个门还没到门口呢,先把腿跑断了,不行,不行,我是说啥也不在这将军府里头住!”
祁老三直笑他:“你这货就不是个享福的命!白瞎你养的俩好儿子了!”
余小年反笑他:“你是享福的命,我瞧等你家千尘将来出将入相了,让你到京城里那大宅子里去住我看你乐意不乐意!”
祁老三让他噎了一下,这一想:“你还别说,我也还是愿意在村里这老宅子里住着!”
宁怀运就道:“你俩都不是那享福的命,真是白瞎了你俩养的好儿子了,这要是我,我就乐意!”
“你宁是老爷那是打小就生在大户人家,享福享惯了的,跟我们这乡下人可不一样!”
一桌子人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余小年又对自己大儿子和宁弯弯道:“你俩也别有心理负担,外头也有说道,我这又不是养了一个儿子,这将军府是我大儿子自己挣来的,那就是他的,这就算是分家了,我们这老宅子那就是五斤的,我们跟小儿子过这谁也说不着!”
宁弯弯知道自己实在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儿媳,余小年两口子八成是怕看不惯自己才不愿意跟他们住一起,省的说也不能说自己生闷气。
毕竟这将军府就在他们家隔壁,说话大点声都能听见,这要是闹个婆媳矛盾什么的免得影响两家人的感情。
她这心里也都打算好了,自己哥哥这辈子怕是不会成亲了,清晨将来八成是要留在京城的。
家里这些财产是她挣来的,将来也都是自己的,以后清晨娶妻生子,她肯定要在京中给他置办好田地宅院,到时候给清晨置办了什么一分不少的就给五斤也置办一份。
这两人以后要是出息了,互相倚仗,互相扶持,关系那是最铁不过的。
还有千尘,他也是有才华有抱负的人,一个关系网就这么结成了,在盘根错节的官场上报团取暖,站稳脚跟。
还有庄户里有能力的孩子,只要以后能考出功名来她都大力支持,所图的就是以后自己弟弟在官场上能多一分的助力。
官场上无不是如此,人脉广了好办事嘛!
反过来也是如此,这年头的商场没点关系更是容易受官府盘剥,自家人脉罗织的广了也能护着自家的产业。
一顿饭都是在两家人在商议婚事要如何办,什么时候来下聘,什么时候送彩礼,什么时候送嫁妆。
作为这个时代的待嫁女,宁弯弯多多少少得表现出害羞的样子,才符合常理。
可宁弯弯憋了半天也没把脸憋红,除了低头吃饭也实在想不出害羞还还有别的什么反应。
索性饭吃了一半就说自己吃饱跑掉了。
一桌子人都当她是害羞了,也不在意。
在接着桌上的小辈就都坐不住了,先是五斤跟清晨嚷嚷着要过过招,看谁身上功夫更胜一筹。
俩人就去院子里过招去了。
白氏怕自己这小孙子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忙叫三丫去看着,别打急眼了真动起手来。
在然后祁千尘说自己要温书,也告辞了。
余九斤瞧就剩自己一个了,就也借口离席,剩一桌子大人一直喝到了深夜。
他当然也没走,而是悄悄溜到了宁弯弯的房间里。
一进门劈头盖脸一顿亲,直把宁弯弯给亲的昏天黑天,满鼻子都是酒气,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才把她给松开。
余九斤喘着气,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十五了,就不是早恋了,可以亲亲了,是不是?”
宁弯弯也是大口的呼吸着,脑子里还有些迷糊,是?还是不是?不对,这什么奇葩问题!
也不用她回答,余九斤低头又是一阵狂风暴雨似得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