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要跟你立即结婚。”金镰侃表示这不是问题。
“我还要去外地上大学,将来说不定分配工作在外地,回不了龙城。”绮芳又想了个理由。
这个倒是让金镰侃皱了下眉,龙城就是他心中的执念,以前实力不够要积累资本,现在既然回来,他不准备再走了。
想起这两天了解到的某人的背景,金镰侃犀利的目光狐疑地扫了一眼绮芳,“你们高中外墙上挂着上次摸底考试的成绩榜,好像你的名字在第十……从后面数的。”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以你那惨不忍睹的成绩,你确定你能考上大学?
绮芳:“……”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嫌弃自己的学渣身份。
三兄弟心里又不乐意了,我妹妹学习不好只有我们能说,你一个外来的,面都没见过一次的陌生人也敢嘲笑我妹妹,这可不能忍。
率先开口的竟然是绮芳二哥凌岳,“嫌弃她成绩不好,那你就找个聪明的,我妹妹不稀罕你。”
对面三双眼睛中的敌意不要太明显,金镰侃没接话凌岳的话,目光依然在绮芳身上,微微一笑,“智慧和美貌集中到同一个人身上,那是老天的馈赠。”
毒舌的最高境界,褒贬难分,损人扬己。
绮芳恨恨地在金镰侃鬼畜神经病的评价后面,又加了个顺应时节的评价——五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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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余泽湃见右手边的小儿子都要蹦起来打人了,他也觉得这小子说话不好听,现在有几个人能像我家芳芳一样写文章赚钱,还挣那么多?我女儿聪明着呢。
结不结得了亲先不管,第一次登门就揍人家,不太像话,余泽湃瞪了小儿子一眼,让他老实点。
周莲漪倒是在心里好一通笑,想起这孩子的爷爷金秉麟嘴巴就不太好,常把她家的老纨绔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转头果然见老头子脸上露出又是怀念又是牙酸的表情。
原先还担心这小子冷冰冰的,再把她乖巧听话的绮芳给冻着,心里不太看好两人的事,但见小金在绮芳面前竟多了丝人气,绮芳也比平时活泼些。
不妨让两人处处看?
一时兴起了逗弄小辈的心思,周莲漪开口道:“婚约我们认。”一句话成功让绮芳小脸皱成苦瓜。
“但是……毕竟现在时代不同了,包办婚姻是老传统,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做主,如果绮芳答应了,我们就不反对。”
绮芳瞬时喜气洋洋。
看来自己发表文章后,给家人留下自强自立的印象,不打算强行插手安排她的人生。终于能自己做主了,没了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危害公共安全。
金镰侃微笑默认,来之前并没指望余家会痛快答应,不过今天也没白来,发现他这个“未婚妻”不是那么无趣,以后的日子可以期待一下。
也不多留,金镰侃提起自己带来的箱子放到坐过的椅子上,跟余家人道别:“箱子里的东西如果不是你们的,就当做节礼,如果是你们的,节礼我后补。”说完转身往外走。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余家人都被搞糊涂了。
金镰侃刚跨过门槛,想起还有事情没说,回身告诉余家众人,“我在状元街买了铺面和房子,准备开店卖肉,以后家里吃肉我负责。”
彭家荣对金镰侃越看越满意,这孩子哪哪都好,不光长得好,还孝顺,卖肉还想着给家里送,赶忙拒绝,“你的肉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不需要本钱啊?家里去你那买肉你给按市价算,多攒点钱,将来好娶媳妇。”
说完察觉出不对,小金的媳妇是她家芳芳,这么说像是要给女儿提前管账似的,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
金镰侃明白彭家荣的好意,一点猪肉他还真没看在眼里,他不爱客套,反正以后要常来常往,看行动就是了。
送人送到院门口,彭家荣把猫在众人身后的女儿拽出来,“芳芳去送送小金。”
绮芳挣扎不过,不情不愿跟在金镰侃身后,心里直嘀咕,平时那个温柔、明理、睿智的彭女士哪里去了?怎么才见了一面,就成了越看女婿越满意的疯狂丈母娘?
