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凫温和一笑:“别急啊,方公子。看你这么喜欢你家齐大哥,不如你俩再好好亲近亲近?”
硬核按头小分队,风里雨里,送你们唇齿相依。
她原本还想再多按一会儿,却只听见讲经堂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负责门中执法的天璇峰弟子大步流星踏入讲堂,厉声道:
“何故喧哗?讲经堂是供人听课清修之地,是谁如此大胆,敢在这里闹事!”
“几位道友,是姜……”
齐玉轩正要开口,当先一个女弟子放眼环顾,只见满地伤员大呼小叫,唯独舒凫一人伫立其中,凝目思忖片刻,旋即冷笑一声,干脆地一口断言道:
“好啊。以多欺少,聚众群殴,看来你们是不把九华宗放在眼里。这么大的威风,又何必来九华宗拜师求教?占山为王,自立门户,岂不更妙。”
“师弟师妹,将那几个负伤的统统扣下,今夜在讲经堂通宵抄写《清静经》,让他们好好清醒一番。如有再犯,一律逐下山去!”
齐玉轩:“……???”
“不是,不是我们群殴她!”
方瀚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嘶声辩解道,“是她一个人,殴打我们一群……”
那女弟子冷冷道:“你当我是傻子么?你们一群人兵刃尽出,而她的佩剑仍在腰间,从头至尾未出一剑。群殴不成,被人赤手空拳反制,我若是你,此刻早已羞愤自戕了。带走!”
“…………”
辣还是天璇峰辣,舒凫总觉得他们一来,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于是她也不再逗留,眼看着方瀚一干人等鬼哭狼嚎,她俯身掸了掸衣摆,径直走到一脸“目瞪狗呆.jpg”的白恬面前,郑重道:
“白公子,你孤身一人前来学艺,想必是为了磨砺自己。不过,‘严于律己’和‘任人宰割’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从今以后,若再有人像他们一样对你,记得要像我一样对待他们。”
说完,她转向天璇峰弟子们抱了抱拳,再也不回头看众人一眼,一阵风似的从人群间掠过,转眼便消失在门外。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当然,为了防止白恬再次被人针对,她在食盒里藏了一枚江雪声特制的丹药——“白凤丸”,用料是柳如漪的一滴眼泪。
药效持续三天,能够使人在此期间精神焕发,力大无穷,像她一样一拳打十个。
至于三天以后,那就得看白少爷自己的造化了。
顺便一提,其实柳如漪的唾沫一样可以入药,但很多直男无法接受,柳如漪自己也觉得恶心。
因此,每次江雪声开炉炼丹的时候,都要把柳如漪埋进洋葱堆里,让他哭满一口水缸。
……
……
此后,在试炼之前的时间里——
自从跑过一趟讲经堂,舒凫修炼得越发勤快了。
原因之一,是为了进一步锤炼自己的铁拳,在这种以一敌众的场合更有底气。
原因之二,就是为了和齐玉轩别苗头。
要知道,这位男主虽然脑袋有点毛病,但却是个如假包换的龙傲天,资质超群,气运逆天。在剧情后期,移山倒海、开天辟地都不在话下,堪称全书武力巅峰,又可以说是“一世智商换武力值”。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说的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虽然原女主资质也不错,但她主要负责被虐、被虐、被虐然后入魔,又被恶毒女配废过一次修为和经脉,在仙道上功亏一篑,一事无成。
武力值?女主不需要那玩意儿。
就算她黑化以后和男主动手,重点也不在武力,而在于相爱相杀。而且最后,百分百还是男主杀女主。
对此,新上任的女主舒凫表示:
看我口型,HE——TUI!
让齐玉轩体验一番“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的滋味,改变女主单方面被虐的未来,就是舒凫的目标。
与其让男主做龙傲天,还不如她自己来做。
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让她受委屈。
谁也不能!
舒凫拿出当年高考+考研的认真劲儿,发了狠地冥想和练剑,恨不得把睡觉的功夫也用上。
为此,她还比划着询问小熊猫:“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梦魔?就是可以潜入梦境,在梦里给你上课那种……”
小熊猫:???
