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承扶着他们两个坐在了椅子上,才对着孟德吩咐道:“派人去请太医。”
现在的天气还是比较寒冷,他们两个就这么的跪了几个时辰,万一这腿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弘承说完蹲下身子,伸手去掀舒路的裤子,他像看看她的腿没事吧。
只是没有想到,舒路吓得一个躲闪,对着弘承有些尴尬的摆手道:“阿哥,我没事的,没事。”
在她的心里,弘承是个男子,她虽然自己的灵魂也是个男子,但是现在的身子却是女子。
这个时代对女子十分的苛刻,她不能冒任何的风险,让自己一不小心成了一个妾。
这样的话她宁愿去死,去当尼姑。
也不想给人当一个三儿,哪怕这个三儿是合法的。
所以哪怕知道弘承是想看看她的腿上的伤,那她也不能冒这个风险。
舒路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想过要嫁人这个事情,她所在意的就是这一世把自己养大的阿玛,还有那几个疼她爱她的哥哥。
还有她舅舅那一家,绝对不能和他们招惹任何的祸端,就是她现在的宗旨。
弘承微微蹙眉,他只是想给舒路看下腿的,没有想到舒路会反抗,逞着不能偏心的原则,走到岳兴阿的面前。
岳兴阿知道弘承是关心他们,只是现在他一个当奴才的,怎么能让主子为自己看伤呢?结果挣扎的比舒路更加的厉害。
弘承一时间有些脸黑,一言不发的走到椅子跟前坐了上去,让人上了热茶给他们两个暖暖身子。
等太医来了,两人才撩起了裤子,让太医给他们看腿。
两人膝盖上一片青紫,带着红肿,让弘承有些自责。
卫太医给两人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发现并无大碍,又开了两幅药递给弘承嘱咐道:“阿哥,先让他们休息两天,这两幅药一日三次,坚持服用一周,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有了太医的话,弘承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对着一旁的孟德嘱咐道:“先带他们去休息,至于家里,派人递个话。”
这一次之后,两人都老实了许多,再也没有做出任何让弘承不放心的事情。
岳兴阿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舒路与弘承经过短暂的磨合,变得默契十足。
天气越来越热,南巡的日子越来越近,在岳兴阿和舒路两人腿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三月三也到了。
康熙让弘承和揽月坐在了他的马车上。弘承趴在了他的身边,眼眸盯着窗户外面瞧个新鲜,这也是他第一次跟着康熙南巡呢。
揽月则是兴奋的像个小鸟,嘴角就没有落下过。
揽月拉着康熙的手,高兴的合不拢嘴,声音带着娇俏道:“皇爷爷,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来呢,没有想到京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说着她偷偷的掀开帘子,朝着窗外看去,地上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两旁的商铺,亭台楼阁各种各样的酒楼,都因为康熙的出行而变得寂静无声。
众人在康熙的车撵经过的时候,冲着康熙叩首,山呼万岁。一路上声势浩大,直到出了京城,上了官道,这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康熙带着他们坐上了龙船,浩浩荡荡的船队一路南下。
直到到了洛阳行宫,弘承才得以休息。
康熙又自己的事情要忙,又因为他们要在洛阳行宫待上几天,正好赶上了花神节,所以康熙早早的许诺两人,让他们第二天可以出去玩。
弘承来到了洛阳行宫的时候,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等到夜里的时候,他猛然间从床上坐起身来,眼眸有些睁大。
他记得历史上好像有那么一次的南巡中是太子生病,而索额图却借着太子生病,留下照顾太子,没有跟着康熙继续南巡,在这中间发生了意见大事,索额图劝说胤礽谋反。
也正是这一次,让康熙对索额图彻底的厌倦,回到京中,把索额图就关入了宗人府,到死索额图都没能再出宗人府一步。
而这次太子跟着一起的南巡,朝中事务都是交给了胤禛,胤禩他们,最明显的还有索额图一起跟着。
这与历史上发生了惊人的重合。
让弘承的心里有些隐约的不安,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的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弘承顶着黑眼圈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揽月的瞬间,发出一阵的笑声,指着揽月道:“你的脸怎么这样了?”
揽月拿着手里的热鸡蛋,正在滚动,扫了一眼弘承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不是一样的吗?”
揽月以为弘承是和她一样,因为今天可以出去玩耍,激动的昨天睡不着觉。
弘承看着揽月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黑眼圈是多么的严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有气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揽月问道:“那还出去吗?”