没看出来啊,金镰侃这种人,还有师奶杀手的潜质,专招中老年妇女喜欢。
绮芳刚刚做了个决定,不管家里尤其是彭家荣的态度怎样,她现在握有主动权,对金镰侃可以采取消极的冷处理方式,简单概括就是不搭理他,让他自己知难而退,主动放弃婚约。
这种处理方式对扭转书中结局来说,最经济环保,省时省力,就这么定了。
那句“慢走,不送”已经到嘴边了,结果走在前面的金镰侃出院门左走三步突然停住,害后面的绮芳鼻子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端午时节阳历已经到了六月,余家墙上的蔷薇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下零星几朵躲在高高的枝头,金镰侃伸手摘下开得最艳的一朵,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把多余的叶子摘除,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花梗,端详了一会,歪头看了绮芳一眼,从兜里掏出一把秀珍小刀,开始修理花梗上的刺尖。
绮芳:“……”这什么操作?想送花腐蚀我?谁稀罕,不要。
金镰侃很快修剪好花梗,红艳艳的蔷薇弯了弧度。
绮芳推拒:“我不……”就见那蔷薇稳稳当当落在金镰侃黑色衬衫胸前的衣兜。
小金满意地勾起唇角,抬起眼对绮芳说:“黑衣配红花,还行吧?”
绮芳磨牙,“我不……送了,你慢走。”
大男人别朵花,有胆量你戴头上,学西门大官人簪花游街去。
金镰侃不磨蹭,还真转头就走,只是上了小石桥,又停下来,转过身对绮芳招手,“你过来。”
你换狗呢,绮芳翻了个白眼,走了过去。
金镰侃背手站在石阶上,打量绮芳半晌,开口道:“你器型不错。”
绮芳:“……”什么意思?
某人伸出一只手,手上变戏法似地多出一只小巧的瓷瓶,瓷瓶脖颈细长,质地莹白,晶莹剔透,瓶身表面的白釉温润如玉,躺在金镰侃的苍白的手掌中,让人辨不清到底哪个更白。
绮芳恍然,器型不错原来是这个意思,你前世是景德镇烧陶的吧?看谁都像瓷器。
“单独送你的节日礼物,拿着吧。”
“可以不要吗?”小瓷瓶再小那也是个花瓶,她决定以后讨厌所有的瓶瓶罐罐。
“不要就扔了。”金镰侃作势手一扬,就要把手里的瓷瓶往桥下扔。
“哎,大端午的你不投粽子,往水里扔瓶子算什么?砸到鱼虾就算了,砸了屈大夫怎么办?”绮芳从金镰侃手中抢下瓷瓶,埋怨地瞪了金镰侃一眼,这狗脾气,怎么就爱往水里扔东西,河神是你太姥爷吗,专门投喂好东西?
“走了。”金镰侃这下真走了。
绮芳目送人远去,低头把玩手里的瓷瓶,细看内壁还有字迹,难道是古物?是篆书,永乐两个字她认识。
天呀,这不会是大名鼎鼎的永乐甜白瓷吧?
想起书里说过,金镰侃在省城有间古董铺子,所以一出手就是稀有的永乐甜白瓷,绮芳小心收好瓷瓶,你随便送,我不能随便收,找个时间还回去。
带着金镰侃果然财大气粗的想法,绮芳恍惚地走回家。家里人也正在讨论今天的主角小金同志。
绮芳的三个哥哥还有亲爹自从金镰侃提出婚约开始,就有一种自家小白菜要被猪拱走的失落感。
余泽湃看了母亲一眼,“这么答应他是不是有些草率,我看这孩子城府很深,我们芳芳斗不过她。”
彭家荣斜睨丈夫,不等婆婆开口,呛声道:“过日子又不是打仗,斗什么斗?有城府在外面不会被欺负,弄个傻子回来给你当女婿你乐意?”
小姑子余泽漫也猛点头,“我同意二嫂说的,咱们周边的这几个县真找不出比小金长得还好的小伙子,这样貌人才在省城也是拔尖的,到底是金家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跟我们芳芳是天生一对。”
绮芳三哥余凌峰不服气道:“他都快瘦成芦苇杆子了,外强中干,身体肯定不好。”
余凌岳闷声附和:“芦苇杆子都嫌他瘦,也就比铁丝粗点,而且长得太白,跟个大姑娘似,中看不中用。”
余凌霄摸摸鼻子,“吃那么一点东西,挑三拣四的,估计不好伺候。”
余泽涵的二儿子余凌崇被患得患失的哥仨逗笑,“叫你们这么一说,那小金就是个龟毛的病秧子,不过你们说的都不算,奶奶说了,得听芳芳意见。”
绮芳正好跨进门槛,哥哥说的她都同意,嫌不够补充道,“他精神不好。”
“快跟三哥说说,他怎么精神不好了?”
绮芳怎么会放过给金镰侃摸黑机会,“三哥,他就是上次我在船上看到的往水里扔金元宝的人……”
听了绮芳的解释,哥哥们和亲爹、大伯是正方,妈妈、姑姑、嫂嫂们就是不信,是反方,就金镰侃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的问题,展开大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