无法在梦中修炼杀人,舒凫感到很失望。
但她没有气馁,在一番成功的作息调整后,她发现一个练气修士只需要睡眠四小时,就可以保证一整天精力充沛地活动。修为越高,需要的睡眠时间就越短。
舒凫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每天锻炼十二个小时,加速跑一百公里,运转内息一百轮,挥剑三千次。三个月后,一剑斩断鲛人师兄闭关的瀑布,到瀑布后的水帘洞里找他玩儿。
——温厚的、拥有天籁之音的男性美人鱼,试问谁不喜欢?
遗憾的是,据说三师兄性格腼腆,很少离开山洞,经常一闭关就是三年五载,属于鱼中死宅。唯一见到他的途径,就是打破设在洞口的禁制,也就是那道瀑布。
舒凫:让我康康!我要康康!
在此过程中,江雪声和柳如漪并未插手,全凭她自由发挥。
“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总要让她去做。”
江雪声如是说,“艰难困苦,琢之磨之,玉汝于成。这个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女鬼田馨忍不住吐槽:“这大妹子,真是比鬼还像鬼!没见过这么艹自己的!”
路过的同门幽幽道:“艹自己好啊。先把自己艹结实了,以后被掌峰真人……‘那个’的时候,才能承受得住。”
“是啊。我当年第一次‘那个’,疼得半个月没能下床。”
“才半个月?我那时候坐都不能坐,一碰椅子就疼到昏迷不醒。”
舒凫:?????
不是,“那个”是指哪个???
我怀疑你们在搞颜色,但我没有证据。
后来她才知道,所谓的“那个”,其实差不多就是“打通任督二脉”的意思。
江雪声的打法比较特别,总之就是疼,很疼,非常疼。疼得人肝肠寸断,五内俱焚,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很多人一辈子也没体验过这种惨绝人寰的疼,根本无法描述,只能任凭想象力驰骋,天花乱坠地一通胡诌。男人说疼得像在生孩子,女人说疼得像在挥刀自宫。
据说,如果一开始对自己够狠,基础功足够扎实,就能稍微缓解疼痛,但还是比搞颜色疼得多。
舒凫想,这还不如搞颜色呢。
……
就这样,舒凫往死里艹自己三个月后,羡云台开放,入门试炼如期而至。
前往羡云台集合之前,舒凫来到三师兄闭关的瀑布,踌躇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挥剑叫门。
她很想见一见这位师兄。
昙华门下,一共四位亲传弟子,正好凑成个一家五口。
也就是说,这位腼腆内向的鲛人师兄,应该是她在九华宗的第三位“家人”。
不过,还是等她正式入籍以后吧。
舒凫这么想着,下定决心,转过身飘然而去。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的水潭里,悄悄地,悄悄地冒出了一个鱼头。
“……”
那鱼头“噗噜噜”地吐出一串水泡,眨巴着一双很有存在感的卡姿兰大眼睛,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
“小师妹怎么走了?我都把山洞布置好了,就等她上门呢。”
第34章 开天门
放弃吧,论虎狼之词你是赢不了我的
羡云台, 本是一座位于群山峰顶的宽阔平台。
山峰高耸入云,羡云台长年漂浮于云海之上,再加上阵法遮掩,一向有种“只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处”的神秘。每隔六十年, 九华宗打开山门、广收弟子之际, 羡云台才会揭开那重神秘的面纱, 在世人面前展露真容。
这一日, 舒凫早早地收拾妥当, 踏着东方天际的第一缕晨曦登上羡云台。
不出所料, 各路考生都起了个大早, 迎接她的是鼎沸的人声, 以及黑压压一片攒动的人头。
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刚一落地,就有好几道陌生的目光从四面投来, 或忌惮、或嘲讽、或鄙夷,针尖一般扎在皮肤上, 其中毫不掩饰的恶意几乎满溢而出,足以让普通人脊背生寒。
当然, 舒凫不是普通人。
她一眼在人群中发现了珠光宝气的白恬, 当即旁若无人地穿过人群, 在他肩头“啪”地拍了一下:“白公子,好久不见。”
“咦?道友, 你也来啦。我还在找你呢!”
白恬先是一惊, 随即精神焕发地与她打招呼,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怪紧张的, 有个熟人照应真是太好了。”
舒凫上下一打量,只见白少爷脸色红润,眉目飞扬,整个人仿佛一棵挺拔的小杨树,看上去不像是吃了苦头。
看来这些日子里,没有她帮衬,他也一样过得不错。
她忍不住取笑他一句:“白公子少年英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也会紧张?”
白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友,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离开了青城,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厉害的少年英雄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