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说的是，是臣妾愚昧了。”
人一旦有了对比，才知道自己比其他人优秀多少。
“对了，听说蛮夷近日会来朝，随行的还有一个格格？”
“听说是这样，依臣妾看，这位格格八成是蛮夷部落献给皇上的，到时候咱们这后宫只怕又要有进人了。”袁昭容看到万贵妃的脸色有恙，话锋一转，“不过不管这位格格长得怎么样，贵妃娘娘的恩宠是绝对不会减少半分的。”
万贵妃却感叹了一句，“听说这位格格长得如同天仙一般，本宫哪里比得上呢，这后宫只怕又要乱了……”
凤栖宫。
皇后不断的抚摸着手中的玉如意，半天没有说话，脸上的温柔消失，转而换上的是一张充满算计的脸。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听荷不解的问道，皇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费神了。
皇后眸色一定，冷冷的看向听荷，“映月宫那边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回娘娘，并没有什么异常，褚才人的生活很有规律，除了看书就是在院子里面溜达。”
皇后直起身体，手中的玉如意也放到一边，“你确定褚才人没有跟什么人互通消息吗？”
听荷不的摇了摇头，“娘娘您在担心什么？”
皇后眼神晦明晦暗，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褚玥今天的话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呢？
想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头绪！
算了，左右不过是一个没有家世的才人而已，或许只是凑巧，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后宫节流。
过了许久，皇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你去叫万贵妃过来，就说本宫有有关后宫节流的事情要找她商量一下。”
后宫节流虽然会让皇上龙颜大悦，可是也会因此让后宫中人不满，这可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她怎么能一个人做呢，万贵妃既然有协理六宫的权利，那么这件事也应该让她出一份力才是。
正乾宫。
德胜走上前，将皇后找万贵妃商量后宫节流的事情告诉了封季玄。
封季玄立刻笑出了声，这个褚玥越发的让他觉得有趣了，只是一句话就解决了他的一个难题。
后宫的开销是最大的，偏偏他这个做皇帝的不能开这个口，而褚玥的一番话，却让皇后将这件事揽了下来，再加上万贵妃，两个人一起，相信这后宫以后一定会为朝廷省不少的银两。
褚玥？
封季玄不断的品味着这个名字，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加深，“德胜，你去将褚玥叫来。”
“皇上现在？”
“就是现在。”
“是。”
片刻之后，褚玥跟着德胜走进了正乾宫，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正乾宫是宫内最大的宫殿，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更多是的庄严肃穆，神圣不可侵犯。
封季玄一身黑色的龙袍端坐在案桌旁，好似俾睨天下，一双眼满是零星的寒光，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参加皇上。”
封季玄半天不曾开口，好似全副身心都在批阅奏折之上，全然没有发现褚玥的存在一般。
褚玥眉眼多了几分冷意，入宫一来，每日都要跪来跪去，说实话真的有些烦。
“起来吧！”
就在褚玥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封季玄终于开口了。
“谢皇上。”
褚玥虽然站起来了，可是声音却多了几分冷意，平白的被罚跪，她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有些忍不住了。
封季玄放下朱笔，上前，站在褚玥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抬起头来！”
褚玥咬了咬牙，缓缓抬头，眼中的桀骜不驯，和陡转间的温顺都被封季玄尽收眼底，“朕看你刚才跪着的时候，一动不动，下盘似乎很稳。”
第二十八章 何罪之有？
“臣妾幼年的时候曾经跟父亲学过几招，只是皮毛而已。”
封季玄绕着褚玥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她跟那一日的女子相似，可是眼前的人的确不会内力，且他也问过秦御医，褚玥久在病中，几乎连下床都吃力，有怎么会是那个灵活矫捷的女子呢？
想来只是人有相似吧。
“身体都好了吗？”
封季玄突然从身后抱住了褚玥，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让褚玥下意识的挣扎。
“别动，你是朕的妃子，朕抱朕的妃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的确她是他的妃子有什么好躲避的呢？
想了想褚玥放弃了挣扎，静静的任由封季玄抱着，只不过那急促的呼吸还有加速的心跳还是将她的紧张给出卖了。