揽月冲着弘承点头,一下子来了精神道:“为什么不出去?这么好的事情,恐怕就这么一次,让悦和带足了银子,咱们出去狂一圈。”
弘承点了点头知道揽月的意思,现在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要是错过了,谁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洛阳的牡丹天下闻明,这两天好像还有什么花仙子的选举,实在是可以让人大开眼界。
所为的花仙子,就是在城中花魁当中选举一个最为美丽的女子,在这一年当中这个女子就是名副其实的花仙子,完全可以随自己的心意行事,等到下年的选举为止。
洛阳因为牡丹而出名,花魁之首就是牡丹花。
弘承和揽月收拾妥当之后,就带着人出门了。当然不可能只有他们几个孩子,康熙派人暗中跟着,而胤礽又让屈杰在明处跟着。以保万全之策。
饶是如此,胤礽还是有些不放心,直接让人在一座酒楼里包了个靠窗的包间。
这个时候的酒楼顶层的包间是不好订的,有的人都是提前了大半年就开始预订,就为了能够看到这花仙子的选举,而胤礽不同啊,他是太子,孝敬他的人自然是不少的。
这样一个包间他想要的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弘承他们出来的早,酒楼里还没有多少的人,他们在酒楼里用了早膳,就安心的等待着花仙子选举开始。
渐渐的日上枝头,路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酒楼里也慢慢的人声鼎沸。
随着一声“来了。”的声音响起,花车的游行渐渐出现在了视野之内。
弘承顺着声音往外看去,就看到一座由鲜花铺满的花车,上面载着一个容貌美艳的女子,而她的身后由鲜花铺成的两个字,牡丹。
他就知道,这就是去年的花魁之首,名副其实的花仙子。
而在牡丹的后面,紧接着的是芍药,一次排开,后面浩浩荡荡的是其他几个花车。
揽月有些激动的抓着弘承的手摇晃有些惊叹道:“哥哥,哥哥,快看,这是上一届的花仙子,哇,好漂亮啊。”
弘承的眼眸再次落在了牡丹的身上,这个女子带着一股子冷淡的柔弱风情,脸上的妆容不是多么的艳丽,却是唐朝盛行的牡丹妆,要知道牡丹花在各朝各代都是花卉之王。
生下的十一个花魁也是各有千秋,容貌艳丽,有的比较清纯,让弘承看的眼花缭乱。
一旁的岳兴阿用手肘拐了一下舒路,压低了声音,有些不屑一顾道:“这十二花魁也很漂亮,不过漂亮的女人都是蛇蝎美人,心肠歹毒。”
舒路闻言扫了一眼岳兴阿,一时间不知道岳兴阿是在夸这花仙子的容貌,还是在骂她们。
弘承在一旁听得想笑,岳兴阿这是给隆科多的小妾给弄怕了吧?要不然就看个花仙子选举,都能往蛇蝎美人,心肠歹毒上面想呢?
揽月则是不高兴的瞪了他们一眼,娇喝道:“说什么呢?怎么美丽的女子就成了蛇蝎美人?”说着抬手把手上的果子朝着岳兴阿扔去。
岳兴阿一把接过了揽月扔的果子,笑着赔罪道:“奴才绝对没有说格格的意思,格格的最为善良的。”
岳兴阿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让弘承笑了起来,他指着揽月道:“岳兴阿再说你丑呢,只有丑人没法夸奖,才能被说善良。”
岳兴阿闻言赶紧的摆手解释道:“没有的,奴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弘承阿哥竟然能够扭曲他的意思,让揽月格格对他误会,看着揽月格格那想要杀人的眼神,他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揽月却是有些不依,看着岳兴阿的眼神,变得杀气腾腾。
弘承笑呵呵的乐的看笑话,花仙子的选举也就这样,看个热闹就行。
毕竟等待是个漫长的时间,只能等结束了才能离开这酒楼,要不然这么多人,不难保出什么问题。
眼看着夕阳西下,花仙子的选举,慢慢的落入帷幕。
弘承这才拉着有些意兴阑珊的揽月从酒楼上下来,只是刚刚一处酒楼就遇到了一大股的人群朝着他们涌了过来。
他抓着揽月的手,被人狠狠的撞开来,转眼的功夫,他就是去了揽月的踪迹,而他身边的几人也瞬间被淹没在了人群里。
舒路刚刚一出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眼眸时刻的盯着揽月,生怕她有什么危险,饶是如此,她还是被人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