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么办了,这几天我多催着点儿后勤。”吕校长看着他一脸正色地说道。
“关键这样不行,现在是百废待兴,全国各地粮食都紧张,不能上面一有风吹草动,就波及咱们。”樊书记轻抚额头仔细的思索道。
“老樊想干什么?”吕校长看着老搭档问道,实在太熟悉了,他不可能一直这么被动下去。
“老办法,南泥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樊书记眸光湛湛看着他说道,声音沉稳有力,“咱们周围原来都是良田,荒芜了,正好重新开垦。”
“办法是好,可是不能耽误了学员们的进度。”吕校长提醒他道。
“咱们发动后勤与家属,行政人员,保卫处。”樊书记挑眉看着他笑了笑道。
吕校长闻言双眸闪亮,看着他说道,“这个可以有。”紧接着又道,“正好趁着春耕,我马上安排组织人,开荒种地。”
“咚咚……”此时敲门声响起来。
“进来。”樊书记抬眼看着门口说道。
刘干事推门进来,看着他们立马说道,“樊书记、校长,孟医生他们抓住两名可疑人士,他们手中有勃朗宁手枪。”
“什么?”樊书记蹭的一下站起来道。
吕校长站起来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蒋胜男护士回来报告,让保卫处去梨树沟将人给带回来。”刘干事立马汇报道。
“蒋胜男呢?”樊书记他们疾步朝外走去。
*
孟繁春他们如往常一样在新到的村里看病。
今儿去的村子是梨树沟,村子里有一片梨树林,待春天开花的季节,放眼望去,如皑皑白雪似的,肯定蔚为壮观,现在嘛!还光秃秃的。
这些日子孟繁春他们这个医疗小队的名声也渐渐的打出去,而孟繁春的医术也随着治愈的病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得到乡亲们的尊敬与喜爱。
“下一位!”孟繁春看完一个病人说道,趁着空挡端起茶缸,猛灌了两口还留有余温的水。
“大夫,大夫救命。”穿着朴素却长的非常明艳的女人搀扶着一个吊着右手臂的男人走了进来。
孟繁春看着他们俩进来直起身子立马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们两人给花半枝的感觉很有违和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而她却一时说不上来。
当然男的是真的生病了,脸色煞白一脸的憔悴,额头上冒着冷汗,嘴唇也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俺男人进山打猎,让狼给咬了胳膊,到现在都没好,高烧不退,伤口也化脓了。整条胳膊肿的老高。”她鼻音浓重地说道,抬起胳膊擦擦眼角的湿润道,“他这胳膊要是废了,这家里的地可咋整啊!”
“闭嘴,老子还没死呢?号什么丧……”他粗声粗气地说道。
她被呵斥的哭都不敢哭,小声的哆泣。
这人家两口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孟繁春直接说道,“让我看看伤口的情况,先将绷带拆下来。”
“还哭什么哭?还不赶紧把这玩意儿给老子拆下来。”他急吼吼地说道,言语非常的粗暴。
“哦!”她赶紧地将他的吊带先解开,又将扣子解开,脱去棉袄。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灰扑扑的绷带湿乎乎的,泛着黄色。
“用剪刀剪好了。”孟繁春抬眼看向花半枝道,“剪刀。”
花半枝麻溜的从医疗箱里拿出医用剪刀和放着酒精棉球的瓶子一起递给了孟繁春。
“把手放在炕桌上。”孟繁春看了他一眼说道,然后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擦擦剪刀。
他听话的将手臂放在炕桌上,虚弱地说道,“大夫俺这胳膊还能保住吗?”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右手小臂。
“这个我要查看过伤口才能给你答复。”孟繁春低着头,开始剪绷带。
当男人的手臂放在炕桌上时,花半枝心里翻起惊骇,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身后站的美艳的女人,眸底闪过一抹阴鸷,根本就是刚才那个被丈夫呼来喝去的小可怜。
这就有意思了,花半枝眸光微微一闪,又恢复了清澈如秋水一般,没有丝毫的微澜。
而她察觉了花半枝的目光,抬头怯怯地看看花半枝,发现的她的目光干净清亮,如孩子般纯真,示意的点了点头,双手搭在自驾男人的肩膀上,目光看向孟繁春祈求道,“大夫,你可以一定要治好俺男人的手臂,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全都指望他了。”
“我尽力。”孟繁春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中的剪刀咔擦、咔嚓的剪着绷带。
“需要针灸吗?”花半枝不等孟繁春吩咐直接从医疗箱里拿出针灸包打开。
孟繁春手中的剪刀一顿,又若无其事的剪起来,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花花一般都是自己吩咐,她才拿什么的?从未这般积极主动。
这动物的咬伤,哪里需要针灸啊!
