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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 完结+番外 (浅晗兮袭)


  唱得都是情,前的痴憨后的遽然前的碎心后的牵情,都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情字,眼神依旧如斯,不知道他心中到底藏了什么。
  一切似真似假。似假似真。
  抬眼时,却见着斜晖落透过屋棂,落在那个男子的侧脸上,映着那双静止不动的琥珀色眼眸,映着那白玉般细致的面容,微微放着金光。
  *** *** ***
  昆南渡,石无心,人有意。戏声袅袅,浮尘点点,自是风景一片。
  闲王女南湘是好运气好福气好定性,得以浮生偷闲。
  小曲唱着,好茶抿着,坐在石榻之上。面上放着石桌,石杯,石缸。眼前自是美人养眼,顽石怡人。
  迷糊中,南湘耳边似有低吟浅唱,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一夜就过了。
  不觉东方已之既白。南湘迷迷糊糊。
  有人发神经的唱歌,好不容易合眼又被后颈一阵阵的酸涨给疼醒,像是一股气岔在骨头里,动弹不得。
  南湘侧了侧身,再试了试,却连坐也坐不起,只有僵在那榻上大半天,等着那阵酸麻稍缓,才敢稍稍试着一转,就听得咔一声,异常清脆。疼得南湘猛得一抽气,整个背都抽麻了,只缠着手捂着后颈,动弹不得。
  也不怪南湘睡相不好落了枕,如果你一晚上全睡在一石头上,逮谁谁着……
  异常狼狈时,破耳而来的依旧在睡梦之间充当环绕音响的声音,南湘僵着身子一叹。
  “暖溶溶的玉醅,白泠泠似水,多半是相思泪——不过数点红豆相思垂,离人远去,最是受罪……”
  声音微微哑,嗓音间有沙沙的摩擦音。
  “情人儿投北,我自向西。——两意徘徊,落日山横翠。知她今宵何去,何时归?——有梦也难寻觅……”
  “青山,隔送行,疏林不作美,淡烟暮霭相遮蔽。君不知——夕阳古道无人语,禾黍秋风听马嘶,——何路是归途……”
  似乎是努力将嗓子里的什么努力咽下去,声音稍稍一顿。他使用过度的嗓不再滑软。
  男子声音顿了顿,又缓缓唱回,轻声的吟,低低的唱,“来时甚急,去后何更急?……”
  “红了春,绿了夏,黄了秋,白了冬……,我寻遍了四季,却寻不到半分,你的踪迹……”
  “冬过了春,春过了夏,夏过了秋,秋末了又是一年冬——,你怎么舍得,千山过了万水,一去竟是不回——”
  自顾自的唱,多执拗。
  多执拗,似乎他的世界就只有他一人,不曾在意多余的她。这么多,这么多,他说了这么多唱了这么多,她听懂了什么,又听不懂什么,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他只是说,像是很久很久没有喝水,太渴了,——所以才说得那么多。
  以为,是唱给自己听的么?
  遇见他几个时辰里,口口声声的都是南湘、南湘、南湘,小南湘,南湘儿,叫得腻味,叫得个亲密,唱戏吟歌,却不是唱给她听的。
  “去了不会,不回的是去年的花,——花谢了是夏,躲不过一年红于一年的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却是新人的笑,笑红了再是一年的花过了夏……”
  哼哼唧唧,唧唧哼哼,她听不听得懂,他不管。
  她有没有听,他也不管。
  她睡着了,他自顾自的唱。
  她醒了,他还是他。
  喂,我说我听不懂。大师神棍大仙,我说我听不懂,你会不会停下不唱?
  ——你有听我说么?
  哦,还在唱,
  他说容颜如花,嗯,你确实很漂亮。
  他说花如人颜,嗯,知道,不用再强调。
  他说花的容颜,却如莲花开落,嗯。
  开开落落,总有新人笑春风。
  嗯。
  嗯。
  嗯。
  还说了什么,还唱了什么,南湘却听不太清晰。风吹过总有芦苇会应和,可他就一个人,唱着唱着,就忘了原来身边还躺着她。
  他还在唱,“一鞭残照,女子妖娆眉。遍人间烦恼填胸臆,淡烟,暮霭,秋风时残晓……”
  “去肌剜骨,抵不过你冷冷一瞥……,不上心,心上无人,——剔骨割肉,捣成了灰沫,撒向海,果是你一面不现,心上无人,再无心——”
  石头做的心肠,
  顶心顶肺。
  没事你胡诌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挫骨扬灰,剩一树柳弯腰,——风起时,是骨成了灰,灰飞烟不灭,……愿为一粒尘,匐在君脚边,只求得一处安生……”


第44章 往事皆不是,人间空唱浮生梦(三)
  微风细吹,时有微雨淅淅沥沥。
  前一日端木王女踱着碎步,优哉游哉进了浅苔的昆南坊,谁想第二日就被横着抬了出来。
  昆南坊里住着的浅苔公子一向见不得喧闹,径自呆在内堂不知捣鼓些什么,就连王女就走了,也一面不露。
  就知道凡是遇上这位神叨叨的公子顶真的要出事,杏料想不错,正捂嘴暗笑时,不提防自己王女冲自己发火:
  “说吧,那天你们几个怎么就把我一个人撂下了?”
