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麒麟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风流才子,但已经被贵妇人们拉进黑名单,踢出女婿的备选行列。
宁愿将女儿嫁给一个小官,也不乐意嫁给这个姜惠兰的舔狗。
嗯,舔狗,形象逼真,也不知长兴侯怎么想出来的。
姜惠兰红了脸颊,微微垂头,娇羞无限。
知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啧啧,麒麟才子甘当接盘侠,真是感天动地,哦,接盘侠就是指男人不在乎女人有过复杂情史,跟多个男人来往,甚至堕胎等等,愿意娶其为妻,可谓是侠者无敌。”
众人:……莫名的想笑。
方麒麟脸都绿了,只想打死她,妈的,这都什么妖怪呀。
上次毁了他的好名声,害他成了人人奚落的痴情种,在家族中地位一落千丈,家族资源被刮分干净。
以前踏破门槛的媒婆也不上门了。
一夜之间,他成了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他恨极了这个罪魁祸首!
他很想报复,但皇上专门拨了人手保护知夏,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眼神闪了闪,“长兴侯,你和应大人形影不离,走到哪里都如影随行,真让人羡慕。”
他话里有话,知夏全然不惧,“羡慕不来的,像你这样自命不凡的人,不配拥有知心好友。”
方麒麟:……
看着他一脸的怀疑人生,人群里爆发出一道大笑声。
那些长年生活在麒麟子阴影下的贵公子们笑的可开心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对,他就是自命不凡,永远一副我是大才子,懒的理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
最可恨的是,家长们总拿他作榜样,让他们向他学习。
现在嘛,家长们闭口不提,好像全然没有这一回事,这让公子哥们乐坏了,对知夏的好感也是蹭蹭的往上窜。
做人呢,就要像她这样快意恩仇。
不过,人家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没有后顾之忧,才能这么放飞自我。
饮宴时,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气氛相当的热烈。
服侍的宫女脚下一滑,手中的菜泼了出去,全倒在知夏身上。
宫女吓坏了,扑突一声跪下,不停的求饶。
知夏看了看弄脏的衣服,这不能穿了,又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宫女,嘴角微勾,这么老套的把戏都是人家玩剩下的,怎么还拿出来玩?
“行了,起来吧,带我去更衣。”
应天成立马跟着站起来,“我陪您去。”
方老夫人远远的冲应天成招手,“应大人,老身有一事请教。”
成天成被拌住了脚,知夏看在眼里,忍不住撇了撇嘴。
她慢吞吞的跟着在宫女身后,闲步漫步,时不时停下来欣赏景色。
走了半天还在磨磨蹭蹭,宫女都急了,忍不住催促。
知夏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质问,“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难道有人收买了你想害我?”
宫女的脸色大变,拼命摇头,“不不,奴婢不敢。”
知夏眯了眯眼,视线扫视一圈,“行了,继续带路吧。”
宫女将知夏引到一处水阁,三面环水,极为偏僻安静。
知夏轻轻推门而入,一股幽香迎面扑来,一个少女盈盈起立。
是姜惠兰,她兴奋莫名,看向知夏的眼神不怀好意,如同看到落入陷井中的猎物。
知夏看到她的瞬间,立马明白过来,果然是针对她的阴谋。
她的视线落在一边袅袅生烟的香炉上,隐晦的一笑,真下作。
姜惠兰扑了过来,一把拽住知夏的胳膊,神色可怜兮兮的,“夏侯爷,我只想问一句,你怎么才肯放过我?”
知夏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扬,“跪下求我啊。”
姜惠兰的神情一僵,就是这种讨厌的拽,真是可恨。
她强忍住怒火,露出柔媚的笑容,盈盈下跪,一双美目含情,“小女愿意自荐枕席,只求夏侯爷垂怜。”
知夏震惊了,这女人可以啊,够能忍,也够有心计。
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翻盘,从她身上下手,确实是一个好计策。
可惜,她是女的,天生不会怜香惜玉。
她轻轻捏住姜惠兰的下巴,不得不承认,原主输给她不算冤,太豁得出去了。
“不愧是青楼女子生的,天生就是个下贱胚,你这话跟多少男人说过?又跟多少男人睡过?想□□我,我嫌脏啊。”
姜惠兰的笑容硬掉了,恼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罚酒,姓夏的,这是你自找的。”
她扯破外衣,露出白色中衣,一把抱住知夏,大声呼叫,“救命,非礼啊。”
门被重重撞开,一群人涌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眼睛都瞪直了。
姜惠兰如看到了救星,泪如泉涌,跌跌撞撞的奔过来,“他轻薄我!他对我无礼!他是故意报复!”