封季玄慢慢的靠近她的耳边，炙热的气息撒来，褚玥打了一个激灵，顺势挣扎开他的束缚，“皇上请恕罪。”
封季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挑唇一笑，“褚才人何罪之有？”
褚玥心思百转，却也猜不透眼前这个人的心思，他请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臣妾怕过了病气给皇上，进而请罪。”
“说起病，朕听秦御医说你的病已经大好了，不日就可痊愈？”
“是。”褚玥的心紧紧的提了起来，病好之后就要面临一个无法抗拒的事实了，侍寝？
如今她已经挑起了封季玄的兴趣，那么一旦痊愈，侍寝只怕是时间的问题。
一只冰凉的手抬起褚玥的下巴，入眼的是一双精致的星眸，状似温柔，实则城府极深，暗藏杀机，“褚才人似乎并不愿意伺候朕？”
褚玥被他弄得有些痛，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了他的手，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皇上以为人人都愿意伺候你吗？”
换做是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早就被拖出去了，可是这话被褚玥说出来，封季玄却觉得很正常。
“怎么不伪装了，你不是娇滴滴的病娇儿，与世无争吗？”
封季玄走向一旁的龙塌，坐了下来。
褚玥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坐在了他的旁边，“皇上您刚才的话可是冤枉臣妾了，臣妾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可是那并不是原本的你，从上次叶更衣和顾宝林的事情上，朕就看出来你比朕想象中的要聪明，而且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主。”
褚玥侧过身看着他，“何以见得呢？”
“叶更衣，顾宝林，宛婕妤，袁昭容，这四个人都曾欺负过你，或骂或罚，结果你用了一件宫服就将这四个人都装了进去，还捎上了隔岸观火的皇后和万贵妃。”
四目相对，褚玥一点一点移开视线，端庄的身体也跟着松垮下来，“皇上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件事是我算计的吗？”
“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朕才觉得你是一个人才，可以为朕所用。”
褚玥惊讶于封季玄的坦诚，但是也害怕他的坦诚，一个帝王是不会轻易的让别人看出他的心思的，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想法透露给别人。
如果她真的跟他合作的话，难保到最后他不会出手灭了自己。
这种事情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屡见不鲜的，狡兔死走狗烹。
想明白这些褚玥抬起头，依旧是一副端庄娴雅的样子，“皇上是整个天启朝的主人，只要您一句话，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的为您效劳，皇上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呢，况且臣妾自知自己的能力，恐怕帮不了您。”
“你能帮朕，朝拜上你的一句话，皇后和万贵妃现在已经开始为了后宫的节流殚心竭虑，这都是你的功劳。”
褚玥继续装傻，“臣妾是无心的，皇上若是非要将这件事，加在臣妾的身上，只怕是有些勉强。”
封季玄顿了顿，负手而立，垂眸看着褚玥的脸颊，突然笑了，“褚才人这是打算跟朕装傻到底了？”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明示。”
“很好。”
“皇上如果您没什么事了，臣妾就先走了。”
“朕还有奏折要批阅，就请褚才人在一旁帮朕研磨吧！”
褚玥身体顿了顿，看了他一眼，他还想要用之前的那一招，借用恩宠让其他人除掉她，真是一个黑心肠的帝王。
褚玥心中所骂，封季玄不知道，只是余光看着她那张幽怨的小眼神，心情格外的好，没当看到她不伪装的样子，总是可以让他开心。
褚玥，别着急，朕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求着朕为朕所用的。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一下午下来倒是相处的很和谐。
研磨这种事情很考研腕力，换做是一旁的女子，研上一刻钟手就已经酸了，可是褚玥已经研了半个时辰了也没有发现有任何酸楚，研磨的速度不快不慢，似乎带着一股催眠的力量，看着看着，封季玄的眼睛突然酸涩了起来。
褚玥也趁机停了下来，看向他，这应该是用眼过度的表现。
“皇上，臣妾曾经学习过一些按摩，不如让臣妾帮皇上捏一捏？”
封季玄想要拒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也好。”
褚玥放下了手中的砚，活动了一下手腕，缓慢的移动到了封季玄的身后，纤细的手缓缓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皇上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忍就没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