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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 完结+番外 (浅晗兮袭)


  实在心烦,站直身子远眺,只见着远处半数的灯火,在辉煌与阑珊之间轻轻摇曳。似有什么远远而来,撑着栏杆眯着眼睛望去,浩浩荡荡好似群人涌来,身边小厮远远跑来递过话说梅容小爷已在路上,才稍稍放下心。
  倒是抱琴一脸老神在在半点不留心,看山看水看风景,一边拉着好兄弟锄禾在那指指点点,锄禾冷眼看着,半晌突然道,“别撑了,心里头不舒服不用在我面前装。”
  哪有哪有,摇头摇手身子也跟摇。
  锄禾也不理睬,掸了掸衣衫自己走了,留抱琴一个人撑着身子一手支着下巴看风景。
  阁里面也精彩,南湘支手看着群雄战谢若莲一人,谢大公子不堪其扰,索性站起身来,叫小厮换大皮杯来,叫人倒满,一饮而尽杯中酒,再把杯子倒过来,空的,弯弯的一双眼睛衬着两只黑眼圈,那杯子愣是一滴也没往下滴。
  众人哗然,倒是茗烟继续喝着不知是第十几杯的酒,也是一饮而尽,众人连同侍从们忙欢声叫好,只有萦枝微抬下颌,他总是那么一幅骄傲的近乎高傲的样子,下颚微微上抬,嘴角略微上翘,他说,不算。
  谢若莲耸肩,坐下来摇摇扇子,不回应。
  坐在一边董曦难得活泼的抢了他那把朴实得不能再朴实的大蒲扇,谢若莲空着手抬了抬眉毛看着董曦把这扇子抢过,忙传给白莎的样子,白莎炫耀的冲谢若莲摇了摇,又传给身边的茗烟,茗烟一手接过,另一只手抬起喝了杯酒,又顺手递给浅苔,一直传传传。
  谢若莲头一偏,身子一倒,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看着扇子最后被元生笑着递到南湘手上,南湘接过,手一摇,头朝他侧来,笑盈盈。
  他眼中微光一敛,揉揉眼睛,道,“你们到底要我做啥才满意啊大少爷们?”
  一侍从心急插嘴道,“作诗!谢公子作诗最好!”
  董曦笑,责怪的瞪一眼,那是董曦随身的小厮剪虹,盈盈道,“小孩子冒犯,若莲别在意,倒是若莲的笑话真真是好,若莲既输了酒不妨说个笑话。”
  浅苔一向不合时宜,便突然来了一句,“翠玉珠帘宝光晶莹,雕凤熏炉龙檀飘香,合席说笑话。”不上不下,不好不坏,也不押运不像诗,孤零零一句吊在半空中,一桌人一愣,便笑出声来。
  谢若莲伸伸懒腰,大蒲扇不在身边他也不在意,从身上不知什么地方又摸出一把折扇来,哗啦啦一声打开,动作极潇洒。
  那扇子绿竹白扇面,上面几个字:谢若莲专用,还盖了个印张。
  几个字写的金钩银划,煞是好看,只是几个字忒好笑,伺候的小厮们捂着嘴偷偷笑。
  只见着谢若莲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嚼着,不说话不吭声,萦枝方笑道,“也不为难你,都知道你琴棋书画文翰诗墨无一不通,你随便拣一样凑趣就行,董曦想听笑话,你说一个也不妨,谁叫这酒令大如山,输家必须听赢家的?”话语间分明是不让谢若莲轻易逃过。
  竹扇子一扇一扇,谢若莲又吃了口,抿了抿酒,也不让身边小厮布菜,自己伸长手,一双筷子一边夹着菜,另一只手又捡了只筷子敲着碗,含糊不清的念来:
  “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施氏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是时,适施氏适市。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试食是十狮。食时,始识是十狮,实十石狮尸。试释是事。”
  语毕,来了句,“有谁听懂了?听不懂的通通给我灌一桶酒下去,都醉倒了才好。”
  一桌子的人只听着是是是是的,搞不懂是些什么,嚷着让谢大人又来了一遍,还是听不懂,谢若莲笑着,站起身轮着桌走,谁也不放过一个一个硬灌了一大杯,又从南湘那抢回蒲扇才消气。
  这里闹着闹着,谁也不知那丝竹管弦究竟是何时停。四周慢慢静下来,沉默酝酿,云霓裹在阁楼边角,栖凤阁像是焰火的尾巴,热闹散了,声音停了,可周身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默默等着。


第64章 热闹夏日祭,天上人间情一诺(六)
  笙歌,锦笛,管弦混着歌舞,水声酝着月色,瞬间都没了颜色。却又有窸窸窣窣的声响由远及近。
  南湘抿了抿手中的杯水,明明是上好的梅酒,却变成了白水般的味道,自是身边侍从怕自己酒醉,自作主张便在酒里掺了水。