一连三指控,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震惊的看着京城最灸手可热的长兴侯。
他这人肆无忌惮,确实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一名贵妇人拥着姜惠兰安慰,大家纷纷谴责知夏的行为。
跟在最后面的方麒麟更是怒红了眼,大声怒斥,“你还是人吗?禽兽不如的畜生。”
知夏拂了拂衣袖,这衣服真的不能要了,“你这话就不对了,既然禽兽不如,怎么还是畜生?前后逻辑不对,你这个才子有水份,吹出来的吧?”
她太淡定了,没有半点慌张,这明显不正常。
姜惠兰跟方麒麟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有些不安。
被撞破了丑事,还这么淡然,难道有什么底牌?
方麒麟总觉得哪里出了错,不该是这样的。
“你到了这种时候,还没有半点悔改之心,你还是人吗?”
知夏随手灭了香炉,拿在手里把玩,慢条斯理的看着衣衫不整的姜惠兰,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可见已经穷途末路。
“比你们更像一个人,堂堂正正的人,你们是狗。”
“噗。”有人忍不住笑了。
明知不该问,但就是忍不住,这位长兴侯真是太带感了。
姜惠兰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换了别的对手,早就赢的不费吹灰之力。
可惜,她遇到了知夏。
方麒麟的脸色铁青,“夏一江,我要告御状,告你非礼官员之女。”
知夏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瓜子,懒洋洋的翘着脚,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告呗,你这个假才子会写状纸吗?要不要我帮你写?”
方麒麟这辈子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但没见过这么奇葩的,这是正常人吗?
她还啃上瓜子了?一时之间他茫然四顾。
方老夫人也来了,眼神沉沉的,“行了,别把事情闹大,传出去对姜二小姐的伤害最大,都到了这种地步,不如一床锦被遮羞,让夏侯爷娶了姜二小姐,坏事就变成喜事了。”
她的辈份最高,大家都敬她三分,纷纷表示赞同。
方麒麟满面怒火,“不行,不能让姜二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方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情非常复杂,“大家都撞见了,姜二小姐除了嫁给夏侯爷,还有其他路走吗?”
知夏举起右手,兴高彩烈的建议。“有的呀,为保家族名誉,悬梁自杀吧。”
一股寒气从姜惠兰后背心升起,这是魔鬼吗?“夏侯爷,你一定要逼死我?”
知夏不是想逼死她,而是被恶心到了,这种人啊,全世界都死光了,她也舍不得死。
这些人算计她时,可没有留情。
既想毁了她的名声,又想让皇上厌弃她,再将姜惠兰栽在她身上,一举三得。
姜惠兰是嫁不出去了,嫁谁都会被皇上和五皇子盯上,方麒麟再喜欢她,也不可能舍弃一切娶她。
他只是装模作样,既抬高姜惠兰的身价,又能蒙蔽知夏的眼。
知夏有一个爵位,嫁过去不算亏,还能洗白自己,何乐不为?到时想办法将人弄死了,她当个寡妇也挺好,继承了侯府的一切,还能二嫁呢。
对此,知夏全都知道,所以更加不屑, “是你自找的,长的这么漂亮,命不好,谁沾谁倒霉。”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别人也拿她没办法。
这种事情总归是女人吃亏。
姜惠兰千算万算,但没有算到对方的反应。“好,我这就去死,但我死前,要让所有人知道你这个卑鄙男人的丑恶嘴脸……”
不肯娶,那只能靠舆论逼迫了。
知夏忍不住哈哈大笑,“屁话这么多,想怎么死?说吧,我帮你。”
她像请人吃饭般自然,搞的大家都怀疑人生。
方老夫人活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强硬的轻斥,“夏侯爷,你这就过了,既然做出这样的丑事,就该负责。”
不将姜惠兰嫁出去,就要缠着自己的亲孙子,这是她断然不能忍的。
方家是不可能让这种女人进门,更不可能让她毁了方家的骄傲。
知夏对这样的老太太尊敬不起来,“方老夫人,你一大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亲自掺和进这种龌蹉的事情中,你们联手倾情演出,可谓精彩绝伦,可惜,你们遇到了我,我那么聪明的人,有什么看不穿的?可笑你们自以为套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