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皊无言以对,小机灵鬼哦。
看出她有些疑惑,但是康熙没有明说,毕竟这话不能跟她说,最近他对太子的教导有些愁,不太确定要用哪种方式来,穿靴子的猫,给他很大的警醒意义。
他要培养的是未来储君,不是一个供他高兴的猫。
想了一会儿,康熙回神,看向无聊发呆的姜贵人,不由得笑了:“走吧,进屋。”
夏日睡的比较迟,又有些热,今儿康熙没什么兴致,洗漱过便躺在床上,一直出神想事情。
姜照皊等啊等,觉得昏昏欲睡。
最后抵挡不住睡意,率先睡去。
一到夏日,她就不爱抱人了,康熙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她嫌弃的跟什么似得,一个劲的往床里头躲。
手脚依旧是比字型,但是这一次是为了抗拒他的拥抱。
康熙都给气笑了,这小东西,用过就扔。
可姜贵人身上凉凉,跟玉似得,抱着着实舒服。
他又试了试,再次失败,这才作罢。
第二日一大早,姜照皊睡醒的时候,康熙已经走了,每次两人凑到一起,都是胡闹到半夜。
这突然的盖着被子纯聊天,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就连白蒲也影影绰绰的问:“您昨儿下午不是睡过了?晚间怎的还这般困?”
睡的比皇上都早。
姜照皊无言以对,难不成康熙已经对她没有兴趣了,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问题。
虽说前些日子说要给她升为嫔位,但是这圣旨没下来,她心里就有些虚。
万一收回了,她简直没地说理去。
她的目标就是把嫔位给扎扎实实坐稳了,在后期妃位遍地走的时候,不用见人就跪,就满足了。
后
期封妃的人真不少,更别提还有贵妃、皇贵妃呢,她要还是个小贵人,再是个不受宠的老贵人,那日子也太难过了。
嫔位就好上许多,虽然不上不下的,可上下都说的着话,就挺好。
“我不美了?”姜照皊摸了摸自己的脸,凑近白蒲让她细看。
白蒲有些扛不住颜值暴击,倏然红着脸,小小声道:“小主儿仍旧是极美的。”
姜照皊点头,客观的说,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身材走样了?”那也不应该啊。
白蒲视线从她鼓胀胀的胸脯到纤细的腰肢过了一遍,又红着脸摇头。
小主儿的身材若是不好,便没有人身材好了。
“难道现在不爱我这样了?”她还猜。
这个问题,白蒲回答不了。
看着小主儿黑白分明的眼眸,她咬了咬唇,想想连自己日日看着都扛不住,那皇上必然也是扛不住的。
“许是……”万岁爷不行了几个字跳入脑海,白蒲不敢再说,白着脸跪下。
姜照皊也不敢听了,挥挥手让她退下。
说不定就是累了,哪有人天天都想做的,又不是永动机。
再说她榨汁技术挺好的,应当不会如此。
转瞬将这点小烦恼抛到脑后,姜照皊就听系统警告:“翊坤宫东墙前段地里埋有异物。”
听到这警告,她有些意外。
按照惯性思维,一般陷害人都是直接把东西弄到屋里的,实打实的捉贼捉脏,这般埋到宫墙底下是个什么操作。
她抬眸望去,不由得蹙起眉头。
后宫中人,果然心机深沉,手段阴狠,处处滴水不漏。
是在墙根埋着,可从她这里瞧,那个方位完美避开院中所有障碍物,和她的窗户连成一条线。
属于她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第一次碰到宫斗,她面无表情的想,果然刺激。
如果她没有系统作弊,又怎么能想到,对方是埋在墙根呢,跟她的关系若有似无,想推推不掉。
宫中看似严谨,原来还有这么多空子钻。
看来身边都是皇上的人,也一点都不安全。
像这种事,真真被人挖出来,那可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若是再由身边人挖出来,那更是刺激到爆炸了,毕竟她身边都是皇上的人。
这人真的是狠,一招陷她于死地,毫无任何挣扎可能。
“如今这般,倒是要谢谢你了。”姜照皊轻笑,对于系统,她一直都是防备的,毕竟这系统文看多了,反系统文也不少。
再加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故而她一直都不肯信。
系统寂静无声,它已经失去回复宿主的功能了。
看着朝阳冉冉,那橘红色的朝霞漂亮极了,一抬眸好像给紫禁城都染上几分温柔祥和。
清晨的风也是微凉的,一点也没有午间燥热。
姜照皊尚未想好,这东西到底该如何处置,是大剌剌的直接揭穿,还是告到康熙那里去,由着他帮忙解决。
皇四女有恙,久治不愈,张庶妃心情烦闷,要是被她知道,翊坤宫确实有相关物件,就算最后查出是她清白,对方也会心中存疑。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皇四女是没了的,毕竟小说中女主借由这件事,直接拉下了钮祜禄妃,让她失去自己的皇后之位,在晋封的时候,变成了皇贵妃。
现下她起复,倒把手段用到她身上了。
“田田。”姜照皊冲着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喳。”乖巧的应了一声,田田赶紧走了过来,小小声的请安,接着眼巴巴的看着她。
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姜照皊想了想,还是轻声道:“有件事,要交给你办。”
田田一脸郑重的看着她,听着小主儿说宫墙底下埋着小人,他登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您可有哪里不适?”