  梅气淡了,酒味更淡,可酒不醉人,人自己就醉了。看着那摇晃的灯火,看着衣袍边角扫过台阶的摩挲声,看着那抹灼热了天际染红白昼的艳红扫入眼角,眼前微觉恍惚,必定是醉了
  要不怎会这样的天晕地转,偏偏脑子又清醒得很,光雾丛杂,人影丛杂,浮华丛杂,偏偏一眼就见着他。
  红似血的人,踏波而来。
  其实先时是没看见的,不知道到底来了些什么,只知道来的人太多太多,那一大片灯火晃得人眼睛都变得模糊。声音都静了,光点从远处而来,一点点燃了夜。——阵势摆得极大,一群身着净白色带着面具的锦衣人先涌进,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丝毫不慌乱,一个个顺着齐齐排列好,身上衣服像是镜子影射,明灿灿让人睁不开眼睛来,仿佛锦衣夜行,夜夜都是笙歌。
  南湘忍不住想赞管事又可心的杏,难为她从哪个疙瘩那寻出来的舞班子。
  南湘诧异,慢慢坐直身子,周身一下子便比刚才热了些,人一下子多了,却更加安静,只听得仿佛是萦枝有冷哼一声,转眼看去,正好撞上萦枝锐利的眼光,忙干笑一声,奈何萦枝少爷理也不理睬,径直撇过头去。
  再顺着挨个看过去,董曦垂着头长长的刘海搭在额前;浅苔眼神静又平,看不出在想什么;茗烟喝酒,谢若莲吃菜;只有坐在董曦身边的白莎似笑非笑的,朝着自己笑来,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若不是自己知道这人的本性,又有恶劣的食谱,还真得被这皮相混过去——南湘也看着他笑,心里的酸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人多麻烦,你以为我想这样?
  又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那群白衣人站边后,便是一片金黄涌了过来。持金色花,着金色衣,饰金色面具,耀阳金灿的颜色染在衣衫天幕上,这又是第二群人。这些人手里拈着花,像是向日葵,每人手中拿着一大丛,同样带着赤金的面具熠熠,合在一起像是野间的细碎阳光,遭遇了露水,刹那间光彩照人。
  元生轻轻抽气,身子微微倾,手握住南湘搁在桌上不自觉握拳的手,眼里似喜欢似紧张,他这小孩子最喜欢的便是热闹,南湘不好挣脱,只好将就这姿势。
  还有人继续走进来。
  绛紫色被人打翻在布衫上,像花朵绽放,那是第三组。只见他们手里拿着不知名的东西就默默散开来,齐整整的站在金色衣衫人之前。——南湘瞧着他们手中的东西模样挺奇怪,正要招手叫杏过来,哪想到未等多时却突然齐齐抬手,吹奏出声音来。
  那声音极空,极远,仿佛空气里有微波振荡,乘着看不见的舟被传到天边。
  却见着谢若莲不忘夹菜,嚼着,眼也不抬,微微笑道,“好埙。”
  再次是着碧色人,手持柳枝,衣角被过堂的风吹起,像是碧波荡漾,柳枝微微起舞。这是第四组。只见他们轻身一跃,一个个轻点水面,像是娉婷的荷瓣在醉人夜风里,次第层层的开。
  后是蓝色,带湖蓝色面具,手里有敲击的石头,按着节奏敲击。这第五组人却并并未进阁中来,只散在水阁周围,黑影水与夜色,分也分不清。
  再来是穿着玫红色衣衫的舞人打着旋儿舞进,旋成了玫瑰色的风,如同最薄最妍颜色最媚的彩瓷。南湘本是愣着,不防备时却突然听见身边什么人低声轻轻唱合着什么,像是应和。
  还有么?
  这么多的美丽让人应接不暇,南湘想问,还有么?
  身边有声音低沉悦耳,这种叫做埙的东西,寥寥便远去了,似乎还夹杂着人声浅吟低唱。她本想弄清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作何,可心神却再也分不开。声音响了些,南湘听得清楚,——“娉婷白朵碧池莲,香光楼阁鲜……”
  眼中滤过什么惊心动魄的颜色,一惊再惊,南湘起身想亲自相迎,手里被元生的手牵连住,南湘回头,只见元生眼里湿漉漉的望着自己,只好又重新坐好。
  ——“满楼风月会神仙,一觞千万年……”
  ——“调玉管,弄珠弦,新声扬妙妍……”
  ——“歌词更道藕如船,相携彼岸边……”
  那血色般红得如血的影子,火葬的一抹芳魂。
  最后一句,是他自己唱的。
  他站在门边,越过门槛,一身红艳。
  微微笑,唇边似惑似讽,他的声音不轻又不重,“王女。”
  元生从南湘手中抽回了手,南湘回望,“元生?”
  梅容隐约微笑,见南湘并不在意,又叫了一声,“梅容参见王女。”
  元生本是想说些什么,嘴动了动却没也说出来,只垂下头轻轻缩回牵着南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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