  杏清咳,嘴角马上放平,放下捂住嘴的手,整了整神态垂手肃立。
  等回了主屋,南湘趴着让王府医师看了看骨头,那白眉老太婆笑得极为和蔼,可下手重得不行,南湘哼哼着心里痛骂,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呢。
  杏见南湘疼的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忙让这面善心恶手狠的医师退下,自己亲自上阵替南湘揉揉,南湘才勉强闭住嘴。
  倒是墨玉小孩子家家的,眼泪兮兮站在一边好像他王女已经残废了一样,还好杏看事态不对,便将他使唤出去,墨玉一步三回头,南湘背着身子朝身后摇摇挥手,身残志不残。
  外面不时又下起雨来,仿佛催眠的轻柔歌声。杏附耳问了句疼不疼,南湘懒懒的摇了摇头,杏便没再说话。
  早先杏便按着时历,估摸着夏日快到,趁着主屋修整时挑换家具,搬出了这副象牙榻。
  铺上白蒲凉席,头上垂着不是绸帘,而是丝丝缕缕的竹条,风一吹,竹丝缕缕微动,颇有意趣。
  “嗯哼。”
  垂在屋顶的竹稍微微长了些,有些快要拖在榻上,有种香味,南湘闭着眼闻了闻,清了清嗓子。
  “杏鲁莽,可是下手重了?”杏以为自己手下得重忙又放轻了些,见南湘没什么反应,又问了句,“王女,现在可好些?”
  “不好。”南湘还闭着眼睛,声音一本正经至极,“还很不好。”
  “莫非是还疼得厉害么?”
  杏着急,莫非医师的药方没对,可是要请梅容公子亲自看看?虽说他是用药如神,可要是知道王女去了浅苔公子的屋不知又要闹出什么风波来,对那滔天的醋火杏心里也犹豫着,“王女还疼得紧?可是觉得杏手法不对?”
  “你自己知道呢。”南湘试探着动了动脖子觉得好了些,才翻过身躺下,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忧色的杏,见管家婆婆杏小姐真是急了,才一字一顿朝她扔了两个字,“说吧。”
  说?
  杏见南湘脸色便一下子反应过来,王女还记恨到现在?笑了笑,见南湘翻过身来便停住揉捏的手,口齿极为伶俐的回道,
  “回王女的,杏知错了,王女请责罚。可杏也得替自己辩一句。王女想必是记不得了,老早前自从浅苔公子第一次进王府您就吩咐过,公子不喜欢人多嘴杂,公子平素又是喜欢到处逛逛的,凡是下人们见着公子远远的就得回避,要不按家法处置。要是王女不喜欢这条规矩了要罚杏,杏下次注意了就是,您别气坏了身子,您金枝玉叶的身子骨又弱,可受不得这些闲气……”
  南湘噗哧一笑,这杏动不动就开始唠叨,以前摸不透她风以为她本性就这样罗罗嗦嗦的,现在才知道,她一开始唠叨就是要转移话题了,自己忍住笑忙打住,笑问道,“那,这浅苔小爷是多久进的府,我又多久下的令?”
  杏见南湘笑了才松了口气,极为正经的回,“浅苔小爷进府出府多少次了,您是问哪次?”
  料想不到的回答,这王府进出很容易么……
  南湘憋了股气才问,“那他进进出出的,又有多少次……”
  扳着指头数了数,杏表情极为镇静,“回王女的,共是五次。”
  真是无怪不浅苔……
  杏见南湘有了兴致,便起身给南湘端来菊花茶。
  南湘看着水里慢慢舒展的细嫩花瓣,追问道,“怎么回事这是?”
  杏拿起竹扇一边替南湘打着风扇,一边慢慢思量着说,“要说浅苔公子进府五次也不对,王女的侍君名册里只有一位叫浅苔……”
  “那你说的五次?”
  “两进,两出,自然都是不同的名字啊。”杏笑。
  风吹过,窗边垂着铃铛,跟着丝缕的柳条轻轻作响,混杂在雨声里,倒听不明晰。
  “公子出生时正是夏末秋初的时日,可整个今城都开满了花,洋洋洒洒的迎着小爷,都说是应了花瑞。
  丞相,哦,就是国风公子的母亲您还记得不?当时是时任右丞相之尊,浅苔小爷的父亲是左丞相,也真真的难为——一个男子竟能坐到众臣之首,也真是惊世绝艳。也是先皇英武神瑞,心胸阔朗,也不拘世俗成见,是真心的任人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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