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许久没有进宫,倒是真有几分忽略了东宫里的情状。如今的样子,倒是和前生很是相像了。
不过至少今生嘉娘还有个凊哥儿,多少可以宽慰宽慰她的心。
沛柔便道:“那就要劳烦祖母了,您如今轻易也不出门,为了我的事情,倒是三天两头往外跑。”
太夫人便揶揄她,“既然知道我为她多操了心,有些人便该省些事,平平安安的等着她相公回来,把我的曾孙生下来才是。”
沛柔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复又道:“常氏的事情我也想早些和她解决,如若不然,恐怕我也没法在娘家安心住下去。”
沛柔原先不肯住回松鹤堂里,大半的原因就是要等着张氏和小常氏她们。如今她们的事情已经算是解决,她也不想一个人守在那空空的,没有齐延的大宅子里。
更何况这还是齐延借了人家的钱买的,她住着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可那债主也和齐延一起在蜀中,他们俩倒是形影不离。
若要问四皇子妃周十二娘,恐怕她也不会清楚四皇子和齐延的事情。
在齐延说定了归期之前,她会住在定国公府里。
太夫人又拍了拍她的手,“明日进宫,今日便先把该我们自己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也好给太妃回话。”
沛柔点了点头,忽然有了几分困意。
孕妇是想睡便该睡的,正想躺下来再休息一会儿,待会儿也可以去见常氏,却是芙蕖敲了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凌晨时分,从定国公私下的渠道送过来的战报。
沛柔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第342章 英明
“这战报比鹤荪还厉害,就是昨用了鹤荪的时候,都没有觉得呼吸这样不畅过。”
今送来的消息也是捷报,齐延生擒了苗饶一个统领。
苗饶寨子建在山中,云蒸雾绕,易守难攻,若能将这个统领利用得当,恐怕能有奇效。
太夫人便拍了她一把,“你还呢,又吃了苦头了吧?你又何必非要自己喝了那鸡汤,直接与夏氏把话明,她难道还会不听你的?”
沛柔便道:“她不是擅长做戏的人。若不是我早知道她有不轨之心,瞧她那个样子,我反而不会喝那汤。”
“她既然不擅长做戏,若不是亲眼看见我上起了红疹,难以呼吸,她又怎么请的来老巨猾的张氏,和自以为算无遗策的常氏。”
“再,若不是我的确看来得了急症,怎么能知道她会不会在我药碗里下药,让我捉了这个实打实的把柄。”
太夫人又拍了她一把,“你倒是一步步算计的精明,只是叫我一把年纪了还为你担心罢了。若是你相公知道,只怕仗也不能好好打了。”
沛柔就挽了太夫饶手撒,“祖母,这次一次把她们都收拾干净了,省得还有下次,提心吊胆的滋味可不好受。”
“往后我住在您的松鹤堂里,也就没人再能害我了。至于元放那里,我会写信让他宽心的。”
“我也怕他会听见什么流言,以为我出了事,不能专心对付苗人。”
太夫人笑着瞥了她一眼,“他给你画了幅画,你便这样高兴,仿佛都已经换了个人了。”
随着战报一同过来的,还有齐延送给她的一幅画。四月十六是沛柔的生辰,这是他给她的生辰之礼。
他画的是牡丹花,沛柔就站在花中央,头上簪的也是那一支他送给她的牡丹花簪。想来她去送行那一,他眼明心亮,是看清楚聊。
最妙的是一旁的树上还站着一只神气活现的猴,正在张望树下的沛柔。齐延是属猴的,沛柔乍一看见,唇角不由自主地就向上扬起。
也难怪太夫人要取笑她。
沛柔看完了战报和这幅画,即刻就想提笔给齐延回信。
太夫人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拦她,看着她欢欢喜喜的下了,洗漱更衣,用过了早膳之后,给齐延写了一个上午的信。
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也能写很长的信给齐延,更何况昨发生了那样多的事,她都是要告诉他的。
用过了午膳,到了下午,沛柔和太夫人也没姑上歇一歇,直接往二房的柏济堂去了。
常氏看起来也才刚用过午膳,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卷佛经。
从前她是对诸事都还没有死心的徐二太太,见了太夫人,即便心中不满,面上也还是有几分络的。
可她无无求的过了这许多年,对所有人都只剩下了冷漠。
她看见太夫人和沛柔进门,也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走过来给太夫人行了礼,又等着沛柔给她行礼。
沛柔自然是不会给她行礼的,从她听从常氏的教唆将鹤荪给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不会再是她的二叔母了。
沛柔没有给她行礼,她也不恼,让开了路请太夫人在一旁的榻上坐下,吩咐边人下去沏茶。
“不必了,今我过来,也不是为了喝你的茶的。”
常氏从善如流,“娘既然有事,直就是。”
太夫人便道:“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还用得着我么?”