孟繁春将绷带彻底的剪开了,轻声细语地说道,“有些疼你忍着点儿。”轻手轻脚的将绷带抖落开,露出了伤口,“这是……”
“别动……”男人与花半枝同时喊道。
区别在于,男人左手拿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孟繁春。
而花半枝手里纤细的针灸所用的针,放在女的脖子上。
变化太快孟繁春与女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成了人质了。
第193章 老实交代 (二更)
“放了她!”男人挥舞着手里的枪威胁地看着花半枝道,“不然我打死他。”
花半枝挟持着女的向后退了两步,眸光清冷地看着他,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说道,“放了我家医生,不然我让她生不如死。”
“一枚小小的针能威胁的到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他脸色狰狞地看着花半枝道。
“她可以试试?”花半枝眸光清澈地看着他,语气冷冷地说道。
“别忘了,我的枪对准了谁?”他抖动着枪道。
“你也别忘了,谁在我的手里。”花半枝闪着寒光的针刺破她的皮肤,顿时冒出了血珠。
“你信不信老子现在一枪就打死他。”他情绪激动地说道。
“不信。”花半枝清晰地吐出两个字道,“你的领导在我手里,你不敢。”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孟繁春如闪电般地出手夺了他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眨眼之间对准了他。
形势逆转的猝不及防,转眼间两人成了孟繁春与花半枝的阶下囚。
房间内一番动静,自然也惊动了隔壁厢房的程韵铃与蒋胜男。
两人冲了进来,看着他们给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先别管那么多,找老乡要绳子,将他们绑了,详细的等会再说。”孟繁春看着她们俩吩咐道。
“哦!我现在就去。”蒋胜男跑了出去,眨眼间拿回来两条手指粗的麻绳。
“哎!她怎么了?”程韵铃看着突然倒在花半枝身上的女人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把她给扎的动弹不得了,这样就老实了。”花半枝状似非常随意且轻飘飘地说道,“一会儿就好了。”
花半枝的动作也把我们的‘病患’给吓的不轻,这么简单小小的一枚针,就将自己人给制服了。
别人不知道,孟繁春可是清楚的知道她将穴位认得非常的准,真是让他自愧不如。这份镇定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探究的眼神看向花半枝。只是现在没有心思细究。
孟繁春他们拿着麻绳将二人给绑的结结实实的扔在炕上。
“咱们得有一个人回去汇报一下吧!”花半枝看向孟繁春他们三人道。
“这要怎么说?”蒋胜男看着在炕上挣扎的两人道。
那凶恶的眼神,恨不得将他们四个给当场击毙了。
“这没有审问谁知道他们的来路。”程韵铃小声地嘀咕道。
“就凭他们手里有枪,还是个勃朗宁,这身份就够人玩味的了。”孟繁春掂了掂手里的秀气精巧的手枪道,抬眼看着蒋胜男道,“蒋护士,你回学校汇报,让陈处带队过来。”
“是!”蒋胜男立马应道,看着他们又说道,“你们小心点儿。”
“蒋护士告诉我们在哪儿,你就不用回来了,天晚了就回家吧!”孟繁春看着她直接吩咐道。
“他们能找到你们吗?”蒋护士担心地说道。
“村子不大,一目了然,这要是找不到咱们的陈处干脆回家卖红薯得了。”们孟繁春笑着说道,“快去吧!”
“嗯!”蒋胜男点点头,出了堂屋,站在院子里的村长看见蒋胜男出来,立马上前两步道,“蒋护士,我赶着驴车送你过去好了。”
村长在院子里自然将屋里动静听的分明。
“这怎么好意思?”蒋胜男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样快。”村长积极地说道,赶紧把这俩瘟神给送走了,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又庆幸孟繁春他们在,抓住这两人,村长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奇怪了,他们不在俺们村子住,怎么摸到这里来的。”
蒋胜男闻言目光转向屋里道,“孟医生听到了吗?”