她含笑摇头:“今夜三更的时候,你偷偷的去挖出来。”
这种事情,对方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尽早把危险去除才是正道。
田田凝重点头,此事可以说杀头的大罪,只要披露出来,这翊坤宫有一个算一个,尽数会消散在这天地间。
“行了,也没什么,你现下去睡,半夜仔细守着点。”敲了敲他光洁的脑门,姜照皊笑。
看着他乖乖去睡,她在心中思量,这一次的事,是女主做的吗?对方怀有身孕,那就是有免死金牌在身。天大的事情,在子嗣面前,都是小事。
姜照皊心比较大,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有把这事往心里搁。
郭络罗氏就住她隔壁,对她的动
静是瞧的一清二楚,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白操心的老妈子,急的跟什么似得,对方却跟没事人一样。
主要这样的事,也会连累到翊坤宫其他人。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想出这样的法子,但凡沾上边,那就是永劫不复。
一天过去了,看着姜贵人还有心情哼着歌浇花,郭络罗氏就觉得,自己也洗洗睡吧,没得她急的嘴角起燎泡,而对方没事人一样。
摸了摸油亮的大燎泡,郭络罗氏啜了一口枸杞水,头一次生出沧桑感。
姜照皊将郭络罗氏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得失笑,心中感怀,现在这年岁小,心头血还是热的,愿意为旁人急成这样。
等到年岁增长,懂了人情世故,学会了老成之后,这样的事,便再难发生了。
就像她,看似软绵,实则最是无情不过,只宫中手段一时还用不出罢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薄凉。
摇头失笑,看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明明是最唯美的景色,却往往掩盖着最深沉的罪恶。
田田双眸晶亮的跑了过来,看着她笑:“小主儿,奴才今儿睡了一天,晚间必然精神奕奕,您且放心便是。”
原本也是睡不着的,心情激荡之下,恨不得起来跑上三五圈。
可只要想想对于小主儿是要命的威胁,他就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等到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下的时候,便开始行动。
看着翊坤宫的灯盏一点点熄灭,陷入一片寂静黑沉中,田田沉默的蹲在石榴树下,看着那婆娑的影。
小主儿变了,以前是个骄纵的贵女,现下纵然嬉笑怒骂,可那只是掩饰,将她的老道深深掩埋。
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可以成长如斯吗?
田田不知道,可小主儿就是小主儿,不是旁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最敬重的样子。
看着地上摆着的沙漏,滴答滴答,他神游天外,做着最不切实际的美梦。
三更到了,田田起身,拿着小锄头开始挖地,这一块是小主儿圈出来的,他得细细翻找。
看到那小小的人偶,田田一脸平静的捡起来,他眼神冷厉阴沉,丝毫不见在姜照皊跟前的软濡,用火烧掉人偶,再仔仔细细的
将泥土压实,这才拍了拍手,起身离去。
第二日一大早,姜照皊起身的时候,就见田田眼下青黑,瞧见她笑的羞涩:“烧了。”
短短两个字,姜照皊便笑着点头,表示知道。
又让系统检测一遍,翊坤宫范围内,确实没有异物了,她这才放心下来。
这东西刚刚收拾起来,那头就闹起来了。
储秀宫。
钮祜禄妃瞧着哭成泪人的张氏,有些头疼,看似她言语凿凿,实则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