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大胳膊一挥:“牛头马面!”
旁边的油锅,咕嘟咕嘟地响着,牛头马面两个人将一只死羊丢了进去,油锅便滋啦啦炸起来了。
妤贵妃忽地一抖,玉兰继续道:“来,来来来来来,本王倦了,直接将罪妇丢尽油锅炸了。”
旁边的小.鬼们呜呜啦啦地叫着,一拥而上了,妤贵妃屏气凝神:“我不会死的,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小.鬼们拖着她,撕扯着她,玉兰灵机一动:“哎呀呀呀呀呀呀,怎么忘了这一茬,糊涂呀糊涂。”
她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光溜溜地炸更好吃,来人呢,撕烂这罪妇的衣裳。”拉着长音:“撕烂、撕烂,快撕烂!”
小鬼们开始撕妤贵妃的衣裳了,黑白无常嘿嘿笑着:“哎呦,罪妇,我们动手啦?”扑了过来。
妤贵妃真的慌了:“放肆,放肆,本宫是贵妃,你们要干什么?”
玉兰喊着:“呔,你是阳间的贵妃,这里是阴司,本王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撕裂衣裳的声音响起来了,妤贵妃喊着:“大人,我招,我招。”
玉兰惊堂木一拍:“住手!”
小.鬼们离去了,妤贵妃整理整理仪容,跪在地上拿起笔,开始写了。
玉兰又呵斥道:“罪妇,一边说口供,一边写。把你做的所有事情,一字不落地写下来,记着,一件事不准落下。”
妤贵妃不再迷惑了,嘴里一边说,手里一边写,很快,她写满了两张纸。
玉兰心里窃喜,又喊着:“签字,画押!”
妤贵妃又签字画押,然后白无常捧着罪状交给玉兰,玉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即现出原音。
她哈哈笑着:“早知道撕衣服这么有用,就直接撕衣服了。”
玉兰一破功,众人就都破功了,都哈哈笑着。
青雀领着人,重新点亮了烛火,这殿宇便恢复光明,显露它的真容了。
妤贵妃没有吃惊,没有害怕,她愣愣地坐着,笑了:“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玉兰一把抓下脸上的大胡子,哈哈笑着:“既然知道你还怕什么?还记得你晕过去几次吗?还在这里给我装蒜。”
玉兰抖着状纸:“这可是你亲手写得罪状,在场这么多人也都亲耳听到了你的罪孽,看你还怎么狡辩。”
妤贵妃抬手要抢,玉兰的胳膊向上一抬,她便够不到了。
祺嫔也过来了,笑着:“姐姐,我是漪丽呀......”哈哈笑着。
丽妃说着:“我可以作证这是你亲笔写得,李来安和青缎的供词也跟你一样,还有玫嫔这个证人,你的死期到了。”
她继续道:“不说其他的,单就谋害先皇后这一条,你就该死了。”
妤贵妃撑着地站了起来,依旧很端庄,笑了:“是,我招了,我认罪,你满意了吧?”
玉兰笑着:“满意,非常满意。明个一早,就让皇后写道懿旨,连同这罪状,一齐送到你哥哥手里,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妤贵妃笑着:“不,你应该呈给皇上去,让他知道我的罪恶,让他开开眼。”
玉兰应着:“你放心,我一定会给皇上看得,否则怎么定你的罪呢?”
妤贵妃点着头:“手下败将,但愿你们心想事成。”
玉兰叹着气:“别装了,你不死也会落个半残。从今以后,这世上便没有你了。你落幕了,我的风光却才刚刚开始,真遗憾,你永远都看不到了。”
妤贵妃伸着手,四处指着:“你也会经历这一切的,走着瞧,我在下面等着你。”
玉兰摇着头:“不,我会直接下十八层地狱,直接被打散魂魄,你是见不到我的。”得意着:“因为我们不一样,我活得比你精彩,死得当然也比你精彩。”
妤贵妃点着头:“好,去定罪吧,我等着你。”整理整理衣裳:“我能走了吧?手下败将。”颤巍巍地走了。
几个人都看向玉兰,丽妃问着:“兰姐姐,下面该怎么做?”
玉兰应着:“还按咱们原来说得做。先给皇后看,然后给皇上看,最后给杜翰看。”
丽妃又问着:“这能赐死她了吧?”
玉兰应着:“不仅能赐死,这够她死一万次了,只是皇上不忍心吧。”
丽妃点着头:“是,还是因为杜受田。”
祺嫔睁着眼:“姐姐,咱们白忙活一场啊?”