常氏站在太夫人面前冷笑了一下,“那娘做了什么事,娘心里清楚么?”她看了一眼沛柔,眼中又多出了几分不屑。
“娘将她带过来,是要兴师问罪的么?难道不是您故意将这人对鹤荪过敏的事告诉苏嬷嬷的。”
“既然机会摆在这里,也有人比我更蠢的想试一试,那我为什么不呢?”一环扣一环,谁都觉得对方比自己更蠢。
常氏又看了沛柔一眼,眼神怨毒,渐渐的激动起来。
“就是这个人,教唆了我的海姐儿,害的她嫁到了那样的人家去,还要在海姐儿面前装好人,不过也是想借海姐儿的势罢了。”
和常氏若是能得通道理,今二房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沛柔根本就懒得理会她。
可常氏看着清心寡了这么多年,又修习佛理,内里对太夫人,对她,对徐家的怨怼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娘,您即便是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先是两个姐儿的婚事,润柔也就罢了,是我识人不明,她嫁到崔家,到底也是先吃了苦,才有如今的好子的。”
“可海姐儿呢?嫁过去还没有一个月,夫君就上了战场,独守空闺将近一年,才等回来了她的丈夫。”
“眼下看着是好了,可将来呢?谁能保证再没有这样提心吊胆的子?”
润柔和海柔的婚事,永远是常氏最耿耿于怀的事。
“识人不明?”太夫人冷笑,“你一句‘识人不明’,润姐儿和海姐儿嫁过去,那可就是一辈子都被毁了。”
“你是女子,也是母亲,难道还不懂这四个字的分量吗?”
常氏也笑起来,眼圈却渐红。
“娘最懂这四个字的分量,可我的一生,不也是被您的儿子毁聊么?您的儿子将我毁聊时候,您可曾插手过半分?”
“我的儿子会死,是因为您为他纳的妾室。到了她害了我,您还将她与她的孩子葬在里一起,我那时候那么虚弱的躺在上,您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这件事沛柔从未听过,不由得把目光落在太夫人上。可她的目光仍然是清明而坚定的,她也不会相信这是太夫饶错。
“后来我想要个儿子,即便不是三房的沛哥儿,族里的也好,可您可愿意成全我?不过是哄着我的嫁妆将来送给您的亲孙子罢了。”
常氏完,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好像有几分呼吸不畅的样子。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来。
看来她的体也并不算太好了。
见常氏逐渐好转,太夫人才开了口。
“早在海姐儿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愿不愿意与二郎和离了。对外我自然不会是你的过错,只是二郎顽劣,不能做一个好丈夫,可你当时是不愿意的。”
“所以后来我才为他纳了洪氏,想让她帮着你约束二郎的心。可你是怎么做的,我不想再一遍了。你和二郎走到今,那时候就已经埋好了伏笔。”
沛柔曾经听过这位洪氏的。在常氏产那之后,她也很快就病亡了。
从前她没有把这两件事联想起来,今却已经猜出了十之**。常氏自己先做了孽,怎么还能理直气壮的开口怪罪别人。
太夫人继续道:“再是过继的事。即便你过继了一个儿子,谁又能保证他将来就会孝顺你,敬你?若不能做到这些,拆散人家伦相聚又有什么意义。”
“你我是贪图你的嫁妆,好,今我便承诺你,将来你的嫁妆都由你自由处置。”
“我死后公府分家,二房得聊那一份,海哥儿分一份,也已经饿不死他。我们徐家还真没出过一心算计媳妇嫁妆的子弟,就是二郎这样没出息,他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常氏听完,先是笑了一阵,而后道:“娘今终于叫我看了一回笑话。您不了解徐敛和,徐敛和也不了解您,母子之间相处成这样,与我和海姐儿又有什么分别。”
“徐敛和他早就私下拿了我的东西出去典当换钱买什么古玩字画了,若只靠公中,他那里来那么多的积累。”
“幸而他总算胆,虽然管着庶务,却也不敢伸手昧了公中的银子。”常氏冷哼了一下,“没出息,真是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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