玉兰笑着:“当然不会,咱们要跟皇后商量商量。”想着:“杀是不会杀,先把她降为官女子,找个地方关着,等着风头过去了,再弄死她。”
丽妃点着头:“是,一定要她死,否则她还会翻身的。”
玉兰笑着:“我不会让她翻身了。”嘘着气:“累死人了,咱们回去吧,去找皇后商量商量。”
第654章 走,明个就走
第二日一早,玉兰拿着状纸过来基福堂找如雅了,在此之前,如雅仍旧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看状纸,又惊又喜:“她认罪了呀?”
玉兰啧啧嘴:“白纸黑字写着呢,她怎么反悔?”问着:“事已至此,到底怎么处置她,你来拍板决定吧。”
如雅沉默了一下,叹着气:“不能杀,将她封禁在宫里,直至老死不得出。”
玉兰点着头:“可以,这罪纸要不要给皇上看?”
如雅应着:“看,可你太冲动了,我拿去给他看。”继续道:“皇上看过,我再写一道懿旨,连同这罪状,一同下发给杜翰,这样就堵上他的嘴了。”
玉兰笑了:“很好,我还想着告诉你呢。”
两人对视着,如雅愣了一下:“这就结束了,彻底把她扳倒了?”
玉兰摇着头:“没有,她不还活着嘛。等她轰轰烈烈的死了,才算结束呢,现在是半死不活。”
如雅笑着:“她这么忽地倒了,一下子好空虚,没有对手了。”
玉兰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的对手呀,咱们俩也要争个高低。”
如雅刚想说话,载淳外面进来了,喊着:“皇额娘,额娘。”
如雅笑着:“醒了呀?气色好多了,快去佛像前磕个头。”载淳去了。
玉兰睁着眼:“儿子,你应该先喊额娘,再喊皇额娘。”
载淳又回头说着:“额娘和皇额娘都是一样的。”磕头去了。
如雅笑着:“没有我,你单打独斗不行的,儿子也离不开我。”
玉兰站了起来,坐在如雅身边,又揽着她的胳膊靠着:“我怎么舍得害你?没有你我不能活得,我是不完整的。”
如雅拍拍玉兰的脸,看着在佛像前磕头的载淳,笑着:“咱们俩是一体,不能分离,更不能分个高低,否则淳儿就不完整了。”
两个人都看着载淳的小背影,玉兰笑着:“是啊,为了儿子,咱们俩一定要越来越好。”都幸福地笑着。
如雅这边还没来得及把妤贵妃的罪状交给咸丰,忽地天地大变,世界大乱了。
咸丰正在蓬岛瑶台快活呢,张修德急匆匆地登岛了,喊着:“皇上、皇上、僧王通州急折、通州急折。”
咸丰一愣,赶紧丢了手里的酒壶,猛地站了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还是问着:“怎么回事?”
张修德跪在了地上,拧巴着脸:“奴才不知具体情形,只听肃顺大人说,英法联军攻下八里桥了。”
咸丰身子一震,直接朝码头走去,张修德赶紧追着。
很快,咸丰来到了勤政殿,大臣们都在门口跪着呢,见他来了,齐声喊着:“皇上,奴才等有罪呀。”
咸丰看着他们,问着:“你们还拦着朕巡幸木兰吗?”
肃顺立即应着:“奴才无能,奴才请求皇上移驾热河。”
咸丰挥着胳膊进殿了,喊着:“起来,进殿说话。”
咸丰龙椅上坐定,大臣们低着头站着,他说话了:“到底怎么个情况?”
肃顺说道:“皇上,载垣谈判没成,奴才们便逮捕了英夷谈判代表巴夏礼等39人。”
咸丰叹着气:“这原来不是谈成了,怎么又崩了?”
肃顺应着:“据载垣说,本来是要成了,谁知这巴夏礼又提出要面见皇上亲递国书。载垣不敢答应,便没谈成,僧格林沁便捉住了巴夏礼。”
咸丰应着:“朕就知道谈不成。”嘘口气:“将这巴夏礼押解进京,关进刑部大牢。”
肃顺应着:“皇上安心,已经将他们39人关进了刑部北监。”
肃顺继续道:“皇上,僧格林沁在张家湾战败,通州也必定不保,如若八里桥也守不住,那英法联军就要攻进京城了。”
咸丰点着头:“朕知道,可朕要亲征,你们不愿意。”
肃顺跪了下来,喊着:“奴才无能呀,无能呀!”
咸丰问着:“你搜集的马车都返还了吧?”
肃顺应着:“是,众臣反对,奴才无能呀。”
咸丰又嘘口气:“这都返还了,朕如何走呢?实在突然。”
肃顺又喊着:“皇上安危至上,奴才请求皇上移驾热河。”又骂着:“一个个乱臣贼子,竟敢将皇上的安危置之度外,都该杀了。”
咸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大臣中间来回走着,他在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